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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失声痛哭。
那一天是我十五岁的生日。
“薇薇,你怎么啦?”亚芸再次摇醒了我,再一次嘲笑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深深地陷在回忆里。
“亚芸,你知道吗?伦敦以前是粉红色的……”
“啊?!你在说什么……”
“秋天是四季中的一场意外。当悲剧浸染每一个角色,舞台就变成了一次华丽的心碎。你看那些枯枝败叶,没有人去同情怜悯。它们的等待注定是一场无声的溃烂。”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嗷——”曲盛哲一记爆栗,打得我头晕沉沉的。初来盛林的时候,我试探着前行,一切都是陌生的,我甚至来来去去只走一条路,去一家店,我好怕,迷失在着陌生的城市。
每当推开一扇陌生的门,我就已经盘算好,要说什么样的谎言,饰演怎样的角色,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话。
我想象着自己可以带上不同的面具,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跟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扮演我喜欢或者厌恶的性格。
现在这样很好,跳走在一个人堆砌的幸福泡泡中。
“年轻人,过早的哀叹生命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
“泉伯……我知道我依然年轻,这让我仍有苏醒的时间,对于过往,我想用不堪回首这个词一笔代过,假若不惹来嘲讽的话。”泉伯是学校的社工,一个看上去已年过半百的邋遢老头,他经常出现在学校的旧楼,打扫着没人愿意驻足的地方。从他口中得知,我是这个学校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他说过话的人。一个寂寞、孤独的老人,却又充满了人生阅历。
“孩子,人之所以不幸福,也可能是被自己耽误的。”
“……”
“如果放不下过去,就去找他。跟随你心的方向……”
“也许他已经忘了我了……”
“如果真的爱过,那记忆不会随着时间消逝掉。”泉伯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盒子。
“送给我……”
“明天就是你生日嘛……生日快乐……泉伯记得的。”
“谢谢,其实……”打开盒子,是一条银链,上面还缀着11朵玫瑰。精致可爱。
“泉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
“这是我妻子当年留给我的。她已经去世很久了……”从来没有听泉伯说过自己的事,不过从他的话语中总可以感觉到孤独的气味。
“那我更不能收了……”
“不要拒绝……送给你,是应该的。谢谢你照顾我的……呃,谢谢你还愿意陪我这个糟老头说话。”
“哪里的话?和泉伯聊天一点负担也没有,很轻松,很开心……泉伯,其实明天不是我生日……”
“啊,你的学生证上不是写着明天吗?”
“我出生在樱花盛开的季节。”
“四月?那不是早过了?为什么要虚报生日啊?”
“我不想让某个人找到我……”
“你开心就好,记住孩子,当幸福摆在你面前,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不要等失去了,才去追悔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