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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纳气阶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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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浩瀚的感觉,在莫痕指尖接触到地脉之力的时刻,在他的脑海中弥漫开来。

    莫痕只觉得脑袋轰得嗡鸣一声,接着一大团耀眼的光芒便如同一轮旭日般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这团光芒,表面纠缠着一道道褐色的碎芒。随着碎芒的飘动,光芒如一颗心脏般一颤一颤地鼓荡着。

    颤动中,苍凉浩瀚气息弥漫。

    这团微微颤动的光芒,如同一座巨大的山脉,又如同一片恒古大地,在这天地间,存在着。

    莫痕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光芒将他整个脑海遮蔽。任凭那有着永恒岁月的古老气息冲刷他的心灵。

    这一刻莫痕的心,突然变得很静,很静。

    仿佛他的灵魂脱离了躯壳的束缚,飘到半空。而周围,漫长的时光流逝。它犹如被加快了数倍的摄像机,疯狂地快进着。

    于是,在光芒的笼罩中,莫痕像一个脱离了世界束缚的存在,看着眼前一幕幕影像疯狂地闪动,疯狂地快进着。

    莫痕知道,这时这团地脉之力的记忆。它就像一个摄像机,将它自存在开始的影像一桢桢地投射在他的脑海里。

    因此,莫痕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看到了沙漠变成海洋,看到了海洋变成山峰,湖泊变成高地。

    仿佛那恒古不变的世界此刻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着,揉捏出一个个迥异的艺术品。

    蓦然间,莫痕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变得冰冷,淡漠。仿佛在无尽岁月的洗刷下,他的情感,他的坚持,他的理想与抱负,都在此刻变得无所谓了。

    “在时光面前,一切的东西都变得那么脆弱。生命如一瞬而过的花火,纵使灿烂得难以置信,但不弱一瞬而已。”

    “一瞬过后,万籁俱寂无声。而曾经拼搏过,努力过的证明,也将在时光中渐渐化为渺小的星尘。消失在岁月里。”

    莫痕呆呆地望着眼前沧海桑田的世界,眼中露出了弥漫。

    “那么,既然如此。我的执着与坚持,又有何用呢?不过是徒劳的努力罢了。”

    轻轻一叹,那如星辰般耀眼的黑眸,于此刻黯淡了。那双眸之中熊熊燃烧的执着之火,也渐渐变得虚弱。

    那点火苗,极为的微小。仿佛一阵微风刮过,便会彻底熄灭下去。当这点心念之火熄灭的话,那么心中的执着与梦想都会在此刻烟消云散。

    这一刻的莫痕,找不到继续努力的意义。

    “糟了。主人陷进恒古的时光中了。”看着莫痕眼中的光彩渐渐变得黯淡,落落不由大急起来。

    地脉之力,顾名思义,是大地孕育出来的一种罕见的精华。这种物质,如同大地孕育出来的生命,虽然这个生命没有拥有灵智。

    而正因为是大地孕育出来的,因此它便继承了大地那漫长到极致的记忆。每一个得到地脉之力的人,若心中没有一股极为执着的意念,那么便会在地脉之力漫长的记忆中沦陷,从而变得淡漠,麻木。

    这种人,虽然得到了地脉之力,但是却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他们没有所谓的理想,甚至没有活下去的**。

    最后,这种人要么失去活下去的**而自尽,要么变成一个冷漠封闭的人,将自己的内心与外界隔离开来。

    可以说,若是沦陷在地脉之力的记忆了,那么这个人已于死人无异。而莫痕,此时的状态正处于渐渐沦陷的阶段,当他眼中那道小火苗彻底熄灭之时,也就是他沦陷之时。

    “主人,坚持下去啊。不能沦陷啊。”落落站在莫痕面前,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颊。但是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彻底浸入地脉之力的记忆中,对于外界的感应,可谓是近乎于断绝,

    “既然这样,在时光之中,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那么,我存在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低声呢喃,莫痕眼中的神彩已经微弱得近乎于透明。

    看到这里,落落不由得大急。

    “主人,你忘了你的抱负了吗?忘记了你的仇恨了么?忘记了世界上还爱着你的人吗?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啊!主人,快给我醒过来啊!”

    落落大吼,两道清流顺着它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落落不相信,莫痕就这么沦陷了。莫痕是一个怎样的人,它很清楚。它知道,莫痕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还有很大的抱负没有实现。

    如今得到地脉之力,也就意味着他在变强的道路上跨了一大步,一旦跨过这到坎,那么莫痕的实力便会如火箭般突突地向上涨;若是失败了,那么也就没有以后了。

    “放弃吧,放弃你的执着吧。”一股蕴含着沧桑的话语,带着蛊惑的语调,在莫痕脑海中回荡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你留恋的呢?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放弃吧,放弃吧。”

    莫痕睁着茫然无声的眼睛,轻轻地颤抖着,仿佛在做什么挣扎。

    “放弃吗?”莫痕喃喃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好难受,为什么我会失去什么东西,为什么呢?”

    呢喃之中,那团随时会熄灭的火焰,此时突地挣扎了一下,似乎变得强烈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啊。”莫痕蹲下身,双手穿过毛紧紧地抓着头皮,那双无神的双眼有着难受的神色掠过。

    “放弃,我会放弃什么?会失去什么?”

    莫痕蓦然大吼一声,脑袋像是被用刀疯狂地搅拌着一般,说不出得疼。

    “呼”

    这时,有风吹过。在缕缕清风之中,莫痕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倾听着。

    “主。。。。人。。。快醒。。。。仇。。。。寒岚。。。”

    “仇?寒岚?”莫痕低声咀嚼着,眉毛越来越皱,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好熟悉,好熟悉。”

    “啊!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莫痕抓紧头,状若疯狂道。

    砰!

    仿佛有惊雷响起,莫痕的脑海随着他的大吼,骤然变得混乱起来。原本宁静的湖面,变得波涛汹涌。一道道有神念凝聚而出的海浪呼啸而起,掀起莫大的浪花。

    而在他的前方,水汽弥漫。一缕缕记忆,如同晃动的幻灯片,在这片蒸腾呼啸的浪潮中显映出来。

    喋血的村庄,一脸冷峻却真正爱着他的寒岚,臭屁不正经的仇枫,活泼善良的小上仙,李穹刀, 李鸿,张大妈,李大婶。

    记忆如幻灯片般掠过,如同一段段充实的材料,不断填充着他空白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中,他看得最多的是一个少年,他不断地变强着,不断地猎杀着比自己强大的存在,纵使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纵使亲人灭尽,他都执着地活着,执着地变强着。

    这一幕幕画面,渐渐凝聚起来,最后凝成一双璀璨得如同星辰的黑眸,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前,静静地望着他。

    “存在的意义?活下去的意义?”莫痕蓦然握紧双拳,出一声巨大的怒吼。

    “为了替死去的人报仇,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变强的意义啊!”

    黑眸中黯淡的火苗骤然剧烈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注入它弱小的躯体,让它迅地长大。而他眼前的黑眸,亦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团团黑色的雾气,蒸腾而起,如乌云般掩盖在他的头顶。

    “纵使是在时间长河中消逝会怎样!纵使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又怎样!起码我努力了,我拼命了。起码我证明了自己的存在。这样,便足够了。”

    莫痕一天长啸“我又何须向谁证明我存在的意义?我做的一切,有何须在意别人?只要我肯定了自己,就足够了!一个人,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永远都不会成功!”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轰!

    莫痕眼前的黑眸骤然爆散开来,它化作一团近乎于实质的黑雾,将莫痕彻底笼罩。

    同时,那轮如旭日般悬挂着的光芒也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碎芒融入黑雾之中。

    远远望去,莫痕如同一尊通体焚烧着黑烟的魔神,在这片天地间,巍然屹立着。

    “成功了?”看着莫痕身体陡然爆射出来的黑光,落落惊呼一声。它知道,这是莫痕心中不屈的意志爆,将地脉之力的记忆一举轰破的结果。

    剩下的,只是将地脉之力的力量全部吸收,也就彻底地接纳地脉之力了。

    嗡!

    黑雾似乎有着焚烧地脉之力的能量,在地脉之力爆散开来的瞬间,便将这些碎芒融化,而后化作最精纯的能量,悉数被身体吸收干净。

    于是,莫痕的**强度亦随着地脉之力的吸收,以肉眼看见的度增强着。

    地脉之力拥有源自大地的土属性能量,对于淬炼**有着难以置信地功效。同时,也会对原力的修炼有一定增强。只是增强没**那么明显而已。

    因此,当莫痕将这些地脉之力彻底吸收的时候,那么他的**比之同等阶的龙魔人,亦不会逊色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痕终于睁开了双眼。

    在睁开双眼的刹那,一股空气波纹以莫痕为中心震荡开来。同时,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势,亦散开来。

    望着莫痕的双眼,落落娇小的身形不禁一颤。此刻,在它眼中的莫痕,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缓缓睁开了双眸。

    “纳气阶巅峰,原力极限么?”莫痕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浩瀚的能量,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