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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早在贺詹台找投资方之前就写完了《倾国》的第一季,而这短时间他都处在一种“我下一季想到了很有趣的段子”,然后跑去找贺詹台讲了让人家挠心挠肺的梗后,又卖萌笑着说“没有下面了”。
有时候贺詹台被烦得恨不得就抓着韩晓的肩膀将他所知道的《倾国》剧情给讲出来,但是这种想法,也不过是在脑子里转一圈,和他那些仅限于韩晓的“无底线的迁就”一起——给埋在了“理所当然”的这一个选项里面。
等他又见到韩晓抱着自己的那本记载着各种段子梗的小册子跑过来,将自己面前吃了一半的晚餐盘子一推,拿了手帕擦了擦嘴,就直截了当的问:“你又写了什么有趣的梗?”
“不是《倾国》啦。”
韩晓摆摆手,在第一季《倾国》播完之前,他都不想去考虑第二季的剧情了。
既然在资金上已经是大大的宽裕了,那么他就不想想上辈子一样,为了难倒英雄汉的一文钱而去勉强接受那些“不完美”。
“我昨晚夜观天象,忽见文曲星动,文思如泉涌……”
对于韩晓每次大同小异的开场白,贺詹台已经从上辈子最初的“你还能更扯一点吗?”转为了这辈子的“哦,然后呢?”这种淡定的表现。
“然后呢?”
“贺小台你就不能表现的更加那啥一点吗?”
“那啥是啥啊?你不说清楚我不能理解啊。”
“说好的友爱呢?”
“有啊,有爱。”
明明知道韩晓说的是什么词,可是贺詹台还是面带笑容的在内心里将“友爱”这个词改成了同音的“有爱”。
不知道为什么,在觉得自己这种做法真是可怜到家了的同时,心头还翻涌着一股苦涩的笑意。
“不谈这个问题了。”
比起假设自己的朋友是个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基佬,韩晓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想太多了”。
为了不再去想太多乱七八糟的假设,他果断的将话题带回了原来的地方。
“我呢,想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他刚刚起了个头,贺詹台就抬起手示意他先住口。
韩晓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正好瞧见宋骄阳手上端着一盘子的点心走进来。
自从房东夫人的对象回来后,每天变着花样做出来的点心都向着精致的艺术品一路飞奔而去了。
像是今天宋骄阳端来的这盘点心,就是捏成了仙鹤的不同姿态,或站或卧,或振翅而飞,或收羽欲落。
仙鹤身上似乎是用食用色素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但是经过宋骄阳的谜底解答,立刻就推翻了食用色素的论点。
“这个红色是胡萝卜。”
将红色的胡萝卜碾成粉末后与面粉揉在一起,然后在经过摔打和揉搓后,胡萝卜将面粉染上了颜色。
“好厉害啊。”
可惜天生就讨厌吃胡萝卜这项蔬菜的韩晓,也不过是赞叹一句仙鹤的手工精妙绝伦,然后拍了一张照片放到了自己微博上去而已。
之前他也和房东夫人打过了招呼,这些私房菜色只要不透露出制作人的身份,就可以随便的公开。
“今天的下午的点心。ps,不是我做的。”
这是韩晓的一句话微博,问题是他放上去的九张照片,完全让第一次见到的人质疑这是否是什么ps作品。
在一年之后的大年夜,韩晓又晒了一张年夜饭的合照,最后居然让#让人羡慕的吃货#这个话题居然一度刷到了春晚这个话题之上。
——这就是吃货的力量。
而在一年后让人不得小觑的吃货的力量,此刻也不过是落得贺詹台一个“反正都要进肚子里,做的那么好看干什么”的评价。
而一旁打从有记忆起,就没从生活中学到过“要懂得欣赏美好事物”这种良好习惯的宋骄阳,已经伸手捏起了一直振翅高飞姿态的白鹤,将它直接塞进了嘴里去。
韩晓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眼前的这位少年——为什么能够毫不犹豫地干出来这种事情啊!
而就在韩晓看着盘子里的白鹤消失了一只后,贺詹台的手也伸向了盘子。
这俩人就将这盘白鹤抡圆吃了个干净。
“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浪费食物才是更可耻的行为吧?”
宋骄阳可不会忘记,之前韩晓可是当着田笑笑的面,将那造型可爱的兔子点心分两口咬了吃掉的“残忍”画面。
当时见到了这一幕的田笑笑泫然欲泣的表情,和此刻韩晓的神色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明这两个人别说是性别了,就连性格也完全的不一样。
“啧。”
被自己的话给反击回来,韩晓真是有一种“报应”的错觉感——
瞧见少年微微扬起的嘴角,韩晓猛地想到‘这个……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点心都没尝到的韩晓已经反手一个“爆栗”敲在了宋骄阳的额头上。
“臭小子让你吃了我的点心……对了你怎么没回去?”
‘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真是差劲透了。’
宋骄阳捂着额头的同时不忘在心里给了韩晓一个低分。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在他看来眼前的“韩大好人”就算是偶尔想“使坏一下”,可做出来的事情却也总是让自己暗暗发笑。
“我又没有继续上学。”
这一点宋骄阳倒是从来没有瞒过别人。在宋骄阳的想法里,上辈子他就没有念过书,照样能闯出一番名堂来,可这辈子难道他念了书,就能知荣辱明是非懂廉耻了吗?
上辈子几十年留下的观念,哪怕重生一回,也不会变的。
上辈子的平庸者就算是走了狗屎运的借着“先知”得到了机遇,也不可能一直得上天眷顾的顺风顺水走下去的。
重生,就是最重要的机会,若是仗着“先知”而不知变通的沾沾自喜下去,那才是真的白白辜负了这个上天所赐的机遇。
“不行。”
韩晓抬起手就敲了敲宋骄阳的脑门。
“学校还是要继续去上的。”
“没有必要啦。”
宋骄阳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他愿意的话,伪造一个学府的毕业证明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了,伪造那些有名的学府的毕业证明他也是做不到的。
韩晓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大约就是“挽救叛逆失学少年”。
上辈子他也觉得念书没什么用,倒不如早早出来工作比较好。
尤其是当他十四五岁的时候那可是真心觉得,这种故事能出版的话那么我绝对能靠当作家红透半边天版税收到手软。
可实际上呢?
多年挚友的许嘉润亲爹亲妈找过来,就是一走十年音讯全无。许嘉润刚走那几天,韩晓去查了查许家的情况,才发现仅仅是网络上相关的搜索条目就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度。
正因为对许家这种站在顶层的世家情况有了只鳞片爪的了解,韩晓他才算是明白过来,以前他所瞧不起的那些有钱人,在许家这种世家面前,也不过是一些“稍微有点钱的乡下暴发户”而已。
他这辈子是当不成靠家世的富x代了,那么是不是自己念书念得成绩好一点了,那么就能够更靠近一点许嘉润所在的高度了呢?
将自己的那些可笑的狂妄自大收起来后,韩晓就发奋念书考进了学府,找到了自己的发展方向,而后就不管不顾的往着那条最靠近娱乐圈的文化界冲了进去。
如果当时没有遇到贺詹台,没能搭上贺家这条线——
韩晓打从心底觉得,自己上辈子根本没有机会在正式场合之下见到许嘉润。
等我功成名就之刻,才是衣锦还乡之时的这种想法,可不仅仅是许嘉润才有的。
……当时的韩晓,也是这么想的。
可等到上辈子再和许嘉润见了面,韩晓才发现自己当初的那些“不甘心”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到昔日斩断联系音讯全无的好友跳进了梁乔这个大坑里头,有那么一个瞬间,韩晓是真心实意的……在心头涌上一股名为“活该”的快意。
“凭什么啊?”
宋骄阳将少年人的骄傲与不屑演得入木三分,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演得毫无破绽。
别说韩晓这种在众人眼里打上了“审美观有问题”“没有半点演技”这两个标签的“朽木”,就算是贺詹台也愣是没看出来宋骄阳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重生党”。
“嗯……”
韩晓眨了眨眼睛。
“要来打赌吗?”
“赌什么啊?”
“麻将。”
“哈啊?”即便是宋骄阳,也没想到韩晓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么一个想法。
“稍微有些手痒了……”
韩晓伸手扣住了宋骄阳的肩膀,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妙的笑意。
“陪我打一局吧。”
上辈子可以说是专门给韩晓放水的贺詹台对于韩晓的麻将水平是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上辈子他调查到的关于宋骄阳的那些消息有一半是真的话,那么韩晓绝对会输掉的!
虽然觉得韩晓的做法有点“多管闲事”了,但既然事已至此……贺詹台觉得自己还可以努力一下。
“三缺一打什么麻将啊。”
“要打麻将吗?”
门口经过的房东夫人正用干毛巾擦着手,却偏偏正好听见了这种“好事”。
“我也来吧。”
“我们不赌钱的。”
“没有关系,过过手瘾也好啊。”
“努力失败”的贺詹台只能一边帮忙摆桌子的同时,一边祈祷着最后结果能偏向韩晓。
而宋骄阳在坐到麻将桌前,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事情突然从自己的就学问题变成了打麻将呢?
要靠麻将的胜负来决定自己的就学问题吗?
“先说好,我赢了的话就别再提上学这种问题。”
韩晓果断的接下了这个要求。
“如果我赢了的话,那么你就要乖乖的去给我念书上学。”
“成交。”
而房东夫人则重申了麻将的规则。
“因为各地的规则不同,我们这次采用国际标准,没有问题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四个人八只手,一齐放在了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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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不是在赌谁的计算能力好,而是在赌更玄妙一点的东西。
计算能力只要长脑子的人都会算,像是“雨人”这种特殊才能的天才多少人里才能出一个?
所以这是在赌双方的观察力和心理战。
在宋骄阳眼里,韩晓与贺詹台明显就是一路人,贺詹台点炮放水放的明目张胆,而桌上唯一意向不明的人就是那位房东。
宋骄阳摸牌的同时大脑还在飞速的运转着,他在计算着这张麻将桌上的无限可能,以及用简简单单的话……拉开心理战的序幕——
问题是,他刚刚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小题大作了。
上不上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因为自己争强好胜的性格,从而暴露出了一些和实际年龄以及他所隐瞒的事情的话……那才是得不偿失!
‘糟了!’
宋骄阳手上捏着一张东风,抬眼去看了自己侧面的贺詹台。
明明对方是低头看牌的姿态,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到,贺詹台是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被怀疑了吗?可恶,果然那个时候不应该……’
宋骄阳的脑子里想着的全是自己是在哪里露了马脚,却根本没想到贺詹台其实早在见他的第一面,就想将这个“未来隐患”给弄死算了。
况且宋骄阳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他和那个蠢得简直没药可救了的郑林之外的重生者。
“东风。”
最后,宋骄阳将手上的东风打了出去。
贺詹台现在是看不懂宋骄阳的做法了。
明明之前他风头正劲,为什么现在要将这么一张牌送出去?
谁会在人家在做十三幺的时候,将要听的东风牌给送出去啊?
“胡。”
韩晓将面前的牌一推。
“十三幺。”
几秒种后,韩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宋骄阳。
“我赢了。”
宋骄阳低下头,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我如果去念书的话……”
“嗯?”
“韩编剧……能送我去吗?”
“诶?”
“开学的时候,只有我自己一个到的话……”
宋骄阳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他握紧的双拳紧紧贴着自己的大腿。
“太丢人了。”
韩晓低下头,将视线转向了桌面。
“没有问题啊。所以你快点想好要去报哪个学校吧。”
听到这话,宋骄阳抬起了头,泪中带笑的笑容直击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毫无抵抗力的房东夫人看见这笑容,就抬起了手,揉了揉宋骄阳的头。
“要吃豆沙包吗?”
“好。”
“那就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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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东夫人和韩晓看来,不过是傲气固执的少年从最初“死撑着不肯去”到后来“被感化了直接自己放水认输”的转变而已。
他们两个人是会被这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温情剧给骗到的傻白甜,但是贺詹台又怎么可能会被这种戏码给骗?
上辈子的宋骄阳可是个出类拔萃的大骗子,这种说哭就哭的戏码对他来说简直属于入门级别的容易。
不管他是不是个重生党,只要他将主意打到了韩晓的头上——那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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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第一集的平均收视率速报一出来,看到百分之二十三的收视率,韩晓问着身旁的苏木正:“苏制片,这个成绩是算好呢还是算不好呢……?”
任何数字放到韩晓的面前,如果他无法对实际情况有个具体的了解的话,那么这些数字也仅仅只是个数字而已。
“瞬间最高收视率是百分之三十一,从新剧的第一集来说……”
苏木正又在讲了一个数据后,发现韩晓的表情依然是没有半点动摇的困惑,这才叹了口气,直接了当的将答案讲了出来。
“很了不起。”
“之前做的那些宣传,也终于有了回报吧。”负责宣传工作实际开展的一名工作人员在一旁开口道,“毕竟是堪比年度大片的宣传投资额。”
“网络播放和海外播放的数据还没出来,不过根据之前的调研结果与之前相关的相关情报的对比,应该不会有百分之二十的上下浮动。”
“要看下周的收视率,才能做出决定吗?”
苏木正揉了揉眉心。
开门红倒是开门红没错,但是究竟是一路高歌还是下滑到无底深渊,那就得看观众的心意了。
电视剧的收视率,可是全凭观众的喜好程度。
为了宣传造势,不仅仅是演员从片场被拉出来去赶通告给《倾国》做宣传,就连贺詹台也被拉上了台去讲讲关于《倾国》的拍摄小趣闻。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比方说,我们的编剧是个让人和他打了一次麻将后,就不想再来第二次的人。”
“诶?”
女主持人拿了剧组的红包,就算话题转到了完全没有登场的编剧身上,也要笑着将话题接下去。
“怎么回事?”
“你见过一个人能在一局里打出来十三幺,大四喜,暗杠,字一色,天胡,地胡……这些牌面吗?”
“骗人!”
“不是骗人的。”
宋骄阳在一旁信誓旦旦的做了证明。
“真的,简直是逆天的赌运。”
至于这种传说级别的逆天运气后头,是否有人为的放水,那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提的事情了。
“诶呀呀……”看到这个现场直播的访谈活动中提到了自己的逆天赌运,韩晓忍不住揉着头发转头冲着厨房的许嘉润喊,“贺小台和宋骄阳这两个人一搭一唱的就把我给卖了,以后谁还和我打麻将啊?”
端着一碗藕粉走出厨房门来的许嘉润,他手上的调羹顺时针的搅着碗里黏稠的液体,笑着说道:“我啊。”
韩晓看着许嘉润的笑容,愣愣的接过了那碗藕粉。
他拿起调羹,又放了下来。
“诶呀,看到许小嘉你一笑,我就完全不饿了。”
“藕粉又不管饱,再说了,这不是你要吃的吗?”
如果不是韩晓点名要吃藕粉,换了别人,别说要让许嘉润进厨房了,他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既然点了,就要好好的,全部吃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明明许嘉润这话讲得慢条斯理,可其中不容拒绝的口吻让韩晓只能悻悻然的舀起了碗里的藕粉。
“我又没说我不吃。”
他端起了碗,眼睛却在偷瞄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许嘉润。
“不过啊,许小嘉你还真是好看啊。”
“多谢夸奖。”
对于这种朴实的赞誉,许嘉润根本就是不为所动。
“你让一切看起来熠熠生辉。”
许嘉润在听到韩晓讲完这句话后,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两辈子,可能就在等这么一刻。
他汲汲营营数十年,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所求的,不过是听到韩晓说这么一句罢了。
有时候,动心只需要这么一个瞬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