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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哭了太久，第二天方咏琳醒来时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她睁开眼就看到周子衡已穿戴整齐，却靠在一侧支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见方咏琳醒了，他说：“我买好早餐了，你洗漱一下。”
“嗯。”方咏琳侧过脸躲开他的注视，起身去洗漱，却没有看见周子衡眼里一暗。
等她洗漱完毕，周子衡坐在餐桌边等她。那是方咏琳很喜欢的一家粥店，不接受外卖，离这里又很远。大概周子衡是费了些心思讨好她，今天起了个大早去买粥，又将粥好好保温着，到现在还没有凉。
周子衡心不在焉地喝着粥，眼睛却一直往方咏琳这里瞟，方咏琳只能装作没看见。
沉默了一会儿，周子衡问：“你昨晚没睡好，今天还去公司吗？”
方咏琳摇摇头只说：“我没事。”
周子衡还想说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很快将手机挂了。不一会儿短信的提示音又响起来。
手机放得离方咏琳极近，她无意识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提示的内容。
“你今天要去医院复检吗？”方咏琳看着屏幕直到它暗下去，程诚两个字也看不到了，她问周子衡。
周子衡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方咏琳放下勺子站起来：“我吃饱了，你去医院吧，我自己打车去公司。”
周子衡却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咏琳，你听我说……”
方咏琳“嗯”了一声，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周子衡抿了抿嘴唇，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感，狼狈得如一只雨夜受了伤舔舐伤口的狮子，他疲惫地闭了闭眼：“我真的只把程诚当做妹妹看待，喝醉的那天她刚刚来找我，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出了车祸……那时我还以为坐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周子衡小心翼翼地握住方咏琳的手，见方咏琳没有再甩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继续道：“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再多内疚的话语也弥补不了带给你的伤害。我只要一个机会，你不要再拒绝我，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
周子衡小心翼翼地将方咏琳拥入怀中，他紧紧抱住她，可又怕弄疼了她，他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照顾你。”
周子衡没有动，他紧紧抱着方咏琳，只是觉得胸口的衬衫渐渐被透湿，湿嗒嗒贴在胸前。可他没有动，静静地感觉着方咏琳轻微的颤抖。
方咏琳动了动推开他：“你不是要去医院复检吗？还不快去。”
周子衡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笑起来：“不急，先去商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服。”
“中午去吧，你难道不去上班了？”方咏琳推了他一把。
“好，就中午去。”周子衡见方咏琳低头柔顺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唇角，“只要你愿意。”
来到公司所有人都发现董事长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就连销售部经理弄错了几个销售数据董事长也没有追究，其他部门经理忙不迭地将一些文件递送过来找董事长签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气压瞬间一扫而空。
沈秘书按下内线：“周董，您预定的礼服已经送过来了，现在这里有三套，您要先过目一下吗？”
“不用了，先放着。”周子衡声音沉沉，利索地挂了内线。他皱了皱眉，手机依旧还在响个不停。
“喂？”周子衡终于接起，神色冷淡。
“周大哥，你今天不是约好了要去复检的吗？怎么不接电话呢？”程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似乎略带有哭腔。
“我没事，这些天辛苦你了。”周子衡声线淡淡的，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周大哥，你怎么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你是因为我才伤的这么重的，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呀。”
“我已经说过了，我受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内疚，也不需要照顾我。”周子衡觉得头痛，他一直把程诚当做妹妹，只是当妹妹长大了，一切就不受他控制了。
“周大哥！”
“程诚，我早和你说过，你没有必要这样。”周子衡沉声道，很快挂了电话。他知道程诚挂了电话后又该哭了，可他并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处理方式。既然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要让别人有希望？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打扰你办公了？”
周子衡转头，看到方咏琳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进来了？”周子衡笑笑走过去，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轻轻地吻了一会儿再放开，看到方咏琳满脸通红，他的眸子蕴了笑，又一次精确地吻向她的唇。
方咏琳推开他：“还没完没了了你？我想去买礼服，你有空吗？”
周子衡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看着方咏琳，直到她的脸越来越红时才慢悠悠地说道：“有。”
其实周子衡的腿并不能走太久的路，起初方咏琳并没有发觉，周子衡一直搂着她的腰或牵着她的手，只有到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坐在一旁看着她。无论方咏琳试穿哪件衣服，周子衡都微笑着说好。
这是周子衡第二次陪她逛街，可她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直到精品店里的服务员替她拉拉链时说道：“小姐，这位先生对您真好，我刚刚看他走路都不方便，还陪您出来逛街。”
方咏琳这才后知后觉地看着周子衡，周子衡正出神地看着方咏琳，没料到她忽然转过头来，他轻咳一声，尴尬地转开视线。
她再也没有心思试衣服了，周子衡刷了卡之后方咏琳就提出回去，周子衡愣了愣：“你不喜欢？”
她摇头：“我很喜欢。”
周子衡的目光似是疑惑，却又没再问什么，回去的路上将她搂得更紧些。他并不习惯照顾别人，也不会讨好别人，可是方咏琳太容易影响他的情绪了，他太怕失去，以致敏感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猜忌不已。
司机早将车开了过来，一出商场他就走过来接过周子衡手中大大小小的纸袋，方咏琳知道周子衡不喜去医院，想了想说道：“现在去复检吗？我陪你去。”
周子衡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