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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昂看着子书易远去的背影,他阴厉一笑,小声自语道:“是啊,你我差的可远了。而窗外...依旧寒风刺骨。
说来这连山郡地处偏僻,且多是山区,平原不多,土地也就不多了。也正是如此,那人口自然也是不多的,且过路人也...咳咳,不多。
也正是因此原因,这连山郡郡城内也就钱来客栈这么一间客栈了,但过路人不多,他这客栈也就没什么生意的。于是,这掌柜的钱来才在客栈内弄了那么一个小戏园子,以换取本地人的消费。
于是,到底这钱来客栈也算是热闹。
说来,这知郡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奇怪的紧。徐明从子书易那儿得知,此女名叫郭半梦,如今年芳十八。说来平常,这大小姐奇怪之处,在于,不久前受到了如此惊吓,这晚上,她郭半梦竟还有心力来这钱来客栈唱曲儿,且台下就落座了徐明一行与那子书昂一行人。
或许是这郭半梦很是喜欢此道吧。
徐明如是想到,也未过多纠结,他不过是无聊时偶尔跳出那么一个念想而已。
子书易与这郭半梦此前矛盾不少,先下这戏园子内也就没了子书易的身影。按徐明想来,此前这子书易所言喜好听曲儿是假,爱看美女才是真。当然,徐明对此亦是一笑了之了。而那钱云,似是对这儿也无什么喜好,便寻了一桌,独自饮酒吃食去了。
如此这番,就也剩了徐明一人在这儿。想来,徐明小时不过听村里人吼过那么几嗓子小曲而已,到底这等戏子表演,他还未接触过的。如今一听,倒是真的喜欢起来了。
“祥云冉冉波罗天,离却了众香国编历大千,诸世界好似轻烟过眼,一霎时来到了毕钵岩前....”亦是一曲天女散花,那郭半梦将将上场,这天女散花也便徐徐展开了故事。
徐明闭目听影,不见其景,只听其音,倒还更觉美妙了那么几分。
徐明兴之所至,还偶会哼上一两句,更伴以浊酒相服,想来如今倒是悠哉的很的。
“徐兄也好这一口啊。”徐明突听的身旁传来一声音,徐明未睁眼便知此人就是那子书昂了,他原以为子书昂说的是听曲儿。但当他睁开眼,见子书昂同样举着一杯酒时,他才觉原是如此。
这子书昂手中所拿之酒雨徐明一般,都是那洛冠食阙的七尹酒。
“不错,前些日子在洛冠食阙饮了这七尹酒,就多备了些。”徐明就子书易的立场,就这狩猎大会的立场来说,与子书昂是争锋相对的。但先下两伙人目的相同,那也便不存在什么争锋相对的。
毕竟,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到底是无错的。
“这洛冠食阙的七尹酒的确不错。”子书昂饮进了杯中的七尹酒,也亦是赞叹了两句。也不过如此两句话,两人便又相对无言。
稍许后,这天女散花却已是近了尾声了。那郭半梦也下了台,似是准备下一场去了。而这子书昂却又说话了。
“徐兄是何派人士?”子书昂说着眼睛还依然盯着台上,口中还饮着酒,似是随意而言一般。徐明闻言,却上了几分心思,而面上却依旧淡然,也抿了口酒,方道:“在下金禅寺弟子。”
“哦?佛家弟子,徐兄与那和尚可是不太像。”子书昂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徐明。
“俗家弟子而已,所以有些差别。”徐明依旧回道,子书昂也亦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徐明却是问道:“我看子书兄那三个属下不是东晋门派的修士吧。”
徐明亦装作随意的问道,却说他与那提刀之人交手之时,便看出了一二分差别,这提刀之人那灵器很是古怪,能吸收血液,东晋国正道当权,魔道近乎全无,当得是没有这等东西的。而那折扇人与那背剑人浑身上下也透露着一种气势,与东晋国似有些格格不入。
子书昂闻言随意的哦了一声,他倒也直白,直言到:“徐兄果然慧眼如炬,他们的确不是东晋国的修士,是东晋国往北之地,武琅国的修士。”
“哦?武琅国?那是何地?”徐明对于地理知识所闻不多,不过这东晋周边国家却还是知道的,但却没听闻过这武琅国。
子书昂亦是微微一笑,“武琅国不过一普通小国,离的东晋距离亦是不短,徐兄不知也罢。”
子书昂自是没有谈这武琅国的意思。徐明到底也不想与这子书昂有过多的交集,也就没有多言问下去。
他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而台上帷幕却也在此时开了,台下的看客们也亦是齐声叫好。想来这郭半梦唱的到底是挺好的。
子书昂也适时停下了话语,便饮着酒,便看起这一台好剧来。却说,此下上演的却是一曲霸王别姬,凌冽的蒙皮鼓声在这场上震荡起来,也直将徐明引入了这份心境之中。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郭半梦正饰演虞姬一角,略带伤感的唱腔也在触动着徐明的心灵。徐明未曾经历过霸王那般东讨山河的征程,也没那般展望山河的气概。
可徐明依然未知感动,犹记曾言,感动来自心里场景的碰撞,徐明想来此生从来没有那般轰轰烈烈,可依然有些许感伤,脑海中也似有些许场景浮现。
徐明甩了甩脑子,清空了这突兀来得的伤感。闭目静静聆听这一处霸王别姬了起来,好歹,这也是他此生第一次听这霸王别姬。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耐若何!
一曲罢了,徐明便也睁开了双眼。一旁的子书昂也不知在何时便离去了,桌上的一小火炉仍然在不停顿的燃烧着。一小锅沸水偶尔冒出些许气泡,一壶七尹酒也就在其中温着。
徐明赤手将酒壶拿了出来,也不顾酒壶上的滚烫。清酒如玉液般流出,注入杯中却也散了芬芳,徐明轻闻,然后一饮而尽。
徐明在此待的却有些久了,他缓缓站起了身子。一壶酒在手中握着。他轻哼着,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