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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看得真切,蓦然想起陶药师说的“子时毒发”的话,心说,原来这陶药师说的不假,她果真给丁老师下了催情毒。
“啊,这怎么办?”
面对丁无双那干柴一般**的眼神,墨云却不想变作烈火,一把火将她点燃。
他虽然打心里喜欢丁老师,但是,那种喜欢却是朦胧而纯真的,还没有达到他想乘人之危的程度。
可是,他又不敢撒腿跑开,因为,如果逃走了,丁老师得不到解药,又没有男子抚慰,便会毒发七窍,喷血而亡。
想着那可怕的后果,他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丁老师一步一步姗姗而来,一双杏眸波光流转,脸上温柔似水,玲珑身段忸怩出万种风情。
墨云面现惊愕,一步一步向后退却,突地,心中涌起一股无畏的勇气。
“怕什么,不就是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儿吗?”
“既然是要救人,就不要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也不要管方法对不对?“
“既然可以用男人的方式救丁老师,我就爽快点给她不就完了。”
“再说了,这样一个绝代美师,谁不想……”
墨云倏地收住双脚,向丁老师迈出一步,略略踮起脚尖,在她的粉腮上啵了一下。
他立刻感觉唇间香滑柔润,还感觉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力,直接从他的鼻腔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中,穿透他的脑髓,给他的灵魂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爽字,整个身体也像发生了一场地震,震源千里,浑身舒麻。
丁无双羞羞涩涩,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玉臂轻舒,欲将墨云揽入怀中。
墨云却倏地向后飘出七八米,转身就逃。
丁无双脸色一变,幻作一道倩影,曼曼妙妙挡住墨云的去路。
“啊!”墨云连忙足尖一点,衣拂栏杆,飘到楼下。
丁无双亦如影随形,尾随跟去。
墨云在如惊兔逃逸,丁无双在后如惊鸿翩翩追逐。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里,在回廊红柱的暗影中,穿梭来去,一进一退,一退一进,迅如鸿鹄。
放在平常,墨云的移身速度绝对没有丁无双快,转瞬便会被她抓住,今天却因乱了心神,与他打成了平手。
坐在房中的陶药师,不失时机地从黑暗里走到了二楼回廊的月光中,手扶着栏杆,看着这一场凤求凰的好戏,觉得特别解气。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哈哈,丁无双,这就是你与我陶问天做对的下场。”
“哈哈,快追上他呀,让我开开眼界,看看为人师表的丁无双,是如何跟她的学生苟合的?”
“你以为我毒弹仙子是浪得虚名吗?哈哈,跟我做对,你就等着声败名裂吧。”
“若是换了别人,我就一把毒弹塞进你口中,让你化作一堆料泥。”
“不整死你,已经算是我陶问天良心发现,法外开恩了。”
……
陶药师站在楼上望着二人飞逝的身影,就像看戏一样,越说越起劲,似乎要将她心里压抑了一整天的愤怒一股脑全倒出来。
她年轻时,被罗摩国前皇帝罗摩达多骗情骗色,一怒之下毒杀了罗摩国的皇后,却又被那罗摩达多派人追杀,数十年东躲西藏,独守空房,以致变得心理失常,不相信世间真情,仇视一切男欢女爱。
墨云听着她那尖利的声音没有觉得有多龌龊,却觉得特别刺耳,感觉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心道,这疯婆子给丁老师下了毒,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当真是可恨至极。
想到这里,便折转方向,纵身向她飞去。
陶药师见他突然折向飞向自己,猜他不怀好意,右手食中二指一晃,打出两粒珍珠大小的紫弹。
砰砰!
两粒紫弹在墨云头顶十数公分的地方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就像开啤酒瓶那样,化作一两缕紫烟,弥散在空中。
墨云不知道那两颗紫雾弹里面包裹着什么类型的毒药,却知道那两枚毒弹,却因知道陶药师毒技高超,诡计多端,常能于间不容发之向人发起攻击,在飞身扑向她之前,早已施展出水泼不进的水元术,在身周形成一个透明保护盾。
紫烟撞上墨云的保护盾,分流向墨云身体两侧,漫向尾随在他身后的丁无双。
丁无双却是不避不让,挥掌一扫,便将两缕紫烟,扫向一侧的空中,纤腰一拧,使了个灵蛇翻身,抢在墨云前面,也扑向陶药师。
虽然,丁无双所中催情毒药性猛烈,教她体内的情欲如火山一般喷发,但她用定神术压制着催情毒,使其毒性未能完全释放,故而,她的双耳尚算聪敏,在追逐墨云的同时,还能听见陶药师的猖狂的笑声,对陶药师也早已愤恨万般,一见墨云转身向她跃去,便也随之追来。
陶药师见墨云向自己纵来,又见他面含怒色,知他想来攻击自己,便随手打出两颗固神弹,想让墨云失去元力,坠下地去,眼见两弹正中其头顶,却不见墨云跌落下地,反而冲开紫烟,加速冲来,不由地大感骇异。
“啊?!真是见鬼了。这小子考试时倒数第一,在丁无双的调教下,短短数日就变得水泼不进,真是不可思议。”
又见丁无双也蹁蹁跹跹向自己逝来,连忙十指一抖,向两人掷出八粒扯呼弹。
所谓扯呼弹,其实也就是逃命弹,专门用在情势危急之时。
墨云与丁无双二人双双飘落于走廊上,眼前却是黑雾弥漫,诸物无形。
丁无双怕那黑雾中有鬼,忙使出水元术护住全身,同时,纤指如钩,向黑雾中抓去,却只抓着一缕黑烟。
墨云则径直伸手去那黑雾中捉人,也捉了个空。
过了片刻,黑雾散去,变作轻纱薄烟飘向廊外,二人再看陶药师方才站立之处,竟然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再返身四顾,也未见其形踪。
“陶药师,你出来,做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墨云高声道。
躲在自己房中的陶药师心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所以,也用不着出来,却又听丁无双愤然娇呵道:“陶问天,你这个害人精,快给我滚出来。”
陶药师唇齿微动,自言自语道:“说我是害人精就害人精吧,无所谓啦,骂两句又不会少二两肉。我就躲在这里喝茶,等着你被自己的欲望和良知压垮,再跑在我面前,向我求情,求我给你解药。”
正说着,便听见房门砰的一声,变成碎片,唏哩哗啦散落满屋,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紧接着,便听见丁无双那愤怒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陶问天,你躲到哪里去了,给你滚出来。”
陶药师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打破了,心中震怒,却想她本是在此寄居,房子本是学校的资产,于她并无半点损失,便又心中释然,就在房门木屑纷然落地的那一刹那,旋身跃出窗外,站在楼外一棵倚天松的横枝上。
那倚天松径围十数米,高过窗户二十丈,皴皮劲枝,歪七扭八,垂挂着无数巨藤长蔓,月光从浓密的松针之间筛入林下,斑斑点点,丝丝缕缕,幽暗迷离,遮挡着她的身影,没有半点破绽。
丁无双喊了两声,不见人应答,砰砰啪啪,将陶问天放在桌上制药的瓶瓶罐罐,悉数扫落在地,方才返身出门。
陶问天的目光穿过窗户、门框、走廊,望见丁无双牵着墨云,如一双鸳鸯振翼投入丁无双的房门中,哐的一声将门关得死死的,不由地心中暗笑,再度飞身跃回窗中,蹑手蹑脚的所踅到走廊上,沿着墙根一阵小跑,无声无息地来到丁无双的门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房中的动静。
她本来期待房中传来一阵阵引人入胜的声音,却不闻半点响动。
陶问天面色一怔,冷笑道:“哼,丁老师,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正在做那伤风败德之事。我告诉你,我要用高音喇叭将此事告诉全校的老师,告诉整个龙桥镇的居民,让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尽皆知,让你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虽然,她故意下药暗算丁无双,却只是想以此要挟丁无双,为她卖命。
不料,丁无双竟宁愿声败名裂,也不愿意受到她的控制。
如此一来,她身上的催情毒也就无药自解,使她一下失去了对丁无双的控制权,自然心有不甘,要极力阻拦二人。
她说话那几句话,再次侧耳倾听房中,却仍不见有任何响动,不由地有些急躁。
陶问天这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男人的怜爱,看见别的女人享受幸福时,便心生妒忌。
这种妒忌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又转变成一种莫名的愤恨。
她大呼小叫一阵,不见丁无双回答,不由地恶念顿起,探手入囊,摸出数粒毁神丹,一掌击向身前门板,欲待门板倒塌之时,撒入在房中二人身上,毁掉二人的神元,让二人永世只能做一名凡人,无法再登神武宝殿。
她原以为二人在房中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必定将门板锁死,使出全身之力一掌推出,想将那木板击倒,却见那门板应声而开,根本就没挂锁,不由地震惊不已。
“啊,丁无双,你也太猴急了吧,门都不关,真是有伤风化。”
岂知,话未说完,咽喉上便一紧,立刻呼吸不畅,双眼突出,心说,完了,我中了那倔妮子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