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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魔都去的许嘉润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托《倾国》之前的宣传攻势,非但免费上了无数娱乐杂志和各种娱乐报纸头条宣传,而且也将账面上的资金给划拉走了一大笔。
如果不是深知贺詹台这人根本不屑在这种地方给人难堪的话,许嘉润就真要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他制造大难题了。
之前把第一季的海外版权卖的钱,转手就被投进了宣传费用这个无底洞。
可更大的无底洞却是那个每天都在不断不断地烧钱的《倾国》剧组。
就算有临城当地zf的支持,在各种场地租借的费用上面减了一大笔的钱,可是资金缺口却还是一直存在的。
事后在《倾国》三周年解密的通告上,主持人视频采访了这位被人戏称为“全世界长得最好看的总裁”时,许总裁笑称自己在拍《倾国》第一季的时候,恨不得去找银行借高利贷去了。
“到了后来我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悲惨的事实,可能再这么烧钱下去,到时候所有的银行都借遍了也凑不到足够的资金。”
“所以,其实《倾国》的第一季严格来说,是亏本的。”
“但是后面确实是挣回来了吗?”
说到这里,主持人笑了起来,而许嘉润也在视频那头点了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的,之后我们确保了收支平衡。”
隐藏在许嘉润笑容背后更深处的含义,不仅仅是收支平衡而已,还有挣得盆满钵满的含义在内。
就算《倾国》号称史上周边发售最多,捞钱捞到丧心病狂的作品,也依然有无数的粉丝愿意为了他们所爱的角色和艺人们拼命的掏空自己的钱包。
但是未来的无限风光,却不能对现在的窘境带来半点的益处。
许嘉润曾经考虑过去找自己的祖父来拉点赞助,可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立刻被他扼杀在了诞生之初。
这个想法虽然听上去是很不错,可是在那群京城里头的“老头子们”看来,下面小辈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是无需太过计较的乐子而已,一旦长辈们出手的话,那么其中的含义就截然不同了。
之前许嘉润没去混z界反而跑来娱乐圈“不务正业”,许家的老爷子给自己的孙子一大笔的钱,大家还能用“老爷子疼孙子”来糊弄过去,可如果在事情上了正轨之后,许家的老爷子还出手相助了——其中蕴含的“深意”在那些有志于许家家主之位的人看来,就绝不能是一笑而过的小事情了。
就算有人看出来了许老爷子想要疼孙子,但是谁又能有把握的说这疼孙子的老爷子,不会疼孙子疼得连家主的位置都一并拱手送上了?
压根不想被卷进“家主宝座争夺大战”里头的许嘉润,只能将眼前最快捷的“捷径”抛到一旁,开始考虑还能够拉哪儿的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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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被“缺钱”这位大恶魔纠缠的许总裁,根本就无法将自己的困扰传递给贺詹台与韩晓两个“元凶”。
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一群吃着统一派发的盒饭的人员面前,吃着开小灶的美食。
“别这样看过来。”
韩晓夹着一块醋溜鱼片,看着田笑笑投来的视线,皱着眉将鱼肉吃到了嘴里。
“菜都冷掉了也不怎么好吃了啊。”
田笑笑欲哭无泪的夹起自己盒饭里的青菜,呜咽着将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盒饭好难吃啊。”
“这种事情去向苏木正苏先生投诉啦。”
贺詹台挥挥手,然后想了想,觉得饿着了人家确实是挺不好的……
“不然去问问看临城的饭馆愿不愿意每天给我们准备三餐?”
“贺导万岁!”
田笑笑欢呼完,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盒饭,也能愉快的接受盒饭的一荤两素了。
韩晓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如果让临城的饭馆每天给剧组送饭到底需要多少钱……这帐他只是算了个开头,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算下去了。
还不如剧组现在这种“雇两个厨师每顿都做大锅饭”的就餐情况呢。
不过换个想法来看,让那些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明星们每天吃那种一荤两素的盒饭,就算汤和饭能随便添,可也让人受不了啊。
尤其是很多的艺人需要保持自己的身材体型,那些荤菜做得再好吃,他们这些人也吃不了啊。
韩晓皱着眉,吃着冷掉了的鱼片,顺手将鱼片里的配料葱给挑了出来。
“还是买点水果吧。”
贺詹台倒没有韩晓这么挑剔的吃法。
就连吃个东西都要斤斤计较一个肉片该切成多大的做法,这不叫做世家大族的食谱,而是叫做闲得蛋疼没事做。
真正的底蕴不在于攀比你每顿吃什么,身上的衣服穿什么,而是那种从出生之前就熏陶你的言行举止的气度。
穿金戴银的暴发户还是暴发户,布衣荆钗的名门依然是名门。
这可不是个什么笑贫不笑娼的拜金时代,而是货真价实的,一旦进了娼门,就再也别想翻身的时代。
“每个人发一个莲蓬吃?”
“那玩儿意也太苦了。”而且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吃莲蓬。
“去掉那根芯就好吃了啊。”
“反正我不喜欢吃。”
“韩小小你还真是难伺候啊。”
若非面对的人是韩晓,对于这种挑三拣四的家伙,贺詹台压根连话都不想再继续和那人继续说话了。
“况且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吃。”
“我就很喜欢啊。”
“你又不能代表大家的呼声,闭嘴吧独|裁。”
“我哪里独|裁了?”
“哪里没有?”
要不是手上拿着盒饭和筷子,慕容若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都用双手捂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周安阳周影帝则压低声音,向慕容若问了一件事情:“贺导和韩编剧两个人,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啊?”
慕容若看着周安阳居然想和自己分享八卦的神情,觉得自己上辈子对周影帝的那些崇敬全都碎了一地。
这位在最辉煌的时刻宣布息影,而后就和自己的妻子两个人满世界乱跑环游世界的“人生赢家”,居然也能露出这么一面——
“反正我认识的时候,他俩就这样子了。”
慕容若总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要是不站出来辟谣的话,就会让大家产生深深地误会。
可实际上他觉得这种“误会”很快就会被当事人给澄清了。
韩晓最后可以会抱得女神归的“真`人生赢家”!
自从肖于熏屹立银屏这么多年来,所有出道后的男明星说起自己喜欢的女性类型,不管是不是真喜欢,最安全的回答就是说“我的理想型是肖于熏”。
就是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居然被韩晓给抢走了……
就算美人命不久矣,可多得是人想要和女神渡过最后的那一丁点的时光啊。
但是周安阳显然是理解错误了。
“原来如此。”
他的恍然大悟让慕容若觉得有些糟心,又觉得……既然韩晓将他的“理想型”给抢走了,那么遭受点这种“基佬”流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想上辈子刷的那些#韩贺十年#还有类似于#与他同龄的我,现在已经和他相差十岁了#诸如此类的话题,慕容若顿时就觉得自己不过是……顺应广大无知民众的期望而已。
毕竟是……娱乐圈嘛。
娱人娱己、追名逐利的地方。
在这个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除了进娱乐圈成为大明星,还有什么能获得最广泛的知名度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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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修整一会儿,就要开始准备拍慕容若与周安阳的对手戏了。
韩晓拿着这一幕的剧本,看着上面自己写的台词与贺詹台画得分镜头,开始在脑中构想着这一幕的前因后果。
周安阳所演的王琅在二十年前献上之策,在容朝攻下齐国的战役当中功不可没。
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而王琅却并非这种想法,他与天下间所有的谋士截然不同。
这位出身当世最大的两个世家的嫡出二公子,心中所想的不是为家族谋利,而是单纯的期望着天下太平。
他的想法与这世间的贯通逻辑相悖。
在昨天,贺詹台已经拍完了年轻的王琅与自己的父兄所商讨天下大势时,所提到的“不如议和可为家族谋得大权三十载”的场面。
在世人眼中这两位清贵无比的世家掌权人,却想着里通外国谋个议和来为家族谋取三十载的利益,而王琅当场拂袖而去,清高的态度就连这等污糟之事听都不愿再听下去。
而他的父兄则看着王琅拂袖而去的身影,父亲叹气说道:“阿琅这般言行,入不得官场啊。”
而长兄则劝说道:“父亲何必太过苛责阿琅?他天性如此,无链锁相拷,若大鹏翔于九天。”
当夜王琅就进了宫,献上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惊世之策。
齐国被攻下,当今天子纳亡国的公主和皇子入了宫,献上惊世之策的王琅,却放下了手中的剑,自称“访山客”,携名妓访名山,自此琴棋书画诗酒花,再也不论封侯拜相之事。
而十五年前白水寒初出江湖,就与王琅论了一天一夜的道,饮了一天一夜的茶,下了一天一夜的棋。
当世名士王琅王山客,给白水寒评了一句话——
“当世神算矣。”
正因为借着王琅的这一句评价,白水寒才能一夜成名天下知。
自那之后,王琅与白水寒二人结为知己好友,白水寒携佳酿来访,王琅以身旁名妓红袖添香,与白水寒秉烛夜谈。
两人君子之交十五载,直到白水寒相邀,王琅才重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为这天下间的太平而再度奔走。
王山客这一动,听其名闻其声,感其人才华卓绝德行高洁的天下之士,皆递书而应——
今晚拍的戏,可以说是倾国第一季的第一集内,最重要的一幕。
白水寒劝王琅出山,白水寒一共说了三句话,就劝动了王琅。
这一幕中还有在王琅身旁服侍的名妓添茶焚香。
王芷晴所饰演的,就是那位随侍王琅身旁的天下名妓。
名士身旁的名妓,自然不一定要多么容姿艳丽无双,又或者是浓妆艳抹的让人呼吸困难……
名妓名妓,说白了,重要的是那才思敏捷的同时,还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值得一掷千金的清高格调。
“自齐归容后已过二十载。”
“吾知矣。”
“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不平。”
“吾知矣。”
“天下烽烟骤起之时,天下黎民百姓将何处避身?”
“吾知矣。”
这番对话写着简单,要演出来却不容易。
最起码的,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互相影响的气氛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揣摩。
这份揣摩能不能让导演满意,那可就只能见仁见智了。
明月当空映照,美人添茶焚香。
在这一幕里,王芷晴是个毫无疑问的人体布景板,可在她的理解中,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
王芷晴所饰演的名妓“云舟”,乃是被王琅评为“聪慧敏捷”的女性,若她不是娼门中人,怕是也与世家大族中的才女们别无二致。
可正因为出身不同,所以她才是那么渺小又无力。
云舟当然是仰慕王琅的。
这天下间的女子,又有谁不仰慕王琅这位名士呢?
更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对的云舟?
可王琅根本不爱云舟。
他爱这天下。
云舟她在这天下之内,所以能够假装自己也是被王琅爱着的。
这种微薄细小的爱意,正是撑着云舟能够存活下去的能力。
换在之前,云舟见到白水寒的到来总是很开心的,因为平日里时不时会陷入沉默之中的王琅,见到白水寒前来,接下去总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次,像是有什么预兆一样,云舟的手都在发抖。
她依然做着往常做惯了的事情,焚香煮茶,上完茶后,又退到一旁,守着烛台,望着灯火,愣在一旁。
虽知来客之意,可王琅却没有说话。
而白水寒则在片刻之后,才开口讲道:“自齐归容后已过二十载。”
本是齐国皇子,又被敌国天子纳进后宫的屈辱——全部都收在那副温文尔雅的躯壳之内。
王琅的双眼没有看向白水寒,而是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吾知矣。”
茶杯中的袅袅热烟腾空而升,模糊了王琅的视线。
只听见白水寒继续说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不平。”
王琅抬起头,目光落在白水寒的面上。
“吾知矣。”
天下间谁人不知,先皇驾崩,幼子登基为皇,顾命大臣恃宠而骄,不出几年,这天下便会再起纷乱。
白水寒又问道:“天下烽烟骤起之时,天下黎民百姓将何处避身?”
他步步紧逼,逼得王琅看向自己的双眼,逼得王琅回答:“吾知矣。”
这不仅仅是知道而已。
二十年前,王琅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父兄的“议和”想法,所以才动身前往了宫中,献策于天子。
二十年后,王琅被白水寒逼得承认了自己知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将再起烽烟——
正因为白水寒懂得王琅,所以他在听到王琅的回答后,就站起身,大礼相拜。
之后,白水寒转身出了门,云舟取出剪子,剪掉了烛台上的蜡烛的灯芯,挑亮了灯火时,就听见王琅对她说:“速速归去。”
听得王琅的言中的放归之意,云舟立刻俯身于地,哽咽说道:“云舟但求随侍先生左右。”
“莫要因一时不舍,而忘了自己当初之意。”
听得王琅这话,云舟立刻放声而哭。
即便随侍身旁数载光阴的妓子放声大哭,王琅依然坐在原位,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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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贺詹台此话一出,摄影师立刻停下了拍摄。
而贺导演点了点头,示意这一条过了。
这一幕在韩晓看来,要演得好真的不容易,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安阳遇上慕容若的对手戏,总是能够一条而过。
而且两个人之间总有一种默契——
只要撞在一起,就总是会出现互相飙戏的结果。
“真是了不起啊。”
韩晓将手上的剧本合了起来,赞叹了一下果然不愧是两大影帝飙戏,近距离观看之下,那效果就更加是妙不可言了。
而后,大晚上还在加班的助理们立刻开始收拾起布景了。
虽然临城的zf给了很多的优惠政策,但是全世界的当地zf对待改变当地风貌的剧组拍摄完之后的要求,大体上都是相同的。
你改了当地的风貌多少,就要负责将这些给全部改回去。
这部分的投入之高,让很多资金不多的剧组不得不绕着地球一圈,将所有的人员和设备拉到另外一个发展中的国家里去——就为了能够拍摄节约成本。
不出韩晓所料,这晚饭吃完戏看完,这天色就全都黑了。
剧组留下了道具组和后勤组的工作人员,带着那些贵重器材和最最贵重的拍摄片段,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回了去。
宋骄阳和田笑笑两个人的戏份在晚饭前就拍完了,可两个人都抱着“想要学习”的心态,留下来围观一下慕容若和周安阳两个人的对手戏。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能知道,他们两个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骄阳呐,你说,我也能做到像周先生和慕容哥哥那么厉害的程度吗?”
见到了那么优秀的对手戏,田笑笑从根本上对自己的表演才能才生了怀疑。
宋骄阳对此倒是很淡定。
田笑笑呢,她很多事情想得不多,但是有些事情,却偏偏就是想太多了。
“笑笑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做好我自己?”
田笑笑皱着眉,手指着自己,而宋骄阳则举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笑笑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哦。”
“你是说我哭起来很难看吗?”
“没有哦。”
已经习惯了田笑笑性格的宋骄阳只是从容地一笑。
“我只是觉得,比起颦颦不语的西施美人,我更喜欢笑笑这样子的乐天派哦。”
“怎么……”夜色之下,没人发现田笑笑已经害羞到脸红的程度了,“怎么突然间说出来这种话啊。”
“我在夸你诶。”
宋骄阳觉得女孩子的心理可真是难捉摸,虽然这种情况他早已预料到了,但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无法理解异性的想法。
“我、我知道的啦。”
“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一样。”
骤然听见从宋骄阳的口中说出这么重分量的夸奖,一时之间,田笑笑连说话的技能都忘记了。
“这、这不就是,骄阳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听到田笑笑这么讲,宋骄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黑夜里,只有田埂的秋日里最后的蛙鸣,以及残存的昆虫们最后的叫声。
走在田埂上的宋骄阳,忽然间觉得田笑笑的这句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份嘲讽倒不是田笑笑给的,而是他的名字给的。
明明他就是在黑暗里长大的人,偏偏有这么一个充满了灼热刺眼的名字。
“嗯嗯,很帅吧。”
他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个话题给一笔带过了。
换了平跟鞋,又将好看却碍事的西服给换成了让形象全无的运动衫,王芷晴随着大部队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却在默默回想着之前的那一场戏。
周安阳的影帝头衔可不是被媒体和粉丝们自封的,而是货真价实的靠着“最佳男主角”的大奖得到的影帝头衔。
她被周影帝的演技给带进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但这又有什么?
王芷晴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在面对其他的二三流的明星时,她确实是可以称得上德艺双馨的大前辈,可是一旦对上周安阳——
也就是个被他带进戏里的命。
她这辈子都没有过什么冲出国内走向国际的野心。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所以王芷晴才能准确的把握住对自己的定位。
可是在她看来,名至实归的影帝居然会和慕容若这么一个新人互相飙戏?
看着前方正和周安阳低声讨论着什么的慕容若,王芷晴的心中涌上一股“不甘心”。
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有这种人,拥有着让人妒忌的天赋?
这不是后天的努力就能够改变的差距,而是在先天上的,从出生后就被判死了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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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和贺詹台两个人并肩而行,他手上提着那盏房东夫人借给他的灯。
八角的宫灯在侧面绘着漂亮的图案,八个面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小故事。
大致的意思,就是讲得在溪边浣纱的西施长得沉鱼落雁之貌,而后范蠡出场,两人相恋,可为了越国的复国大业,范蠡不得不求得西施入吴国后宫,而后吴国倾国,西施脱困,与范蠡一并远离朝廷,泛舟于湖上。
这八面就绘着这么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
让人惊叹的不是这个故事本身,而是每一面上所绘的场景,都是非常精致的工笔画。
宫灯里面装着的倒不是蜡烛。
想必是房东夫人自己也不舍得让蜡烛烧到了任何一面的图案,所以她才特意将这盏灯的内芯换成了电能的款式。
之前打开灯罩,看了一眼里面的电能款的灯泡时,韩晓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突然间觉得格调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多呢。”
手上提着饭盒的贺詹台对于韩晓这一面矫情,倒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办法啊,早就习惯了。
“换成蜡烛,拿不稳烧了灯罩怎么办?”
听到贺詹台的疑虑,韩晓特意举起了灯,在贺詹台的面前晃了晃,灯光之下,就见到他一脸得意的说道:“别傻了,我怎么可能会摔——”
话还没说完,就真得是摔了。
一脚踩到坑里面的韩晓手没拿稳,手上的灯整个的摔了出去,幸好贺詹台手快,在灯摔到地上之前就接住了。
倒是崴到了脚的韩晓则呲牙咧嘴的抬脚从坑里走了出来。
“谁啊,在田埂上挖坑不填的半点公德心都没有了!”
“扭到了没有?”
贺詹台这话虽是询问,可在韩晓听来,却和乌鸦嘴别无区别。
“卧槽槽槽槽槽槽——痛死了!”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身体却已经比语言更快的行动了起来。
只用挪动一下完好的那条左腿,在加上双手的配合,韩晓就让贺詹台稳稳地背起自己。
慕容若看到这个场景,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内心之中说服了自己。
“这不算什么吧。”
他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地方,绝对没有。
慕容若在心底给自己做着暗示,这不过是单纯的男人之间的友情而已。
就像是上辈子韩晓被观众们称为“写出来的感情戏完全让人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正常”的编剧,依然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说“我写的当然是男人们之间的友情”。
有些时候暗示做得多了,就会成真了。
慕容若是真心的期望这句箴言能够成为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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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夫人可真没想到,之前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能跑能跳的韩晓,居然转头就成了被人背着回来的“病患”。
“让铭铭给你看看吧。”
房东夫人一声招呼,就让嘴里嘟囔着“我才不要碰男人”的“铭铭”走出了门。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我姓方,方正的方,单名一个铭字,‘铭记’的‘铭’。”
方铭女士蹲下身,抬起韩晓的脚,把他的鞋子脱了后,又扒下了袜子。
仔细端详了脚踝一会儿,又用手指摁了摁肿起来的地方。
“没事,扭到了而已,这两天别到处乱跑,好好休息就好。”
得到这个听上去像是江湖郎中一样的检查结果后,韩晓就忍不住的想问:“真的不用涂点什么药水吗?”
“你以为药酒不要钱啊?”
方铭没好气的将手放了下来,而后直奔卫生间——显而易见的,她要去洗手。
“我家铭铭就是这样子的。”
房东夫人冲着韩晓歉意的微笑。
“韩老师,你就原谅她吧。”
“您家的夫人还真是……”韩晓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嘴里就已经脱口而出了一个形容词,“性情中人。”
“铭铭她就是书念得太多了,搞研究搞得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啦。”
“方女士的研究项目是……”
没等房东夫人出来,方铭就已经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回答:“我学的是水质研究这个专业。”
听到自己从来没在意过的学科,贺詹台也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遍:“水质研究?”
“比方说。”
大约是见到了不少人第一次听说自己的研究科目,所以方铭倒是很轻易的就举了个例子。
“临城旁边的镜湖里的水质,就因那些腐烂的柏树和杜松树而富含鞣酸。这种酸会杀死细菌,因此水能长时间保鲜——在没有冰箱保存饮用水的情况下,这种水可是一种奇迹般的资源。”
比起水质这个近乎枯燥的讨论话题,贺詹台更觉得有趣的是那座湖泊。
“镜湖?”
“对。”
方铭利索的点了点头,而房东夫人则笑着说,“翻过临城周边的山,往南边再走一段,就是镜湖了。”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过还有那么一个地方啊。”
“因为我们也不怎么去那个地方。”
房东夫人冲着贺詹台温柔的一笑。
“在镜湖的那边,是柯家的私人领地,那里面可是有怪物的。”
听到怪物这个说法,这辈子亲眼见识到了柯以容“真容”的韩晓,觉得怪物这个说法真是无稽之谈。
无论是从“唯物论者”的角度,还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角度,他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怪物”这种生命。
在他眼里,就算是基因变异的巨蟒,那也是蟒蛇的一种。
和怪物扯不上半点干系。
那些科幻电影或者是b级片里的各种基因混搭的奇形怪状的物种,只能说是基因上诞生的“差错”。
和“怪物”扯不上半点的干系。
“这都什么时代了,哪儿还有什么怪物。”
韩晓觉得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那么,”房东夫人眨了眨双眼,“韩老师认为《山海经》上面说的怪物也都是不存在了吗?”
“对啊。”
“但是古人可是确信那就是地理书。”
“《荷马史诗》还被称为欧洲最早的历史书呢,可谁都知道,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众神参加的战役。”
若是真有神明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极度痛恨韩晓这种不敬畏、不相信神明存在的人类。正因为这些人的数量无限的增加,所以这些云端之上的神明才会被人类所遗忘在脑后。
现在的人类信奉的是“科学”。
在这一个问题上,房东夫人似乎是坚决不会退让的。
“如果不相信的话,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那边,不是柯家的私人领地吗?”
韩晓觉得所谓的“怪物”,不过是临城的大人们,为了吓唬自家的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们,别随随便便跑到私人拥有的土地上闹腾才想出来的主意。
“从临城这便出发的话,只要见到了镜湖,湖那边就是柯家的私有土地了。”
方铭说起这些事情倒像是自己亲自去过一样。
想必她在研究镜湖的水质的同时,也一并顺便研究了一番镜湖对面的那个柯家吧。
“只要想柯家提出参观的申请,大概七个工作日之内就会得到回复了。”
“被否决申请的回复吧。”
韩晓觉得这种事情还真是不用多加考虑就能猜到结果。
方铭不假思索的回答:“没错。”
贺詹台是受不了明明是上一秒还在说镜湖的话题,下一妙就成了“柯家简介的介绍会”这种神发展了。
“快点去洗澡,洗好澡了就早点上床休息。”
他催促着韩晓快点去将自己清理干净,然后就早点上床睡觉去。
“我知道,我知道啦。”
韩晓抬着脚,扶着墙,慢慢地一步步向着后头挪动。
贺詹台只是看了半分钟就受不了了。
他大声的抱怨了一句,而后就将手上的东西甩到了一边,大步走过去,打横抱起了韩晓。
“卧槽贺小台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姿势其实对我来说很辛苦的吗?”
“闭嘴。”
背了人一路的贺詹台就算是体力值再怎么高,现在也几乎是消耗殆尽了。
快步将韩晓带到了淋浴间后,贺詹台迅速的放下人,然后就关上了门。
只是一秒钟的安静时间,韩晓就打开了门。
“你是白痴吗?”
“我可是你的恩人啊你居然这么对我?”
“如果不是为了给你送个饭我会扭到脚吗?我现在可是病患好吗?”
觉得再继续这个幼稚的话题,那就是真的让人看笑话了——贺詹台揉揉太阳穴,放轻了声音,听上去连音调都温柔了许多。
“韩小小,你还想要什么?我要不要给你上网买个大黄鸭子?”
“不用了。”
韩晓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大黄鸭子”的诱惑后,半眯起眼睛。
“我的换洗衣服呢?”
“……艹”
贺詹台低头骂了一句,然后留下一句“我给你去拿。”
就转身去了韩晓的客房。
房东夫人正在房间里和自己的另一半窃窃私语。
“你看,”她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就说了,他们俩才是一对。你吃的是哪门子醋啊。”
被埋怨着的方铭一见到房东夫人这么一个说法的调子,立刻赔着笑说:“我就是看所有说喜欢你的人不顺眼不行吗?”
“不行啊。”
房东夫人义正言辞的否决了这种行为。
“我们家可是开门租房子给人家住的。如果对自己的房客都不了解,那么谁知道这访客是福尔摩斯还是莫里亚蒂?”
“只要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少年侦探团的小流浪汉们找上门来就知道了。”
方铭愤愤不平的抱怨在房东夫人柔和的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变得根本就听不清了。
贺詹台想了想,没有冲出去解释“我和韩晓真不是一对”,而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韩晓的客房。
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打开了房门。
等打开了房门,看到正常的房间结构,贺詹台才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而后大步的走向了衣柜,打开衣柜,拿了换洗的衣服才关上柜门走出了房间。
随手带上了房门后,将衣服给韩晓一扔,贺詹台就跑到自己的房间,点着台灯,在灯光下看着明天的拍摄计划。
今天拍下的片段已经交给了可靠的助理带回去了,而听祝天乐说,他家的姐姐祝天娇已经将二宣的视频剪好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早就放到官方微博上去。
虽然《倾国》的宣传网站已经做好了,内容也是和微博同步进行,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势所趋的缘故,比起网站,广大的粉丝们反倒是更喜欢依靠微博来获取咨询。
在这种网络时代,还坚守着传统电影的贺詹台,都想好好嘲笑一番自己的这种愚行了。
“电影就算了,这种超大型的玩具可是人人都喜欢的。但是电视……”
越来越多的电视台都要和网络视频网站签订种种同步播放的条款,为了保证电视剧的收视率,大家也是蛮拼的。
如果不因为剧本是韩晓写的话,贺詹台根本不会来拍什么糟心的电视剧。
“《倾国》倾国啊……”
说起倾国,就只能想到诗篇里提到的那位倾国倾城的佳人。
可说起倾国倾城——
贺詹台根本想不到任何一个美人。
他满脑子都是韩晓的身影。
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笔下了。
可看到自己画的草图,贺詹台忍不住拿出房东夫人提供的瓷杯,取出打火机,将自己画的草图点着了后又丢到了瓷杯里头去。
他根本不想去管这瓷杯是否和吃饭时用的那些明代的碗碟一样,同样是从明代流传下来的器具。
反正,不都拿来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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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林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美利坚这个国家里,享受到自己在国内根本没享受到过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一直到月余日后,郑林才见到了那位提供赞助给自己的恩人派过来的“律师”。
“律师”先生依然是满脸带着笑,郑林拍拍身旁的金发尤物的腰,示意她自己找地儿玩儿去。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子的。”律师先生依然是客客气气的模样,“每隔一个季度呢,赞助方都会提供一个考试,检查被投资人是否值得下一个季度继续投资。”
律师先生讲到这里,郑林原本蒙了一层雾气的双眼终于看上去是认真了一些。
“其实考试很简单的,例行考试嘛,都这样子的。”
律师先生冲着郑林眨了眨眼睛,郑林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
他立刻大笑起来,与律师先生说了几句话。
然后拿过了律师先生递过来的考卷。
“郑先生,考试时间一共六十分钟,你能做多少题目就做多少题目。”
郑林定眼一看眼前的试卷,默念了第一道题目,念到一半他就卡住了,再也念不下去了。
这些汉字放在一起,他每个字都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那句话涉及的内容之深奥——他根本就看不懂。
“先生,是不是弄错了啊,这些题目和我的专业没有关系吧。”郑林更想说的是,你特么在和我开玩笑吗?
“郑先生,没有弄错。”律师先生看着郑林,脸上的笑容虽然和往日相同,可是含义却大不一样,“这就是所有的被赞助者的考题。还有,您的考试时间已经开始了,请抓紧答题。”
听到最后一句话,郑林才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试卷。
这张试卷包含的内容之多,不仅仅是天文地理,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还有时政历史,以及种种生僻的知识点。
可以说,这张卷子的出题人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能够全部打出来。
想到这一点,郑林觉得这张卷子一定有自己的考试内容。
那么会是什么?
脑筋一转,郑林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对了!
这张卷子考的不是答案!
而是答题人能否做出正确的取舍!
能否在这一堆的题目当中,找到自己能回答的那些题目,然后给出自己的正确答案。
真正要考的内容是“取舍”!
而不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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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詹台可根本不知道,被他勒令在家里养病的韩晓,居然真会无聊到想要看看柯家的拒绝信,所以就拜托房东夫人给自己投递了一份申请去柯家参观“充满了历史与时代气息的建筑”的申请书。
房东夫人只是正好准备和方铭两人去镜湖钓个鱼,所以就顺手帮韩晓将这封申请书递给了每日一次乘船来到镜湖外侧采购食材的管家。
之前方铭也是投递过这种申请书——虽然最后被驳回了,可是她也清楚其中的流程。
管家会将申请书带回去,而后柯家的那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出现的家主——柯以容,就会在七个工作日后给出自己的答复。
听说,无一例外的,这种申请书都被驳回了提案。
但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当天下午,在临城的人们略显惊讶的注视中,身穿黑色大衣的老妇人,敲开了方铭家的大门。
韩晓拄着方铭借给他的拐杖,撑着去开了门。
那位老妇人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柯家的管家,鄙人姓水。”
“您好。”
韩晓对于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态度总是非常好的。
尤其是这种个子娇小,气势却不落人下的老太太,就更是态度良好了。
将银发在脑后紧紧地挽了一个发髻的水管家,戴着一副口子上有一圈褶皱花边的白色手套。
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家主人很乐意邀请任何一名客人来访,可在此之前,需要客人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什么事情?”
“说说看”和“什么事情”这两句话所代表的含义是不同的。前者是只是想听听看,并不表态。而后者则已经倾向了“同意”。
“请您在六十分钟之内,做这份卷子。”
韩晓见到老太太取出了一张卷子,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问她是否要进屋坐一下。
老太太带着两个看上去非常壮实的黑人走进了屋。
这两个黑人都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子,与其说是伺候人的男佣,倒更像是被雇佣的保镖。
老太太坐在了椅子上,而那两位保镖则站在她的身后,韩晓看了眼卷子。
这卷子真是绝了,怎么啥问题都有啊?
让他画出黄道十二宫?
你在驴我吗?
这种天文地理诗词歌赋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等生僻的题目,韩晓他可以十二万分肯定的说:“我才回答不上来呢。”
所以他很淡定的扫了一遍整张卷子,而后见到了自己非常眼熟的一道题目。
“这不是黎曼猜想嘛。”
韩晓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真爱一样,笑了起来。
而后,在老太太的眼里,韩晓就拿着笔,在那道题目的下面空白处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东西。
随后,在六十分钟还没全部走完之前,韩晓就将这张他只回答了一道题目的卷子交给了老太太。
“我写完了。”
“不再写其他的题目了吗?”
韩晓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写了。”
老太太再确认了一遍,而韩晓的答案和之前没有半点区别。
她这才带着卷子,起身告辞了。
韩晓就将这一次的来访当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连在饭桌上提上一提的重要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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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容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张试卷,听到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管家太太回答着韩晓答卷时的做法。
当他听到韩晓在那么多的题目里一眼就相中了黎曼猜想这个世界上无解的数学难题,而且还开开心心的写了几十分钟,终于忍不住拍桌大笑起来。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他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管家太太真的认为,韩晓居然答出来了黎曼猜想这个世界难题。
“从第一个字母开始就错掉了的答案他居然写了几十分钟?真是太了不起了。”
听到柯以容的话,管家太太才放下了心。
“那么,我去准备回信。”
听到管家太太这么说,柯以容一挥手,制止了她接下去准备做得事情。
“不用。”白发红眸的“怪物”拭去眼角的生理泪水,笑着点头说,“他提了参观的申请书对吗?请他进来。”
管家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要邀请他进来吗?”
“对,没错。”
柯以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真没这么快活过。
“请他来做客,准备点好吃的。”
“我知道了。”
管家太太候在一旁,等着柯以容写完了邀请卡,而后她将这张邀请卡放进了信封里,当晚就再一次乘着船,渡过了镜湖,带着保镖,来到了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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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管家太太的身影走出了门后,柯以容才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乱做一气的答卷。
这张卷子是他出的,他出这卷子,就压根没想过有人能回答出及格以上的分数。
如果真有人能够答出来了,他到是想要不择手段的将这种天才收入麾下为己所用了。
柯以容真正想看到的,是有没有人能够看出他出这个卷子的真正用意。
普通的那些……人才,大概会轻易的以为这张卷子不过是为了考察答题者的取舍能力,然后在这中间的知识广博的程度吧。
实际上并非如此。
柯以容真正想看到的,是有没有人,能够发现,这张卷子里藏着一个“一击中的”的答案。
整张卷子里有这么几道题目,是在短短的六十分钟内,不,是这个世界上无数天资过人的天才英杰们也无法解答的世界性的难题。
而柯以容想见到的“正确答案”,就是有人能够一眼就找到这张卷子里的这些世界难题。
——然后回答出来。
只要能回答出来,柯以容可以如同万能的灯神或者是法力无边的上仙,许给对方一个随性所愿的愿望。
当然了,回答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重点,是发现出题者真正想要人回答的是世界难题,而不是那些正确答案。
柯以容觉得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正确的判断力。
正确答案,只要付出了多人的努力和智慧,在优容的条件之下都能得到。
但是正确的判断力却是罕见的才能了。
就冲着这份才能,柯以容就觉得自己可以再见一次“韩晓”这个人。
至于那个郑林——
“这家伙,彻底的废掉了吧。本来还以为他可以干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出来呢。”
也不过是个庸才罢了。
算了,庸才一辈子也能有一两个闪光点吧。
还用继续去管吗?
不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