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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死狗一样被拖出廊的几个混混死了爹妈般的嚎叫着,在这几条街混口饭吃的人,哪个身上没点伤口,但今天的局面显然出乎了带头混混的预料,周震着实下了死手,看着被周震一钢管磕掉半边牙齿的自家哥们,带头的家伙心里寒气只冒,鲜血淋漓的半边脸颊子和地上的几颗黄牙证明了眼前拿钢管的家伙并不是在和自己小打小闹。≥ 经常被群殴的他很专业的把身体蜷缩在一处,脑袋埋下胸口,尽量露出后背给钢管招呼,右手却不动声色的伸向兜里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他便猛的滚向一便,右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掏出手机狂吼道:“警察局吗,老子快被人砍死了,华道街、已经挂了几个了!”
他一股脑说完话,还没等收起手机,一钢管便砸在了他的手腕上,“喀嚓!”力道雄浑,险些把他带倒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他直接卧在地上,顾不得已经摔烂的手机,捂着手腕翻滚着,豆大汗珠滚滚而落,显然是断了手腕,不然哪会痛的让个大老爷们在地上滚来滚去。
夸张的言辞加激动的语调总能让人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虽然水分很足,但手腕已断的家伙有绝对的把握警察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几条街虽说无处不上演着暴力事件,警察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绝对没有人会越雷池一步,皮外伤,留点小血的事每天都有十几,搞个重伤也擦不出多大火花,但要真闹出了人命,那是绝对不容许的。
这也是为何北郊区一直没人做大的原因,没人敢下死手,谁他妈鸟你。
依旧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家伙眼里含满怨毒的盯着周震,好象要生吞活剥、抽筋扒皮一样,这一片能砍他的人是有不少,瞧着不顺眼给他两脚,拍他两砖头的也大有人在,要真说搞死搞残,还没人那么做过,不是没狠气,而是北郊区的规矩,没人敢把小命挂上去开玩笑,今天他算是见识了。他点点头,强忍住疼痛站起身,弯着腰,把手腕夹在裆下,“周震,你他妈坏了规矩,今天我手废了,你也跑不了!”
周震懒的鸟他,上前对准已经报废的手腕又补了一脚,而后挥挥手,“撤,这小子报了警,估摸着条子要不了多久就来了,别顶这风头。”
“哼,晚了!”一身便衣的中年男子嘴角噙着冷笑,他身后站着十来个穿制服的警察,显然、手腕报废那家伙口中的命案着实惊讶了他们,这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手腕依旧夹在裤裆里的青年屁颠屁颠的跑到中年男子身旁,狠声道:“华哥,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给个公道。”
叫华哥的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冷笑中带着股幸灾乐祸道:“手废了?”
“估摸着是接不上了,那小子下手太狠了,完全是想闹出人命,要不是我见机的早报了案,这下北郊区没好日子过。”
青年咬牙说完话,抬起左手艰难的擦了擦额头不断流出的冷汗,一脸阴狠。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支香烟点然,道:“周震,大家都是在这破地方混口饭吃,平时小打小闹我们这些当差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上头下过命令,北郊区要不了多久就会改建,绝对不容许出现人命官司,残废也不行,这规矩早就定下了,你是在这片土生土长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就给个话,这次怎么算吧。”
周震撇撇嘴,心里却只打鼓,这规矩几年都没哪个猛人敢践踏,他倒不是怕这些条子能怎么样,而是眼前这群弟兄是他的全部家当,真要被全部拷上关个半年几年的,那还混个屁,前面收拾的摊子算是全瞎了。
“全部带回去。”见他半天没说话,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毛,扔掉刚抽了几口的香烟。
周震望了身后的弟兄一眼,暗叹一声自己有点太鲁莽了,要说跑,他还没傻叉到那种程度,跑有个屁用,先撇开犯罪问题,他还真没把握能跑出北郊区,雪中送碳这种高尚的事现在或许没几个人能做到,但落井下石的勾当乐意做的人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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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酒吧向来都不缺少喜欢吹牛皮的小混混,北郊区一些稍微拿的出手的新闻大多数都是在这里传播,满头黄的小混混脖子里挂着条银色骷髅头项链,唾沫横飞:“周震也他妈真够牛叉的,在北郊区混饭吃的谁不知道规矩,这次他把人搞残了,没十万块,我看吴少华那老黑鬼是不会松手的,北郊区是什么地方?笑话!从我出道到今天,我还真就没听说过谁能在这做成一家独大的。”
他身旁的一个短青年嗤笑道:“我去你-妈的,你才出来混了几天,你懂个屁,我听说以前不是有个猛男想出头,十几条街的全部场子基本都被他收了,到最后还不是没给吴少华打点被弄了,听说给判了个杀人罪,可惜了啊。。。”
周震一帮子小混混被带进了警察局,便衣中年男子吩咐手下把人都带进关押室,他坐在办公桌上,朝着唯一没有被带进关押室的周震摆摆手,“坐。”
周震依言坐下,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拿起桌上的香烟抽了一支点燃,翘起二郎腿,道:“吴局,怎么处理你说了算,出多少钱能把我这帮兄弟弄出去,你只管开个价就是。”
吴少华笑着摇头,“我就在这北郊区一破地方管着几十个小警察,顶多也就算个所长,哪称的上局,你就别寒酸我了。”
周震压根就没打算跟他客套,吸了口烟,道:“华哥,北郊区向来都是你最大,怎么着也给个话吧,我这么多兄弟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顶多告他们个打架斗殴,没那必要不说,我就怕你这局子装不下那么多人。”
“刘志那小痞子的手腕断了先不说,有个家伙半边脸都毁了,牙齿被磕掉了十几颗,打架斗殴?你们这是重残!差点闹出人命知道吗!”吴少华冷笑,抖落烟灰,不咸不淡的瞥了周震一眼,“不说多的,十万,这事我替你压下了,我知道你最近准备在北郊区做大,手里场子费也捞了不少吧,十万现在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难。”
嗤笑一声,周震恶狠狠的把烟头掐灭在办公桌上,道:“华哥,你在北郊区油水捞的够多了,十万块,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周震了,谁不知道这北郊区穷的跟鬼一样,我又没抢劫工商银行,哪来的十万!”
吴少华哼笑一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十万都是少的,北郊区大到老板,小到偷摸扒窃的混子,想在北郊区混口饭吃,就得听我的,不然我让他滚蛋他就得滚蛋,别跟我扯些不着边际的混帐话,我懒的听,我只认钱,没十万,谈都别想谈。”
“没。”
周震说完一个字的话,站起身,不屑道:“你他妈也太黑了点,火气来了***拍拍屁股不给钱就走人,没钱给你那一群脓包手下赌博了,就出去逮几个打架闹事的,这几年,北郊区谁他妈不是见了你就躲的远远的,瘟神避你你还不知道,上头没顾及到这里而已,你他妈要真这样,迟早也得玩完!”
吴少华脸色冷下来,用拍案怒起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他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指了指周震的鼻子,吼道:“周震,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光单单一条重伤至残,就够你喝两壶,再带点敲诈勒索,收保护费,恐吓市民,老子想玩你,你得给我在牢里蹲上个七八年都算少的,别他妈一点觉悟都没有!”
“别他妈吓唬我,七八年算不得什么,你要真那样做了,我还真把你没办法,不过我那帮兄弟可就不好说了,你顶多关他们个十天半个月,照样得乖乖给我放出去,我要真被你弄的蹲个七八年,难保我那帮兄弟不对你做点什么,不敢说给你搞死搞残,但出门给你罩一麻袋,敲几钢管,敢做的人多的海了去。”
周震冷笑,重新坐回椅子上,他豁出去的态度虽说没把吴少华吓成啥样,但至少也暗吞过一口唾液。
沉默了几分钟,吴少华突然嗤笑一声,道:“别跟我扯你那些够屁兄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子,顶多就是看你收了江湖酒吧跟你混口饭吃而已,我还就不相信他们能为了你给我两砖头,这种事太玄乎,我还真没多大信心去相信你。”
“嗤!”周震跟着嗤笑,隔空点了点吴少华的脑袋,轻蔑道:“你可能忘了,我还有几个兄弟跟我是铁哥们,那可是水里火里一起爬摸滚大的,没半点水分,敲你两棒子不说,真要惹火了,不敢说他们能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
“笑话,他们能干什么,把我弄死还是弄残咯?”吴少华摇头,眼里挂满嚣张跋扈。
“我懒的跟你废话,真要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我他妈都斯混多少年了,蹲个七八年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周震皱眉道,脸上挂着不耐烦。
“好,你带种!”吴少华点点头,挥手让手下把周震带进了关押室,他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心里算计着利害关系。
“十万在北郊区确实有点过了。。。”
开口说话的青年走到吴少华身前,丝毫没有半点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褶皱的劣质香烟,拿出一支点燃,即使是在抽烟,他嘴角都始终噙着一抹微笑,说不上迷人,但也绝对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