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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养母的七十多岁高龄的老母亲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摔断了脚。刚好是放暑假,夏七月跟养母回去,在那儿住了一个多月,直到养母的母亲去世。
养母的哥哥有一个年龄和夏七月一样大的女儿,因为无聊,夏七月跟了她和她的同伴去河边游水。
学会游泳没多久,有一次夏七月一时兴起,竟然跟了几个女孩子一起游过对面河,再乘坐渡船过来。那条河算不得宽广,但水流极急,常常有人丧生在那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居然给养母知道了,拿了棍子,追着夏七月打。
养母哭着说:“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怎么办?”
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游泳这事儿,只要学会了,无论隔多长时间都忘不掉。此时的夏七月,就像了一条美人鱼,在海里游了远远的,又再折回来,又再游出去,反反复复。
她一边游,一边想着洛子喻。
夏七月觉得,没有人比洛子喻更迷人了。他的眉毛很浓,鼻子极挺,嘴唇很薄,五官如工笔细琢,完美而精致。最吸引人的,是他那种孤清气质,眼神总是似有似无,忧郁,很迷离的样子,看你一眼后便让你无法逃脱。
想到洛子喻,不知道为什么,夏七月就有一种异常的感觉,一股说不清道不白的柔软气息,丝丝缕缕的从心底里蔓延开来。夏七月觉得她的心,突然就像沸腾的岩浆一样,灼热了起来。
不知不觉,夏七月渐渐游远了。
夏七月回过头来,隔着茫茫的大海,看到远处岸上走动的人群,一个两个小得像了蚂蚁一样。夏七月连忙返回头,游了回去。
大概是游的时间太长,夏七月实在是太疲劳了,好不容易看到陆地渐渐近了,大概还有一百多米,夏七月的右脚,忽然就抽筋了起来,几只脚趾缩成了一团,而她的半边身,渐渐的发麻了起来。
夏七月惊恐万状,吓了个魂飞魄散。
天,怎么会这样?
夏七月想叫“救命”,可刚张开嘴巴,海水就不由分说地往了她的嘴巴里灌,咸咸的,腥腥的,噎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夏七月拼命地挣扎着,胡乱而又无望地拍打着海水。夏七月越挣扎,越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很虚弱,完完全全使不出力气来,同时的,夏七月热血往上涌,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慌,蔓延了全身。
她恐惧地想:她完了!
她又再绝望地想,她这一生,完了!
夏七月觉得,此时此刻,她就要去上帝他老人家那儿报到去了。她越来越疲倦,越来越累,越来越乏力,手脚渐渐不能动弹了。终于,夏七月“咕噜咕噜“的,往海水里沉下去,沉下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在失去知觉的瞬间,夏七月感觉到有人朝她飞快地游了过来。很快,就冲到了她的身边。他用力地拉她,把她的头托出水面。但夏七月,眼睛睁不开,头脑空白一片,她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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