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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楚狂沉思了仅仅一分钟不到,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但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似乎让舞彩衣有点意外。
“你不需要问问楚老爷子的意见?”舞彩衣问道。
楚狂呵呵一笑,说道:“不用问,老爷子一定会答应的。”他心里知道舞彩衣怎么想的,舞彩衣本是舞家之女,身份不亚于四王爷家的小公主,自然不甘心做‘小’,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小’也不行。
说白了,舞彩衣虽然家破人亡了,身上又背负着灭门之仇,但心中的那份骄傲却不曾丢失,那不但是她的骄傲,更是舞家的骄傲。
“彩衣,你最近在天香阁住的还好?”楚狂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对于这个未曾见过其真容的女子,楚狂也有些替她感叹,本该是天之骄女,若不是家族被灭,何又落到如此地步?
“谢公子关心,彩衣一切都好。”舞彩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柔,对于楚大少的关心,可能有些意外吧!
“嗯,那就好!”
楚狂点了点头,随之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等下!”
舞彩衣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楚狂回过身去,看着舞彩衣问道:“还有事?”
“嗯!”
舞彩衣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问道:“楚公子,彩衣有个疑问。”
“疑问?”楚狂眉头一蹙,奇道。
“楚公子,若我没有看出,你只是一个武者,但你每次说到要为彩衣报仇的时候,似乎特别自信,我想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要知道,我舞家都被灭了,这样的敌人,楚家是不敌的。”舞彩衣悠悠问道。
楚狂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怎么?彩衣信不过楚狂?还是信不过楚家?”
舞彩衣蹙起了秀眉,缓缓摇了摇头道:“彩衣并非信不过楚家,也非信不过楚公子,只是好奇罢了。若信不过,我又怎会嫁入楚家?”
楚狂听后点了点头,舞彩衣‘好奇’也在情理之中,能灭舞家的敌人一定非常强大,楚家给与舞彩衣庇护,也难免不受其拖累,所以楚老爷子才会和王隆御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就等于皇家也给与了舞彩衣庇护。当然,楚家冲在前面,皇家居于幕后,不过楚家得到的利益更多,毕竟王隆御只是想看一看涅槃经,而楚家不但能得到涅槃经,还能得到很多其他东西,例如王品丹药血源丹等。
“若楚公子不方便说,那就算了!”见楚狂一时不语,舞彩衣又道。很明显,她这是在激将楚狂了。
“有何不方便的?”
楚狂哈哈一笑,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终锁定在挂在墙上的一把饰剑上,饰剑只是装饰用的,舞彩衣把剑挂在房内以作装饰,看来也是一个用剑之人。想来也是,舞家有一把家传的断阳剑,其族内一定有人修剑。
楚狂走上前,将墙上的饰剑取下,然后执剑而立,说道:“彩衣,我楚狂从来不说假话。”
说话的同时,楚狂身上的气势陡然变了,他整个人立在那儿,犹如一把天地之剑,万剑都要向其臣服,气势堂堂皇皇,凌厉至极。
舞彩衣脸色巨变,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这股气势太凌厉了,皮肤都有些隐隐撕痛,但她知道,这种痛不是来自己皮肤,而是来自于她的心神,她的心被这股气势摄痛了。
“怎么可能?一个武者怎能悟出这么强大的‘势’?不是只有武宗以上才能感悟到‘势’吗?”舞彩衣心里惊讶道,但她不知道,势由心生,心由道生,楚狂已经参悟剑道不知多少年,怎会领悟不到‘势’?只不过,他平时把自身‘势’敛去了而已,正所谓返璞归真,大道无形。
楚龙的佩剑也不是被楚狂的剑意震碎了?
更何况,势只是震慑一下心神,若遇到强者,心坚如磐石,楚狂太过暴露自己,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像他在太和殿所说的‘势无尽’是藏剑最高境界,这何尝又不是返璞归真?
一般强者隐藏不住自己身上的气势和实力,只有绝顶强者才能把自己彻底隐藏,看起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这完全是两种境界!
楚狂上一世就是绝顶强者,他性子狂放,当然不会刻意约束自己,隐藏自身的气势和实力,不过夺舍重生之后,他实力全无,不得不从头开始修炼,反而让他的‘道’更加圆满,虽然仍不喜欢约束自己,仍是狂放的性子,但全身的‘势’却在无形中隐藏。不用去刻意隐藏,他已经返璞归真。
“彩衣,信了吗?”楚狂随之把气势一收,笑呵呵地道。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有点戏谑之色,整个就是一个纨绔嘴脸。
不过,这副人畜无害的纨绔嘴里在舞彩衣眼中却显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楚狂。过了好一会,她才长舒一口气道:“楚公子,你真的令我很惊讶。”
楚狂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剑又重新挂回了墙上,然后说道:“不打扰了,告辞。”
“等下!”
楚狂刚转过身,舞彩衣又在背后叫了一声,让他不得不再次转过身来,苦笑道:“彩衣姑娘,麻烦你有事一次说完行不行?这次你又有什么事?”
舞彩衣垂下眼帘,略微显得有些娇羞,然后缓缓转过身,打开一处墙内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锦盒,走到了楚狂面前,将这个小锦盒平举于他的面前。
“什么意思?”楚狂一怔,心中不由猜想,难道舞彩衣被自己气势慑服了,要给自己定情信物?
倒不是楚狂自作多情,上一世倾慕他的绝世佳人还真不少。世间女子,哪个不崇拜强者?楚狂刚刚展现出来的不是实力,但却是无穷的潜力。
心大,则势强!
一个‘心’如此强大的男人,今后又岂会是池中之物?
“这是你要的血源丹。”舞彩衣目光看着锦盒,轻声说道。
“血源丹?”楚狂一怔,随即笑着问道:“彩衣,你就不怕我得到了血源丹以后反悔?”他的确没有想到,舞彩衣会在这个时候把血源丹交给他。
血源丹是专门滋养血气的圣药,十分难以炼制,提升实力远胜于其他同品级丹药,因为这是专门壮大肉身气血的丹药,而像造化丹的药性就有改善体质的作用,回天丹则疗伤效果最好。
丹药不一样,其作用也不一样。
毫无疑问,血源丹是楚狂目前最需要的丹药,这可是王品丹药,纵然他亲自出手也不见能炼制出来,再者就算他能炼制出来,这炼制丹药的药材他也一时凑不齐,除非他实力强大,进入深山大泽自己搜集药材。
“不怕!”
舞彩衣轻轻摇头道,语气虽然仍旧轻柔,但听起来却极为坚决。
楚狂听后,哈哈一笑,这舞彩衣倒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好女子,舞家被灭,一个人远走他乡费尽心机寻求大世家豪门庇护,伺机报仇,这等胆识可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就算是男子,也不见得胜过舞彩衣。这么大的仇,敌人这么强大,一些性格软弱的人估计早已绝望。但舞彩衣却坚定地活了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还活的很好!
从只是一场单纯的利益交换开始,到现在,楚狂心里却有点欣赏舞彩衣了。
当然,楚狂心里也清楚,舞彩衣要的不仅仅是庇护,她要的是报仇,若不然也不会屈身于世家,找个隐僻的山林隐居算了。只有借以大世家之手,他才有报仇的希望!
她的这些心思,不但楚狂明白,楚老爷子也明白,王隆御更明白,但明知如此,却还答应了舞彩衣,只能说舞家的‘底蕴’实在太诱人了。舞彩衣嫁到楚家后,楚家自然会对她防范,最终能不能借用到楚家的力量,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说白了,这是一场博弈!
“好。那我就收下了。”
楚狂接过小锦盒,将其揣入怀中,一点也没有推辞。他答应舞彩衣替她报仇,自然会言而有信,眼下当务之急,他要快速提升自身实力,血源丹无疑是他最需要之物。
……
……
“彩衣,你怎么把血源丹给这小子了?你就不怕楚家反悔?”
楚狂走了,蝶轩和红衣女子出现在了舞彩衣房间内,蝶轩此时一脸焦急地问道,她是替舞彩衣急。
“他不会反悔,楚家也不会。血源丹是楚狂最想要的东西,但不是楚家和皇家最想要的东西,他们最想要的是我舞家的涅槃经。”舞彩衣眼神怔怔,说道。
“那也不能这么爽快给他啊!这小子……”
蝶轩正说着,却被红衣女子打断了,“蝶轩,彩衣做的很对,血源丹固然珍贵,但若能取得这小子信任,对彩衣在楚家立足很有好处。毕竟,楚家只有这么一个少主!”
“那又怎么样?还不知道他这个少主能当几天呢!”蝶轩嘀咕道,很是不愤,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惯楚狂。虽然易容成美妇人,常常与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但也许正与交道打的太多,她更加清楚这些世家纨绔的嘴脸,所以才会更加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