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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巡,见者无不停步称好,若坐站起鞠躬,若蹲则站起跪伏。然,子书青入得院中却见的徐明大大咧咧的坐于石凳之上。
但这些随驾的太监宫女们讶异的是,子书青见状竟是一笑,转而便将这些不明情况的太监丫鬟们给挥退了去。
李慕言倒是没有如同徐明那般大大咧咧的,见的子书青入院,她便赶紧做礼,而徐明却也是站起了身子。
另李慕言又讶异的事儿,这子书青却是一阵小跑到了李慕言身前,托起她那将要鞠躬的身子,笑着言道:“身为我子书家的儿媳妇,是不用行这等礼的,我好歹算是你姑姑,当是亲属。来,我们且坐下谈。”
李慕言闻言便是一阵呆滞,子书家的儿媳妇儿?自己何曾成了子书家的儿媳妇儿。李慕言略有些呆滞的跟随子书青落座在了石凳之上。
而徐明却是有些了解的,子书墨称自己为少主,且子书青称李慕言为子书家的儿媳妇,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子书家的人了。
可自己何曾成了子书家的人了!徐明有些揶揄!
徐明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两个女人,略有些不愉,毕竟像徐明这等不清不楚,倒真是难受的。
徐明扬了扬眉头,也亦是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要解释些什么?”徐明如是问道,话语间的不愉入耳便知。这等对于子书青来说本来是大逆不道的事儿却未让子书青动怒。她仍是一笑,转而问道:“你父可是名韬?”
徐明眉头再皱,但还是点了点头,“不错,我父之名正是韬。”
徐明的答案却是让子书青很是满意,“那便是不错了,你父又可曾与你说过你小时的事儿?”徐明对此又能作何回答?他看着瞄着淡淡眼妆的子书青,摇了摇头。
子书青此下却有些黯然,她缓然言道,“我与你说个故事,可想听一听?”子书青贵为一国之君,原本应是母仪天下的她在徐明面前却丝毫没了堂前那般该有的威势。
“东晋开国后三年,也正是天盛三年。太祖皇帝共有五个子嗣,可在推翻前朝之时,便已战死了两人,且是年纪最小的两人。”子书青说到此处,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又暗淡了那么几分。
而徐明与李慕言却是聚精会神,徐明有些迫不及待,那些年,关于自己,到底发生了何事?自己又到底是何来历。
“五个子嗣,其中长子却为女,当是公主。开国三年后,太祖皇帝便有意立太子,如是,仅剩的老二与老三两个男丁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老二奸诈多谋,且生有帝王之气,但有违天和做的太多,杀伐过重,到底也就为人所不喜。”子书青又叹了口气,继续言道:“老三生性洒脱,虽不迷恋权势,但行事也颇为妥当,也不是个软糯之人,且性子随和,在当年,也就成了众多大臣追随的对象。”
徐明耳中回荡这子书青方才说的一句句话,他似是明辨了些什么。紧接着,子书青又继续言道,徐明也就耐心听着。
“当年的太祖皇帝也是颇为器重三子的,只可惜,在天盛三年年关将近之时,这三子却是做了一件另太祖皇帝震怒的事儿。”子书青叹息道。
“何事?”徐明的心陡然提了起来,他似是看到了什么。
子书青看了眼徐明,对于徐明的态度她没有感到丝毫奇怪,继续说着:“当时,将是年关,按例乃是皇帝选妃之时。原先是本无事的,可在众小主入宫之时,太祖皇帝特意邀请了众大臣与他一干子嗣前来观礼,这其中自然是包括三子的了。”
“当时,入宫之人中却又一才艺非凡的女子,那一手琴技,至今让我难忘。”说着,子书青有意看了徐明一眼,方才言道,“那人...唤名秋绾。”
徐明闻言鼻息一滞!但他依然稳了稳心神,他没有言语,静待着子书青的下文。
“三子本就是潇洒之人,平时也喜好这个曲艺风雅之事,当那名唤秋绾的女子奏琴之时,三子竟也就随声附和,用一杆竹笛,与之同奏了一曲。当时在席宴上的众多大臣还纷纷出言夸赞,就连太祖皇帝也亦是心喜,却不想...”
子书青又叹了口气看,她已不知自己是有多少年未曾回忆过这些了。“一个有才的女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爱上一个比她更有才的男人。当喜乐与情意越过了纶纲,规则的线,那这爱情便也就不美好了。”
“三子与那秋绾相爱,当时这事儿便闹的满城风雨。”
“也正是如此,三子便也就失去了角逐太子之位的机会。与父之女人相爱,到底是不通常情的,奈何父王太过宠爱三第,也就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子书青不经意间变了称呼,往事的一幕幕似就在眼前,萦绕了她无数年的事儿,作为旁观者的她却又不是那么好受的。
曾几何时,那个时常唤她姐姐的人,转眼间,却已是十数年未见了。韶华白首,四季交换了无数次,子书青能记得的,也就是当年那个缓缓走出长安城的背影了。
“二弟当年乃是可以说必定取得太子之位的,奈何,二弟性子嗜杀,当年便与三第斗得厉害。如是,在当年那种情况下,也不忘对三第下手。”
子书青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二弟当年对三第起了必杀之心,似是为了绝后患,这倒是也与父王对三弟的偏爱有关。但当年父王任然健在,又怎会让二弟得手。”子书青摇了摇头,兄弟相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真是可笑的。
“秋绾与三第在当年诞下一子,一家人当年有意离开,父王便也就默许了。可二弟却知道了此事,一时间暗杀强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徐明听到此处,怒气便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他已经听的很是明白了,他听得太多...
“尽管父王当年有意相护,可百密终有一疏。没曾想,二弟竟用上了下毒的手段,而秋绾当年正是十月怀胎之时,却正巧中了毒。不过所幸还好,那孩子终究是生了下来。”
“后我便与三第演了出戏,助三弟离开了洛阳城。当年父王还未移都,却都是在那儿的。”子书青解释了一句,徐明也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