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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和吴非走在罗震和邵云帆后面六七步远的地方,听到惨叫声,卡卡立刻把身边的吴非朝罗震和邵云帆的方向推了一把。
“我去看看。”他猛吸了口气,壮壮胆子,拿手机照着路转身朝刚才的房间跑去。
邵云帆拔腿就想去追,却被罗震一把拽住。
“你们两个待在这儿!”罗震严厉的按住邵云帆的肩膀,邵云帆怔了怔,罗震已经抢过吴非手里手电筒模式的手机,跨步追着卡卡奔向到放着小张尸体的那个房间。
天色即将黑透,房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影。
“judy?”卡卡的半只脚迈进房门,用灯光往房里照,同时试探性的小声叫着同伴的名字。光柱下的情景,让他不禁骇得心跳停了半拍。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judy躺在离门口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四肢还在不断的抽搐。她的喉管处被咬断,鲜血汩汩而出,十几只比他鞋子还大的灰黑色东西正趴在她头颈四周,对着皮肤□□的部位疯狂的啃噬,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头颈,四五只正蠕动着往judy的外套里钻,天花板的空调口处,还有后赶来的在不停的往下跳!
卡卡再仔细看,居然是大老鼠!
灯光让它们啃噬的动作顿了一顿,纷纷抬头。那些老鼠尖锥形的嘴巴上沾满血迹,足有花生粒大的眼睛血红如珠,闪动着邪恶可怖的光芒。蹲在judy脸上那只足有四十几公分长,比刚才的那只贵宾狗还大。
看到jduy的惨状,卡卡愤怒的吼了一声,脱下外套就冲过去抽那群老鼠。
二十几只老鼠哄散过后,有七八只反应极快,迅速朝着卡卡反扑,最大的那只跃起近一米高,灵活的落在他腰胯的位置,顺着他的身体三两下窜向肩膀。卡卡骇得浑身发抖,慌乱的挥动着手臂去驱赶它们,他这时候才发觉这群老鼠的可怕,它们不但不怕人,而且,在它们眼里,自己和judy一样,都是送上门的唾手可得的食物!
罗震赶到时,四五只老鼠攀在卡卡身上如履平地的朝上窜,最大的那只正蹲在他肩膀上张开嘴朝着咽喉的位置咬过去!
“啪!”罗震一脚踢飞了卡卡肩膀上的巨鼠,又夺过他手里的外套,用力帮他抽打掉身上那几只。罗震提溜着卡卡的衣领,把惊魂未定的他往房间外面扔,“带着他们,快跑!”
邵云帆和吴非还站在原地不安的朝这边张望,卡卡跌跌撞撞的朝他们做着手势,边跑边喊,“跑!快往楼上跑!”
两人头顶的天花板上猛的窜下两条黑影,邵云帆闪身一让,黑影扑了个空,另一个却恰巧落在吴非的羽绒服帽子里。
吴非惊叫出声,疯狂的用手去拍打背后的帽子,想把帽子里的东西抖下去。邵云帆定睛一看,一只尖脑袋的黑影顶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径自从帽子里窜上他的肩膀。
邵云帆抄起自己六点五寸的手机,用金属壳的背面眼疾手快的朝着那个黑影拍过去,“砰!”黑影与手机接触时发出结实的声响,棒球般飞出,震得他手掌发麻。
“啊!”正在往这边跑的卡卡惨叫着抱住头,那只被邵云帆拍飞的老鼠,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房间里,被踢飞的大老鼠狠狠在墙上撞出条血痕,甩着尾巴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它愤怒的嘶鸣一声。“吱吱吱!”地上和天花板里的老鼠同仇敌忾般的叫着,三四十只老鼠自上下两处同时朝罗震扑了过来!
罗震反手拿卡卡的外套抡抽,用力抽退扑在最前面的十来只,又接连踹飞两只,左手的手机朝躺在地上的judy照了照,几只老鼠趁机窜上了他的裤腿。
皱眉甩掉小腿上的三只老鼠,罗震看了已经死去的judy最后一眼,朝后疾退两步,随即带上房门。
“砰砰砰!”门内传来数声闷响,四五只老鼠同时撞在门上。
“往回跑!”卡卡边跑边朝邵云帆和吴非喊,邵云帆一咬牙,拽着吴非的手腕就开始朝楼上跑。
“快跑,别回头。”退出房间的罗震迈开腿也朝安全通道的方向冲过来,这功夫又有六七只老鼠从走廊天花板的空调洞口上脚踩弹簧般窜了出来,“啪啪啪!”的撞在急速奔跑的罗震的后背和肩膀上,将他的夹克外套抓出数条长长的裂口。
罗震用手里那件外套抽打着自己的后背和肩膀,不断将那些老鼠甩出去,一股作气的冲到安全通道口,顺手锁上安全通道的门。他站在门前扶着门把疾喘了两口气,没等撒开手,一只黑色的老鼠突然跳到他的手背上,张口就朝他的手腕咬去!
罗震瞳孔一缩,用另一只手上的外套蒙在那只老鼠身上往地上一摔,同时一脚踏了上去。老鼠嘶叫着被罗震隔着外套踩死在地上。罗震捂着手背上的血痕,把卡卡那件沾满血迹的外套捡起来挂在门上,算作给后来人的示警。外套里掉出来的那只老鼠,下半身已经被踩得肠穿肚烂血肉模糊。
罗震一步跨过两级台阶,三两下就赶到了跑在最后的卡卡身侧,拽着他往上跑,卡卡几次被台阶绊倒,都被拎住衣领拖了起来。罗震边跑边观注着四周的动静,除了被他踩死的那只,再没有别的老鼠出现。安全通道里没有空调口,所以他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至于被他踩死那只,估计是之前从走廊里跑出来的。
又朝上跑了一层,罗震猛的皱起眉头,不对,整栋酒店的空调口应该都是相通的!那么回到房间后也并不安全!
四人一路跑回二十一楼,发觉走廊里的空调口暂时完好无损,罗震略微松了口气。打开房门,他先朝地面上照了照,没发现掉落的栅格板,便直接把邵云帆、吴非和卡卡都推进漆黑的屋子里,手机塞还给吴非,“你们三个,找东西把所有的空调出口全部堵上,越严实越好。”
一口气爬了十层楼,别说体重冲进微胖界的卡卡,就是邵云帆和吴非,也都累得双腿打晃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但三个人都咬着牙没有吱声。
“judy姐呢?”邵云帆这会儿才发现judy没跟着他们回来。
“现在先进去,按我说的做,马上把空调口和所有比半个拳头大的通道口都堵上。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罗震拽走邵云帆手里的卡,关上房门就朝沈南和祁良待的房间跑。
“收拾你认为重要的东西……马上跟我走。”敲开门,罗震急促的喘息着,夺过祁良的手电筒扫了扫天花板上暂时完好的空调口,随后把手电筒塞还给他,自己快步走到床边去抱沈南。
祁良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问,争分夺秒的把装食物的箱子放在沙发的被子里,整团抱起来跟在罗震身后跑出房间。整个过程没超过三十秒。
罗震抱着沈南,带祁良冲进门,才长出口气,靠在闭紧的房门上歇息了下,剩下的六个人,暂时安全。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滴落,浸湿了衣领。
祁良抱紧被子站在他旁边,没他的指示半步都不乱动,罗震站直身体,抱着沈南大步朝屋内走去,边走边欣赏的扫了他一眼,这人年纪不大倒算聪明冷静。
套房里的中央空调口有两处,分别在卧室和外厅。邵云帆和吴非分头踩在酒柜和床上,拆下栅格板硬塞了两个枕头进去,又垫着纸把栅格板和洞口间的缝隙挤严实重新装回去。卡卡则去检查每个洗手间的下水道。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紧张气息,刻不容缓,每个人都如同陀螺一般,忙得团团转。
罗震把沈南放在自己原本睡的沙发上,祁良抱着那团被子和毛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都堵好了么?”罗震看看屋子里神经质的一遍遍检查着通道口的三人。
房间里的三人瘫软下来,跌坐在地毯上,就地喘息。
“两个空调通风口堵好了。”
“洗手间的下水道口也检查过了,地漏压得很严实。”
“要不要再去取两床被子?”拿出放食物的纸箱,把毛毯和被子盖住沈南身上,祁良查看过后,发现这个房间原本只有三床被子,恐怕不够他们五个人用。
“别去了,太危险。今晚还是先将就一下。”罗震坐在单人沙发上,用袖子把手腕上的那两条血痕遮了遮。夜晚是那些蛰伏在黑暗里的老鼠的天下,既然空调口是相通的,它们随时都可能会出现,真遇到那些老鼠偷袭,他也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不能冒险。至于其它的行李,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看。
“我腰上有点疼,云帆你帮我看看。”卡卡皱眉招呼邵云帆。他的裤子和身上的毛衣都被抓破了,露出大腿和身上的数处皮肤。邵云帆举着手机帮他检查了下,白花花的肚皮和大腿各有几道红痕,浅浅的擦破了皮,沁出点血珠。
吴非赶紧翻出药包里的清创棉棒和创可贴,递给邵云帆,自己接过邵云帆的手机给他照亮。
“你呢?”邵云帆瞪眼看着罗震。
罗震张口刚想回答,邵云帆就不相信的斜睨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看。”
信用记录不太好的人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袖口,垂下眼皮。邵云帆走到罗震背后,毫不客气的掀起罗震的夹克式外套,吴非也举着手机跟过来给他照亮。
那件外套几乎已经全毁,后背和肩上被抓出许多道口子,纵横交错,就像是被锋利的匕首割出来的,万幸的是没有划破皮肤。但罗震右手的手腕上有两条长约五六公分的伤口,明显比卡卡的伤口要深些,伤口流的血微微有些发黑。
邵云帆皱眉看了那两道伤口几秒,随即捏住罗震的手腕,把两手的拇指放在伤口两侧,用力顺着伤口往外挤血。吴非默默撇嘴,下手可真狠。罗震的眉心抽搐了下,没有吭声。
直到里面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邵云帆才停住手,然后掰开三根吴非递过来的清创棉棒,用碘酒浸透的那面仔细的在伤口上面和周围擦了一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吴非盯着罗震的伤口,忍不住发问。想起跳到自己帽子里的黑影,他的头皮就阵阵发麻。料理好伤口,他和邵云帆一左一右,靠着沙发扶手坐在罗震身前的地毯上。
“老鼠,这么大的老鼠。”窗外一片电光闪过,趴着休息的卡卡从地毯上爬起来,伸出手比划着,心有余悸,“两下就能窜到人肩膀上咬断喉管。judy就是被它们这么咬死的。”
轰隆隆,闷雷声由远及近,今夜,又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吴非和邵云帆满脸的不可置信,同步仰头看向罗震,窗外的电光将两人的脸映成惨白色。祁良瞪着圆圆的眼睛,也是一脸震惊,他才是真正对眼前的危险一无所知的那个。
罗震点点头,“是真的,而且它们吃人肉,我赶到的时候judy已经没救了。”安全起见,他才把所有人都聚集在这个房间。
“你是说judy姐……被……吃了?”邵云帆的眼睛瞪得比祁良还圆,着实有些接受无能,不过就是想去送小张一程,不过就是晚离开了几分钟,怎么会被老鼠给咬死?还……吃了?
罗震没说话,卡卡叹口气,把自己看到的状况讲了一遍,而后郁闷的道,“真是活见鬼!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老鼠能吃人的!”
邵云帆泄愤似的攥紧拳头,一拳捶在地毯上,吴非默默的垂下头,用白皙的手指揪着身下的地毯绒毛。不到两个小时,两个之前朝夕相对的人就轻易的匪夷所思的死了,到底是怎么了?
“事实上,世界各地有过很多起老鼠食人的新闻报道和记录,其中还包括未满月的婴儿。”祁良眨眨眼,冷静的望着卡卡,此刻的表情非常适合饰演那些博学而不近人情的学者。
卡卡:………………
卡卡恨恨的伸手掐了掐祁良的脸蛋,“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老跟机器人似的,一点情绪都没有,你就不害怕?”
“怕。”祁良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一板一眼的答道。
卡卡:………………
“这会不会有些奇怪?”祁良环顾众人,在雷声渐落之后再度开口,“按照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老鼠就算饿到要吃人,也放着小张的尸体不碰,反而去攻击judy这个活人?”
罗震一怔,那些老鼠的确都扑在judy身上,没有一只在小张那边。而且,别的房间里也还有十几具尸体,它们如果要吃,根本吃不完。
“老鼠是智力比较高的哺乳动物,他们放弃那些现成的尸体,选择攻击judy,最大的可能是小张的尸体不在他们的食谱里,为什么?老鼠明明是接受度几乎跟人类一样广的杂食动物……”一道闪电再次划破大半个天空,祁良继续分析道。
“会不会,小张其实是中了某种奇怪的病毒病死的,那些老鼠才不肯碰?”罗震皱眉,说出他之前的疑虑。
“病毒?”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罗震。
“我问过那位医生,他说酒店里有四十七位发烧的住客,五例跟沈南一样,是普通发烧感冒,剩下的四十二例都因为不明原因沉睡不起。除去七位状况相对稳定的,剩余的三十几位都出现了心脏衰竭迹象,在小张之前已经死了十四位,这样的状况本来就像是某种病毒爆发。”
“确实很像。或许他们在昏睡前已经有过什么初步“感染”病毒的症状,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祁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七位状况稳定的,难道是本身对这种病毒带有抗体?”
初步的症状?邵云帆皱眉仔细回忆了下,“情绪失控易怒算不算?小张在机场跟人吵过架,那位贵宾狗的女主人也跟接待台的服务员吵过,现在想起来,其实前天晚上来给我们接机的粉丝情绪也很失控。”
“对,那天小张是有点失控。”卡卡补充道,作为偶像艺人的随身助理,尤其是有粉丝在场的状况下,助理虽然偶尔需要和经纪人一起扮黑脸,但是小张那天是真正在发怒,情绪管理确实不到位。
罗震想起那晚遇到的那两个蛮横不讲理的平头,或许也是情绪失控?
“可是,如果是病毒,怎么我们都没事?”吴非疑惑的看着他们,“小张这几天都跟我们在跑行程,为什么只有他中了那种“病毒”?”
“两种可能,第一,你们确实没有感染那种病毒。第二,潜伏期,不是没感染,而是还没发作。”祁良认真的说。
卡卡正心有余悸的隔着衣服抚摸自己被划伤的肚皮,闻言不禁跟吴非和邵云帆一起变了脸色,还没发作?难道他们也会像小张一样在发烧昏睡中死掉?头上悬着一把随时会掉落的刀,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就算是潜伏期,也不代表会死,别忘了还有那七个状况平稳的。”罗震的目光在邵云帆惶恐不安的脸上一掠而过,立刻安慰式的提醒。他自己心里却止不住在猜想,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病毒,那么它现在的传播范围到底有多广?有没有感染性?除去被围困在这里的他们,还有多少人出现了同样昏睡致死的状况?那些老鼠是怎么出现的?会不会是另一种形式的感染变异?
“对,我们应该密切关注那七个人的状况。”祁良赞同的说。“除了病毒也不排除另一种比较好的可能。”
卡卡、邵云帆和吴非三人不禁充满希望的看向他,“什么可能?”
“那些老鼠挑食,喜欢吃新鲜的。”祁良正直的看了看沙发周围“新鲜”的六人。
卡卡&邵云帆&吴非:………………
这种可能到底好在哪里?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休息,别的明天再说。”听不下去的罗震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拎起地上的邵云帆和吴非,这么冷的天气,这两还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对,明天救援队应该也会到了,到时候那些老鼠都不是问题。”卡卡安慰着众人,示范“比较好的可能”的正确打开方式。
罗震拽过自己的迷彩背包,翻出把军刺,用手掂了掂,插在短靴上,一边系鞋带一边交代,“今晚你们四个睡卧室,我来守夜。”他隐隐觉得不太放心,总觉得那些老鼠今晚不会安生。
“轮班。”邵云帆瞪着他,斩钉截铁的说。这里都是男人,守夜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我们这里五个人,每人值一个半小时就差不多天亮了。正好还能照看沈哥。”祁良看看手机,建议道。
“好,那我守第一班。你们现在立刻去休息。”罗震敷衍的挥挥手,抱了床被子盖在单人沙发上。反正待会只要不叫他们起来,就还是一样。
长夜漫漫,夜凉如水,邵云帆、吴非、祁良和卡卡四人,盖着两床被子挤在那张两米二的床上,身体虽然疲累不堪,精神却完全放松不下来。今天的冲击对他们来讲实在太大,两个同伴意外身亡不说,还有食人鼠虎视眈眈,再加上对那种致命病毒的猜想,每个人都惴惴不安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躺在床上折腾良久,他们才抵不过疲累纷纷睡去。
真希望今晚的一切都只是个噩梦,明早醒来一切如旧。四人不约而同的暗暗期盼着。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噩梦,其实才刚刚开始。
凌晨两点半,外厅空调口上的栅格板隐隐颤动。罗震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捏住手机,瞪眼盯住那里。窗外的闪电猛的撕裂夜空,照亮被枕头堵住的空调口。栅格板颤动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隔了一会儿,卧室的空调口又传来微弱的声响。
罗震长出口气,幸亏他们已经提前堵上了通风口,但是,他总是隐隐觉得不安,会不会疏漏了什么地方?
“啊!”外面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声惨叫,罗震面色一凛,把手机转为电筒模式,直接冲向卧室。
“小不!”“吴非!”罗震拍打着睡在最外面的两个人。他不确定外面的惨叫是不是因为有人也遭到了老鼠的袭击,但还是把大家都叫醒比较安全。
“哐啷!”没等他再去叫里面的祁良和卡卡,卧室的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罗震弹身而起,边跑边用手机照向洗手间。三四条黑影接连从洗手间里鬼魅般的窜出来,血红的眼睛闪着邪光,迎面扑向罗震。
罗震抬起右脚接连两脚,直接踹飞最前面的两只老鼠,拔出插在靴子上的军刺,同时回头对着邵云帆和吴非喊,“快去把外厅洗手间的排气口堵住!”灯光照到洗手间地板上那块栅格板,他终于想起问题所在,卡卡只检查了下水道,而这些老鼠,应该是从洗手间的排气口钻出来的。
邵云帆和吴非从床上跳起来,抓起手机照亮,赤脚就往外厅的洗手间跑,这么一折腾,祁良和卡卡也全醒了。
一只老鼠狞叫着跃上罗震的腰部,罗震挥动军刺,连刺两下,都被老鼠灵活的躲过要害,只划伤了后腿。外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忽远忽近,似乎除他们之外,还有人被老鼠攻击了。罗震握住军刺的手骨节暴起,将已经窜上肩膀的那只老鼠戳死,按照现在的状况,这个鼠群估计有上百只!
这功夫,洗手间的排风口又潮水般的涌出五六只老鼠,分上下两路朝罗震袭来。他踹飞上面的两只,下面有一只窜上他的裤腿,两只趁机绕过他扑向外面。罗震弹腿将自己身上的那只甩到地上踩死,又有两只老鼠跃到他身上。罗震看看又爬出两只老鼠的通风口,没管身上那两只,一脚蹬上浴缸,拽下金属置物架上的浴巾全部塞进通风口,将那里堵严实。随后才将身上那两只抓破衣服的老鼠解决掉。
窜出洗手间的老鼠闪电般的朝床上刚坐起来的两人扑去,卡卡知道这玩意的可怕之处,一着急,直接扬起被子将自己和祁良兜头罩住。两只老鼠接连撞在被子上,爪子在被罩上刮出让人牙根发酸的声响。
罗震追过去,狠狠把已经钻到被口的两只老鼠穿串儿插在军刺上,鲜血迸溅,肥硕的老鼠在三棱状的军刺上扭动着,血迹滴落在枕头和被子上。
“哥,那边也有老鼠。”外厅的吴非惊慌失措的喊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过去抱起沈南就往卧室跑,邵云帆护着他,边抽打两人身上的老鼠边跟着往这边退。
罗震冲到门口,等他们一进门,便将卧室门直接锁上。邵云帆和吴非身上带进来三只老鼠,被罗震和邵云帆合力解决了。
“我本来想冲过去把通风口堵上,但是没成功。”邵云帆懊恼的跟罗震解释了一句。外厅的洗手间没有卫浴设备,通风口安装在空墙的一侧,直接站在地上不太好用力不说,还要用脸给那些窜出来的老鼠当跳板。吴非死拖着不肯让他过去,他们可是靠脸吃饭的。
吴非把沈南放在床上,面色惨白。卧室门外接连响起老鼠撞击门板的声响。
“现在怎么办?”卡卡一开口,众人都慌乱的望向罗震。
“守住。”罗震沉静的将脚边的两双鞋子踢给还赤着脚的邵云帆和吴非,“跟它们耗到天亮再说。”现在能见度太低,不想活活喂了老鼠,就必须守住。天亮之后,再找机会突围。
罗震打量了一下拼着菱形花纹的木门,伸手敲了敲,都是中空的三合板材料,他一脚就能踹坏,“大家先把这里和洗手间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老鼠。确认安全后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这扇门坚持不到天亮。”
众人在洗手间和卧室查了两圈,果然在马桶下边找到一只躲起来的老鼠。解决掉之后,卡卡不放心,提溜起桌上的后现代风格金属花瓶,发着狠的将角落里所有还在抽动的老鼠挨个又砸了一遍,堆在墙角,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祁良拽起床单,把床上的血迹尽量清理干净。邵云帆帮着吴非把沈南安置在远离门的那侧。
看见罗震手里的军刺,邵云帆从行李夹层摸出把瑞士军刀握在手里,上飞机前,为了这把刀还单独又去托运一回,现在总算有点用处。吴非见他们都拿着东西,自己左右看看,只得把床头柜上那盏跟花瓶风格一致的金属台灯抄在手里,随手卸下灯罩扔在床边。祁良也跟着他默默拆下另外一盏台灯。
“找找你们的行李箱,最好都换上连帽衫或者系上围巾,再带上手套,把你们的喉咙、手腕,这些容易被咬的要害好好护住。”罗震冷静的回想着那些老鼠的攻击方式,补充建议。
吴非和邵云帆打开行李箱,把自己带帽子的卫衣、外套和围巾全都翻了出来,分发给大家。邵云帆把最不影响行动的红色套头卫衣和短款羽绒外套丢给罗震,自己穿了件呢子大衣,又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三圈,想了想又把一副露指的黑色皮手套丢给邵云帆。
罗震看着把脖子包得密不透风的邵云帆勾勾嘴角,一言不发的把他丢过来的两件衣服换上,又慢条斯理的套上那副手套,上面的水钻扣闪闪发亮,不用说,这是邵云帆凹造型的配件。
随后,五人便分别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祁良、卡卡和吴非挤在床上靠着床头,罗震和邵云帆则坐在地毯上,众人绷紧神经,沉默的盯住卧室那扇木门。
邵云帆抱着双腿背靠在床边,单手不停的把玩着那把瑞士军刀,心里既悲凉又迷茫,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老鼠堵在酒店的套房里,生死未卜,随时会成为对方的夜宵。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咯吱咯吱”,门外终于传出咬木头的声响。
邵云帆的身体一僵,喉结滚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恐惧感在卧室里无声的蔓延,它们啃咬的不仅是木门,还有屋内所有人紧成一线的脆弱的神经。
旁边闭目养神的罗震猛的睁开眼睛,扫了眼木门,又看看邵云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说道,“有我在,别担心。”
“谁担心了!”邵云帆嫌弃的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心里却知道,不是因为他们这几个人,罗震肯定逃得出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邵云帆不甘心的咬咬嘴唇,看了罗震一眼,黑亮的眸子在暗夜里折射出闪亮的光彩,“你能跑就跑出去,我见到赵阿姨不会告状的。”
罗震无声的笑了笑,抻抻手上的露指手套站起身来,又伸手摸摸邵云帆的发顶,“我不会给你告状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