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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街过巷,暗夜之中的男子动作愈发的矫捷不已。爱睍莼璩只需片刻的功夫,非但干脆的甩去了身后的尾巴,他更是已无事一身轻的回到了‘家’门前。他盘算着这次出去不会因手头上的事情耽搁太久,所以也并未与任何人打过招呼。
再次容身于暗巷,男子轻轻抬手,将那遮盖住他倾城之容的黑纱,徐徐取下。隐隐地在手中挫揉成团。也不需细叠,直接揣进了怀中。只是就待他刚刚收好那揣入怀中的黑纱时,似是又察觉出了什么,手抚腰际,低低地一声低喝:“谁?”
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倘若真是被人跟踪,他不会毫不知情,且来人只有一人,所以此人绝不可能是尾随他而追到‘家’门口的官兵,所以男子的手只是下意识的抚向了腰间,却并未抽刀出鞘。
“墨白?!”妇人发出惊愕的低喃。从这背对着自己的人的背影,妇人一眼便认出这是谁了。
“秦妈?!”妇人的一声,让墨白也一下认出了来人。
“你出去了?”秦妈抬起头,望了望那微敞的小小后院门。几近不可置信道。
“是。”好在离去的时候,他害怕会有人生疑而故意走了后院的小门,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墨白来秦妈的南风馆也算有些时日了。一旦入夜,墨白几乎可以说是从不出门。只是今日这是怎么了?!且,自从那日豫王妃来过后,起码也算少有些时日未曾露面了?!莫不是?!秦妈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是不是有人邀你啊?!”秦妈眉宇闪烁,八卦地询问道。
“没!”墨白自是懂得秦妈这声有人邀你,这里的人代表的是谁,只是他是出去‘办事’并不是受她之邀,可是乍一听闻,秦妈这一声问,墨白还是禁不住地面红心跳了起来。狡黠的月光映在男人绯红的脸上,倒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行啦,你就别瞒了,秦妈我可是过来人。就你们那点小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秦妈说得自己好似火眼金睛的齐天大圣般,不过说归说,秦妈还是暗中替墨白略感忧心:“秦妈我呢,生得这般的年纪了,也没得个孩子,南风馆的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等同于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是真心待你们好。既是如此,我就不得不提醒你几句。”
秦妈苦口婆心道:“我们女人家虽是大抵的柔情似水,可是绝情起来,也要比男人更心狠手辣。墨白……”秦妈轻轻一扯墨白冰冷的大手,她略显臃肿的手掌,透着暖心的温度:“秦妈我看得出,那豫王妃是真心待你好。可是你也别傻傻的真的把真心一头铺在里面,不然到头来,苦的还会是你自己。”
秦妈虽是挺看好谭爱亚与墨白这对有情人,可是她却不希望自己视为己出的墨白受到半点的伤害。
“秦妈的教诲,墨白铭记于心。”墨白微微一颔首,冲着秦妈恭敬道。在他的心目中,秦妈比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干娘还要亲。
“记得就好。秦妈我就盼着你们每人最后都能有个好的归宿,这样我就知足了。”秦妈禁不住哀哀的一声长叹,为了这南风馆几乎花光了她毕生的积蓄,她知道做小倌的苦楚。与身不由己。
因为最初她喜欢的男人便是一个小倌。她是青楼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他们的相恋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更是无人看好他们。可她偏偏不信这个邪,辛辛苦苦地存了大半的积蓄,替自己赎了身,又想去替那男人赎身时,却得来了噩耗。富家公子逼他下嫁,最终他选择以死明誓,竟是为了护住最后的尊严,一头碰死在了迎亲的花轿前。
自此秦妈便认清了一件事,做青楼的艺妓难,而小倌比作青楼的艺妓还要难,身份卑贱的还不如青楼的艺妓的一半,后来秦妈放弃赎身,又重回青楼,拾起了老本行,辛辛苦苦的存钱,最终买下了当时名镇羌岚京中的两大小倌馆,这才开起了这偌大的南风馆。只是这些都是秦妈埋在心头的旧事,她从未与人提及过,也不想提。
“秦妈?您怎么哭了?!”柔和的月光下,墨白似是看见妇人的脸上有晶莹在闪烁。
“没,谁告诉你我哭了。别竟瞎猜,赶紧回房,早点歇着吧。”秦妈抬起手臂,飞快地已袖口搌去了眼角的泪水,故作严厉的一撇嘴道。
“嗯,那我就去歇息了。”墨白迈开脚步,虽是心头念着妇人隐隐落泪的情境,可是却心知妇人不愿提及,他自是也不好意思去多问。只得乖乖的听从妇人的话,往那属于他的厢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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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手刚一触门,便觉得屋中似的不大对劲,门缝间竟是隐隐地透着丝丝的风声,这是?墨白不由地暗起了戒备之心。一双修长白希的大手,再度按向了腰际的软剑。手抚着剑柄,小心翼翼地推开那虚掩的门扉。
吱嘎的一声轻响。门扉大氅之际,墨白机警的已冷眼将屋中可藏人之处横扫了一圈。墨白之所以不将自己的房间弄的像苍云那般的奢华,为的就是这样简朴的房间更容易起到保护的作用,一来: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中,房中究竟有没有什么不速之客的到访。二来则是,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有没有什么外人介入,且是隐匿于其中。毕竟,他来南风馆也实属另有目的,所以不得不防。
房中似他走时一样,物件也都归于原位,完全没有生人造访的迹象,那,墨白朝着窗棂一望,不由地惊呆了。
大氅的窗棂上,赫然静立着一只鸟儿,这鸟儿不同于其他的鸟儿,竟是全身通红似火在烧般。
墨白与火焰似的鸟儿对望了片刻,不禁莞尔:“原来是你这淘气的小东西。竟是撞开了我的窗棂,怎么?是口渴了,还是饿了?!”墨白好心的将茶碗斟满了水,并且还切了一只甘甜的水果:“没有食物了,就剩水果了,你就将就一些吧。”说着,墨白捧着可口的佳肴,慢慢地靠向了那静立在窗棂上的鸟儿。
啪啦一下,鸟儿使劲地挥舞起翅膀,好似十分的不买账,蹬腿直接踢翻了墨白手中的茶碗,更是张嘴狠狠地一下啄伤了墨白藕白的手背,疼痛引得墨白凉凉的一抽气。只是墨白却是依旧的好脾气。
他耐心道:“怎么,东西不合口?还是茶水不满意?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弄!”说着,他甩开大步,便要往出走。
而那全身通红似火的鸟儿就巴巴地盯着男人旋身而去的背影猛看。距离门口一步之遥时,男子的身躯一个踉跄,胸口一闷,眼前突的漆黑一片,竟是咚的一声扎倒在地。
那鸟儿挥舞起似火的翅膀,噗啦啦地飞到晕厥的男子的身畔,闭合着锐利的嗥,以通红的额头轻顶了顶男人垂落在地的修长手指,一下,两下,男人没动,它不懈的继续撞了又撞。男人依旧纹丝不动。
忽的这鸟儿宛似疯了般,使劲地挥舞起翅膀,一双橙黄的瞳孔也不由地放大了数倍,它如同一只划破长空的羽箭般,嗖的一下自大氅的窗棂横冲直撞地飞了出去。突兀的在空中留下了长长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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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
谭爱亚正在做着捕捉火翼的捕鸟网兜,忽听见小桃疯也似的的忽嚎。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莫不是,百草一不小心把那林侧妃给玩死了吧,那也没事啊,玩死就直接埋了吧。不用再来找我说了。”谭爱亚摆摆手,表示这样的琐事就不用来麻烦她了,她现在很忙的。完全没空理会这样的琐事。
离开皇宫时,谭爱亚私下偷偷交代百草,只需拖延住皇上的病情就好,至于林侧妃那,只管往好了医,若是医死了只能怪那林侧妃命苦,摊上林丞相这么个爹,且是触了她谭爱亚的眉头。若是医不死,那就是那林侧妃命大了。
“不,不是!”小桃急得火燎眉毛。
“不是啊!”林侧妃不死,谭爱亚好似十分的不解气般:“那你慢慢说,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嗓子啊?”谭爱亚不禁还拿话去逗逗焦急的小桃。
“是,是墨公子,墨公子他病倒了。”
小桃一句话,瞬间觉得天塌地陷了般,谭爱亚的整张脸都阴似乌云密布。“走,随我进宫。”
“小姐,您进宫干嘛?咱不去南风馆吗?!”小桃竟一时搞不清状况般的询问起来。
“他病了,外面的郎中我信不过,得进宫去把百草要回来。”对于墨白,谭爱亚那是无时无刻不放在心头,且是如今这般的情况,他竟然病了,谭爱亚怕墨白这病并不单纯,自是更不敢有些许的怠慢。
“那皇上那怎么办?”小桃紧追在自家主子的身后,连忙询问道。
“那么多御医,方子也给开了,难道还不够吗?!再者说了,墨白只有一个。谁有事都可以,唯有他绝对不能有事。”好在谭爱亚说这话时,身畔也只有小桃在,不然怕是定要被皇室订她个大不敬之罪了。
“小姐……”小桃
早知南风馆那墨公子在谭爱亚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墨公子在她家小姐心头竟是比皇上的命还重。
“对了,你去,你先跑趟南风馆,千万别让那些庸医给墨白乱用药,务必要等我,等百草到了,再医病,明白吗?”谭爱亚倏地猛止住脚步,对小桃连连地吩咐道。
“是。小桃明白!”小桃低应了一声,连忙奔了出去,直奔南风馆。
“不要是火翼,一定不好是火翼!”去皇宫的路上,谭爱亚不停的在心中叨念着。
可是:“主人,这是火翼所为。百草实在无能为力。”经过百草的一袭诊治,最终怀疑的目标落在火翼的身上。
“不过。”百草话锋兜转:“好在公子患得并不是大病,只是轻微的烧热罢了。是热疫里最普通,也是最常见,且是症状最轻的。”
百草说的轻,却并非真正的轻,毕竟就如同火宝儿所言,火翼的热病有三大特性,从太阳初升到西下,这段时间是病患最难熬的一段。墨白自是也不例外,持续的烧热,让他昏昏沉沉地睡着,本是水润丰盈的薄唇却因少烫而干涸龟裂。浑浑噩噩之中,他好似还不停地做着噩梦,且会时不时地说上两句梦话。
只是这好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就在谭爱亚进宫去寻百草的这段时间里,局势竟是瞬间恶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知是怎的,火翼好似真的发疯了般。
谭爱亚进宫寻百草不过才短短的半个时辰的时间,羌岚的大半个城的百姓几乎都病倒了。且这病来得急切快,多半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患病的多。套用火宝儿的话就是:“火翼疯了,发疯似的在街头巷尾如同没头苍蝇般的乱撞。撞到哪个倒霉的路人,那路人就倒地病得爬也爬不起来了。”
焦急的女子,宛似终于坐不住了,她腾的一下站起身,咄咄逼人的横向门畔。临出门时,却禁不住地回头又望向那床畔饱受病痛煎熬的男子,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最终:“百草,就按照我早前说的,不要医好他。尽全力减少他的痛苦。”对于谭爱亚来说,她多想告诉百草现在就赶紧医好他,立刻,马上,可是这烧热已经算是热疫中最轻的症状了,若是医好了他,再换上第二种病痛,岂不是更加的折磨他吗?!她虽是痛心疾首,却又无计可施。
忽的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手触银铃低低唤道:“水珠儿。”
这次出现在女子眼前是不是匹洁白的骏马,而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娃:“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帮我支起个结界,只要暂时抵住那窗外的炎炎烈日,让他少受些罪便好。”谭爱亚好似恳求般的道。
“主人……”娇俏的小女娃似是非常为难:“水珠儿今日已经结过十次以上的界了。若是再要强行结界,怕是会导致施放在主人以及其他奉命捕捉火翼的人的身上的结界效力减弱,到时,众人皆会染病不起,那……”
“我知道这样做是再难为你,可是……”看着男人在床上烧成那般的模样,谭爱亚心痛得要死。思索了片刻,谭爱亚最终拿定了主意:“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结界,解除分给他?”在结界里,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屋外的日头没有早前的那般毒辣。所以,这结界一定是有作用的。若是他也能在结界里,那他就一定会比现在好受一些。
“可以是可以,只是主人您?”将施放的结界转嫁给他人,这一点对于水珠儿来说确实不是件难事,可是这样一来。主人就必须规规矩矩地守在屋中,哪也不能去了,因为唯有如此才可以暂时不染上那可怕的热疫。
“我不要紧的,把我身上的结界转给他。”谭爱亚固执的要求道。
“女人,你疯了,我不同意!水珠儿,我不许你这么做。”火宝儿不禁狮子大开口地咆哮道。“让你在屋里守着,你坐得住吗?出去没有结界,就算不撞上火翼,你也同样会染病。你以为那些患病的人每个都是撞上了火翼才染的病吗?!火翼疯了,就好似当年的霍乱般,只是这次比上次的霍乱还要严重百倍。但是……”
火宝儿不禁压了压激昂的情绪,恢复如初的沉稳道:“万寿是靠当年君主的应明决断,靠着成百上千的优秀的奴兽师齐心协力才得以度过难关,而羌岚呢,羌岚只有你这一名奴兽师,若是连你都倒下了,该由谁去收服火翼?!”
别看火宝儿平日里说话不太中听,且是小大人般的目中无人。可是它这一席话确实说到了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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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谭爱亚一时竟被火宝儿的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
“主人,火宝儿说的对,这个时候您一定不能自乱阵脚。”百草狠狠地一掴胸脯:“主人您要相信百草。百草会倾尽所有的学识,努力减轻墨公子的痛苦的。”
“主人……”水珠儿竖在一旁,艰难地蠕了蠕朱红的小嘴,片刻后,她宛似下定了决心般,双手合十于胸口,口中似是吟唱般的默念:“甘露啊,且听从我的呼唤,我要你们凝结成遮天密布的乌云,暂时阻住那傲人的璀璨吧。”
一袭吟唱结束,天色竟是生生的渐暗,渐渐的屋中已经暗道,白日也需要点灯来着亮的情况了。
“主人。”水珠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道:“我最多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你们抓紧时间。”
“嗯。”谭爱亚望着身上淡蓝色的结界,以及天空中那漫天弥盖的乌云,心中是说不出的感激。“我会尽快找到火翼,并收服它,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火宝儿。”女子低喝一声。
男童摇身一变,再度化为全身通红的雄狮,雄狮一抖绯红的毛发,要女子将它当做代步工具,骑跨在他的肩头。
“上来吧,女人,我驮着你跑,寻觅火翼更快!否则你追不上它的。”火翼是用飞的,而女子是用跑的,哪里追得上,火宝儿自认速度绝对不属于火翼,这才勇于担当的要谭爱亚骑着它去追赶肆意乱闯的火翼。
“嗯。”女子横跨于狮背上,双手紧紧环住狮子鬃毛林立的颈项。
驮着女子的火焰雄狮,如同离弦箭般的冲出了门去。以它最引以为傲的狩猎技巧,在羌岚城中展开了海陆空,全方位的搜索。
经过这次,谭爱亚才知,原来火宝儿的能力不单单只局限于,它是头狮子,一开始,她还以为火宝儿除了相较于其他雄狮力气大一些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了,可是如今看来,她真是错了,且是错得离谱了。
从屋檐一跃而下的火宝儿,好似懒得在地上徒步寻找般,它倏地朝着空中纵身一跃,嗖的一声,脊背上竟铺开了一双通红似火的羽翼,它,竟是就这样,挥舞着火焰之力化作的翅膀在空中飞了起来。
惊愕之中的谭爱亚除了目瞪口呆,再也寻不到其他的表情了。
“怎么?女人吓傻了?!”火宝儿得意洋洋地一咧狮口道。
只是谭爱亚接下来的话,却让火宝儿恨不得想将背上的女人狠狠地丢到地上:“早前也不知是谁教育我说光有翅膀就想飞,那纯属异想天开,结果,这狮子长翅膀,岂不是比我那个还要异想天开到令人难以置信。”
“那分明就是你没有见识,水珠儿是马还能在天上飞呢,我是狮子比她强百倍,为什么就不能飞了。”火宝儿气得直磨牙,据以力争道。
“是是是,火宝儿祖宗说的全对。”不过一人与灵宠的对话也紧紧是到此为止了。
“火宝儿,它在那。”谭爱亚横手一指。
虽说天气阴暗,能见度低得可怜,可是谭爱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全身通红,静立在屋檐上方的火翼。
“明白。”火宝儿猛挥了几下火焰之力化作的翅膀,直冲向那窄巷上的屋檐。
嗖的一下,谭爱亚早就取出的捕鸟网兜,瞄准方向,猛地一捞,却捞了一空。
“女人,再瞄准点。不能放它跑了。”
“明白。”捞空了的谭爱亚心里也急。
半柱香的时间有这么快吗?!刚刚还是浓郁遮盖的乌云,这么会儿的功夫,竟是快要消散了般,日头竟开始又回光返照的趋势了。
“糟糕,女人,这次务必要捞中,水珠儿那个蠢女人撑不住了。”火宝儿横眼扫过那已露出半个头的太阳,不禁低喝了一声不好。
“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会把它拿下。”说着,谭爱亚不由地稳稳攥紧手中的捕鸟网兜,再度瞄准了火翼的落脚点,狠狠地兜网而下,她的心中不禁暗道:“火翼啊火翼,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