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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薛老太太不禁反问:“你说到了这一步,到底到了哪一步啊?”
“啊?这个……”一句话就让李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支吾了一下,才笑道:“其实那日大发也实在是没有把无忧怎么样的,只是这人言可畏啊,外面现在传得都好难听的!”
“我就奇怪了怎么咱们家的这事会弄得外面人尽皆知?那日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几个家下人等,而且金文也已经严令不许说出去的,现在可是倒好,外面几条街都知道了,估计还要传遍京城呢!只可惜咱们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咱们家,要不然可是真要”风光“一阵子了!”薛老太太的话里带着很大的嘲讽。
几句话就让李氏的脸都红了起来,她当然能听得出来薛老太太是在暗示是她们李家把事情故意传出去的,李氏只得讪讪的笑道:“可能……有下人们忍不住告诉了亲近的人,而这亲近的人又告诉了她们亲近的人,所以事情就不胫而走了吧?您也知道街上的长舌妇们天天都是在没事打听事的!”
“哼,这种缺德的人以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净拿着人家姑娘的名节说事,肯定啊早晚能报应到她们自己的姑娘身上!”薛老太太冷哼的诅咒着。
薛老太太的话让李氏有些不自在,不过也不敢争论什么,所以又言归正传的道:“老太太,市井里的人怎么说毕竟咱们管不了,咱们就说说二姐的婚事吧?我弟弟家是诚心诚意来求亲的。虽说我弟弟家跟咱们家事不能比,不过也有一栋大的老宅子,有一个肉铺买卖,而且我弟弟就这么一根独苗,无忧嫁过去肯定是吃喝不愁的,而且我那娘家侄子是真心的喜欢无忧,虽说我那侄子原来是有些酒肉朋友,不怎么太长进,但是这一次真的是跪在我弟弟面前说要痛改前非,只要能够娶到无忧,以后肯定是好好做人,好好孝顺父母,疼爱媳妇。老话不是说吗?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听了李氏的话,薛老太太半晌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道:“看来你今儿是来做说客的?”
“说客妾身不敢,虽说妾身也有些私心,毕竟那个人是我的娘家侄子,可是无忧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叫我一声二娘的,毕竟也是为了她好嘛!”李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你放心吧,那个李大发你们大爷可是恨死他了,就算是我同意了,金文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你们大奶奶更是不会同意!”薛老太太扯了扯嘴角道。
听到薛老太太的口风有些松了,李氏赶紧一笑道:“谁不知道咱家大爷是有名的孝子,这事只要老太太您点头了,我想大爷也会想明白的,至于姐姐那边,自然是听您和大爷的了!”
薛老太太又沉默了一刻,然后才道:“今个我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您……”李氏还想说什么,可是薛老太太却是闭上了眼睛,李氏只好也闭了嘴,说了一声是,便起身轻轻的退了出来。
这时候,无忧正在朱氏的屋里,朱氏一五一十的把今日的事情都告诉了无忧。
听完朱氏的叙述,无忧冷笑道:“原来他们真的是打这个主意!”
站在一旁的宋妈不平的道:“看来在这一条街上散布那难听的话的也是他们李家,简直是太不要脸了,想娶咱们家二姐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将来生个儿子没有屁眼的!”
“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长得那副德行。就算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二小姐也不会嫁给他啊!”连翘气得咒骂道。
“二小姐,您不知道,今日大爷可是被气坏了,命我和旺儿拿着棍子和扫把追着打那个媒婆呢!”平儿解气的道。
听到这话,无忧知道爹和娘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便转头望着朱氏,道:“娘,不知祖母的意思如何?”
“你祖母自然是气得了不得,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呢!”朱氏回答。
听到这话,无忧稍稍放了些心,因为自己的名声现在毕竟很不好听了,在古代娘家人更是注重自己家里的姑娘的名节,也有好多人家在自家姑娘受辱后,不得不选择把自己的姑娘嫁给施暴之人,无忧心里不禁也有些这方面的担心!
正在这时候,只听房门一响,随后便有一双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看到来人,宋妈赶紧笑道:“大爷回来了?”
“去泡杯茶过来!”薛金文点了下头,然后吩咐一旁的平儿道。
“是。”平儿赶紧应声去了,宋妈和连翘也尾随着平儿退了出去,留下他们父女三个人说话。
“爹!”无忧早已经站了起来。
“坐吧!”薛金文对无忧挥了下手,坐在了八仙桌前,无忧也坐了下来,朱氏上前笑道:“大爷,今日魏尚书家的筵席宾客可多啊?”
“那是当然,当朝尚书嫁女送礼贺喜之人当然是不可胜数的,只不过是个庶女,要是嫡女的话就连当今圣上也是要御赐礼品的!”薛金文喝了几杯,所以脸上都有些红了。
听到这话,朱氏一时无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尚书家的庶女出嫁都如此风光,想想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在宫里不见天日,一个名声如此,根本不可能嫁个好人家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真是比针扎还难受一些!
薛金文又说了两句今日宴席上如何如何的话,平儿便端着托盘进来了,无忧起身双手端过托盘里的茶碗,转身递到爹的手上。“爹,喝口茶压压酒气吧?”
“恩。”薛金文点了点头,接过无忧手中的茶碗,低头喝了两口。
看着薛金文把手中的茶碗放在了八仙桌上,无忧才轻轻笑道:“爹,听说李家托媒婆来说亲了?”
一听这话,薛金文的脸色便凝重了起来,抬头望望女儿神色无异,才道:“你都知道了?”
“我都和女儿说了!”没等无忧说话,朱氏便抢先回答了。
“爹,女儿觉得这件事李家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无忧神色郑重的道。
听到女儿的话,薛金文点了点头,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蹊跷,说不定就是那个畜生要娶你才做出来当日那件荒唐事,他们李家应该明白如果来求亲的话,咱们家事肯定不会答应的!”
“所以咱们才不能上了人家的当。”无忧提醒着薛金文。
“那当然,那是什么人家?暂且把门第放到一边,就是这样心怀不正咱们也不会和他们家结亲的!”薛金文这话算是给了无忧一颗定心丸。
“爹,恐怕那个畜生一个人也办不了这事,女儿想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着他呢!”无忧的话意有所指,只是没有明说出是李氏来。
无忧的话让薛金文皱了下眉头,随后才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二娘也参与了这事?”
“女儿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敢妄自猜测。只是那日晚上是二娘第一个冲过来的,按理说二娘住在前院,后院的声音听不听得到先放在一边,那个时候咱们院里的人可是还没有起来呢!”无忧小心翼翼的说着,中间还抬眼看了看薛金文脸上的表情。
在薛金文若有所思的时候,朱氏插话说:“要说也很奇怪,那日晚上之前,金环的娘家侄子还特意带了一大块猪肉来咱们家给我请安呢,以前他哪里来给我请过安?更别说还带什么东西了。到了那日,金环竟然还留他住宿了,按理说这离得又不远,干嘛要留下来住宿啊?”朱氏的话很明显的在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李氏和她的娘家侄子是早有预谋的,那个李氏不是主谋最起码也是个帮凶。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冲着朱氏微微一笑。心想:她的娘也已经不是以前又善良又单纯总是唯唯诺诺的了,现在竟然也可以有心计的帮她说话了。看到无忧的微笑,朱氏也扯了扯嘴角,相视一笑中,母女两个便已经心有灵犀了。
垂头半晌后,薛金文才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总之一切都会为你着想的,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听到这话,无忧抬头望了一眼朱氏,朱氏示意她先回去,她只得道:“那女儿告退了!”随后,才缓缓的走了出去。
无忧走后,朱氏走到薛金文的身后,一边替他揉肩膀,一边道:“大爷,无忧这孩子如此懂事乖巧,你说怎么命运是如此坎坷呢?”
薛金文伸手拍了拍朱氏在他肩膀上的手,神情有些疲倦的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叫人去打洗脚水,我倦了,想休息了!”
“是。”见薛金文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了,朱氏没有再多言,转身出去吩咐人打洗脚水去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薛金文从外面回来,门上的小厮便禀告说老夫人有请,他只得赶紧向老夫人的屋子的方向走去,不想走到半道上,却看到李氏在一处廊檐下正等候着他。李氏自从上次挨打后便很少单独和他在一起过,毕竟他吩咐人打得她很重,心里难免有些愧疚,虽然她有错在先,但是到底也是快二十年同床共枕的夫妻,到底很有些情分在里头。而李氏心里也难免对薛金文有些怨恨,所以两个人便着实的冷了!
看到李氏,薛金文顿了下脚步,然后便径直走了过去。李氏看到薛金文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道:“大爷!”
“天这么凉,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李氏毕竟花容月貌,虽然现在已经三十大几,但是毕竟是风韵犹存,尤其是此刻看到薛金文,眉目含情,眉眼间更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韵味。往日恩爱历历在目,薛金文不由得也生了恻隐之心。
听到这句还算暖心的话,多日的冷淡在这一刻让李氏的心又有了丝毫的暖意,不由得眼眸里都带上了一层雾意,柔声回答:“知道大爷差不多这个时候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上您一等,要不然还真是不好见您呢!”这一半年薛家只是逢年过节等有事的时候才一大家子吃饭,平时吃饭都是自己房里吃了,薛金文好长时候没有去过李氏的屋里,现在连吃饭都不在一起,当然是单独见他很难了!
听到这话,薛金文不禁心中莫名的一动!尤其李氏眼眸中的雾蒙蒙的东西更是让他心下不舒服,随后便扯出一个笑容道:“有事?”
“是有几句话想对大爷说。”李氏含笑道,然后便转头望了望自己的屋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还是表达了出来,想让薛金文去她的屋子里说话。
眼眸循着李氏的目光,朝李氏的房间看了一眼,薛金文眼眸中带着一抹抱歉的道:“老太太着急喊我过去呢!”
听到这话,李氏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失望,随后才勉强笑道:“妾身知道大爷是嫌弃妾身了!”
一句话说得异常的委屈,眼泪也在眼眸中打转,就差没有掉下来!看到此情景,薛金文毕竟是男子,眼泪这种武器仍然是绝杀他的,所以,他赶紧道:“你有什么事现在跟我说就好了!”
听到这话,李氏知道此时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赶紧道:“还不是二姐的事,大爷,妾身知道都是我娘家侄子的错,让您和老太太都跟着生气了!”
一听是这事,薛金文不禁面上一凛,这一刻不禁想起昨个晚上朱氏和无忧对他说的话,刚才的柔情也在瞬间少了一半,随后他便问:“那件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氏一愣,然后便问:“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当然,心下多少有些发虚。
李氏的话让薛金文有些不耐烦,他抬眼望着别处,说:“你不用跟我绕弯弯,我问你,你侄子是不是想娶无忧,怕咱们薛家不答应,所以才弄出这么一出来?”
听到这话,李氏的眼泪是扑哧扑哧的滑落了下来,哽咽的道:“大爷,妾身知道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可是您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这样冤枉妾身啊?”
李氏的眼泪让薛金文有些烦躁,说道:“好了,你没做就没做,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李氏擦了把眼泪,很是委屈的说:“大爷您刚才问妾身的语气就像就是妾身做的一样,妾身能不着急吗?”说完,便往前靠了一步,态度比刚才亲昵的道:“大爷,妾身不瞒您,这事出了之后,我娘家兄弟和弟妹确实是找我商量过,虽然我那娘家侄子是不成器,做出了这种下作的事,妾身也是气愤的很,可是那毕竟是我兄弟的儿子,我是他亲姑姑,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出于人之常情,妾身也不能不管吧?”
李氏的话让薛金文也说不上什么来,毕竟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便催促了一句。“好了,有什么就快说,老太太还等着我呢!”
随后,李氏便赶紧道:“我那娘家侄子我已经见过了,知道错了,骂自己不是人!”
“现在想起来错还有什么用?无忧的名声生生是被他给弄坏了!”说起这事,薛金文仍然是气愤难当。
“所以现在得想法子补救啊!”李氏赶紧接话道。
听到这话,薛金文不禁瞥眼看着李氏,不满的道:“怎么补救?你的补救法子就是让无忧嫁给那个畜生?”薛金文的声音不禁也提高了!
见薛金文不悦了,李氏赶紧上前拉下薛金文的胳膊,柔声说:“大爷,您先别着急,听妾身把话说完。虽说我娘家侄子是不成器,可是他跪在地上对我说,是真心喜欢无忧的,只要无忧肯嫁给他,他以后肯定会好好的对待她的,让她这辈子都不受委屈!”
“哼!”薛金文听到这话仍旧是嗤之以鼻。
李氏仍然继续道:“大爷,您想想无忧现在的状况……真的是好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过了年她可就十八岁了,哪家的姑娘这个年纪就算是没有成亲也早就定亲了,再这样拖下去岂不成了笑柄?”
“谁敢笑话?”薛金文嚷嚷道。
“人言可畏啊!咱们管不住别人的嘴。”李氏道。
“哼,就算是无忧找不到好的人家,难道你兄弟家就是个好人家吗?他们心术就不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侄子是个什么东西!”薛金文道。
“是,我侄子身上是有许多缺点,可是现在他已经在经营肉铺,已经改了许多了,要是能有一个好媳妇约束着以后肯定会走正路的!当然,这亲事也不是只为了我侄子好,难道您想让无忧以后一辈子都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过一辈子?”李氏问道。
“那也比嫁给那样的畜生好的多!”薛金文仍旧不认同李氏的话。
“一个女人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没有儿,没有女,就这样孤老一生?大爷,您可能会说您让她在薛家过一辈子,可是您能陪伴她多少年?没有了您和大奶奶之后,她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虽然大发是配不上无忧,但是毕竟他是打心眼里喜欢无忧的,再说以后她们还会有儿女,儿子才是无忧以后的依靠!”这次,李氏的话一字一句都说到了薛金文的心里,让薛金文半天都没有言语,因为李氏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女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子是一生最大额不幸!
见薛金文站在那里不说话,李氏知道她的话已经起作用了,所以便道:“大爷,妾身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老太太还等着您,妾身就先告退了!”
“恩。”薛金文轻点了下头,李氏便转身往自己的屋子的方向走去,背过身子去的时候,嘴角还勾起了一个隐约的笑意。
“哎……”李氏走后,薛金文感觉心里憋闷的慌,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走,不想一只手已经握上了他的手臂,他能够感觉到那只手的柔软和温柔,不用问,他也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果然,转头一望,只见朱氏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
这时候,夕阳已经完全的没入了西方,夜幕已经降临,各屋已经掌了灯,薛金文和朱氏在暗淡的光芒中彼此凝视着对方,他仍旧能够看出妻子眉宇间的那抹愁容。不由得伸手握住了朱氏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子了。”朱氏回答。
李氏才刚刚走,她已经来了一会儿子了,薛金文不由得皱眉问:“刚才我和金环的话你都听到了?”
朱氏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回答:“我并没有想偷听你们说话,只是走到这里正好看到你们在说话,而你们又说得是关于无忧的,所以我就好奇的听了下去!”
“金环的话……你怎么看?”薛金文问。
“绝对不能把无忧嫁给那个李大发,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再说无忧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朱氏急切的道。
看到朱氏有些着急,薛金文赶紧握了下她的手,劝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轻易决定的!”
“可是……可是金环她说得我心里都有些发颤,无忧真的会孤老一生吗?”自己有两个女儿都经历过十几年那样的艰苦岁月,如果连个女儿都没有,那一个女人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朱氏一想到这里,不禁心都在发抖。
“不会的,她济世救人,肯定会有善报的!”薛金文劝慰着。
“恩。”朱氏点了点头,宁愿相信夫君的话。
最后,薛金文道:“老太太叫我,大概是要说无忧的事,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听听?”
听到这话,朱氏自然愿意前往,稍后,薛金文和朱氏便一前一后的朝薛家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进了薛老太太的屋子,只见薛老太太正坐在炕上的小桌前用着晚饭,薛金文和朱氏请了安后,老太太便道:“你们两个不如在这里跟着我用晚饭吧?”
“儿子和媳妇巴不得呢!”听到这话,薛金文赶紧陪笑道。
薛老太太便赶紧吩咐燕儿道:“快去把你大爷和大奶奶的晚饭都传到我这里来!”燕儿便赶紧应声去了。这里,薛金文便脱了鞋子上了炕去,朱氏则是坐在炕沿。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薛老太太,薛金文和朱氏三个人,见别无旁人了,薛老太太才说:“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无忧的事!正好丽娘也在,你也听听,帮忙出出注意。”
听到这话,朱氏赶紧道:“媳妇还是想讨老太太的注意呢,我……真是没什么注意了!”
“是啊,儿子也想听听娘的意思!”薛金文也赶紧附和着。
“我这个老婆子就是吃的盐比你们多些,活得时候比你们也长些罢了,其实见识也有限,主要是心性也就是如此罢了!既然你们都想听我的注意,那我就说说!”薛老太太笑着说完之后,便脸上散去了笑意,正色的道:“李家托媒婆来说亲的事咱们一开始都很生气,而且不难让人想到那个李大发是因为对无忧打了坏主意才做出这么一出来,想想如果他早先来提亲的话,凭他的家世,人品和学识,咱们家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是当然!”薛金文赶紧点头道。
随后,薛老太太话锋一转,道:“可是事情就是变幻莫测,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现在的话也要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话,朱氏听出老太太的想法大概有活络的意思,她便赶紧道:“老太太,难道咱们真的要上人家的当?他们李家可是摆明了在算计咱们薛家,算计咱们无忧的!”
扫了着急的朱氏一眼,薛老太太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也得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无忧先前有病已经传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了,所以这一年多鲜有人来提亲,就算是说亲说得也都是不堪的人家,都还不如李家呢!”
“老太太的意思是……”薛老太太的话让薛金文夫妇迟疑了半刻,朱氏才问。
薛老太太缓缓的道:“据说那李大发是真心喜欢无忧的,如果真是那样,无忧找一个能真心疼爱她的人也是她的福分,毕竟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有什么好求的?其实锦衣玉食都抵不过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
这最后一句话倒是说进了朱氏的心坎里,朱氏皱着眉道:“谁知道那个李大发是不是真心喜欢无忧?要不是真心到时候岂不是晚了?”
“你的担心和我的担心是一样的,这个咱们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要缓一缓,看看那李大发以后的为人再说,总之,咱们也不要把不行两个字先说出去,留一个活口再说!”薛老太太道。
听到这话,朱氏心里仍旧不甘,这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如果观察一段时候,那个李大发没有什么不妥的话,就要把无忧嫁给他了,低头想了一下,朱氏忽然抬头道:“老太太,您说咱们要是给无忧物色个别人呢?比如说家里穷的读书人,只要身家清白,孩子肯读书就好了,别的咱们也就不挑了!毕竟无忧有这个行医的本事,又有她自己挣下的庄子制药作坊做陪嫁,以后的日子肯定是难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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