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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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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酋长,现了。 ”

    负责搜身的兽人卫兵在贾巴尔腰间搜出了精灵匕。沉闷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精灵武器的现无疑给贾巴尔定下了死罪。这是铁证如山的背叛了。

    “贾巴尔?”

    面对被搜出的精灵匕,雪落之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贾巴尔一直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也是整个雪落氏族最骄傲的战士,可是现在,一把雪亮的精灵匕,却将贾巴尔的前途毁于一旦。连一向支持贾巴尔的好兄弟巴拉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用震惊的双眼看着这个昔日的好伙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小子?”

    血吼站在贾巴尔面前,得意的笑道。那表情就像一个狡诈的猎人站在全身被绑的猎物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说!”

    一声巨大的闷响从审问场的中央传来,血吼毫不留情的一拳,让身材中等的贾巴尔瞬间口吐鲜血。脸上的皱纹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但是此时,没有人敢再出来替贾巴尔说话了,勾结敌人,在兽人内部,是最严重的事情,只要证据确凿,就可以当场砍头。血吼之所以虐打贾巴尔,实际上在对付他的老父亲,雪落之王。

    “我并,没有,勾结精灵……就算有,那也不叫,勾结。”

    被血吼一拳打得几乎站立不稳的贾巴尔还是忍着疼痛,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眼。

    现场一片寂静,因为在场的兽人都知道血吼大酋长的暴躁脾气,犯了这样大罪的新兵不但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求饶,反倒在大酋长面前争辩。这在兽人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谁也不知道暴躁的大酋长下一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不叫勾结,那叫什么?难道还是结盟不成?”

    随着大酋长话语刚落,又一记拳头已经打在了贾巴尔的脸上。那野兽般的力量让本来就不怎么强壮的贾巴尔顿时头昏目眩,鲜血四溅,被铁链拷牢的四肢使得贾巴尔被撞昏后仰面朝天,再抬起头的时候,鲜血已经粘住了一边的眼睛。血液流进眼眶的感觉痛苦难耐,就像鼻腔进水般让人无法忍受。

    真是一个野蛮的部落。难怪连个战俘都没有,估计就是这样全部被虐打死了。

    贾巴尔这样想着,但是已经无力再回答什么。

    “就地砍杀。”

    一句威严十足的命令从审问场中间出,它霸气凌然,似乎谁也不能反抗它的权威。

    但是,今天,一个老兽人,还是站了出来,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拯救与关爱。雪落之王低下了那高贵的头颅。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兽人都震惊不已,作为北方最正统的兽人部族,雪落部族一直受所有兽人氏族的敬仰与尊重。而雪落之王更是从来没有向哪位大酋长低过头,但是,今天,雪落王臣服了,为的只是救自己孩子一命。求血吼放过贾巴尔一次,让流放代替砍头。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从此雪落之王便要听命于血吼的命令与指挥。无论在战时还是平时,事实上,这也是血吼抓贾巴尔的根本原因,作为一个部落大酋长,新兵勾结外族,这原本并不是一件值得大酋长亲自审问的事,但是贾巴尔不一样,他是最高傲的雪落氏族酋长的儿子。所以,自从贾巴尔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这名假装是新兵的狼骑侦查兵便盯住了贾巴尔,寻找着他身上一丝一点可以突破的地方。

    兽人间也有夺权与阴谋,许多年后,贾巴尔才知道当初的真相。

    “带上,路上冷,可以御寒。”

    兽人不会说太多煽情的话,即便内心满满的情感,也不太会用言语表达,唯有含泪的双眼和哽咽的话语可以看出他们内心充满不舍与悲痛。

    临行前,贾巴尔的母亲崔凡克拿出了自己多年未穿的狼皮,给贾巴尔披上。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狼皮,而是霜狼之王的狼皮,皮毛之大甚至可以将一个近两米的兽人裹得严严实实。它也是雪落氏族的象征,象征着正义与纯洁的信仰。

    自己一下子给整个家族带来这么多灾难,近半年来,贾巴尔第一次感到自责和愧疚。

    但愿走后,这个淳朴的部族还一切都好吧,贾巴尔这样想着,无奈的拾起行李。身后两名高大的兽人卫兵紧跟其后,画面宛如一曲悲壮的离歌……

    温泉堡,精灵城。

    “父亲,我说的是真的,我遇到了一个深明大义,礼貌待人的兽人。我没有骗你,父亲,他真的比一般的兽人要文明,要善良得多,而且还救过我一命。”

    一个月后的温泉堡内政大厅,精灵王正站在生命之树下,愤怒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犹如兽人对精灵的世代仇恨一般,位于月光林地旁的温泉堡木精灵,对兽人有着同样的深仇大恨。

    而国王最宠爱的小女儿却对一个兽人念念不忘,这样的事情生在自己王国,自己家庭内,对于精灵王艾菲斯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也不能原谅自己女儿的荒唐之举。

    “你不用再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离开温泉堡半步。卫兵!”

    愤怒的艾菲斯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再次申辩的机会,冰冷的大门随即关上,浑身重甲的近卫士兵将手无寸铁的拉菲儿关进了铁树木屋。

    春天已经来临,可是拉菲儿却再也无法回到那片森林,去见贾巴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