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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庭想了许久,度量了许久,然后说道:“好吧,我愿意帮你们一次。”
既然人家有恩于他,不管如何,他还是要报恩的。
只是,老爷子那边会有些棘手,这个唯一通往梵方国的地方,是当家主子和几个心腹才知道的地方,如今,他还未做当家人,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但是未免会让老爷子心存不满,到时候其他房的人一反击,可能他就很难翻身了。
这是楚东庭最担心的一点。
而且,近些年来,因为与梵方国签订的协议,这么多年,除了楚家当家主子派人前往过梵方国,没有其他异姓人再前往梵方国了。
“那就多谢楚先生了。”南宫景说道,却见楚东庭脸色似乎并不大好,又问道:“看先生脸色并不大好看,不知道,先生是否是还在担心其他事?”
楚东庭也不隐瞒,将心中所虑的讲了出来,让南宫景知道他的处境,也知道他是真心想帮助他的。
“这个你应该不必太担心。”九觞突然出声说道。
“怎么说?”楚东庭虽然不知道这九觞公子是个什么来历,但是这架势,这说话的语气,一看便是个不简单的人。
“楚老爷子既然已经将这通往梵方国的唯一之地告诉了你,那你便是这楚家未来的掌家人,若他打算不将楚家门主位子给你,难道他就不怕你到时候反了,将这唯一的通往梵方国的路告诉天下人吗?”九觞顿了顿,“那么,到时候,楚老爷子岂不是破坏了你们楚家与梵方国之间的约定,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一手创建的楚家在这东腾城毁于一旦吗?而且,楚先生对自己在楚老爷子的心里就那么的不自信吗?”
楚东庭了然,因为一时的担心,竟然遗漏了这一点,“你说的对,当初老四看似要接管楚家,老爷子不还是没有将这唯一通往梵方国的秘密告诉老四。”
这么说来,已经认定了他是掌舵人了,所以,他既然有了这个能力,做些事情无可厚非,老爷子也不小了,该是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这些年来,他是安安分分的,老爷子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他懂得隐忍,其他几个弟兄做的太过了,这掌舵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有南宫景一半的功劳。
“九觞公子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全。”楚东庭点着头,想到还有半个月后便是楚家与梵方国见面的日子,那天将他们送去梵方国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半个月,楚家便会前往梵方国与他们交涉,到时候,老爷子估摸会要我出海前去,到那天,我再将你们送去如何?”
“还有半个月?”南宫景说道,似乎觉得这时间太久了。
“嗯,还有半个月。”楚东庭答道,“半个月后便是五月十五,正是一年之中最好出海的时候。”
“可是,我却听说,十五出海最是凶险,最好便是避开这段时间,难道传言有误?”
南宫景说完,楚东庭却笑了。
“哈哈……的确传言有误,这些不过是坊间所传,对于出海捕鱼的渔民来说,或许十五是涨潮的时节,是最不适合出海的,海底暗潮汹涌,危险极大,但是对于我们东腾城的这块神奇的海域,却不是这样的,越是到了十五,海平面便越平静,越适合出海。”
“哦?”南宫景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般神奇的地方,毕竟,到处的海湖,都是十五涨潮,海平面湖面上最是凶猛,船只无法行驶。
“既然如此,便等半个月后再去吧!”南宫景想,也唯有如此了,急也急不来。
……
这边的,南宫景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一系列去往梵方国的准备,看似容易去往的梵方国,却是危险重重,即使是楚家的人,也不敢说万无一失,只是说由他们带领着走的海道,比起其他海道,会是最安全的。
而另外一边的安夏,已经被人掳着走了一个多月的山林,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要去原始森林面见族群部落。
却不想,在即将面对这森林现实的时候,眼前出现一片汪洋大海。
“大海——”安夏惊呼道。
看着蔚蓝的天空,与海平面连成一片的开阔海域,安夏第一次见到如此壮大的海。
前世没有那个资本去看海,所以,只看过还算大的湖,今生一直忙碌事业,对于沿海的地方,她也没那么心思去玩。
眼前的这一片海域,算是安夏真真正正的看海。
前世电视上的什么爱情海,大堡礁,都是那般蔚蓝壮阔的美景,如今见这海,觉得要比前世电视上看的还要美丽多了。
看着脚像发软的面条,此刻马匹早已经在前两天已经丢掉了,一群人都是靠双脚行走。
安夏颓坐在沙子上,屁股下的沙子晒的火辣有些烫,但是却还是挡不住安夏累的坐在地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安夏问道。
龙炎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三个人又在用他们才听的懂的话在交流,完全无视安夏的体温。
问不出什么来,安夏干脆不理会他们了。
烈日当空,海边的沙子越坐越热,安夏忍不住的想脱掉衣衫,可是看着身边那么多人都是男的,又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找了个阴凉处吹着海风,也不管那些打算讨论怎么将她带走的人。
海风轻轻吹来,安夏感觉身上的燥热减少了不少,看着湖面上的景色,到现在,安夏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在森林里迷迷糊糊的走了一个多月了,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龙炎和两个跟班说完了,那两个根班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瞬间消失在安夏的眼前,剩下的人,开始一个两个的坐在树荫下,歇息着。
龙炎站在烈日下,看着海的另外一边,安夏也不知道他这么瞧是想瞧出点什么名堂?
歇息够了,安夏便站了起来,走到龙炎的身边,或许习惯了龙炎的各种沉默,所以安夏还是一样会去问龙炎关于自己的疑问,说不说,那是龙炎的事情。
“我们是要出海吗?”顺着龙炎的视线看去,安夏问道。
这漫无边际的海,不知道通往哪里?
对于未来,安夏开始迷茫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闹怎么逃,这些人都有法子将她制服,所以逃是没有用的,可是面对未知的世界,安夏还是感觉很是心慌。
不过这次出乎安夏意料的是,龙炎没有漠视安夏的话,而是点点头,“嗯。”
“出海做什么?海的那边是什么?”对方回答了,安夏便赶紧顺藤摸瓜。
龙炎又怎么不知道安夏心中在想什么呢,斜睨了安夏一眼,带着一丝鄙夷,就在安夏以为自己暴露德行,对方不告诉的时候,龙炎却慢慢的说着。
“还的那边,是你从未接触过的地方,当然,也会是你以后最熟悉的地方。”
对方说的弯七绕八的,安夏有些听不明白。
这个世上,有好多地方是安夏没有去过的,所以从未接触过的地方太多了,龙炎说的地域太过广泛了,安夏猜不准是哪里?
而且,他还说那里会是她以后最熟悉的地方,这句话怎么理解?安夏不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的那边究竟是哪里?”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了。”龙炎给了安夏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往边上的树荫走去。
这次安夏第一次看见龙炎笑,笑的太过于放肆了,与他一贯清冷的性子完全不搭。
吐了吐舌头,安夏也懒得去理会,脱掉鞋子,踏着小碎步在海边游走,细腻的沙子走的很舒服,一点也不咯脚。
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打了上来,挠的安夏的小脚丫,痒痒的。
沙滩上,不时有被冲上岸的贝壳,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
安夏蹲下了身子,捡了几块好看的留着,这算是她初次踏足海边,虽然是被人绑架在这里的,但是还是要捡几块贝壳留作纪念。
边上,一众男子坐着休息,就看安夏一个人在海边捡贝壳,安夏也已经习惯了被那么多人盯着看的情况了,现在脸皮厚了不少,脱鞋不顾她人眼光玩耍已经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了。
在海边逗留了三天,安夏受着闷热在海边晒了足足三天,脸蛋都晒黑了一圈。
看着水里面倒映出来的人影,安夏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自己怎么变的这么黑了?再看其他人,都带着面具啊,晒也晒不了多少,就她可怜的晒黑了。
在第四天的早上,天还未亮,太阳还在水平面下压着,安夏便听见耳边一片轰隆隆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身边的人都已经起身了,就她一个人最后起身。
“怎么了?”已经习惯了由龙炎带着自己,安夏有什么事情都会问龙炎。
“船来了。”龙炎看着海平面除了波浪翻动的海水,眼睛平视着。
“在哪里?”顺着对方的目光的地方看去,大海上,除了海水,半个影子都看不见。
等了许久,轰隆声越来越大,海平面上,好像突然的,便多了一艘黑色的大帆船,声音震天。
安夏惊愕的盯着海平面看,她没有近视,眼睛很好,那艘船好像就是凭空出现在海面上的,虽然此前已经有了轰隆声,可是却看不到半个船的身影,这瞬间出现这么一艘大船,距离他们如此的近,怎么能不让安夏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见过怪事太多了,可是安夏还是忍不住的震惊,而且,这艘船的船身全部都是黑色的,乍一看,吓人的紧。
这,能坐人吗?
“船来了。”龙炎再次说道,眼睛里很是平静,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完全不担心那艘船有什么问题。
“这船,能坐人吗?”安夏眼睛带着惊恐的问道。
看着这黑乎乎的船越发的靠近,安夏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想到当初自己从小说书本电视上看的那些幽灵船,这描述的,不就是眼前这种看着好似毫无生气的船只吗?
龙炎听着安夏的问话,再看安夏那一脸的惊慌,嘴角噙起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答道:“当然能坐人。”
“你们不会是想将我抛尸大海,毁尸灭迹吧?”安夏问道,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问了。
“你觉得我们大费周章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毁尸灭迹。”龙炎顿了顿,然后继续打击道:“你想的太多了。”
“最好是。”安夏并不受打击,这些日子没人说话的日子真是苦到家了,如今听着龙炎多说了两句,才反而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有人说,人一天要说多少话才正常的,这些日子来,她每天说的话都极少极少,实在憋的慌的话,便自己同自己说话,或者跟飞禽走兽说话,反正嘴巴绝对不愿意闲着。
倒是身旁这些人啊,个个都不正常,其他人还好,会和其他同伴说着叽里呱啦的安夏听不懂的话,而龙炎却像是个哑巴,经常一天有时候吐出来的字都不超过十个,这样的人,心里一定极有问题的。
不一会,黑色的帆船便已经停在了不远处的海上,船上放下三只竹排,有人撑着那只竹排前来。
“上去吧!”龙炎对着安夏说道,手指指了指竹排。
“哦。”
跟着龙炎,还有其他几个人,一同上了竹排,其他人坐的是另外两只竹排,朝着黑乎乎的船而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了吧?”贼船我都上了,死也要让她死的明白吧!
可是,龙炎依旧卖关子,“等过阵子,便都明白了,反正我们并不会要你的性命便是了。”
“这么拘着我,什么都不说,难道跟要我的性命还有区别吗?”多日来的情绪在一瞬间突然爆发,安夏怒骂道。
家里人看不到,面对的未来变得迷茫,这跟失去性命还有区别吗?若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南宫景和帅帅,她要怎么生活下去?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龙炎看着她,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他可能以为安夏就该这般逆来顺受,既然已经无法逃离,便会接受,只是,她还是会爆发的,就算死,也该死个明白吧?
“龙炎!”安夏怒吼道,近身上前,衣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抵在龙炎的脖子上,“你说,这是要去哪里,抓我做什么?”
匕首有些生锈,似乎并不是安夏一早准备好的,但不管如何,杀一个人,割个喉,还是足矣的。
龙炎垂眸看着她,脸上没有半丝的惊慌和诧异,就连一同坐在竹排上的其他人,也似乎在龙炎的一个眼神后再没有过多的反应。
“不管你知与不知,你都该随着我们离开,北元国,东辰国,不会是你所待的地方。”龙炎冷着言语一字一句吐道。
“那你说我该待哪里?你们是谁?我待哪里和你们有关系吗?”
“主子说了,我们无权透露,你只需要知道,这去往的地方,叫梵方国。”这是龙炎唯一能告诉的,其余的,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主子交代什么,他便要照做,其他的,不管。
“梵方国?是什么地方?”安夏眼里迷惑,记忆翻飞,似乎好像有人同她说过梵方国的事情,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梵方国,她从来没有接触的国度,在他们所在的昭瀚大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感觉熟悉,却想不起来。
“也许对于昭瀚大陆的人来说,梵方国是你们并不认识的一个国度,等你去到了,便也就明白了。”
说了那么多,龙炎只是不停的给安夏更多的疑问,她是不认识梵方国,但是龙炎可以告诉她啊!
“既然都不在昭瀚大陆,那你们梵方国与我有何干系,你们抓我,又能做什么?”
“这是主人的吩咐,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将你带回去。”龙炎说道,眼睛里却没有半点隐瞒,不知道是龙炎隐藏的太好,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龙炎眼中的真诚,安夏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问什么?
就在自己征愣间,手剜突然被龙炎突然掐住,随便的一转,手中那把不知道从什么角落捡来的匕首瞬间受痛从手里掉落在竹排上,龙炎手轻轻的一踢,匕首便到了另外一边去,差点便掉入了大海里。
“你只用这么一把生锈的玩意杀我,未免太自信了?”四目相对,龙炎看着安夏,说道。
“你……”安夏气结。
她肯定是知道这把匕首不过是拿来吓人的罢了,龙炎什么底细她还不清楚?
当初在那原始森林般的地方,刚好瞧见了这把匕首,匕鞘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下意识的,她便将这把匕首藏了起来,不被人发现。
那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要把匕首怎么处理,只是觉得带着这把匕首自己比较安心点。
今日的事情也是她被气急了,她觉得,既然龙炎不愿意说,便是觉得是有危险,所以并不告诉她,但是如今都要上这艘黑乎乎的船了,已经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见龙炎这般样子,她也想死也死的明白。
倒不想,原来龙炎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主人是谁?”
“或许,说了你也不认识。”龙炎语气清冷,听的安夏直想吐血。
不过龙炎说的对,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一定知道,就连梵方国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还不明白。
龙炎将她的手腕放开,脸色依旧,斜睨了那把匕首,龙炎才将目光放在就快要到的大船上。
“匕首你拿着吧,即使给你十把,你也奈何不了我。”
不是龙炎狂妄自大,是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安夏没有这个能力。
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安夏却不觉得他这话说的好听,鄙视的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最后捡起那匕首,好生揣着,即使现在对付不了龙炎,但是还是可以防身的,有匕首比没的强。
“走吧,上船。”龙炎说道。
未等安夏在想着怎么从竹排跨越到那艘黑乎乎的船上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绕从她的腰侧绕到另外一边的腰上,将人抱起,瞬间离开那竹排。
安夏还在惊呼,脚尖已经到达了船上的夹板,其他的人也纷纷的跳了上来,与船上的其他同伴纷纷点头示意。
船上的人朝着龙炎一个行礼,纷纷喊道:“护法。”
龙炎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吩咐道:“开船。”便带着安夏进入船舱。
看着外表黑乎乎的船,里面倒还好,不会黑乎乎的一片,里面燃着烛火,将船舱照的亮堂堂,与外面所看的景色完全不一样。
安夏一路走来一路看,回头再看甲板上的人,也纷纷进了来,然后船帆开始高高的竖了起来,数十条帆布将船围住,让船内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安夏心里也有底了,知道这是去往梵方国的路上,只是不知道龙炎口中所说的主子为何要千里迢迢将她带去,究竟为了何事?
那些日子里,看不到外头海面上的景色,安夏每天只能与烛火与吃食打交道,不过幸好的是,船内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孩子,那所谓的主人还很贴心的找来了两个侍女专门照顾安夏的,安夏第一次过上了小姐般惬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两个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小花,很是普通俗气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没文化的人乱取的。
他们的脸上一脸的怯生,看着安夏,也是害怕的紧。
安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两个字“坏人”,所以这才会让小翠小花那么害怕。
安夏知道这两个小姑娘是唯一她能打探口风的人,便每天与两个小姑娘交好,各种示好,可惜,小姑娘就像那含羞草,不管你告诉她多少次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还是只要对方一碰触便紧闭起叶子。
安夏觉得,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这两个小姑娘以为她是狼外婆,披着好人的皮囊做坏事。
可是想想,又不像啊,比起这船上的其他人,她是最无辜最无害的好不好,为什么这两个小姑娘见其他人好像还没什么大的反应,见她就像兔子见到猎人般害怕。
害怕还要伺候,每天各种伺候,各种照顾,让安夏很是郁闷。
“小翠小花,你们别那么害怕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在有一天,安夏决定爆发了,与两个小姑娘好好谈谈心。
“我们没有害怕。”小翠小花非常坚定的眼神看着安夏,异口同声说道,这看在别人眼里还真这么回事。
“可是,你们为什么每次伺候我都好像把我当成坏人一样害怕的伺候着呢?我哪里让你们那么害怕了?”安夏就不明白了,这看似害怕又不像害怕,反正就是各种躲,各种慌张。
“嗯?你们说说?”
两人又是一阵退缩害怕的模样,看的安夏真想将两人打那么一巴掌,然后两人就老实了。
两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对方,又抬头瞧了瞧安夏的样子,最后,小翠姑娘硬着头皮般说道:“只要姑娘不要再问我们姐妹二人关于梵方国的事情就是了,我们也不知道的。”
小花在一旁忙点头,觉得小翠说的太对了。
安夏一脸黑线,原来她们这二人早已经从她话语间听出了她要问的问题,所以才会这般的?
“呃……这个,这个,我这不是因为对梵方国不了解嘛,所以想问问你们两个。”安夏搅着手指头,心里直打鼓,小小年纪就喜欢揣测人的心理真的好么?
“其实我们姐妹俩也不大清楚梵方国的。”小花解释道:“我们是从其他地方到了瑞县的,然后就做了丫鬟,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花小翠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安夏想想也是想的到的,这两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核心人物,可能真的不知道龙炎所说的主人的事情的。
“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别的,这艘船是谁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梵方国的风土人情,我这不是第一次去梵方国嘛,所以想了解了解,这样防止差错罢了,那些机密的事情不会要你们说的。”
两姐妹又是互相的看了一眼,似乎在衡量安夏那句话是否有诈。
“你们也不必眉来眼去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些梵方国的风土人情,即使你们不是梵方国的人,也大概知道些那边的风土人情的,不会连这个也不能说吧?”
两姐妹又是一番思虑,然后点点头,表示这个可以说。
于是,一整天,两姐妹都和安夏在说关于梵方国的风土人情,和如今天下的格局,虽然两人知道的不多,但是能说的,还是给安夏说了,因为她们觉得早些说了,也免得安夏一直问。
船舱的另外一边,龙炎看着竹筒子里面的卷纸,看完,便在一旁的烛火上一点,瞬间纸张变成火焰,然后烧成灰烬。
“她现在在做什么?”龙炎问道。
门口站着个人,微微上前,说道:“回护法,在与小翠小花两人说关于梵方国的风土人情。”
“嗯。”龙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掀开船舱房间里的窗户,看着外面风云变幻的海上,浪涛拍打着船,发出啪啪的声音,远处,天上不再是蔚蓝的天空,而是黑暗般深夜,黑云狂卷着,汇聚成一团,不时的闪电划开天空,噼噼啪啪的打着响雷。
可是只要龙炎将窗户关紧,便什么也听不到,船只就像形式在平静的湖面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重新坐回了座位,龙炎摊开纸张,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不消半个时辰,他便将纸张放在一旁晾干,然后只身走了出去。
每走过一处,便有人对他恭敬的喊道:“护法。”
龙炎微微的颔首,在船舱走了又走,最后,脚步停在了叽叽喳喳说话人的房门前。
“诶,那个龙炎,你们可认识?”屋内,安夏问道。
看着两个小姑娘的脸色在听到龙炎名字的时候微微的一变,然后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安夏虽然见识还不算的上多,但是此刻两个女孩子的面容写着什么,安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思春的小女生啊,迷恋上了带着面具冷酷酷不善说话的龙炎了呀。
“护法是个很厉害的人。”小翠说道。
虽然她对护法这个人了解不深,但是以女子的感觉,她自然是觉得龙炎护法极好的,护法武功了得,为人处事更是得到了不少人的爱戴,而且,他们姐妹的性命多半还多得龙炎护法的一救呢。
“怎么厉害法?”安夏问道,看着娇羞的两个小女孩,“我怎么觉得龙炎也就一般啊,哪里好……”
“才不是呢。”小花打断道,“护法的好,姑娘可能不清楚。”
“也没见的多好,你们可能是被他表象迷惑了吧。”安夏说道,“不想想想,好像龙炎一直戴着个面具,你们应该也没看过龙炎的真面目吧?”
两人皆是摇头,虽然觉得之前安夏的话有几丝不好听,但是说到龙炎护法的样貌,他们的确是没有见过,也好奇着呢。
“难道姑娘见过护法的样子?”从小翠小花第一次见到护法到现在,一直未能见过护法的真正面目,这着实有些遗憾。
不过她们两个也听过不少人说了,虽然护法经常戴着个面具,但是还是有人看过护法长的什么样子,听说极具俊美非凡,如天上的谪仙下凡尘。
安夏也摇头,“你们认识龙炎护法那么久了,都没能一睹他的容颜,我怎么可能看的到嘛。”
不过安夏的确也对龙炎很是好奇,究竟那个拥有极具魅惑人心的碧绿眼眸,一直带着个面具的男子究竟长的什么样?
“我听人说过,护法长的很是好看的,世间的男子都不及他一分。”
小翠是龙炎护法的忠实粉丝,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护法的行为举止,俨然就是谪仙,不用再去看那面具下的容颜,也知道,护法极不简单,护法之所以这么遮住面容,恐怕就是担心被世间的俗人看去了护法出尘的容颜本来。
小花也是另外一名骨灰级脑残粉,听着小翠的话,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安夏看着两个小女孩那副模样,完完全全就是被龙炎迷惑了心智,所以丧失了判断人好坏美丑的本事。
虽然她也好奇龙炎的容貌,但是想起脑海中那位出尘的男子,世间再无其他男子能打动她,让她觉得还有男子美过他。
只是,不知道在海的另一边的他,是否在奋力的寻找着她的下落呢?这么久都找不到她,他是否会失去信心呢?没有她在身边督促他养好当初受伤的身子,他是否有注意身子呢?是否旧病复发呢?
他又是否能将帅帅照顾好,不让帅帅哭呢?帅帅虽然看起来有时候不大粘她,但是,只要知道她是不见了,还是会担心不已的,即使同他说好了缘由,帅帅还是经常会不舍的。
如今,她已经离开家里好久了,这两个男人是否会茶饭不思呢?
可千万不要这样啊,她不想到时候自己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伤心的吃不下饭,人瘦了一圈。
想到那样可能性,安夏心里便会不好受。
小翠小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眼前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女子瞬间变得如此伤神,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夸龙炎护法的好了,或许,姑娘是听不得龙炎护法的好,毕竟,这世间有不少的女子爱慕着龙炎护法,可是却没有一个女子能真正的抓住他的心,以致更多的女子为他倾倒而不愿意自拔。
“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小花问道,看着安夏这般黯然伤神,“我们也是知道的,以我们的身份地位肯定配不上护法的,不过是我们自己说说的罢了,姑娘可不要与我们见怪,你放心,我们不会和您抢护法的。”
“是啊,姑娘,我们不会抢护法的,我们只是粗鄙的丫鬟,只要远远看一眼护法便知足了。”小翠也应着小花的声说道。
安夏回过神来,看着两个丫头殷切的目光看着她,话语有些乱七八糟,怎么叫不会抢护法?
“呃……你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为什么她觉得两个小姑娘好像误会了?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
两人皆是猛烈的摇头,继续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没有误会。”
看着两人这般激烈的反应,安夏这回总算确认了,“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龙炎没什么?”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
两人如复读机般,又复读了一边,怕安夏不相信,如发誓般道:“我们真的只是仰慕护法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和你们护法没什么的。”安夏解释道,她只是一个被人抓来不知道想做什么的女子,与龙炎八竿子打不着,而且龙炎这种性子她才不要呢,冷漠如斯。
不过想想,南宫景在对外人的时候,也是冷漠如斯,对她才稍微有点好点。
感情这两个小姑娘以为她和龙炎有那么一腿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两人还是不相信,安夏又说道:“我是被你们护法抓到船上来的,难道你们觉得我与你们护法还私相授受?”
“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
两人说啥都一同说的,让安夏很是郁闷,总觉得这两个女生想太多了。
“我已经有自己的丈夫孩子了。”
在两人还在惊讶的时候又说道:“你们护法那脾气真心要不得,就算我没有丈夫孩子,我也不会选择你们护法的,这么差劲,问十句不会回答一句,没有半点情调,我劝你们两个啊,也别迷恋他了,有什么好的,就连那真容都看不了半点,你们谁知道他长的美丑?万一那面具下的,是副丑陋的面容呢?”
安夏相信,人都是视觉动物,说不看脸只看心的那种话语她一点都不相信,人都是看第一眼对上的,然后才能在好感的前提下慢慢相处出感情的,若是一下子那个人让你吓了一跳,害怕的躲着,你会产生爱意吗?
当然,这也是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审美不同,所以美丑没有最深刻的定义的。
两个女孩子像发现新大陆那般看着安夏,一时之间却忘记了言语。
就算这位姑娘故意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不用这么说的,她们两个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她们都知道这位姑娘是位重要的人物,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她们只是按照吩咐,照顾好这位姑娘的,其他的,不能乱言论。
可是刚才的言语间,她们似乎终于知道这位姑娘是位什么重要的人物了,这是与护法有关的重要人物。
所以,即使对护法有爱慕之情,她们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让姑娘误会了就不好了。
“姑娘,你放心,我们省得怎么做了。”小翠信誓旦旦道,那双眼神要多坚定有多坚定。
“是的,我跟小翠姐姐一样省的怎么做的了。”小花也说道。
安夏扶额,你们两个的眼神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正当郁闷非凡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咳咳……”
“谁?”
安夏警惕道,从凳子上起来,问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