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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下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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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豪这一句不认识,苏念晚这凝起来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一般。宋子瞻连忙上前轻笑道:“真的不认识?”

    王子豪果断坚定的点了点头,看向苏念晚的眼神带着些探究。

    苏念晚面目悠悠,目光幽幽,而后果断不爽的咬牙切齿道:“王子豪。”这一声嚎惊得两人同时抖了一下,看向苏念晚时,眸子都透些许害怕的感觉。却见王子豪恍然大悟般的神情,看着苏念晚的目光都透着些兴奋之色。

    苏念晚见他这般神色,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眉目一扬,颇得意之色的看着他,就见王子豪有丝疑惑道:“你是师仁?不对啊,这场大火,你伤的比我重,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脸都换了?”

    苏念晚听闻这番话,本是高兴的神色,而后慢慢沉下来,一旁的宋子瞻见苏念晚这脸色,无奈摇着头对着王子豪道:“她是阿丑啊。”

    “啊?苏阿丑?”王子豪讶异的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细细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念晚,想到她是个女子,总已面具示人,倒是那一次离开书院,才见到她的真面容,还真是一位清秀美丽的女子,自己还着实惋惜了一阵,想不到今日子瞻带着他来看自己,还真有些意外,不过,他皱着眉目道:“阿丑,你又换了副面具?”

    本想拿针戳死王子豪的苏念晚,突然听见王子豪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想起自己换了面具的事情,遂干干一笑,道:“是啊。”

    王子豪皱着的眉目才舒展开来,一脸难掩的兴奋神色看着苏念晚道:“刚才眼拙,没看出来。”苏念晚在书院时戴的是一副极其普通的面具,说实话还是有那么点丑,但是近日她却换了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让王子豪端详了好一阵,也为猜出,若不是宋子瞻道出,自己还真联想不到了。

    见王子豪这般神色,苏念晚慢步上前,站在他窗前,笑道:“路上正好遇见了子瞻,听闻你受伤了,故来看看

    。”苏念晚没有去提去了书院一事,害怕让王子豪触景伤情。说完,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目光扫过去,但见他胳膊,颈上都缠着纱布,想必伤的也不轻。

    王子豪闻言,眸子一敛,神情也黯淡了许多,他阖着眼道:“阿丑,书院的事情想必子瞻也告诉你了吧。”

    苏念晚见王子豪如此萧瑟的神色,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子瞻,见他神色也有些不好,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话,但还是点头道:“我这一路听说了,所以才赶来洛阳的。”她细眼又瞧了瞧王子豪,但见他神色稍缓和了一下,才适回收回目光。

    王子豪慢慢睁开眼,面容瞬间爬满愁苦与惧意,似乎刚才在回忆一幕可怕的事情。他低垂着头,脸上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苏念晚见此,颇担忧道:“怎么了,子豪?”连站在一旁的宋子瞻见此,也连忙上前。

    王子豪慢声道:“没事,只是一想起那日的事情,总觉得心中有些烦闷。”而后,目光转向两人,见到他俩神色都有些担忧,轻笑道:“还好,我王子豪还活着。”语气停顿了一下,声音哑着道:“可怜那些葬身火海的学子与夫子们,子桓却也下落不明。”说罢,眉目紧紧皱着,苏念晚与宋子瞻见此,也只能站在一边,却不知如何安慰。

    一时间,房内气氛有些尴尬,倒是王子豪抬起头看着神色不安的两人,笑道:“怎么了,你们两位,不为我还活着庆祝一下么?”

    听闻这番话,苏念晚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却觉得自己这笑容怎么都有些假,宋子瞻轻轻叹着气。三人又细细聊了一番,临走前,苏念晚让他好生养伤,便与宋子瞻离开了洛阳医馆。

    一路上,两人均有些沉默,倒是宋子瞻蹙着眉问道:“怎么了,见你一路都不说话。”

    苏念晚摇摇头,无奈道:“我还想知晓那日的事情,见子豪情绪似乎有些不稳,我觉得还是不问为妙。”

    宋子瞻闻言,哦了一声,道:“我也只是听了师仁告诉我的,他说那日晚上,本都入睡了........”苏念晚少有耐心的听着宋子瞻絮叨了这件事,大致这件事还原成以下事件:

    那日夜晚,学子们夫子们都早早歇息,束修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书院夜晚的宁静。学子们纷纷起身,胡乱批好衣服,探着脑袋打开房门去看。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某位公子好奇跑去观看,不一会儿,却被人狼狈的踢了进来,众人大惊,纷纷打开房门看向门外。

    夫子们也早已穿好衣服来到院中,门口随后进来了数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兵刃各异。

    孔夫子虽然年迈,但却当先站出,厉声道:“来着何人!胆敢擅闯思源书院!”

    黑衣人中一瘦高男子尖声笑道:“哈哈,思源书院若在平时,我们的却不敢擅闯,但是今日你们都中了不动声色。”

    闻言,众人暗惊,杨夫子摸了几人脉之后,片刻后,他面如菜色,道:“确实是不动声色的毒。”这一番话,让当场的公子们都怔在原地,而后,均惶恐神色。不动声色,哎,这毒连内力都施展不开了。

    黑衣人见此,满意一笑,而后眸子一转,冷冷道:“今日这思源书院,就变成死源书院吧,哈哈哈。”说罢,朝身后使了使眼色,只见后面几人纷纷举着火把而上。

    夫子们见此,怒喝道:“住手,你们想做什么?”

    忽而一阵阴冷的声音笑道:“当然是要烧了你们书院。”这语气冷冷的含着无尽的嘲讽,众人闻言,惊恐的循声而望,但见一黑衣男子走上前,目光幽冷,扫了一眼惶恐的他们,冷笑道:“今日烧了你们思源书院,我想我们孔雀圣教定会震惊中原吧。”说罢,眸子里的寒意浮现出来。

    这一番话让一众黑衣人,都为之雀跃,纷纷举臂高呼:“孔雀圣教,踏平中原。”

    云夫子哼笑道:“你是墨垂云?一个西南魔教罢了,真以为你们能踏平我们中原?”

    “哦?那就试试吧,不过估计你也见不到了,哈哈。”黑衣男子仰天笑着,说罢,眸光一转,看着举着火把那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后,几人举着火把四处而去。

    “墨垂云,你。”标夫子正准备出手的时候,云夫子直接上前按住他道:“不能用内力啊。”标夫子适才住手,但是却有些不甘。

    不多时,见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与夫子们,黑衣人冷笑一声,而后众人便晕了过去,醒来时,那些幸存的人早已被镇民救下,但书院却早已被烧毁。

    因思源书院的这件事,翌日就传遍全国,震惊朝野上下,死的公子们不少都是官员公子,或者武林颇有威望之人的公子。不多时,孔雀圣教成为江湖上人人都想除之的魔教,恨不能立刻让武林盟主召集江湖正派去西南剿灭他们。朝廷方面,也有的官员请命派军队去镇压,但是,这事却始终没有商量出来的结果。

    苏念晚细细的想了一番,眉目紧锁,忽而疑惑道:“黑衣人至始至终都没承认自己是墨垂云啊。只是说了孔雀圣教。”

    宋子瞻闻言眉目一挑,道:“你这意思是这事根本不是墨垂云做的?”

    苏念晚见宋子瞻这略沉的目光,微微垂头,愣了一会道:“只是觉得奇怪。”她却不敢将自己与墨垂云在一起的日子告诉他,毕竟与魔教教主在一起,还救了自己,这事怎么说都觉得他们会怀疑自己与墨垂云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想罢,还是不说了好。

    两人步行至驿站,骑上马后,宋子瞻望着她道:“真不愿与我一齐去长安?”

    苏念晚轻轻摇摇头,看着宋子瞻略失落的表情,她笑着道:“改日再聚。”而后,便纵马南去。

    宋子瞻目送她的背影离去,微微一笑,调转马头朝北而上,一南一北,却不知何时再见。

    落日余晖,清风送晚,苏念晚骑着马悠闲自得,脑中却在想:自己应该去哪里了。宛陵不能回去,长安么刚才又拒绝了别人的邀请,自己着实没想好究竟去哪里,西南之行有些危险,毕竟刚解蛊不到半月,那么,还是顺路走走停停吧。想罢,微微叹气。

    一路南下,路过的风景却都不错,掂量着身上不多的银子,她觉得有必要再去劫富济贫一次,这一次,她目标是江南,虽然自己也算出生江南,但却没去过苏杭一带,早就听闻那里风景秀美,心生向往,以前爹爹不允许她一人出门,如今无人约束,便决定先去尽情游玩一番,当然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先打听那里为富不仁的家伙,每到夜晚时分,便会悄悄潜入,偷得细软银子都会分与穷人,因她时扮男时扮女,端着自己的喜好,所以这一时间各地劫富济贫的大侠虽不同相貌,却都是她一人而扮。

    这一路下来,生活好不惬意,不缺银子,但偶尔未免会想到夜子桓,生死不明,让自己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这日,苏念晚行至太湖旁一小镇,打算在镇上休息一夜。摸着怀中不多的银子,微微蹙眉,看来今晚又要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想罢,贼贼一笑,吓得客栈老板一怔,畏畏缩缩的拿过她递过的银子。

    闲逛的时候,忽看见街上一群人围着,似乎有什么事发生,苏念晚当下迈着步子往那边而去。还未走进,就听见一女子哭哭啼啼道:“大爷,我真没钱,赔不起你这鞋子啊。”苏念晚神色一变,奋力的挤了进去,就见一瘦弱女子跪在地上抽泣着,女子面前站着一脸不悦的男子,这情景却不见一人站出来帮忙。男子喝喝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啊,踩着大爷我的脚。”说罢,准备抬起脚踹女子,苏念晚准备上前时,就听旁边一女子道:“慢着。”

    这一声娇喝,众人都循声而望,见一绿衣女子站在男子面前,怒目看着男子。这女子容貌生的清秀美丽,男子见此,忽而收回脚,一脸猥琐的表情看着女子,道:“小娘子生的如此貌美,可有兴趣和本大爷回去做个七姨太太。”说罢,淫淫一笑,众人闻言都看着女子,等这一出好戏。

    苏念晚细耳听见两人在议论:“被王公子看上的,都跑不掉啊。”

    “是啊,听说他最近看上一女子,非要拉去做姨太太,内女子在出嫁前跳河自杀了。”

    “哎,太惨了。”几人窃窃私语一番,苏念晚却一字不落的听到耳中。

    禽兽。苏念晚一双眸子腾起一股火,握紧拳头。但见绿衣女子轻蔑一笑,讥讽道:“哦?你的七姨太太?”目光含着嘲讽落在男子身上。

    “是啊,小娘子。”男子毫无廉耻的说到,这目光如狼一般色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这等尤物比自己家的六个婆娘都要好看很多啊。

    “我不感兴趣了。”绿衣女子冷冷说着,而后不顾男子微变的神色,转身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细心的和女子说着话,而后,掏了几锭银子交与女子手上。准备和女子离去的时候,身后被她无视的男子忽而跳到说:“你今日不做我姨太太也得做。”说罢,想要伸手抓住女子的手腕,苏念晚见此,直接上前,钳住男子的手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子,你可要脸?”

    众人都很惊奇何时冲出一个小子,但见王公子的脸越涨越红,无疑是苏念晚暗暗用力,绿衣女子见此,转过身,唇角一笑,对着苏念晚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苏念晚听此,微微一笑,被钳制住的男子准备用另一只手袭来时,绿意女子冷笑一声,微微上前,直接伸出右手,食指点在男子一处,但见男子忽而定住一般,绿衣女子满意一笑。苏念晚愣了会神来,绿衣女子轻声道:“公子,放开他的手吧,抓长了,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苏念晚听此,连忙放开手,见男子一动不动,她恍然笑道:“原来是点穴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