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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的门把,被苏溪米握在手里,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法把这门把拧开似得。
阳睿一把捏着她肩头,轻声说,“要不你别进去了?我去帮你处理一下?”
“不!”苏溪米用力闭眼,咬下牙关,用力拧开门把,推门进入。
门内,一共三人。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浑身赤裸,趴在地上,头上被砸了一个血窟窿,身下一大滩血渍,已经凝固了。另一个男人站在尸体前,脚边掉满了一堆的烟头和一只染了血的烟灰缸,他嘴里还叼着半根没有抽完。余下的女人,一只小手揪着凌乱的衣扣,缩在角落里,另只手抱着头,把脸埋在膝下,无声颤抖。
“发生了什么事?”苏溪米问得小声。
那个抽烟的男人,满脸失落地开口,“那丫头被抓过来,被人强行穿上这里服务生的衣服,送进房里,让这畜生给玷污了。”
一说,苏溪米双脚一软,心脏停滞,呼吸静止,一声咕噜吞咽之后,她抽着嘴角问,“是谁干的?于先生!能告诉我,凶手是谁么?”
于飞丢掉烟头,踩灭,“你是问杀他的凶手是谁么?”于飞一本正经的回答她,“是我!是我杀了他!”
苏溪米红着眼睛,嘶声问,“我问你!是谁把她抓到这里来的?”
“对不起,苏小姐。”
“你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你把那个凶手给藏起来了是不是?”
于飞低着头,那张脸,有些麻木似得,“她姓陆。苏小姐,她姓陆。”
“什么意思?她姓什么关我什么事?那个凶手人呢?你让她出来!”苏溪米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危险。
于飞抿着唇,轻声说,“她姓陆,她是我们夫人的外侄女。就算她犯了弥天大罪,只要陆家小少爷去我们夫人那边说一声,她的任何罪行都会被赦免。对不起,苏小姐,我不能把她交给你处理。”
这道当她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无奈。无奈到双手双脚彻底冰凉,麻木得再也不停大脑使唤。
她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于飞面前,哽咽着问,“于先生。我能指望你为她做些什么么?”
于飞那寂寞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秒,“我会负责的。”
苏溪米突然冷笑,“你觉得她会稀罕你么?”
于飞表情一震,眼神再度寂寞,“我会负责她一辈子。”
“谁他妈的会稀罕你负责?”苏溪米猛地回头,扑进阳睿怀里,抖着身子问他,“哥。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后台,所以我只有被欺负的命?”
阳睿安安静静的让她靠着,“对。”他在告诉她。今天的事,她永远也无法自己承担,她只能依靠他。
而她的这个问题,在他这里,还有另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想被人欺负,就只能要紧牙关,爬到所有人头顶上。然后把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踩到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只是这个答案,他不会告诉她的。他不会让她有那种念头,不然,他该如何掌控她一生?
苏溪米揪着他领口,她那哆嗦的身子在告诉他,她现在,撕心裂肺着疼,全身都疼,“我想让她站在我面前,现在!马上!”
“我去交涉!你等我半小时!”
“好!我等!”苏溪米坚挺着重新站了起来。
阳睿离开房门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一名保安带着两个女孩过来。
那俩女生一进门就哇哇大叫,“小米!爱妞她人呢?”
乔莉和李罄雅是被阳睿叫过来的,她们听说索岩爱在哪里出了什么事,立马扑腾着飞过来。
这一进门就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两个女生都花白着脸。
李罄雅扑去角落,伸手想触碰索岩爱,可她手指刚触到她身体的时候,索岩爱疯狂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拍我!不要拍!”
乔莉立马把李罄雅拉出来说,“你别碰她,别刺激她!”
李罄雅为难地低头,“那怎么办?让她一直这样待着么?得想法子送她去医院啊!”
“我……我也没法子。我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事。”乔莉边说,边朝苏溪米那处看去,“小米,你说怎么办?”
苏溪米不回话,她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那处,一动不动。
乔莉抓扒着脑袋,嘴巴不停抽搐。
李罄雅鹦鹉学舌着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乔莉一吐气,说,“哎!我就怕这妞到时候一个心软,又说要原谅对方的话!唉……那妞的心,可软了……”
这句话刚说完,门突然打开。
门外,一个女人被人推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也随之进门。
那女人惊恐的看着屋内的场景,一声咕噜,吞噎着口水。在她把视线停留在于飞身上时,她大声尖叫一句,“于大哥!救救我!”
一句话,已经泄露了她的身份。
“姓陆的贱女人!”乔莉手指头指着那个女人,大声破骂,“老娘就知道是你下的毒手!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乔莉作势要冲过去揍人,可她路过苏溪米身侧的时候,突然被苏溪米挡在她身后。
乔莉挽起袖子说,“你这蠢丫头,你干嘛呢你!还不让开,让我揍死她!”
苏溪米面无表情,声音细如蚊子一样着说,“你靠边,这里没你什么事。”
乔莉嘴狂抽,“不会吧你?你还真打算原谅这女人?”
乔莉话还没说完,倚靠在门框上的男人,突然朝苏溪米丢了把水果刀。
苏溪米顺势接下拿把刀子的瞬间,她心口处拴紧的一道闸门,被人狠狠推开。
乔莉和李罄雅惊恐的瞪大双眸,眼睁睁看着握着水果刀的苏溪米,朝陆诗韵扑了过去。
陆诗韵被苏溪米一把抓住头发,往地上拖行了三步,苏溪米跨坐在陆诗韵腰上,水果刀狠狠往她脸上招呼了上去。
“啊——不要!救命!于大哥救救我!”陆诗韵惨叫不断,脸上的伤痕随着她的尖叫声越渐凄惨,伤口越多越深。
乔莉和李罄雅慢慢抱成团,并肩站着,身子不停发抖。
苏溪米那丫头下手还真够狠的。
李罄雅不认识苏溪米,她以为苏溪米原本就是个暴力女。可是乔莉不一样,乔莉一直以为苏溪米是个软脚虾,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会发火动怒的傻丫头。哪知道今个儿,她竟然拿刀子直接桶那骚货的脸。更叫乔莉无语的是,苏溪米的男人,竟然这样纵容她这样做?还亲手把刀子送到她手里?会不会,太目无章法了点?
“叫啊!叫得再响点!让我听听你在叫些什么?”苏溪米拿着刀子不停往她脸皮上招呼,割完这里又割那里,她敢反抗就再甩她几个耳刮子。
“不要不要!住手!你住手!于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回去!我要见姑姑!我要见小伯!”
“搬救兵是吧?去吧!你有本事,先把我杀了,踏着我尸体走出这扇大门!不然你就算被我折腾死,也不会有谁来救你!”
这个又施虐,又暴力毒打陆诗韵的女人到底是谁?
乔莉幽幽地吭气,“小米,你都快把她弄死了!小米,你快住手吧。犯不着为了她,闹上名官司!”
“无所谓。我今个儿就算死,我也要拉上她当垫背!”她这一声的怨气,似乎就只有这一条管道可以让她宣泄。如果不让她宣泄出来,她真的会疯掉。
那个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的女人,终于回过神来,她慢吞吞起身,盯着骑在陆诗韵身上不断施虐的苏溪米,她猛地眨眼,扑过去嘶声大喊,“不要打了!苏溪米!你给我住手!”
这个房间里,任何人都没能耐劝苏溪米停手,就只有索岩爱她有这能耐。
苏溪米一手抓着陆诗韵的头发,扯得老高,另只手里血红的水果刀,被她高高抬起着,就差狠狠落下再在那贱女人脸上划一刀。
索岩爱红着眼睛,哽着嗓子说,“那次你因为我和别人打架,差点被学校退校。你忘记了吗?难道这次,你真的打算要因为我而去坐牢?”
“放心。她不会坐牢。”倚靠在门口闲暇自在抽烟的男人,吐了口烟圈说,“有我在,她不会坐牢。”
索岩爱瞪着眸子,对阳睿嘶吼,“有你这样教人的么?小米!不管怎样,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对她下手!”
“那你的仇怎么办?”苏溪米揪着眸子问。
“我的仇,我自己报。我不要你帮我下手!”索岩爱吞下泪水,哽着嗓子说,“你记不记得前阵子我住在你那儿,和你聊天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他不愿意把你父亲告上法庭而选择私设刑堂?”
这话一出口,苏溪米震惊了。震惊之余,她嘴角竟牵扯出一道冰冷的微笑,笑容带着过多的自嘲,“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心情!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索岩爱吼她回神。
苏溪米震惊的表情慢慢恢复成冷静,她刷拉一下,从陆诗韵身上站起来,对着索岩爱说,“这个问题,我问你,也问过他,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无法理解他到底摆着什么样的心态,把我和我父亲捆起来虐待。我有问他为什么,他笑我傻,说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对他的恨意怎么也消散不了!但是今天!我已经明白了他那时候的心情!”因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全身心都散发着仇恨的味道!“这个贱女人,不能让她就这样子蹲局子。我要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苏溪米说这句话的时候,倚在门口的男人,邪嘴儿笑得畅快。
索岩爱却扑过来,一巴掌直接打在苏溪米脸上,喷了她一句,“那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让人讨厌!恶心!蠢丫头,你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么?你看看他,他在纵容你杀人!他想让你变得和他一样肮脏!”
苏溪米那张冷静的嘴脸,再度被撕裂,那一巴掌,把她打得懵懂无知。
“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我不能杀人?”苏溪米歪着头,红着眼睛问,“你不让我杀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原谅她么?我办不到!”
索岩爱沉着气,“我说了,我的事,我不要你帮我料理!我自己可以!”
苏溪米僵硬着脖子,摇着头,“你可以什么?傻丫头!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今天,没有他在我身后为我撑腰。我想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的能力都没有!你被她伤害之后,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干瞪眼。我帮不了你,你也更加帮不了你自己!你还妄想通过法律途径告她?你在做梦!”
苏溪米残忍的把事实真相,一一告诉给她听。
索岩爱却挺着胸膛说,“嗯!我知道!就算我知道我没法为自己报仇!我也不要你为我出面!这种仇恨链,必须在我这里断掉才行!要不然,你帮我报了仇,日后,她的朋友家人也会找你报仇!所以我宁愿自己吃亏,我也不要你因为我而继续受她家人危害!”
苏溪米脸蛋麻木,手脚冰凉,可她心头却火热异常。
这个朋友,是她年少时,用无声的疼痛,交到的唯一一个知己。她愿意为她打人杀人。而她愿意为她,承受住一辈子的委屈。
索岩爱强撑着所有精神力,她静静地对着苏溪米,说出最后那句话,“小米,你给我记住,你敢杀人。我们就绝交!”
话落,索岩爱眼睛一闭,整个人软倒了下去。拖住她身子的男人,轻轻把西装盖住她破烂的衣裙,横打抱在怀里,捧着心口,“我带她去医院。”
这里还有一个比索岩爱更需要去医院的女人!
于飞路过陆诗韵头顶的那瞬间,陆诗韵急切的伸出血红手掌,抓住于飞的裤脚管求救,“于大哥!别扔下我!救救……救救我!”
于飞冷眼盯着地上的女人,一如刚才冷眼看着苏溪米对她下毒手,那冷漠的眸光,像无数把利剑一样,射向她心口。陆诗韵疼得撕心裂肺,一口血喷出嘴间,疼死过去。
于飞带着索岩爱离开,乔莉和李罄雅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医院。
如今房里只剩下两男两女。
苏溪米坐去软椅,静静地坐着,颤抖着,脸上表情宁静出奇,像是之前的怒火从来没有萦绕过自己心头那般。
阳睿丢掉烟头,走到苏溪米身前,蹲下身子,抬手揉着她耳际,“火气消了没有?”
“还没有。”苏溪米冷静地说,“那个恨意没这么容易消散掉!”
“那你再去泄把火。我和对方已经交涉过了,这个女人生死不论,任你处置。”
苏溪米摇头,“算了。”
“你甘心就这么算了?”
“就算我心里有百般个不甘心,可这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我愿意听话。”苏溪米说得轻然,“哥,我已经原谅你了。”
阳睿眉睫舒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其实他已经懂了,可他非要让她说个明明白白。
苏溪米安静看着他,轻声说,“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要让我上这门课。我已经扎扎实实尝到这种仇恨的滋味,蚀骨灼心。像是整个人被火焰吞噬一样,宁愿自己掉入地狱,也要和仇人同归于尽的心情。哥,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子恨着我的父亲的?”
阳睿揉着她耳际的手,越来越温柔,他的视线,越来越深沉,“傻丫头。我的心,你依然没能完全体会到!你只体会到其中一半。我的心,比你复杂得多。”他的确很想给她上一课,让她好好体会体会自己当时的心情。今天的机遇,像是老天爷给他创造的一样,他应该感激老天爷给他这次机会。可是在他看见她如此沉痛的表情后,他后悔了。他宁愿她永远都无法体谅复仇者的心情,他也不要让她露出这种悲切的表情。他会心疼,还有不舍。
苏溪米疲惫的把头枕去他肩头,嘀咕一句,“哥,我好累,想睡一下。”
“嗯,睡吧!我抱你去楼上休息。”
苏溪米没有发觉,阳睿在这个宫殿里,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这般自在,楼上楼下,任他支配。
苏溪米睡下后,白香匆匆赶来,她一上楼,就堵在阳睿门口抱怨,“出了事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非要搞出人命来?师弟!”
阳睿关上休息室房门,阻断白香的声音,谢绝她惊扰屋内熟睡的娃儿,“怎么?心疼了?”
白香摇头说,“怎么不心疼?我花了多少钱才培养出一个大明星?”
“你还敢说?你栓不紧你手下的裤腰带,就别怪人阉了他鸟蛋。”
“切,阉鸟蛋倒还好。我还可以让他继续上通告,可是这人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和陆导交代?”
“这是你的事,你少来烦我!我这几天会很忙,没空应付你的问题。”
白香用力一呼气,“算了,反正人都已经没了,我再吵也没用!师弟,听说这次操刀的人,是陆家表小姐。陆家的人,那位夫人袒护得厉害,你怎么从那位夫人手里把人挖出来的?你和师父做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只是帮他收拾烂摊子而已。”皇室宫殿才开张没几天就闹出人命,这件事,总要有人去料理。再加上周彬的人气很旺,无缘无故殒命,全世界人都得为他去追究。
那个陆家表小姐,脑子也够好使的,她存心要把索岩爱往死里逼,让索岩爱被全世界都唾弃。
陆诗韵把索岩爱强抢过来后,叫人让她换上服务生的衣服,送去房里给周彬糟蹋,周彬以为是公司给他的福利,乐滋滋的抱着美人享受了一翻,想着就算动静再大,公司都会帮他擦屁股。哪知道事情办到一半,门外冲进来一大批记者,对着他们又拍又逼问。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周彬也有恃无恐,就算他被记者拍光了也无所谓,男人有一两次绯闻,有啥大不了的?顶多他被粉丝骂几个月,过几个月后,他依然能走在红地毯上逍遥。
于飞得知风声后就把记者轰了出去,还开启了宫殿的防卫系统,雷达干扰手机信号源,让这里所有人都没法出入,没法打电话。新闻封锁,凶案现场也瞬间封锁。于飞在屋子里和周彬谈了两句话。
就只说了两句话,于飞彻底被那畜生给惹毛了。端起烟灰缸,狠狠往他脑袋上敲下去。
这一敲,还不至于要周彬性命,周彬迷迷糊糊伸手跟他求救,可于飞冷眼看着他头颅大量出血致死。
白香不知道现场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大致能够猜得出,情况很糟糕,“这烂摊子,真的不好收拾!这次强暴那女娃的人,是周彬!你知道的,身为一个大明星,就算记者不去报道他如何死亡,他的粉丝也会挖心挖肺挖出事实真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堵住所有照片不让外流,可你堵不住所有记者的嘴巴!而且今天在宫殿里云集的,都是财团千金老板。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拿今天的事,当八卦趣谈一样聊得滋滋润润。”
阳睿脸色不太好看。
白香自顾自说,“虽然我知道我的话有点不中听,可师弟你得明白,与其把事情闹大,不如让事情在金钱下埋没。让那女娃承认自己和大明星一夜情,那么这件事顶多在报刊杂志上风靡一星期。”反之,这件事一旦失控,最受伤害的,就是那受伤的女孩。
而且现在,这件事已经往失控的方向在发展。换句话说,那个女娃,被伤定了!就算实施这次计划的凶手,遭到应有的报应,那女娃今后的路,都会走得很艰辛。如果她的心不够坚强,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你在我这儿唠唠叨叨的,到底想干嘛?你直说。”
“哦,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你要不要来演艺圈玩玩?我家陆导催我要人,你给我补上去?”
“做梦。”阳睿不冷不淡的丢了句话给她,越过她身子径直离开。他现在真的很忙,根本没时间招呼她。
这件事,如果不是摊上大明星,他钩钩手指头就能料理后事。可就因为涉及公众人物,这件事他想压,真得费不少力。这几日,所有媒体大楼里都堵着一批批文化流氓,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干着诸多猪狗不如的事,那些记者都怕得要死,怕这事会牵扯到自己家人,所以有关周彬的任何报道,谁也不敢乱发。可是新闻没出来,网上却曝出不少风声,说周彬什么什么……
索岩爱被困在医院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半躺在床头发呆。索青灵默默陪着她,两母女头一回这般静默,一整天,一句话也没有交流过。
于飞过来探视过两次,可都被索青灵挡在门外。
索岩爱现在不想看见任何男性生物,就连医生也不能是男人。
苏溪米过来探视的时候,正好看见于飞碰了一鼻子灰,被挡在门外发呆。他烟瘾犯了,想去医院外面抽支烟,一转身就看见苏溪米拎着保温瓶,站在他前方。
“苏小姐。”
苏溪米静静地看着他,问,“于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你别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吗?我怕她看见你会受刺激。”
于飞安静低头,“苏小姐还在怪我把表小姐藏起来这件事么?”
苏溪米冷漠一哼气,“各司其职。我怎么会怪你?你的表小姐对你来说,比任何人的性命都重要是不是?”
“苏小姐何必这样挖苦我,不过……这次我的确卑鄙了点,总想着,我现在,应该有这个资格追求她了吧?”
苏溪米一歪头,“什么?”
于飞苦笑一句,“小爱的母亲,看上去好年轻,应该才四十出头一点吧?按我的年纪,我可以喊她一声姐姐。要是之前,我跑去她妈面前,说我要娶她女儿,她妈妈肯定不会答应我。我和她之间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点。但是现在……”
苏溪米抿着嘴,不太开心,“你何必拿这个当借口?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根本不会有年龄的困扰。你有这层想法,就代表你根本不爱她。”
“苏小姐你说得没错,我一开始只是对她有点好感而已。在我看见她为你挺身而出,自己狠狠打下两个巴掌的那瞬间,我心口为她动了一下!而在昨夜,她对你说得那番话,让我无法不为她动心。像小爱那样能为知己做到这种地步的,她算是兵临绝种的了!我很珍惜像她这样的女人。所以现在,我和她之间的年龄阻碍,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
苏溪米轻轻摇头,“很可惜。在你把那凶手藏到背后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她不会喜欢你的!”
于飞静默了片刻后,起唇说,“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对不起苏小姐。替我向她问好。”说完,他径直越过她,离开了那家医院。
时隔一周,周彬殒命的新闻在网络上越炒越红火,他强暴某某女孩的事,也隐约被披露了出来。只是大家不知道,那个被玷污的女人是谁!
在这看似平静的一周内,于飞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没有来探望过索岩爱一回。却时不时打电话给苏溪米,问情况。
苏溪米三言两语冷冷淡淡回答他的话,不失礼貌,却也没有多少热络。又隔了三天,网上突然曝出周彬的内幕,听说当天被他强暴的女人,名叫陆诗韵。
那个女人是陆氏集团第二财阀董事小千金,陆诗韵不仅被周彬强暴,还被他性虐,脸上被利器割伤,毁容近百分之八十。于此同时,网上又出现另一条新闻,说是DY集团总裁第一私秘于飞,将会迎娶陆诗韵为妻,他在新闻通告里说,不管他未婚妻遭受了什么样的迫害,他都会娶她为妻,爱护她一辈子。
这条新闻曝出来之后,苏溪米再也没有接过于飞的电话。也在那一天,苏溪米接到索青灵的电话,说小爱她割腕自杀。差点抢救不过来。
听到这些消息,苏溪米觉得自己整个人特无力,人直挺挺的仰躺在贵妇躺椅内,耳朵里塞着耳机,眼睛上蒙着眼罩,嘴角噘着苦笑。
她又没闹自杀,为什么接受心理治疗的人是她?
于飞和陆诗韵在电视机里,大秀恩爱,陆诗韵说要去整容,可于飞不让,他说他喜欢原汁原味的她。两人浓情惬意,手挽着手,手指上,硕大的珠宝闪闪发亮。于飞还不断在电视机前袒露,那个被周彬强暴的女人,绝对不是陆诗韵。
可是奇怪,于飞越解释,网络上的网迷,就越相信那个被侵犯的女人就是陆诗韵本人。
陆诗韵她不是名人,可她是DY总裁夫人的表小姐,而且还和周彬发生了关系,所以她的名气才会炒到人尽皆知。再加上她被人毁容奇谈,以及身边一个痴心佳郎伴随。简直羡煞了所有女人。
原本,陆诗韵出了这种事,陆家的人非要说把割伤陆诗韵的凶手挖出来,这事闹到远在南太平洋看企鹅宝宝的DY总裁夫人知道后,那位夫人一句话把陆家的人堵得啥脾气都没有。
那位总裁夫人还说,要让陆诗韵蹲监狱好好反省反省。
陆诗韵听见这个噩耗后,躲在家里哭了三天三夜,到最后还是于飞出面替她解决了问题。于飞说了,只要她默认自己被周彬强暴事,顶下这个丑闻,他就愿意原谅她。并且不让总裁夫人送她进监狱。
陆诗韵当时就想,只是顶下绯闻,又不是真的是她被强暴。有什么大不了的?
顶就顶吧!她还能得到于飞的关怀和同情。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陆诗韵乐滋滋的顶包了这项无须有的罪,让全世界人都误以为,她才是那个被糟蹋的受害者。然后,她光明正大的享受着于飞对她的爱意。虽然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于飞竟然对她求婚?而且还当着陆家上下所有人的面,跪下来给她求婚。
求婚那天,他对她,说了很多很多感人肺腑的话!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男人,举世无双。
那一瞬间,陆诗韵的小心肝,直接飞上了天。
在他把结婚戒指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幸福地伸出的手掌,任由他把戒指套进自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