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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苏念晚挽着袖子继续欣赏自己这双嫩白的小手臂,没有红线的出现,感觉还不错。她放下手臂,背着手四周一望,虽有些好奇墨垂云会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他颇为正经的神情,还是不去偷听为妙。眼神一扫,倒还是很好奇那个大坑,左右一瞧,见无人出来,捧着一颗好奇心慢慢的颇期待的挪向坑边。
如若苏念晚早些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估计她要是明白了,也不会贸然去看。但见她瞧见坑中的东西后,惊愕的半天没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站在坑边,一堆一堆的虫子正密密麻麻的爬动着,虽没昨晚那般骇人,但却还是让苏念晚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腿忽然有些软,感觉挪不动一般。倒是墨垂云从洞内出来,看见她身子僵僵的站在坑边,一丝了然的神情跃在眉间。这个笨丫头,不是让她别去么。墨垂云无奈一笑,直接过去将她拉了一把。
苏念晚本是软着的腿,被墨垂云这一拉,本站不稳,但墨垂云善解人意般的扶住了她,而后,苏念晚本着不想占便宜的心态落入了墨垂云的怀中。这暖人的胸膛,着实让苏念晚面目一红,回过神来,欲挣脱这怀抱,但无奈腰间的手紧紧的环着自己。
就听墨垂云的声音从上覆下来,邪魅问道:“让你别去看,你还去。”
苏念晚听闻,一想刚才看见那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后,自己委实觉得还有些后怕,诚然自己挣脱不开这怀抱,便直接将头埋在墨垂云的胸间,呢喃道:“我也不想的。”而后,愣了会儿,忽然抓住墨垂云的衣襟道:“我到底中了什么蛊,还有那女子怎么帮我解蛊的?”一想到这莫名奇妙的坑洞,还有那女子怪异的装扮,以及刚才入嘴解蛊的异物,她忽然面色一沉,但还是希望墨垂云告诉自己。
但见墨垂云愣了会儿,看着她这幅惊慌失措的神情,邪邪一笑道:“你真想知道?”
苏念晚中重重点点头,墨垂云正准备说的时候,苏念晚皱着眉目想了一番抬手捂住墨垂云准备轻启的唇瓣,她忽然又觉得还是不要知道了的好。这一片柔软的唇瓣触及到她温润如玉的小手,一丝奇妙的感觉在墨垂云心间漾开。苏念晚却觉得如触电一般,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而后面目微红,烦郁的抓了抓自己脑袋,又埋首在他的胸膛间。
墨垂云就觉胸间痒痒的,低头看见苏念晚这般亲昵的动作,一抹笑,魅动如夜,在那邪美面孔上染开。他万般无奈道:“你中的蛊是红线蛊。”
“然后了?”苏念晚闷声问道。
“中了红线蛊的人七日后全身布满红线,然后。”墨垂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苏念晚略带好奇的看着他,而后,墨垂云慢慢道:“然后全身就如被切割开来一般。”听到这番话惊得苏念晚全身一寒,如此恐怖的蛊,若不是遇到了墨垂云,自己有可能都死了。想到这里,她面目凝重,神色有些恐慌。
墨垂云低头看着她这般反应,邪魅一笑:“你这小丫头,可真麻烦。”如此亲切的话语让苏念晚一愣,抬首对上墨垂云那邪魅的笑容,在这幽暗的眸子注视下,苏念晚看见墨垂云眼中晕染的一抹自己捉摸不透的情绪。
身后,鬼姬撑着伞看着两人,暧昧一笑,随即身影便入了林间。
她扑闪着眼睛,面色早已恢复如初,但见墨垂云抬手,徐徐探向她的脸庞,苏念晚不禁双肩一颤,那手便僵在了半空,旋即,沿着一道柔美的弧线静静撤回,眸子却有些复杂的神色。须臾,他松开手,苏念晚只觉腰间一松,墨垂云放开了她。
苏念晚微微后退,总觉得刚才离这魔头这般近,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身上的檀香味却让自己不讨厌。
墨垂云看着远处轻叹一声,徒留一丝悲戚,苏念晚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刚才那一声叹息总让她觉得有一丝怅然与寂寞。而后,墨垂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蛊解了,打算去做什么?”
苏念晚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有些无措道:“我要去唐家堡。”
“哦?去那里干嘛?”墨垂云眉梢一蹙,看似平淡撩人的黑眸,却藏了一丝探究。她去唐家堡,还真让自己有些好奇。
“恩,去见识见识暗器。”苏念晚不敢直视墨垂云的眸子,眼睫低垂,嗡声回答。
“哦?只是见识暗器么?”墨垂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如墨的眸子染上这一抹笑,顿时将这邪魅的面庞显得越发迷人。
“恩,当然是了。”苏念晚抬首而望,见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情愫,忽有些紧张,复又低头,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墨垂云见此,盈盈含笑觑定她,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大理,我那里应该也有你喜欢的东西。”想起自己与她第一次见面,她就甩着袖针袭击自己,暗器么,他孔雀圣教多得是。
苏念晚闻言,茫然了睁大了眼睛,对上他邪魅的笑,而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来说,墨垂云虽刚才救了自己,但是他救了自己还是个江湖魔头,所以能离多远离多远。
墨垂云见她如此反应,意料之中似得,他嘴角噙起一弯笑容,眸子里似乎寒光闪过,他看着面前不安的苏念晚,沉吟片刻道:“你去唐家堡这路,我也正好经过,不如一起。”
苏念晚有些惶然的看向他,最终还是点点了头。有墨垂云在自己身边,去蜀中就安全多了。
墨垂云满意一笑,直接将苏念晚又一次提携而去。
两人落至刚才停马的地方,马却不见了踪影,墨垂云忽眉目一皱,见苏念晚准备去不远处的林间,他果断拦住她,低声道:“我们走。”未等苏念晚反应过来,她又一次被墨垂云夹着飞走了。
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大口嚼着生肉,在他不远处是一匹刚死去的马,树间,站着一只乌鸦,静静的立在枝间看着不远处。
待两人转身来到小镇上时,某茶楼上,两人早已重新装扮一番,苏念晚食着糕点忽然问道:“为何刚才不去找马?”
墨垂云轻笑道:“真想知道么?。”他这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苏念晚。
苏念晚想了一番道:“确实想知道。”
墨垂云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马跑了,追不回来的。”
苏念晚惊讶的听着这回答,似是不信,却也无奈,嘀咕道:“也有墨教主追不到的马,奇怪。”这看似轻声嘀咕,却也被墨垂云听出了挪揄的味道。
两人吃完后,苏念晚与墨垂云即刻出发,两人一人一匹马,均是苏念晚顺手偷来的,她倒有些不满偷马时墨垂云闲情的样子,在墨垂云调笑的目光下,苏念晚理直气壮到:“江湖人,不拘小节,偷马只是为了行侠仗义。”说罢,直接跃上马,紧了紧缰绳,傲然的看着墨垂云。
墨垂云深邃的眸子起了一丝欣赏,也不多说,便也跃上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一齐纵马而去。
临近黄昏时候,两人落在一处破庙前。墨垂云道:“今晚就在这歇息吧。”苏念晚瞥了眼他,在看了眼破庙,蔫蔫道:“不能继续赶路了么?”
墨垂云颔首道:“夜间行路,寒气重,西南与江南不同,气候会有些变化。
苏念晚闻言,嘀咕道:“与你大晚上住一起,我也害怕。”念叨完跳下马。墨垂云眉目一挑看着她,他有时候也怪自己听力太好,这么小的声音都听得见,闻言她这番唠叨,他也只是邪魅一笑,这俊美的容颜就如夜间绽开的昙花般。
两人收拾一番,墨垂云找了些细软的稻草,苏念晚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江湖大魔头细心的铺着稻草,忽然扑哧一笑,墨垂云闻声看向她,还真有些诧异她笑的如此开心。
苏念晚惊觉墨垂云的目光,她掩着嘴转过头,继续嗤嗤一笑。她还真是的第一次看见魔教教主在自己面前铺稻草,又新鲜又好玩还觉得十分有趣。
墨垂云敛了敛容光,看着自己手中的稻草,也微微摇摇头,继续细心的铺着稻草。
两人燃起一堆火,墨垂云说去附近找些吃的,还未离去,又折回身对着苏念晚道:“不许乱跑。”这一句看似警告却又像一个管着孩子的父母说出的话一般。就见苏念晚若有其事的点点头,直到墨垂云满意一笑,转过身便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垂云还未回来,苏念晚绕着破庙转了一圈,但见这夜色已黑,月光冷冷的照在大地上,夜风已起,冷的苏念晚抱着胳膊又进了破庙,还未走几步,忽然发现自己刚坐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她以为墨垂云回来,便笑嘻嘻的走上前,准备用爪子拍肩膀时,那人却回过头,披头散发,幽冷的眸子看着她,吓得苏念晚怔在原地,夜风起,男子的头发被吹开,一张似人非人的脸出现的苏念晚面前,她惊愕的捂住嘴,退了几步,这男子正是长安遇见过的曲悲邪。
但见曲悲邪唇角一勾,对着苏念晚道阴测测道:“既然被你看见了我,你也别想活了。”说完这句话时,一只乌鸦嘎嘎而落,落在男子肩上,歪着脑袋看着苏念晚,忽而嘎嘎一叫,吓得苏念晚连忙跌坐在地上。
破庙里,一男一女一只乌鸦,这气氛着实好奇怪。
曲悲邪阴冷一笑,准备出手的时候,肩上的乌鸦忽而扑闪起来,显得有些不安。曲悲邪见此,立即住手,眼神向着庙门望去。
苏念晚惶惶然抬首也看向庙门,墨垂云一脸邪魅的出现在庙门外,他手上抓着几只兔子,眼神冷冷的看着曲悲邪,一双凤眸不复魅惑撩人,其中波光竟是锐利似针。
曲悲邪只觉似被幽冥地底的鬼魅盯上般,瞬间四肢厥冷,凉透了全身,苏念晚也惊觉这无比凌厉的眼神,自己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墨垂云悠然对着曲悲邪:“你说你想杀她?”这一句话冷冷的,就像是从幽冥而来判官的声音一般。
曲悲邪瞬间眯起了眼睛,看着墨垂云道:“笑面阎罗?”这一句似乎是疑问,但是语气中却又肯定墨垂云的身份。
但见墨垂云迈着步子走向苏念晚,将野物放下,扶起苏念晚,邪魅笑道:“曲悲邪,我的人你也敢动?”此时苏念晚一副男子打扮,但墨垂云却紧紧扶着她。曲悲邪看着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他忽而眸子一转,笑道:“打扰墨教主雅兴了,那我就告辞了。”说罢,就觉阴风一起,一人一鸟就在破庙里不见了。
苏念晚直愣愣的看着墨垂云,刚才他那句话还真是有点吓到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墨垂云低眸一笑,看着她这呆呆的神情,道:“没事了。”苏念晚却回不过神来,他的人,啊,苏念晚又想哀嚎一声,想将墨垂云踩在脚底下,想想罢了,自己打不过他,而后,神情郁闷。
在吃着烤兔肉的时候,苏念晚满意的对着墨垂云道:“你这手艺真不错。”说罢,看了眼自己的袖子,还真舍不得拿袖子抹嘴了。
墨垂云浅笑道:“你若喜欢,我天天烤给你吃。”
苏念晚抬手抹嘴的动作僵住了,看了眼墨垂云,讪笑道:“不劳烦你老人家了。”让魔教教主天天给自己烤兔肉,这个着实无法消受,开个烤兔肉店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哦。苏念晚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他看向女子,眸中微波一动,唇角的邪魅浅笑竟缓然消散无影,一种难以化解的忧愁,便悄无声息地爬上了那角眉梢。
苏念晚瞥了一眼墨垂云,总觉得刚才他那微笑含伤的神情,竟让她心生一丝怜悯,他应该很寂寞吧,不然这惆怅的神情还真是觉得让自己有些想触碰。纵使他让人畏惧,让人不得不服从,可是否,有人真正理解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