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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化了一个半时辰的功夫,林浩宇才把前因后果给杜傲天说个清楚。当然,走出家门后林浩宇的经历丰富了许多,也谨慎了许多。在油灯化作心灯入体前看到的景象让他知道了油灯的来头很大,所以在讲述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措辞,将油灯含糊了过去。
不过,在很多小的细节方面,他却是说得事无巨细。他没有编造、仅仅是隐瞒,因此即便杜傲天魔功惊人、神识强大,也没能抓住林浩宇讲述中的矛盾。
听罢林浩宇的讲述,杜傲天哈哈大笑,拍着林浩宇的肩膀说道:“很好,果然很有趣。世间各大教派无论正邪,均有君子,均有败类,想不到你这人也有趣,入世不过数月,却把世间的败类经历一个完全。”
慢慢止住笑声,杜傲天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一面令牌,高高举在手中:
“本座说过,你的心性适合入魔,我要引你入魔教,所以,如果你也觉得魔教不错的,便对着这面魔门令牌行礼罢!”
眼见仙缘如此,林浩宇还哪里敢不听从?他恭恭敬敬地跪下,长声说道:“观其行,知其能。方才大侠的言语、行为光明磊落,即便因为功法问题被称为魔,又能如何?我自把守本心,管他天塌地陷!弟子林浩宇,愿入魔教!”
说罢,恭恭敬敬地对着那面令牌磕了三个响头。只听杜傲天说道:“入我魔门,有教无类,万事随心。但有一点你要铭记,虽曰入魔,其实无魔,吞天噬地,必留余地。我魔教教众,可烧杀抢掠,却不可行鸡鸣狗盗之事,不可做有辱门风之事,若有违背,天地同诛!”
林浩宇闻言,哪里还不明白其中关碍?当下举起右手,向天发誓:“一入魔门,有教无类,万事随心。虽曰入魔,其实无魔,吞天噬地,必留余地。可烧杀抢掠,却不可鸡鸣狗盗,不可行有辱门风之事。但有违背,天地同诛!”
杜傲天眼见林浩宇如此知机,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把将林浩宇抓起,驾一道剑光向北方飞去,口中说道:
“既通过本座的门路入了魔门,本座便让你先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魔教的行事方式,再传你功法不迟!”
此刻的林浩宇除了恭声应是外,还能做什么?第一次飞天的他,眼看着四周云气缭绕、脚下景物飞驰而去,一时间心驰神摇,对修仙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魔教、正教,区别不过是修行之法,却与本心无关。想那空色和尚,出身西域大上觉寺,也算是玄门正宗,却是采补入道,心性有亏;青霞观的观澜道人,佛门、道家两门兼通,也不过是个骗香火钱的骗子。
可这杜傲天,出身魔门,号称天王、自号本座,能被那空色和尚一眼认出,想必也是地位极高的,却是光明磊落,我入了魔门,也必然可以不失本性!”
林浩宇这样想着,心下的喜意自不必说。
却说这杜傲天,却是破障期的顶尖强者,眼看就可进入化液期的魔门嫡传,那剑光的速度之快,也便可想而知。就在林浩宇思考之际,已然到了距建宁府千里之遥的盛京城。
眼见着杜傲天的剑光飞来,盛京城城头升起三道剑光以作防备。但看清了杜傲天的阵容,当即躬身施礼:“见过天王阁下。”
杜傲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对着四人却是看也不看,直接飞入城中,在一座大院中停下剑光,扔下林浩宇,说道:“你且在此等候。”
林浩宇哪敢不从?恭声领命,就站在那院中四处打量。这北地的建筑,粗犷大气,比起那江南风水秀丽、精致无比的园林,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没过多久,杜傲天便从屋中出来,换上了一身华贵的紫色袍服,背着一柄奇形砍刀,腰系丝绦,肋下悬着百宝囊,再配上那张透着邪气的帅气面孔,端的是器宇轩昂。
直到这时,杜傲天才看见林浩宇的那身打扮。看着林浩宇那身破破烂烂的服装,他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倒是本座疏忽了。若是让你这般模样去了那处所在,对本座倒是无妨,怕是你以后就没脸见人了。碧秀,找两个新晋的丫鬟,给这位林公子去盥洗一番,换上一身合体的衣物,服下一粒辟谷丹。都是魔门中人,给我客气一些!”
一声娇滴滴的“遵命”传来,只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从正宅中出来,上下打量了林浩宇一番,掩嘴轻笑:“倒也是个标致的人物,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快到姐姐这里,姐姐给你拾掇拾掇。‘
这一声轻笑,显然是用上了媚功,林浩宇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小腹部的一团火热迅速向下而行,眼看就要把持不住,连裆裤都眼看着要膨胀起来。
强行保持一份清明,林浩宇一咬舌尖,心中默念道:“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念罢,林浩宇只觉一股清气自头顶灌入,整个人瞬间从那欲境之中解脱出来。他长舒了一口气,苦笑:“小生功力浅薄,入门尚浅,还望姑娘不要再开如此玩笑。”
那碧秀闻言,又是一笑,只是这一次却不再用那媚功:“你这小子倒也有趣,明明内力差得一塌糊涂,却有能力从本姑娘造出的欲境之中解脱。也罢,本姑娘便不再作弄你了,随我来吧,我好安排人服侍于你。”
眼见着林浩宇脸上露出一丝羞赧,这碧秀不由得摇摇头:“看你这面相,必是大家族出身,想必早已破了元阳,怎么扭扭捏捏?”
林浩宇愣了一下,本性中那种富家子弟应有的纨绔瞬间发作,昂着头就和碧秀进了一间客房。
一旁的杜傲天却是嘿嘿一笑:“这小子还算是有两下,想必可传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法门了。”
这林浩宇在盥洗之时,到底被两个新晋的魔教侍女如何**,倒也不必细说。有杜傲天等在外面,这些侍女哪敢玩得太过火?
至于林浩宇,在没摸清杜傲天脾性之前,又哪里敢乱来?俗话说,十个老道九个怪,这魔修也是修士,想必也脱不了这个圈子,万一让他等急了,自己也不会好受。
是以,这次盥洗也就持续了两刻钟。当披散着一头长发、换上一身白色儒衫、蹬着一双云靴、背着一柄三尺青锋的林浩宇出现在杜傲天眼前的时候,杜傲天禁不住愣了一下。
“嘿嘿,想不到你也算是个精彩的人物。可这持续的时间……”有些邪气地笑了笑,杜傲天指了指门外。
“不过这方面的病不算什么,我魔教功夫博大精深,你只管将本门心法能够入得门庭,保你痊愈了那寡人之疾。来来来,和本座走吧,领你去见识一番这盛京城的风采!”
林浩宇听得那“寡人之疾”四字,就是一阵气苦,他刚想解释,就见杜傲天已然行在了前面,也只能跟上。
门外早已停了一架马车,车上一个奇异的印迹煞是显眼,也不知那是杜傲天的私人印记还是魔教的教徽。车夫恭敬地打开车门,请二人入内。
就在林浩宇欣赏着车内豪华的装饰时,就听杜傲天嘿嘿笑道:“本座曾经说过,我魔教行事,随心所欲,那今日本座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飞扬跋扈!”
杜傲天说罢,吩咐车夫道:“去盛京城最好的酒楼,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那车夫恭声领命,马鞭在天空中打出一个大响,拉车的那四匹烈马顿时撒开四蹄,开始在城内狂奔。这车夫挥舞着长鞭,将路边的一众行人打得抱头鼠窜。
林浩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林家虽然在建宁府势力颇大,但哪里敢这么嚣张跋扈?莫说是都城,便是在一般县城都不敢纵马狂奔。
看到林浩宇那副痴呆的面容,杜傲天忍不住笑了笑,就像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城内纵马,算得了什么?清街杀人、甚至是格杀城卫的事情,我们魔教做过的也不知凡几。若非当年正邪两道盟约,不许以法术惊扰凡人,我便在这城中养些凶兽、魔兽又如何?”
闻听这话,林浩宇直觉一股热血直冲顶梁,他禁不住喃喃自语:“嘿嘿,这便是实力的好处吗?那,我便要好好地增强实力了!”
“对,这便是实力的好处!”杜傲天邪气十足地应和着,指了指前方的酒楼,“那里停了十六驾马车,有四个王爷、三个国公、两个皇孙,可是,本座就算把它们全都撞散了,又能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那车夫在空中甩了一个响鞭,一股雄浑的真元将整个马车、连同那四匹烈马笼罩。这马车毫不减速,直接一次冲了过去,将路上的马车全部撞成了零件,甚至将两名车夫活活撞死,这才稳稳地停在最好的车位上。
车夫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在众多人惊恐、乃至愤恨的目光中,杜傲天缓缓走下车,邪笑着说道:“本座的马惊了,撞坏了诸位的座驾,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能被天王的座驾撞坏马车,是我等的荣耀,无上的荣耀!”一个穿着蟒袍、明显是王爷身份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满脸的巴结。
“就是,就是,那是我等的荣幸,无上的光荣!”其余人等同声应和,谄媚连连。
坐在马车中的林浩宇见此情景,双拳紧握,气喘如牛。
王爷、国公、皇子皇孙,这些曾经在他的眼里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就在他的面前做出如此姿态,这一切都是因为实力,就是因为杜傲天有这个实力!
“虽然,你们现在朝拜的对象不是我,但是,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们匍匐在我的脚下!”林浩宇赌咒发誓一般,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喘匀了气息,在众多显贵羡慕的眼光中,若无其事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