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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莫安霖表情带着一丝难过,他低下头来,在莫安澜耳边缓声说道:“小仙儿,大夫来了,让大夫为你把把脉,看看哪里不好,好不好?”
莫安澜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
老大夫颤巍巍自药箱里拿出了小枕头,垫在了莫安澜的手腕底下,然后眯着眼坐在了床边摆着的凳子上,干枯的手指轻轻搭在莫安澜的手腕上,开始屏住呼吸,抖着胡子念念叨叨。
莫安澜缩在被子里,显得有些心虚了。她也觉得自己健康得不行,简直跟头牛一样,可以下床出门跑个三千米没问题——可是,如果大夫搭脉说出她身体无恙,岂不是会让那个把老妹当成了天的莫家老大心生怀疑?
想到这里,莫安澜决定人为地干涉一下自己的心跳节奏……
比如,手死死按在腋下大动脉上,让自己的脉搏忽弱忽强;再比如,没命憋着气,然后再大口大口地呼吸,这样使得自己的心跳忽快忽慢……
果不其然,老大夫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
“莫少爷,请恕老夫直言。大小姐此刻的脉象,着实有些奇怪,在下从医四十余载,从未见过此等状况。不知……莫少爷可否详细告知老夫,大小姐究竟经历过什么?”
听到这话,莫安霖的表情,越是难看了。
“是我不好,竟没有注意到姨娘心怀鬼胎。父亲被姨娘的一番鬼话所动摇,竟认为,今年泉州品玉会若想要进行顺利,则必须要将小仙儿身上的邪祟驱走。昨日,姨娘不知哪里找来一个道士,先是灌了小仙儿一些不知名的符水,而后又以……以黑狗血泼在小仙儿身上……”
莫安霖越说,脸色越是铁青,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心里,定是恨毒了那个姨娘。
想来,那个姨娘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大夫听到了莫安霖的话,于是抬起了手,轻轻捋了捋胡须:“原来如此。若情况正如莫少爷所言,那么大小姐定是遭到了惊吓,此刻有些心神不稳。”
说到这里,大夫便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自己医箱旁边,掏出了纸笔:“老夫先开一副凝神静气的方子,请贵府去药房抓来药后,三碗水煎做一碗,一日一副给大小姐喝,十日之后,老夫会再次上门脉诊。”
莫安霖点了点头,似乎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多谢大夫。那么……小仙儿没有别的问题?”
大夫听到这里,身子一顿,而后面带一丝犹豫,却最终说了出来:“还有一点,老夫却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先生请说!”
“医书所言,疯癫之人,定有病因。而治疗之法,则需要同样的刺激。老夫并不清楚大小姐疯癫的原因,可若此次调理得适当,却也不失为治疗大小姐疯癫之疾的契机。”
莫安霖一听,彻底愣在了原处。
直到大夫拱了拱手,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旁边的下人,然后被人送出了门,这时,莫安霖才反应了过来。
小仙儿……有机会不再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