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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龙兽号称有钻天入地的神力,如果是诸多神武高手采用围猎的方式,尚可对付一阵。
如果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一个同样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就很危险了。
当虬龙兽巨大的头颅降临在墨云与秦玄姬二人头上,惊慌与恐惧瞬时出现二人脸上。
不过,这种恐惧在墨云的脸上只是浮光掠影一现就不见了,继之而起的是定神术带给他的镇定。
他练习定神术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又加上如今的元力已经比原来增强了许多,内心的定力自然也更加强大,反应速度也更快。
他知道,如此近的距离,逃是逃不掉了,只能想办法与之周旋。
刚想到这里,那虬龙兽便已经张口咬向二人。
虬龙兽那两排獠牙,每一颗都有半米来长,白生生,流汤滴水,就像一把U形铡刀,向二人身上咬去。
它的速度很快,但是,墨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它的巨牙将两人上身衔入口中,即将触及二人的身体时,墨云双足一震,同时喊了一声:
“水元术!”
随着他的话音响起,他身周倏地浮起一颗湛青碧绿的圆形保护盾。
咔嚓——
按照他如今已经拥有的五阶易元之力,由他体内激发出来的水元保护盾,坚如金石,至少可以抵抗一吨重的压力,可是,还是被虬龙兽的巨齿碾碎了。
不过,那保护盾虽然没有抵挡住虬龙兽上下腭那教人恐怖的咬合力,却到底还是将虬龙兽的牙齿挡了一挡,给墨云争取了一点时间。
就在虬龙兽嘴里发出一阵摧金断玉的响声的同时,墨云施展移元术,喊道:
“移!”
响声乍起,他已搂着秦玄姬瑟缩僵硬的纤腰移身于三十米开外。
虬龙兽再威猛,速度再快,终究是依靠筋骨之力,受到筋骨反应速度的限制。
墨云却用的是神经反应速度,只要神元一动,念头一起,神经元力便瞬间暴发,间不容发闪身移出。
那虬龙兽虽然一口咬碎了墨云的碧晶元力盾,却终因用力过猛,被那坚硬的盾壁硌痛了牙齿。它如血的瞳孔倏地一收,闪烁出一丝痛苦,转而又闪射出炽烈的怒火。
它望着三十米外的墨云,大吼一声:
嗷——
直震得天穹回响,万鸟惊飞,崖畔尘石纷纷散落。
随之,它巨大的身躯灵活地跳过身前巨石,再次咬向二人。
墨云带着秦玄姬躲开它的第一次攻击,心中已然建立更多自信,见它跃过巨石向自己攻来,便施展新学的大乘幻影步法,时左时右飘忽躲闪。
那步法与他之前学习的移元术相比,更加精妙,由于摒弃了筋骨僵力的对元力的阻碍,只受神经元的支配,移动速度又快了数倍。
原来移动时,他的身体总会在空气里形成一道箭射般的人形。
现在,他却如幽灵魅影,瞬时即可出现在数十米之外,瞧不出中间飞行的过程。
那虬龙兽虽然每迈一步都有十米之远,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伤到二人,连咬十几次都只咬了满嘴的空气,直气得鼻中蓬蓬直喷怒气。
不过,墨云也渐渐感到吃力,毕竟他初练幻影步,元力与步法结合得并不纯熟,又平空带着一个秦玄姬,无法持久。
见此情形,他聚力于双掌,借闪避虬龙兽攻击的间隙,一掌将秦玄姬推入一处灌木丛中,再自腰间抽出那柄铁木王爷赏赐的黄金佩刀,向虬龙兽劈去。
铮—
黄金佩刀在虬龙兽粗壮的腿上撞得火花四溅,刮落数片光闪闪的金甲。
虬龙兽一怔,见他手中拿着武器,不由地想起那些围猎它的同类的神武猎人,遂丢开藏身灌木丛的秦玄姬,径直向墨云猛扑。
墨云本欲用金刀砍杀虬龙兽,谁知那虬龙兽身上的鳞甲竟然比金石还要坚硬,只勉强砍落几片鳞甲,不由地吃了一惊,眼见虬龙兽疯狂反扑,情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单凭一人之力杀掉虬龙兽,便收了金刀,只是策动幻影步,左飘右移,小心躲避它的攻击。
他这时身无负累,又将大乘幻影步心法口诀练得精熟,自然比先前又快了几分,那虬龙兽见无法抓住他,又鼓动双翼,扑扇出一股股飙风攻击他。
一时间,那平旷的山顶上飞沙走石,草倾树倒,尘沙碍眼。
墨云视力受限,无法视远,往往看见虬龙兽的影子时,它那锋利的尖角、獠牙已出现在身前数米,一时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好在他与虬龙兽纠缠了一阵,已然知道他的进攻套路,无非是用头顶的尖角扫刺,用獠牙噬咬,伸爪抓扑,所以,常于千钧一发之际,自他的齿爪之下躲过。
那虬龙兽招数用尽,见实在无法抓住他,又见他已经收了武器,似有认输之意,便咕咕寂鸣两声,振翼飞入一片密林之中,再不出来。
墨云到灌木丛前唤秦玄姬,连唤数声也未见她回答,晃影跃入灌木丛,却见她瘫坐在地上,浑身瑟缩,面无人色,分明仍陷于虬龙兽制造的巨大恐惧之中,便上前将她扶起,好生安慰了几句。
秦玄姬随他走出灌木丛,重新站在平旷的山顶草坪上,见巨兽已杳然无踪,心头恐惧方才渐渐平息。
她长出一口气,抚抚怦怦乱跳的胸口,觉得心中仍有些发慌,便央求墨云赶快离开这里。
墨云一则见她惊悸未消,二则自己也担心那虬龙兽再度蹿出,自己现在元力消耗殆尽,难再与之抗衡,又想自己今日与那虬龙兽缠斗,用的恰是大乘幻影步法,也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功课,便爽快答应,与她一并下山。
下山路上,二人走在幽静的山径上,一路草木森森,石怪景奇,秦玄姬不住凝视路边密林,生怕再有别的未知野兽跑出来,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墨云的手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恨不能长了翅膀飞下山去。
墨云想起自己上山时,山上并未见着任何人影,却不知为何突然碰见秦玄姬,遂好奇地问她为何会在山上。
秦玄姬听他问到这里,不由地心里一紧,生怕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搪塞说自己只是闲来无事,上山游玩。
墨云此前曾听她说起她的家世,对她心怀怜悯,只道她一个弱女子,只身生活在龙桥镇,实属不易,对她的话毫不怀疑,只是叫她日后不要一个人上山,免得再遇险情。
秦玄姬一面应承,一面却想,自己本来是来杀他,谁知突遇巨兽,反被他救了,又承蒙他如此贴心的关心自己,不由地暗生愧疚,却又念及自己父母被罗摩国囚禁,只有杀了墨云,才有机会救得父母,一念及此,又暗下决心,定要相机完成罗克旅长交付的使命。
她跟在墨云身后走了一阵,又见墨云自身后拿出她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放到她手上,道:“你一个人孤身在外,有把匕首也好防身,把它收好。”殷殷关切,让秦玄姬心中又是一动,不由地再起愧疚之心。
秦玄姬收好匕首,随墨云一路回到红楼,想起自己今日行动失败,必定遭致那罗克旅长的责骂,便不敢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面又想自己干脆就住在这里,一来可以寻机除掉墨云,二来可以暂避罗克旅长的纠缠,遂要求留宿墨云房中。
墨云不知内情,心道,你一个女流之辈,与我一个男生同睡一房,难道就不怕传到外人耳中,遭人诟病么?劝她回自己的住所去,还说如果她怕黑的话,自己可以送她。
秦玄姬为了完成未竟的任务,躲避罗克旅长的纠缠,便托辞说自己一个人在家中,没亲人相伴,夜里老做噩梦,不敢独睡。
墨云想起她今天遇到虬龙兽吓得浑身瑟缩,只道她说的是实情,便想既然如此,我便留下她算了,恰好我房中有两张铁床,她睡她的,我睡我的,只要我不对她起非礼之心,两下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想到这里,便让秦玄姬留下了。
两人累了一天,不到天黑便各自洗漱完毕,上床歇息。
到了半夜,那秦玄姬悄悄坐起,从怀里掏出那柄尖刃匕首,藏在身后,悄然走到墨云床前,欲一刀结果墨云。
谁知墨云思念紫灵心切,梦见紫灵正在那旺克廷岛上遭罪,遭到她父亲的毒打,一时惊出一身冷汗,大叫一声,自床上弹坐而起。
秦玄姬还以为自己行迹败露,吓得花容失色。
为了掩盖她的行径,情急之间,她一把抱住墨云,连说自己怕黑。
墨云噩梦初醒,忽见一女子香兰软玉地扑在自己怀中,恍然间还以为是紫灵,不由地将其紧紧地搂在怀中,大喊紫灵不要走,情不自禁在她脸上好一阵亲吻,直吻得她身软气促。
秦玄姬欲将手伸到墨云身后,将匕首刺入墨云身体,却因双臂被墨云抱死,使不出半点力气,却又见他在自己脸上、唇上一阵狂吻,意态癫狂,不由地春心萌动,想起他对自己的恁般好处,油然生出几分缱绻,不由地身子一软,任他作为。过了一阵,却又听见墨云梦呓也似呼唤紫灵的名字,忽地神智一清,心中怒道,我这到底算什么啊,他心中只有那个紫灵,难道我要做人家的傀儡么,我本是来杀这小子,救我父母的,却反倒成了别人替代品,被他占了便宜,一念及此,不由地又急又恼,怒道:“臭小子,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
墨云被她一声娇呵惊醒,如同冰水浇头,浑身一颤,盯睛瞧见躺在自己怀里的是秦玄姬,连忙将她推开,万般窘迫地道:“啊,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
秦玄姬见他诚惶诚恐,并无佯装之嫌,又因此事本由自己引起,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冷哼一声,重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许是因为白日登山过累,又意外受到虬龙兽的惊吓,担心父母在敌牢中性命不保,神经过度紧张的秦玄姬早已乏累至极,撑到此时,再也熬不下去,一倒在床上,便昏昏然沉入梦乡。
到了次日,墨云为尽快修炼成《大乘神武心学论》上所载的功夫,起得极早,天还未亮,便已离开红楼来到狮人山上。
他发现,他在虬龙兽的追击下,幻影步法大有长进,觉得只要自己不带秦玄姬,心无旁鹜,虬龙兽便对自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还可以将它当作免费的陪练,所以,趁秦玄姬还在梦中时,便独自出门而去。
秦玄姬悠悠醒转,寻思除掉墨云便在此时,也好回去向罗克旅长交差,转头望向墨云床头,却见他床上空空如也,连忙起身四望,却未见着他人影,转见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写着“我到山上练功去了”一行字,才知他又到昨日的山顶上去了,欲随之上山,却又怕再遇凶兽,丢了性命不说,连累父母无人搭救。只好耐着性子留在红楼中,等他回来。
墨云到了山顶上,练了一阵识神术,以激发自己体内更多的神经元,随后又拿着金刀钻入密林中一边喝呼,一边在草丛中砍得沙沙作响,惊出那虬龙兽来追他。
那虬龙兽昨日未曾在他身上讨得便宜,见他今日复又前来,不由地怒气陡生,自龙巢中跃出,一面朝他怒吼一面疯狂追咬。
墨云本来就是要借他的力量激发自己体内的能量,以练习幻影步法,见它追来,便再次施展幻影步,在密林中倏忽来去,左右穿插。
那虬龙兽不断撞倒林中巨树古木,被荆棘藤蔓挂得伤痕累累,却连他衣衫也未触到,噗的自口中喷出一道火龙射向墨云。
墨云见他竟然能喷火,骇然一惊,连忙又加快了移动速度,虽然身后火光冲天,却也仍是未被伤到。
那虬龙兽用火攻击墨云一阵,直累得龙须耷拉,气喘如雷,却见仍未伤到墨云半分,只得停下。
墨云却又绕到它身后,用金刀戳它屁股,故意引他发怒追击自己。
那虬龙兽为山岭之王,自有一份骄傲充填心中,平空遭他戏弄,自然怒不可遏,再次打起精神来追他。待追累了,又在原地卧下歇息。
墨云却不让它获得喘息之机,又用石块远远地掷它的枝枝丫丫的兽角,打它的眼睛,甚至趁它不注意,在它屁股上戳上一刀。
那虬龙兽受不了它的逗弄,便再展神威,奋力追咬他。
如是,墨云不断引那虬龙兽追击自己,直到月上东山,仍是方兴未艾。
秦玄姬见他久去不回,心里又烦又躁,想要上山去寻他,却又忌惮虬龙兽凶狠,故而,只能躲在房中暗自焦急,不觉到了晚上,墨云仍是未回,还道他是夜不归,便到外面买了些食物回来,独自一人吃喝完毕,再度上床歇息。
墨云回来时,见秦玄姬还睡在原来的位置,还以为她一整天都在睡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女生怎么这么能睡啊?心里虽这样想,却又怕吵醒她,被她重提昨夜旧事,陷自己于尴尬中,故此,轻手轻脚,自去床上躺下,闭眼睡去。
到第三天早上,墨云仍是曙光未露,便出门到街上买食物,带到山上练功。
从那一天开始,他不仅练习幻影步,还开始练习换骨术。
那换骨术是《大乘神武心学论》第二章所载功法,第一步是以冰泉浸泡身体,逼迫身体里的元力突破破低温的障碍,以便日后能在冰天雪地里施展;第二步是用火泉冲洗筋骨,以滚水激活体内神元,以蒸汽排出体内固浊顽毒,再以手、脚、膝、肘、腿、头、背、肩等一切可以作为攻击手段的人体部位,击打树木、山石,以达到强筋壮骨、推经活髓、充元换骨的目的。
本来冰泉、火泉二者冰火难融,一个处于极寒之地,一个处于极热之境,很难同时出现在同一座山上,但是,墨云却既在山南找到了火泉,也在山北找到了冰泉,一下子解决了两大难题。
欣喜之余,才又得知丁老师让他到这狮人山来练功,表面上是随意之词,实则早有考察安排,情不自禁又对丁无双生出许多感激之情。
墨云将一天中大半时间都用来练习换骨术,到了关键时刻,突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将往日存于体内的魂元阴、五脏六腑中的瘀毒、浊血,尽数排出体外,顿感身上轻松百倍,矫捷轻盈无比。
他练到无聊时,便又到林中虬龙兽的巢穴旁逗它出来追逐打闹,不知不觉一整天转眼即过。
且说那冰泉与火泉中含有阴阳两种营养,有许多有益人体的天地精华,暗地渗入墨云体内,故此,墨云在里面泡了许久也没感到半点疲劳,没有半点脱水之感,相反感觉全身气息畅通无阻,真元滔滔,奔涌不息,精气神十足。
山中无日月。似这般,日落月升,月隐日浮,不知不觉连过七日。
七日中,常有一倩影悄然出现在墨云练功的地方,面若春花地笑着看一阵墨云,寻那显眼的地方放下一些食物,又悄然飘逝于峰下。
墨云看见这些食物均盛在竹篮中,又有一方写有丁字的手帕系在竹篮提手上,自然知道送食物者是谁,也不疑心过问,只是一概狼吞虎咽吃得干干净净,便又去专心练功。
如是又过了数日,他已将换骨术、聚点术等数种功法练得滚瓜烂熟,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面带黑气的感觉,相反,整个人看上去充满纯正的阳刚之气,眼睛烔炯有神,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气息又稳又深又长,迈起步来也大有虎步龙行之风。
换骨术让墨云的体质变得更强,聚点术让墨云的力量能于瞬间凝聚于一点,爆发出数倍于原力的威力。
这日,为了检验练功成果,他分足而立,深吸一口气,聚力于拳心,猛地一拳轰向一块数千斤的山石。
砰——
在他拳锋触及山石表面的一刹那,那块比他身高高出两倍的山石竟被他轰出一个数十公分大的洞,同时,山石背后石屑粉飞,将附近的树叶、树干射出无数孔隙。
他又站在两株龙血树之间,挥动双掌。
掌锋过处,两株水桶粗的古木喀喇喇同时倾倒在地上。
他看看自己的双掌,就像看见两把旷世未有的宝刀一般,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意。
站在遥远的山峰上的罗克旅长,从一只锈迹斑斑的的单筒永远镜后看到这一幕,心中如同打破了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愤愤然骂道:“娘的,也不知道秦玄姬在干什么,还没将他干掉,要是等到这小子冲破元关,练成不破金身,凭她的能力只怕再也无法杀得掉他。看来,我要不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会上心。”
站在他旁边的侦察团政委罗文阴阴一笑,将手一招,自下属手中拿过一支盒子,打开来,放在罗克旅长眼前,冷笑道:“等我们把这东西给那个鬼丫头看了,她就知道我们不是说着玩的了,哈哈!”
罗克旅长看见那盒中的东西是一根戴着一枚戒指的女人手指,不知是夸赞还是批评地说道:“娘的,我还正在想如何让那个鬼丫头早点给那小子一刀,你却已经将她母亲的手指剁来放在我眼前,你还真是神速啊。”
罗文政委哈哈一笑。“我们侦察团虽然比不上罗克将军,披坚执锐,攻城拔寨,活得痛快淋漓,但是,这种剁手掏眼珠的事却也不输给任何兄弟部队。”
罗克旅长脸色一沉,骂道:“娘的,我还准备讨那女人做老婆呢?你把我丈母娘的手指都剁下来了,人家还会答应把姑娘许配给我吗?”
罗文政委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支吾道:“将军有那么多女人,又何必在乎这么一个敌国女子?再说,这女子这几日都没回家,只怕已经被那小子给睡了。”
未待他说完,罗克旅长大怒,吹胡子瞪眼睛地照他脸上就是一巴掌。“你他娘的胡说什么,老子的女人,那个臭小子也敢动么?快去,把这东西送给秦玄姬,让她三日之内干掉墨云那小子,否则,我就让她看看她母亲的眼珠子装在盒子里是什么样子?哼,真是气死老子啦!”
罗文政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是因挨了罗克旅长一掌恨罗克旅长,还是因为秦玄姬办事不力,害自己屡遭上司羞辱,恨秦玄姬,咬牙切齿道:“是!”
当天晚上,原以为躲在红楼中便可躲开罗克旅长纠缠的秦玄姬便接到了那个装着她母亲的一截手指的小盒子,只看得她心惊肉跳,痛哭流涕,大骂自己不孝。
忽有一日傍晚,归鸟阵阵,渊龙入巢,夕阳射出万道金光,照得群山如梦如幻。
一道鹤影自北方的天宇哒哒飞来,翩翩降临山顶,张口吐出一个蜡封的小竹筒,放在墨云面前。
墨云愣了愣,启开蜡封,见里面是一封字迹娟秀的信,信的末端署着紫灵的名字。
紫灵在信中说,父母为了阻止她南来,逼迫她答应与尸驮国太子的婚事,将她幽禁在金翎王府的地牢中,每天除了给她一些食物、水和少得可怜的阳光外,不让她与外界任何人接触。
但是,她已经开始她的逃跑计划,用刀子在她的床下挖地道。
她说,她打算用这种方法逃出金翎王府,逃出紫羊城,逃出奥修帝国,到南方来与他相会。可是,她也发现,金翎王府的地牢埋在地下数十米,四周墙壁都是黑金岩,十分坚固,即使是她日夜挖掘,也要挖好几年。
但是,她说她绝对不会放弃,让他也不要放弃,等着与她见面的那一天。
她将两人见面的期限定在三年后的七月七日正午十二点,地点在旺克廷岛紫羊城外滩望海楼。
墨云看完这封信,得知了紫灵的讯息,不由地暗自欢喜,却又加重了对紫灵的牵挂,怕她在地牢中吃不好,睡不好,怕她拖垮身体,又想自己应该抓紧时间练好功,提升自己的实力,将来好去旺克廷岛救她出来。
他本来考虑尸驮国太子不仅地位尊崇显贵以及,还是当世公认的天赋一等的神武天才,自己若是让紫灵等着自己,也显得自己很是自私,想让紫灵顺应她父母,答应嫁给尸驮国太子,却又脑海里情不自禁浮出她母亲那嫌贫爱富、攀权附贵的嘴脸,以及她离开龙桥镇时对他的揶揄与侮辱,便放弃了规劝紫灵他嫁的打算。
他爱怜地抚着仙鹤那纤细雪白的长颈,从他的碗里拿了些食物喂它吃饱,又将手指咬破,在那封信的反面写下这样一行字:万万珍重,三年之期,不见不散。然后,将信纸卷好,依旧塞回原来的细竹筒中,用蜡封好,小心放入白鹤口中,拍拍它的头儿,示意它北去。
那仙鹤通识人性,会得他意,清鸣一声,哒哒振翼两声,化作一道雪影,向北方天空疾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