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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侄子?拿银子办事?这话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小太监身上都有可能,但惟独在这位梁公公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全皇宫上下谁不知道凤阳宫的梁公公是最公正严明的?凤阳宫的主子驭下有方,书香门第出来的人循规蹈矩,手下的人也是如此的。
黑白任凭两片嘴一张一合瞎白活,死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死的,这本来是一项取巧讨好的本事,但是此刻用在这里,却无意识一张催命符。
梁公公浑身哆嗦着,就连声音都已经吓的发颤了,哪里还有平日的趾高气扬?
仍旧在暗地里看戏的沐秋瞧着门口结伴出现的兄弟二人,暗自挑眉,“姬毅不是出宫了?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消息得的不慢么!”沐秋斜眼看了一眼姬墨,这里面要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她都不会相信,“是你!”
姬墨冷哼,“宝贝老实点儿,好好看着!”虽然满是责备,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职责的意思,有的只是宠溺,有的只是温软的笑意,有的只是对沐秋的浓浓情谊,“本王不过念及兄弟情义,帮他一下而已!”
帮?帮忙推入火坑吧?沐秋摇头,继续往下看着,这个沧溟帝真是出人意料,沐秋暗自想着,这是个明君,果敢而且心狠。
“父皇赎罪!”姬刚和姬毅兄弟二人一脸焦急冲进来,走上前跪在地上,两人扣头求情,但却感觉头皮发麻,周围温度顿时降低至冰点,让人呼吸困难,“父皇,请父皇明察,必定是有人在陷害!”
“在朕的后宫陷害皇后?执掌凤印的皇后?”沧溟帝都觉得嘲讽,他觉得他眼前的这两个儿子已经呆傻了,真要想什么理由,那也要找个让人能够信服的,这样蹩脚的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
姬刚和姬毅暗自对视一眼,更是觉得脑袋发胀,这些道理他们都知道,况且牵涉到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蛛丝马迹?怎么可能能够滴水不漏?但是为什么没人注意?就因为今天是皇后寿诞?可是,往年的寿诞都没有出事,偏偏今年出事了,为什么呢?两兄弟汗流浃背,阴风嗖嗖,已经不敢往下去深想了。
“儿臣恳请父皇彻查,给郑家一次机会,还郑家一个公道!”姬刚恳切跪地叩首,额头直愣愣的撞在地面上,“琉璃殿是禁地,母后不会明知故犯,更家不会拿捏郑家人,这件事一定还有隐情!”
“皇上,属下抓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这时候,有一名侍卫带着一名脸色惨白的婢女走了进来,不是旁人,正是姬筠的贴身婢女。“属下在琉璃殿后门发现此人,见到这人正想趁人不备翻墙逃离!”
“公主救命,救命,奴婢不想死,不想死!”那婢女抬头一看到角落里的姬筠,眼前突然一亮,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爬起来就像往姬筠那里扑过去,“公主救命,奴婢不要死,不要死!”这婢女吓的惊慌失措,已经有些口不择言,而且那一双眼睛路流露出来的则是深深的恐惧之意,显然必定是遭受过什么要挟折磨,“奴婢是奉命,您要奴婢去引沐小姐去琉璃殿,公主……”
“你撒谎!你胡说!”姬筠一听,当即反口否认,怒视着那婢女,“你撒谎!我没有!”姬筠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哆嗦的看着沧溟帝,看着那张面无表情,威慑四方的面孔,胆战心惊,“父皇,筠儿没有,是这贱人污蔑女儿,女儿没有……”
“公主您让奴婢去引沐小姐,说趁此机会污了她的清白,让那女人蒙羞,让宸王蒙羞……”婢女眼里发狠,心一横,将话吐出来,“公主,是你给奴婢琉璃殿的钥匙,您不能翻脸不认人!”那婢女从袖子将一串钥匙拿出来,捧在手里,婢女跪在地上对着沧溟帝磕头,“皇上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不敢说一句假话,奴婢是奉命行事!”
“你做的?”这女人反口太快,让人听的眼花缭乱,沐秋戳戳身旁的男人。
姬墨搂着沐秋,听到那婢女说到沐秋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是个听话的!”姬墨阴凉勾唇,“被心腹背叛,各种滋味想必姬筠公主会切身体会到的!”姬墨说的不咸不淡,可是这些平淡的话语里却有着让人惊醒的震撼。
断其臂膀,这种切肤之痛,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真正知道是怎样的疼痛。对“天真无邪”的姬筠来说,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事情败露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最为信赖、最为依仗的人,竟然敢背叛她!
郑皇后努努嘴想说什么反驳,想说话求情,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看着沧溟帝的脸一点点变冷、一寸寸变寒,她清楚的看到那一双陌生的眸子里逐渐溢出一丝丝的杀意!到底是谁要害他们郑家?到底是谁?郑皇后想破脑袋,将自己后宫对手划拉一个遍,也都猜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聚众淫、乱,罔顾伦常,该杀!”沧溟帝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犹如重锤,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尤其是眼下这些受辱的妙龄娇女们。
“皇上饶命,民女冤枉。”
“皇上饶命,民女冤枉。”
“皇上饶命,民女冤枉。”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嘤嘤宁宁的哭泣声,满屋子里只有这低沉的杂乱的声音。
“父皇,姬筠虽然从小被惯坏,可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今儿是母后寿诞,人多眼杂,有人想要滥竽充数也是可能的,儿臣恳请皇上明察。”姬毅抿着唇,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宫里又出了事,真是一团糟,一团乱,就好像有人故意下套要他们钻!
“小小年纪,心狠如斯,其心可诛!”沧溟帝瞪着姬筠,“朕平日里见你是个聪明的,倒没想到你如此狠毒!”
姬筠踉跄瘫软在地上,“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诬陷的!”姬筠泪如雨下。
“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治我郑家人的罪?后宫出了这等事,是臣妾失察,臣妾甘愿受罚!”郑皇后头痛难耐,思绪混乱的很,她不能再任由事情往下发展下去,必须先要阻止这件事情持续发酵,必须要争取时间,才能好好想对策,“今儿是臣妾生辰,臣妾原想着喜庆下,找家人来聚一聚,不曾想被贱人利诱,臣妾无话可说,郑家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们无辜受累,臣妾难辞其咎,请皇上降罪!”
“朕本想着要喜上加喜,没想到会出这等幺蛾子!”沧溟帝叹了口气,“小李子,这件事情朕交给你,务必给朕查出一个结果!”沧溟帝失望的看着郑皇后,什么也没有说,甩袖离开。
大殿里寂静的很,沧溟帝没有问责郑皇后,这却比杀了她还要让郑皇后难受,这说明皇帝是真的要拿郑家开刀了。郑家自来低调,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她们郑家已经谨小慎微,已经尽力低调了,为什么还会遭此厄运?
“啧啧啧,以后郑家女儿要遭殃了!”沐秋幸灾乐祸的奸笑几声,“今天郑家颜面扫地,明日郑家就会被人推上断头台,郑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沐秋吧唧几下嘴。
姬墨带着沐秋去了永寿宫后面,躲避众人来到了千秋殿。沧溟帝桌案上正摆放着一摞的密折,上面触目惊心的内容无不让他雷霆大怒。
“若不是这样,你还想到何时才将这些证据拿出来?”沧溟帝虽然抵着头,可却能清楚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沧溟帝拿起一本折子,直接朝着姬墨砸了过来,“一群混账东西!”
姬墨随手一捏,就像挠痒痒一样轻松,两指捏住了那张密折,折子已经放的有些久了,纸张已经发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暗淡,可是写的东西却触目惊心。
就着姬墨的手,沐秋扫了一眼,神色一愣,十年前有一桩轰动四方的诡秘事件,一座废弃已久的矿山无故坍塌,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的迹象,朝廷也派专人去查,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不了了之,这件事情是沧溟帝亲自过问的,印象深刻。可是密折上却写着郑家私自开矿,霸占铁矿据为己有,这里提及的正是那座矿山。
郑家,书香门第,竟然有能力磨平此事?当日调查事情的人,是沧溟帝自认的保皇党!他能信得过的能臣!而且沧溟帝那时候特意派了两路人马一明一暗去调查,可结果一致,这也是为什么沧溟帝没有深想的原因。
铁矿,这可是战略资源,拥有一座矿山,就如同拥有了战备资源,兵器、武器不再话下!这让人不得不和谋反联想在一起。
沐秋却想到了一个地方,漓江城的醉香楼。有了钱就不愁人,有了人就能招兵买马,而武器则是保障。一个皇帝如果不是傻子,必然能从这里面想到什么。但是不得不让人称赞的是,郑家人藏匿的太深,狐狸尾巴藏的太结实了。
“醉香楼!铁矿!商队……好好好,好一个书香门第!朕的江山,都要成他们郑家的了!”沧溟帝呼啦一下子将折子尽数推到在地上。
姬墨面不改色,只护着沐秋山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