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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银筷如一道白光闪过,‘铿’的一声之后同样穿过苹果刺穿金碟,不过穿透的不是苹果中间,而是很小的一部分。
“摄政王好身手”燕烈刑朗声一笑,然后拿起第二只龙筷看准了位置丢过去,毫无意外的命中,下一支是夏寂宸……
六只银筷眨眼间就尽数射出,当然没有一支漏掉,只是燕烈刑的三支筷子都在苹果的忠心,而夏寂宸的则是在苹果的周围,胜负似乎很显然,所有人看着上方的阡妩,想知道她把自己输掉了是什么表情,不过很可惜,阡妩镇定无比,让他们失望了。
当然,此刻绝对少不了幸灾乐祸的人,比如说六公主,她‘啪啪’的拍起手:“精彩精彩!次次命中红星,燕帝好功夫!”
五公主恨恨的瞪她一眼,有什么好兴奋,燕帝刚刚居然放口了皇后之位,燕帝赢了,她弟弟的皇后就要成为燕国的皇后,这算什么事儿?
底下众臣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得罪谁,一个个低头,生怕别人发现自己。
白太师看了眼阡妩然后低下头,他并不担心,也不值得他担心。
司徒风和老尚书也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瞳就没有了表情,虽然他也觉得这该是夏寂宸输了,可是阡妩他们的表情却让他们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北炎和燕国的使臣,一方是事不关己,权当看戏,一方是早习以为常,只等着自家陛下再带一个美人回去,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就在众人等着燕烈刑把阡妩抢过去的时候,却见一身藏青色蟒袍俊美若神的摄政王夏寂宸一抬手,气度优雅:“燕帝!承让了!”
“啪!”燕帝手中的酒杯瞬间被他捏碎,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讶茫然。
“呃?”北炎阜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受伤了!”五公主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拿着手帕一脸心疼的想要为燕烈刑包扎,却被燕烈刑一把挥开:“一边去!”
燕烈刑看着阡妩,然后对夏寂宸拱手:“摄政王武功高强,气度不凡,孤王佩服,倒也不负你摄政王之名!”
夏寂宸微微颔首:“燕帝过誉了!”
燕烈刑看向阡妩,眸中的侵略性和危险更加的慑人:“孤王早就听说夏国皇后谋略过人,胆识不凡,今日总算是领教了,愿赌服输,孤王不是输不起之人!”
目光灼灼的盯着阡妩,一甩衣袖:“来人!备诏书!”
“陛下……这这……这怎么……”燕烈刑恼怒的瞪那人一眼,怒喝:“没眼力就给孤王滚,别让人以为孤王的臣子是一些没用的酒廊饭袋!”
那官员表示自己很冤枉,他还没说出来呢,怎么就变成酒廊饭袋了呢?
不过因为燕烈刑这一句话,倒是没人敢求一个真了,谁问谁就是没眼力,是酒廊饭袋,傻子才会送上去给人侮辱呢。
一张写诏书用的白绸送上,燕烈刑快速疾笔行书,然后一个大印盖上去,夏寂宸将这一纸诏书从使臣手中接过,这诏书就生效了,燕国十年不得进犯夏国的诏书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的。
阡妩亲自倒了一杯酒,双手向燕烈刑奉上,琉璃般的眸子摧残华光,透着崇拜:“燕帝言而有信,光明磊落,实乃铮铮男儿,本宫佩服,以此酒敬燕帝!”
燕烈刑抬手拿杯,宽大的手中一把将阡妩的手握住,然后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一饮而尽,一个转身挥手:“孤王累了,告辞!”
燕国的使臣瞬间跟随着他们的陛下走了,阡妩往后一退坐回位置上。
“阿姐?”澈儿扶着她一脸担心!
“没事!”阡妩微微摇头,虽然她赌赢了,但是燕烈刑毕竟是一代枭雄,给她的冲击也不小,所以她需要缓和一下!
燕帝不在了,自然有人将目光投向那个苹果,实在想不出为何燕帝会输;守候在大殿门口的岳迟如何不知道众人的怀疑,拿着佩刀走上前去,用内力将夏寂宸刺进去的三支凤筷迅速拔出,也就在这一瞬间,那本来看似还完好的苹果突然变成一堆碎渣摊了一地,而那燕烈刑刺进去的龙筷弯折了下来,一根断成的三寸,另外两根弯折,竟然没有一根是完好,谁输谁赢此刻再清楚不过!
北炎阜和北炎世同时起身,北炎阜温和一笑:“我等一路奔波而来,需要稍作休整,先行告辞!”
北炎世亦是一礼:“告辞!”
六公主轻哼了一声,扶着身旁丫鬟的手跟着走了,没看到好戏反而让阡妩出了风头,她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两国的使臣如潮水哗啦啦的退出,礼部尚书立刻带人前去陪同,很快偌大的九仪殿就剩下夏国的一些官员,一个御书房的小太监看了看沉默的气氛,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下:“启禀皇上!一个时辰前有军报送入御书房,燕国十万大军秘密囤积西南蓄势待发,请皇上、王爷商量对策!”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所有人不自主的看向在那里坐着喝茶定心的女子,如果前一刻他们还觉得阡妩太过贸然,那么这一刻却不得不佩服她的果决和大胆,别说皇后一派的人,就算是曾经忠心夏寂宸的人,现在也对阡妩是敬佩无比。
阡妩放下茶杯:“皇上!臣妾等下还要宴请几位贵客,先行一步!”
澈儿点头:“好!”
阡妩握着澈儿的手起身,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的夏寂宸,微微一笑:“王爷没有让本宫失望,本宫很欣慰,允许王爷向本宫提一个要求,王爷想好再说!”
话落转身径自离开,然后直接坐上凤辇回青鸾殿,阿喜在一旁佩服又心有余悸道:“奴才实在是太佩服娘娘了,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奴才还以为要打仗了,没想到娘娘巧施妙计,瞬间反手乾坤,实在是太厉害了!”
阡妩捡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嗤笑:“你们娘娘差点把自己都输出去了,有什么好佩服的?”
“怎么可能?”阿喜嘿嘿一笑:“奴才在娘娘旁边可是看得清楚,娘娘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一定不会输的!”
阡妩没好气的抓一颗梅子丢在阿喜的脑门上:“马屁精!”
阿喜接住那颗梅子欣喜道:“谢娘娘赏赐!”
静容对阿喜这个马屁精无语摇头,不过虽然失了些稳重,但是好在机灵讨喜,能逗娘娘开颜,也算是一本事了!
一路回到青鸾殿,静容命人去准备膳食,这才略微担忧道:“娘娘不会真打算放梁太妃和提督夫人出来吧?那天她们就在殿门口撒泼了,若是今日在夏妃和淑妃面前折腾,对娘娘不敬可怎么办?”
“那就让她们折腾呗?”阡妩不在意的挑眉:“她们要是想找夏妃淑妃做后台才好呢,西南行军总提督,手握西南十五万大军调遣大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加上那个贬谪的世子,始终是一个隐患,本宫正愁找不到办法将兵权收回来,她们要使劲儿折腾本宫才有机会不是?”
静容虽然不懂政治弄权,可是面对阡妩,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四个字:“娘娘英明!”
以前宫中的妃嫔机关算尽,斗得你死我活,为的不过是那凤位和皇上的恩宠,可是纵容她们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阴险恶毒,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红颜枯骨,谁还记得她们?
而阡妩和所有的后宫女人不同,她从不干预朝政,可是朝堂之上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她每一次出手,都绝对能让所有人震撼,当然,她不出手的时候就如同一只懒猫,懒得令人发指,可就是这样一个恨不得懒死在床上不起来的女人,却让所有人不敢小觑,敬畏有加。
她不需要皇上的恩宠,却被皇上全心信任和依赖;她不想凌驾朝堂,可是满朝文武无人对她不敬,可朝堂风云不过在她反手之间,这样的女子,千古一遇,谁能并肩左右?
御书房里因为这一重大消息展开商议,燕烈刑回到驿馆包扎之后叫了几个女人进去消火,北炎阜和北炎世两兄弟各自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打太极,而阡妩吃完一些东西垫肚子之后就得主持她的宴会了。
夏妃和淑妃自然列席,加上二公主和梁太妃,还有三个浩命夫人,本来三品以上浩命也不少的,可惜被阡妩折腾来折腾去,满门抄斩获罪了一堆,最后就只剩下这三个,而且还是唯唯诺诺,怕得恨不得当鸵鸟了,存在感低得让人多看一眼都累。
阡妩一到就迎上几人的目光,或尖锐或深沉,或怨毒或愤恨,总之没有一个友好就是。
阡妩看了眼夏妃和淑妃,然后才看向另一旁的提督夫人二公主和梁太妃,说真的,如果不是真的知道这两人的性格和作风,恐怕会把两人认错,穿着打扮比女儿还风骚的太妃,年少老成一身端庄却势力的提督夫人,怎么都觉得该换过来才是。
阡妩坐在主位上,对静容道:“吩咐人上美酒佳肴,别怠慢了!”
静容点头:“是!”
梁太妃嗤笑一声:“一个连封后大典都没有过的皇后居然摆起了主人的谱,真是可笑!”
阡妩眯眼淡笑一声:“本宫的后位是先帝所封,如今执掌后印,这后宫中自然是本宫做主,太妃若是有意见,不如本宫送你去皇陵问问先帝如何?”
梁太妃脸色难看,冷哼!
二公主抬头,目光阴沉:“皇后娘娘执掌后宫,自然得知书达礼,太妃是先帝妃子,怎么也算皇后娘娘长辈,不尊长辈,不尊长姐,何以母仪天下?”
阡妩挑眉:“要本宫尊敬?需要摆个香案供着,一天三炷香么?”
“你……”二公主面露狠历:“皇后娘娘说话最好注意分寸!”
一旁的淑妃终于忍不住答话了:“二皇姐你就别问她要她没有的东西了,她连燕帝都敢挑衅,又怎么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呢?”
一张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事儿,绝对没有几人喜欢!
梁太妃捏着嗓子怪声道:“就是啊,听说她不止没把燕帝放在眼里,而是没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淑妃娘娘正得北炎帝盛宠,可一定要找北炎帝说道说道才是!”
淑妃脸色一变,谁不知道北炎帝又老又好色,盛宠?北炎帝身边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昨晚过了今天估计就不认得你了,而且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女子被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宠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梁太妃花容月貌风月犹存,乍一看本宫还以为是哪家正得盛宠的美人儿,若是先帝知道太妃如今这般美貌,也许当初就不是放太妃离开,而是伴驾了!”
梁太妃两次都被人说去陪先帝,心情可想而知,冷哼一声:“淑妃娘娘难得离开宫闱,又有两位皇子亲自护送,定然是春风得意,回去之后定要向北炎帝说说我们夏国的好风光才是!”
这是讽刺她勾搭两个皇子呢,淑妃哼笑:“确实好风光,尤其是梁太妃娘娘那里,本宫看的眼睛都直了呢!”
梁太妃挺胸:“若是淑妃有这般好风光,也许北炎帝日日盛宠也不一定!”
被一个老头子日日盛宠,想想都恶心:“本宫倒是不需要,只是太妃这风光却没有先帝宠爱,未免太可惜了……”
“够了!”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夏妃终于忍不住出声:“我们姐们三人出嫁之后第一次齐聚,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淑妃呵呵一笑:“夏妃五皇姐说得极是,聊那些太煞风景,聊点别的才有意思嘛!二皇姐,不如说说你吧,难得相聚一次,怎么也不把孩子带来看看?听说二皇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真是羡慕呢!”
二公主脸色瞬间难看,生不出儿子是所有女人的硬伤,二公主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这个:“女儿还小自然待字闺中学习!”
“那儿子呢?本宫来的时候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皇姐夫娶了两个侧室,生了三个儿子,大的都十四岁了,带出来见识一下也好嘛!”淑妃就是那种皮痒到恨不得给所有人挠一下的人,每句话都指着人家的心窝子戳。
二公主双目瞪得快要裂开,托淑妃的福,二公主此刻最恨的人绝对不是阡妩,而是淑妃了:“本宫可没有淑妃娘娘那气度,出门都带着别人的儿子跟着,听说北炎的皇子三十多位,淑妃娘娘怎么只带来两个?”
淑妃冷哼:“二皇姐这是承认自己不够大度咯?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能阻挡人家儿子是不?”
“啪!”二公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那一叠瓜果都拍飞了去,双眼赤红,好像要扑上去咬淑妃一般。
“你们一个个都消停点成不?”夏妃低喝:“同为姐妹,何必恶语相加,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说完看了眼阡妩,阡妩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只是看戏而已,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啧啧,果然精彩,她看得正起劲,别停啊!
夏妃是想制止,可惜很显然别人不领情,比如被刺激大发了的二公主,她恨恨的瞪着淑妃,表情有些狰狞,如果不是梁太妃看事情不对连忙拉住,她手中的酒壶都要丢过去了!
淑妃才不怕她呢,看向低喝一脸不满的夏妃,娇声一笑:“哟!五皇姐真是贤惠又端庄,妹妹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哎!也不知道这燕帝是什么眼神儿,皇姐如此端庄贤惠的人他都看不见,居然还将后位许给一只低贱的狐狸精,妹妹真是替姐姐可惜呢!”
淑妃属于被逼成神经病了,而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谁都想惹一下的人,刚刚得罪了梁太妃和二公主,立刻又来招惹夏妃,甚至还把阡妩都拖下水,不过那句‘低贱的狐狸精’,阡妩冷笑,她倒是想知道她们有多高贵呢!
淑妃这话绝对是踩了夏妃的痛楚,想来端庄的脸都差点破攻,不过也差不多了,她被燕帝碾碎了心还没愈合,如今立刻被淑妃戳一刀,圣人也有脾气:“本宫不需要淑妃的可惜,本宫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淑妃见夏妃真的动怒了,比起二公主她显然怕夏妃一些,所以没有抵上去,而是拿起酒杯喝酒,暂时休战!
不过也就平静了片刻而已,梁太妃安抚了二公主然后对阡妩道:“本太妃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住宫里,静心殿空着,我们就住静心殿,一切穿吃用度就按照太后的规格就行了!”
静心殿大火之后修葺了一年,如今也算是完成,本来阡妩该搬回去的,可是她懒得搬,因此就空着;虽然空着让人住也没什么,可是静心殿代表的是皇后,如同帝寝殿代表皇上一样,这太妃是想鸠占鹊巢还是想试试以前没住过的屋子?
阡妩本想拒绝,不过她说那句按照‘太后的规格’顿时让阡妩挑眉了,这不错,她一定按照太后的规格,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的给她送上!
“唉哟!”淑妃突然惊呼一声,然后一拍手:“说起来本宫都忘记向摄政皇叔问好了,啧啧,几年不见,皇叔是越来越俊美了!”
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阡妩:“皇后娘娘好像比本宫还大一个月吧,可惜七弟年纪太小,让皇后还得独守空房几年,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脸啊!”
阡妩妖娆挑眉:“本宫听说北炎妃子几百人,一天轮一次估计都得排两年,想必淑妃娘娘狠得恩宠,不必独守空房,本宫该恭喜你才是!”
不就是说话绵里藏针么?她阡妩也会,全当练口才,不过恶心死你就是了!年近古稀的老男人,想想都想吐!
淑妃脸色一变,冷哼:“你与皇叔倒是信任有加,居然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就是不知道本宫那皇弟可会伤心?”
阡妩听她把夏寂宸和澈儿挂在口边,突然就不想开口了,就算她能将淑妃说得体无完肤,但是她同样也能将澈儿和夏寂宸说得不堪,她不在乎多几句,可是她阡妩在乎,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可不是给别人用来含沙射影攻击她的。
况且能让她阡妩作陪的无不是一方霸主,真正的强者,这样的女人连见她都得讨好,何时她沦落到跟这些女人废口舌针锋相对了?真是掉价!
“阿喜!”
阿喜连忙凑上来:“奴才在呢!”
“本宫乏了,派人带她们去见太后吧!”
阿喜抬头看了阡妩一眼,见她面色冷漠,立刻点头:“奴才明白!”
“皇后娘娘这就走了,说好的欢迎宴呢?”以为阡妩是受不了她们挤兑,梁太妃不怀好意的道。
阡妩转头看了梁太妃一眼:“梁太妃既然要与太后一样规格,就搬到寿安殿的偏殿住吧,本宫保证待遇和太后娘娘—一—摸—一—样!”
话落拂袖而去,没有再停顿片刻!
淑妃和亲之后虽然有一个妃位,可是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会爬床的歌姬,后来勾搭上了十一王爷北炎阜这才稍微过点好日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法则,她阡妩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明明自己已经活成那个样子了,却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仿佛她堕落所有人都得染上一身脏才乐意,真的很恶心。
夏妃就不说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傻女人而已;二公主就一个揣着高傲的恶毒原配,每日忙着和那些生了儿子的小妾都,结果让自己越来越丑陋,连公主的高贵都没了,至于梁太妃,她连提都不想提。
虽然心情不怎么愉快,但是阡妩倒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药人杀手与她们没有关系,至少她们的语言和神态里没有让她发现有痕迹,当然,如果她们有本事让她看走眼的话,她阡妩就佩服她了。
那么,若那个杀手这四人都不知道,而燕帝和北炎两人没有动机,那么这到底又是谁的手笔?
突然阡妩脚步一顿,阿喜连忙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不对,疑惑问道:“娘娘怎么了?”
阡妩转身:“没怎么,就是本宫突然想起该去天牢看看了!”
哎?
凤驾突然驾临刑部大牢,顿时让刑部的人慌了手脚,上次皇后娘娘跑来刑部赖了几天,他们刑部的人神经都快崩断了,如今皇后娘娘又来,实在是让人欢喜不起来啊。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低估,当阡妩的凤驾出现的时候,刑部大门大开,一排排的人迎接阡妩的到来,经过那场宫变,没人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这牢里头关着的金贵的主儿,可都是这位送进来的呢!
阡妩走下凤辇,有胆子大的抬头看一眼,然后就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那样高贵华丽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拜见皇后娘娘!”
阡妩搭着阿喜的手走过:“带本宫去见魏言之!”
御守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魏丞相,连忙道:“下官这就带路,娘娘请!”
刑部的大牢不对外人开放,更不可能对后宫开放,唯有一人列外,那就是在这里住过几天的阡妩,没人会认为把皇后娘娘放进来会被惩罚,老尚书都拦不住,他们能拦得住么?
天牢有专门关押重犯的地下牢房,连同地面一共三层,一层比一层昏暗阴冷,魏言之和裴献是重犯,也有不少忠心的属下竭力营救,自然就关在最下面的那一层,石墙铁门,加上两步一哨的守卫,可不是那么容易解救的。
“娘娘!魏言之就在这间牢房里单独关着!”
“打开!”
“是是是!”御守官连忙拿钥匙将铁门上的三把锁依次打开,然后一推门……
“哗啦啦!”铁链带着猛烈的杀气挥过来,直击阡妩面门。
“娘娘小心!”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不过一旁的阿喜将自己的拂尘甩出去,直接将那铁链击了回去,看见阡妩完好无损,御守官才从惊恐中回神,他的小命儿刚刚就在鬼门关过了一回。
“白菁月!”一声满含恨意的怒吼,然后突然沉了下去:“不!你不是白菁月,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菁月,你才是想要谋朝篡位的人,你才是居心叵测!”
看着一身囚服头发杂乱,一脸胡茬如同乞丐一般的魏言之,阡妩勾唇:“本宫不是白菁月又是谁?魏丞相这般怒吼又是吼给谁听?不过这如同丧家之犬的姿态真是……丑陋!”
“你这个妖女!”魏言之双目赤红,当日他生生被气到吐血,对阡妩的恨意早已深入骨。
阡妩微微昂首,轻蔑邪笑:“丞相大人别着急着喊,本宫对你的‘报答’还没有开始,等下丞相大人可以撕心裂肺的喊都可以!”
“你这个妖女要做什么?你以为老夫怕你?”
“不怕就好!”阡妩转身:“将他给本宫带出来!”
御守官迟疑了:“这……娘娘,这是谋逆重犯,若是……”
阿喜一巴掌拍在御守官背上:“出了事娘娘负责,这什么这?”
“好吧!”御守官泄气,不过也庆幸,好在他已经派人给老尚书传话了,这样应该没那么大罪吧?
魏言之被两个人押着出来,阡妩走在前方,突然一道铁门传出铿铿的声音,就在阡妩的旁边,她想听不见的都不行,步子顿下,一旁的御守官忙道:“这是犯王熏王的牢房,进来这些日子他几乎是不吃不喝,饿晕了几次,还请了三次太医,本来安安静静的,哪儿知道今天突然发疯,娘娘息怒!”
阡妩听完准备抬步走,却听到很细微的声音:“求求你……就一面……就一眼……”
阡妩轻轻吸了口气:“开门!”
铁门快速被打开,几乎是贴在门上的夏君哲直接被推得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子虚弱至极,瘦得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本来还称得上俊美的脸此刻瘦的下人,仿佛命不久矣,唯有一双眼睛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看着阡妩,眼泪从眼眶落下,喜极而泣:“我以为……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真好……还能再看你一眼……你好美……”
御守官死死低头,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挖一个地洞,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该听到的啊!
身后的魏言之一脸嘲讽,想要开口说话,阿喜直接将拂尘塞进他嘴里,娘娘没说话,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阡妩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凉:“成王败寇,你这是输不起?”
夏君哲有些艰难的摇头:“这些日子我已经不怕输了,我……只是觉得我好傻……连自己可以看着你的机会都给弄丢,如今……我连多看你一会儿都觉得是奢侈……”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就是夏君哲这幅状态了,放下了,却也迟了!
阡妩收回目光看着昏暗的天牢尽头:“夏君哲!人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堕落,绝地可以逢生,就算不能生,但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至少要对得起自己这条命!人没了一切都可以重来,可是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轮回,但是就算有,那个人也不再是你,属于你夏君哲的只有这一生,你是皇族,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但是不管如何,你王爵为去,你还是一个王爷,就算死,也要对得起你身为王爷的骄傲和尊严不是?”
地上的夏君哲痴痴的看着阡妩,心中震撼。
阡妩的声音在这空旷死寂的地方回荡,听到的人无不深思,就连魏言之都不得不赞同阡妩的话;阡妩微微抬步,声音飘渺落入夏君哲的耳中:“一个连生命都能随意舍弃的人,没有资格爱慕我!”
夏君哲突然挣扎着起来,猛的扑向门边,枯瘦的手死死的扣住铁门,急切的问道:“如果我能骄傲的站起来,是否就有爱慕你的资格?”
阡妩的脚步在转弯的瞬间微微一顿,而在那牢门边上,夏君哲手指扣着铁门,咬着牙一点点撑着瘦弱的身子往上,他的双脚承受不住身体在打颤,双手扣住铁门发白,因为用力过度擦破皮,血涂在门上猩红刺眼,除了阡妩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他只看着阡妩,眼中坚定异常,只有阡妩的存在,然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在他想要笑着说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却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题外话------
呃,这个……这个……咋说好呢?就是男配一不小心写过头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