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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声惊醒了佳琪,她觉得腰酸背痛,肢体有些发麻,阳光透过红色的帐篷,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有那么一刻,迷迷糊糊的,竟不知身在何处,她钻出睡袋穿了衣服,爬出帐篷。哇,好美的早晨啊!
九点钟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饱含泥土和植物的芬芳的空气新鲜极了。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山上的野菊花一丛丛,煞是好看,鸟儿在枝头欢欣雀跃,叫声此起彼伏,向远处眺望,地面涌起一层白雾,如人间仙境一般。
佳琪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温润而清凉,舒服极了。她翻出洗漱用具,看到窦凯正在炉子上煮东西,桶装水在旁边,想起昨天的事,蓬头垢面不好意思面对他。酒仙找出梳子,理顺了头发,披散开来,遮挡了脸,才硬着头皮去取水,假装无视他的存在。
“哇,你大白天装鬼吓人啊,我好怕怕耶!”窦凯故作惊讶。
“你才是鬼,讨厌鬼。”佳琪不敢抬头直视他,取了水匆忙离开。
佳琪洗漱完毕,注意到营地上其他人,罗莉安迪和林燕儿结伴在附近菜花,窦凯忙着照看炉火,在煮什么东西,林浩在往夜的火堆上添柴,柴有些潮,弄得烟雾缭绕的。佳期觉得少了队友。
“李赢和刘博怎么没看到,还没起来吗?”她忍不住问。
“那两个傻瓜,早起了,天刚朦朦亮就起了,早早的叫我跟他们一块去看兽夹,我没答应,两人厮跟着走了,这天气,这环境,到处野草丛生的。露水又重,也不怕弄湿鞋子。”林皓说道。
“昨晚听刘博提了一下,他们真去了。”佳琪有些意外。
“可不,在那儿呐。”林皓指着山脚下说。
在晨雾缭绕中,果然有两个人影在移动,一会儿仔细探寻,一会儿缓缓前行,像是在努力找东西。
“没想到这两个人对了性情,配合得挺默契。”佳琪不由感叹。
“你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早餐好了,让他们回来吃早饭,我亲自熬制的粥,祖传秘方,独家熬制。回来晚了就没得吃了。”窦凯用汤勺扬着锅里的热汤炫耀道。
佳琪有点不屑一顾,但仍然掏出手机拨了李赢电话。
“妞,有收获吗?”
“有啊,有啊,逮到一只大野兔。”电话里传来李赢兴奋的声音。
“你骗人的吧,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佳琪有点不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这里这里,你往这里看。”
远远有个人影在手舞足蹈,手里似乎提着一个东西,长长的像布袋,
“啊,还真有啊,真抓到野兔了,野兔怎么样?可爱吗?”佳琪的惊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可爱,一副死相。”电话里传来李赢惯有的强腔调。
“什么?一副死相,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死了呗,我们发现时就死了,被兽夹夹了脑袋,能有活命吗?”
“哎呀,好可怜,不说了,你们赶快回来吧,要吃早餐了,窦凯煮了粥。”
“好的,马上回去,这死东西挺重的,累得我手发酸。”
佳琪挂了电话,注意到营地所有人都关注她,需要一个解释。
“李赢说捉到了一只兔子,她马上就回来。”她简短地说,情绪不高。她还沉浸在兔子死了的情绪中,小时候她养过一只大白兔,长长的耳朵,洁白的毛,眼睛红红的,很可爱,至于后来那只兔子怎么了,她没了印象,似乎在生活中忽然消失了。
“还真被他们捉到了了,真是好运气。”
“好像是真的,我看到她手里提的有东西。”
“什么好运气,人家布好的兽夹,他们去捡现成的,跟运气没关,这叫偷,偷的是猎物,简称偷猎。”
“什么偷啊,林皓你别说那么难听,大家不就图个刺激好玩吗,谁还在乎那点东西。”
“这我知道,我也就是开玩笑。”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李赢和刘博上山,到了营地,李赢把兔子朝大家面前一丢。
“佳琪,拿去看看,可爱不可爱。唉呀妈呀,为这畜生,弄得我鞋子裤子都湿了,又没带衣服来换,我得去烤烤。”
两个人的鞋子都湿了,裤子也几乎湿到膝盖处,旅游鞋和裤腿到处占着草籽,走起路来,鞋子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大家注意力集中在猎物上,没人注意到两个人的狼狈相。真如李赢所说的,兔子果然一副十足的死相,头骨显然被夹破了,两只红红的有点突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牙齿外面露着,嘴边有干涩的深色的血迹,灰色的毛有些凌乱,有露水打湿的痕迹。女生看了一会儿,有激起心底的怜悯心,有点伤感,很快散开了。几个男生就开始讨论如何把这个曾经的活物变成一顿美食,最后还是刘博自告奋勇,负责收拾野兔,林皓协助,窦凯负责烹煮调羹。当然这些事要放在早餐之后来做。
大家开始吃早餐,临时餐桌上有牛奶,火腿,烧烤,各种熟食,似乎都激不起大家的食欲了。对窦凯熬制的粥倒是情有独钟,纷纷赞叹不已。
“这粥做得不错,挺好喝的,窦凯你哪来的米?还有这黄黄的小块是什么东西,挺好吃的,真爽口。”林皓用筷子挑起一块东西放入口中。
“这米是昨天剩下的几份便当里的,便当似乎是林爷爷送来的,昨晚没人吃,我就取了里面的米煮粥,那一块块的是红薯,怎么去了皮你就不认得了?”窦凯说。
“哦,是红薯我竟然没认出来。”
“你带刀了?等下我用用,小刀就行。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如何兔子剥了一个皮筒子,我看我外公剥过,很好玩的。”刘博提起猎事,似乎就兴致勃勃了。
“野蛮,”“残暴”,“冷血”,“恶心”。四个女生一人说一词形容着,表示不满。
“别理她们,一群猩猩作态的假正经的女人,等下我帮你打下手,一定蛮好玩的。”李赢近乎讨好地安慰刘博。
“我没带刀。”窦凯忽然插了一句。
“没带?你怎么给红薯去皮的?”刘博有点好奇。
“我用牙齿啊,一点点啃下来的。”窦凯边说边比划。
笑容僵在每个人脸上,继而是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逗你们玩呢,看你们一个个那表情,我是用刀削的。”窦凯戏弄了所有人,不禁笑弯了腰。
尽管听了窦凯的解释,还是很难消除每个人的疑惑,都禁不住翻看碗里的薯块,确认没有牙啃的痕迹。
“大家放心吃吧,我绝对保证卫生,我只是开个玩笑,看你们一个个当真的表情,昨晚我们吃了那么多烧烤之类的东西,我想大家一定想吃点清淡东西,早上就翻看了一下,有没有煮粥的材料。发现了几份没动过的便当就解决了米的问题,还有几块没考烤完的红薯,也切了加进去,怎么样,我做的粥好吃吧?爽口不?”窦凯解释说。
“吃饭的时候,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不吃了,本来我还想再吃一碗呢。”
饭后,几个女生邀请刘博传授编花冠,刘博煞有介事地认真教起来,原理很简单,稍一指点,每个女生都领会了。忙完这边,又去忙着剥兔子皮去了,场面有点血腥,你个女生都不敢参与,李赢永远是个异类,傻乎乎地跑前跑后,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剥兔子在一颗小树下进行,见刘博用一根细绳绑了兔子的两颗门牙,吊在树下,然后用小刀一点点剥,像帮兔子脱一件黏在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赤条精光了,完了,他又把皮翻过来,剥一些甘草塞进去,挂在了树下,远远望去像挂着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