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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逐日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宴松雪冷笑，手指滑过那一个一个的镯子。
镜湖。
宴松雪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到这里来走一走，现在虽说媚天据了她大部分时间，但如果宴松雪累了，或者烦了，她还是会到这里来的。
她漫步在湖边，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裴逐日走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这里真的很美。”宴松雪由衷地说，俯身拾起一块小石头，扔进湖里，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是的，”裴逐日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我们也都喜欢到这里来。”
宴松雪抬起头，却看不到边际，“凤巢真的是一个好地方，你们凤族人很会选择栖息地。”
裴逐日略一沉默，说：“你也是我们凤族的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归宿。”
“是吗？”宴松雪想到女儿，想到裴逐日对她的好，禁不住轻轻地牵住了裴逐日的手。
裴逐日无语，宴松雪不会知道，此时裴逐日的心里，真的很痛苦。
媚天一岁的时候，宴松雪按照人间的习俗，给媚天办了个生日宴。
其实说是“宴”，也不过以水代酒而已，凤族人清心寡欲，不但从不饮酒，而且连茶水都不喝，只喝山泉水，更别说什么荤之类的，从来想都不想，所以最是清灵，干净。
他们早已无须日日饮食，只是吃一些灵山上独有的果子，比如龙果，也就是宴松雪初来灵山吃的那种果子。
宴席散了之后，裴逐日说：“媚天给我。”
“做什么？”宴松雪一边问，一边将孩子给他。
裴逐日抱着媚天往外走：“是时候练功了。”
“练功？”宴松雪好笑不已，“你开玩笑的吧？媚天么小，会练什么功？”
裴逐日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便将媚天带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宴松雪跟过去之后才发现，上次裴逐日带她来的时候，没有去那个地方。
宴松雪一边微喘着，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里，问：“这是什么地方？”
“化戾池。”裴逐日说。
“化什么？”宴松雪没听明白。
“化戾池。”
“做什么用的？”虽然仍旧没有听明白，但宴松雪也懒得问了。
裴逐日说：“这里是凤族人修习心法的地方。每个人身上都会有戾气，在练功时就不能心平气静，灵台便不能清明。这个化戾池是凤族数千年来的灵气所结，最能净化人身上的戾气，所以是每个凤族人修习心法时先要走的一步。”
“哦，是这样。”宴松雪点头，“那上次你怎么没带我进去？”
裴逐日说：“那里边，对你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为什么？”宴松雪追根究底的本事，自从来到凤巢后，真是大有长进。
裴逐日也不解释：“我带媚天去，你在这里等着。”
“不要！”宴松雪急了，“我也要进去！”
“不可以，”宴松雪语声虽轻，但语气坚决，“你在这里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