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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组办公室,陈赫和玲珑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去调查我所安排的事物。≥
另外不得不说,山槐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
我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山槐便冲我喊道。
“二哥,查到楼心前夫的资料了。”
“老四啊,让我坐一会儿,你直接念吧!”
“哎!”山槐应了一声,继续高声说道,“楼心的前夫名叫苏浩,也是我们江城市人,无业,有过吸毒史,他和楼心2oo6年结婚,婚后第二年两人生育了一个女儿,名叫苏含含,两个人于2o1o年3月到法院起诉离婚,根据最近一次人口普查的登记信息,苏浩现在住在我市辖区的平阳县县下属的望乡村。”
我将杯子里剩下的水一仰而尽,却没想到无意之间竟然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毕竟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样一扯还是挺疼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疼痛,我手一个没拿稳,玻璃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山槐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现我正缩在椅子上,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表情痛苦。
山槐急忙跑到我的身边,问道:“二哥,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的问题?我送你去医院。”
我勉强冲山槐摆摆手,扯着衣领查看了一下,现伤口并没有出血,于是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山槐,你还得辛苦辛苦,跟我去望乡村走一趟!”
在前往望乡村的路上,我和山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我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坐在车上摇摇晃晃已经倦意上头了,但是心想既然是我让山槐陪我来的,总不能让山槐一个人孤单地开着车吧。
“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赵组长很可疑?”山槐突然问道。
山槐的这句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轻易不会去怀疑一个人的,当然这也和他的性格和工作岗位有关联的,于是我明知故问地反问道:“此话怎讲?”
山槐并没有察觉我是故意在考他,便开口回答道:“二哥,我虽说不是专门搞刑侦推理的,但是基础的东西我还是懂的,你难道就不觉得,今天在并案会议上,赵建军组长的行为有些反常吗?”
我笑了笑回答道:“的确很反常。”
“呃……你难道就不怀疑他?”
“怀疑啊,在我的世界里,对于案件没有警察和平民之分,只有线索和罪犯,不瞒你说,你要是出现什么反常的举动我也会怀疑你的。”
“二哥你可别逗了,咱们兄弟俩处了这么多年,甭说别的,互相一撅屁股,都能知道对方想要拉什么屎,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不过我很纳闷啊?你既然觉得赵组长行为反常,为什么不指派人去调查他呢?”
“你想让我指派谁?”
“那个……警队那么多人,随便指派谁不行啊?”
我摇头,叹息道:“山槐啊,你把人情世故想得太单纯了,赵建军是什么人?他是刑警总队里资历最老的一批警员之一,咱们专案组才刚刚成立,如果随随便便就去调查赵建军的话,势必会让专案组内部产生嫌隙,毕竟咱们现在能够调查的方向有很多,赵建军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但不是最主要的。”
“那就这么算了?”
“不,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以赵建军的资历和经验来说,这种低端的错误是不可能会犯的,即便是犯了,也不会显现得那么慌张,他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们,先等我们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再去管他吧。”
我们俩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然话题也不仅仅局限于案情这个层面上,也有对过去当学生时候的记忆,可是聊着聊着,山槐便把话题扯到了心怡的身上。
我真的差一点就告诉他,其实我并没有失去对心怡的记忆,我这一切都不过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感觉我愧对心怡,我现在还没有正面去面对心怡的准备,所以我选择逃避。
但是依照山槐的性格,他这个人是十分心软的,一旦心怡跑过去哀求他的话,我真怕他说漏了嘴,于是我继续装傻,而且索性一傻到底,他提起心怡以后,我就假装思考,然后装作头疼的痛苦状,山槐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并没有起疑,就又把话题岔开了。
从江城市赶到望乡村足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开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我实在是扛不住了,眼皮都仿佛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般,不知不觉当中就沉沉地睡去。
然而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我就被山槐叫了起来。
我们已经到了望乡村了,车子正停在望乡村派出所的院里。
因为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派出所的所长带着另外两名警员在所里等我们,见我们两个人下车,急匆匆地从屋里赶了出来。
“欢迎欢迎,欢迎上级领导来我这小县城视察啊!”派出所的所长开口说道。
所长姓王,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快到六十的样子了,他虽然比我父亲还要年长,不过他嘴上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毛病。
先从警衔上来说,我的警衔比他要高几个等级,其次我们已经告知他身份,这一次来这里调查,属于专案组的专项行动,我既然已经被剑君白任命为专案组的副组长,自然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相当客气地同王所长握了握手,毕竟从年龄上来说,我还是晚辈。
“王所长您太客气了,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们,您也不用称呼我什么领导,我是晚辈,您就叫我小重就行了。”
王所长脸上带着笑意,点点头回答道:“小重同志果然非比寻常,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一点都不骄傲,让我很是敬佩啊,现在这样的小同志,不多见,不多见了。”
我被王所长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叫过山槐彼此互相引荐认识了之后,我问道:“王所长,客套的话咱们就先免了吧,委托您调查的事情现在结果怎么样?”
王所长回答道:“小重同志啊,我们已经摸查清楚了,这个苏浩本就是我们望乡村的人,家里父母都在外打工,苏浩现在暂时同他的哥哥住在村子里,这兄弟俩啊正当壮年,却整日的游手好闲,坐吃山空,哎……”
王所长最后的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意味,我和山槐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问道:“王所长,您确定现在苏浩就在村子里吗?”
王所长点头回答道:“千真万确,我今天下午的时候啊,还见到他和他哥哥两个人出去了呢,不过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回来,也有可能是我没注意到他们哥俩回来了。”
“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吗?”王所长思考了一下,“他家里就只有兄弟两个人,不过最近这段日子,总有邻居反映他们家里传出来女孩子的哭声,我记得这个苏浩是有个女儿的,想必应该是他女儿回来和他一起住了吧。”
“那麻烦您带我们去一趟苏浩的家,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王所长亲自带头,与另外两名警员的陪同下,我和山槐前往苏浩的家。
因为望乡村本并不大,所以我们是步行前往,并没有开车。
在路上,我问王所长:“王所长,这苏浩兄弟的父母大过年的也不回来过个年吗?”
王所长满脸愁容,摆摆手说道:“小重你可别提了,换成谁要是养这么俩祖宗,都得被活活给气死啊,记得那年这兄弟俩的娘得了一场大病住院,这兄弟俩不但说不关心,反而投了给母亲治病的钱拿出去耍,输了个精光,他爹知道以后气得大雷霆索性就带着他娘搬出去住了。”
“那我很奇怪,他们兄弟俩靠什么维持生计啊?”山槐问道。
“谁知道呢?”王所长回答道,“这兄弟俩平时什么都不干,早些年苏浩娶了媳妇儿,搬到市里去了,我也就不了解了,不过1o年他离婚回来了以后,我现他和去之前根本就没什么两样,每次问吧,他们兄弟俩都说是爸妈给寄回来的钱,但这纯粹就是扯淡……”
我和山槐再次相互对视,我相信我们俩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得到彼此传递的相同的信息……这兄弟俩太可疑了。
很快我们便在王所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前面。
其实这间院子用破旧来形容真的就是在埋汰“破旧”这个词了,院墙都已经开始有塌毁的地方了,可是却只是用一些碎砖和破石头随意地堵上了缺口而已。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右手对着王所长指了指院门,示意让王所长先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王所长明白了我的意思,走到院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便传来了狗吠声,和一个女孩子青涩稚嫩的声音:“谁吖?”
“是含含吗?我是王爷爷啊!”王所长冲我和山槐招招手,我和山槐也立刻跟了上去。
王所长继续问道:“含含,你爹和你大伯在家吗?”
“他们不在!”苏含含回答道。
“那你能给王爷爷开下门吗?”王所长继续问道。
“我开不了!”苏含含回答。
王所长转过头来,看样子是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抬手推了推院门,现院门紧锁,于是对院子喊道:“小姑娘,你别怕,我们是警察,现在我们想办法来开门,你不要乱跑,知道吗?”
“好!”听到苏含含的回答,我转头对王所长说道:“村里有锁匠吗?马上叫过来把门撬开。”
王所长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细铁丝,在我面前挥了挥,说道:“小重同志,在这个村里,就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锁匠了。”
说完王所长便开始撬锁。
其实有些时候,我还真的蛮佩服这些村镇派出所的警员,因为这些地方警力分布少,所以他们经常要一个人当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来使用,所以他们身上所携带的各种技能,元不比我们这些在市局里的警察要少。
很快王所长便将院门撬开了,但是当王所长将院门推开的一刹那,一个黑影突然飞快地从院子里面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