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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有见教?”夜秋寒虽然不说自比柳下惠,但这点定力他却毫无问题,坦然一笑他走了进去轻轻的道。
“来,坐下……..”拍拍身旁的卧榻罗捷微眯着眼道。
“在下不敢。”夜秋寒站着不动摇头道。
“坐下,听我的话,我不会难为你的。”罗婕秀目瞟瞬又闭娇情的道。
“只怕坏了姑娘的清誉。”夜秋寒仍然挺立不动平静的道。
“李天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姑娘我看成了何等样人?”这一下似是激怒了罗婕,她一双柳叶眉儿刹时倒竖,眉心中间的那颗红痣也更为鲜艳了,沉下脸来,她狠狠的道。
“孤男寡女独处斗室之中,且房门严闭,并无他人,在下人微职卑,不足轻重,姑娘你却身为罗大哥令妹,驸马府上,于此情此景之下,你我虽无他念,心怀坦荡,但只怕人心叵测,众口难调,在下名声事小,却怕坏了姑娘节誉,斗胆陈言,万乞姑娘亮察!”夜秋寒连忙躬身敬谨的道。
“说得有道理,李天一,但你也切莫想歪了,我这个人素来不拘小节,不重俗礼,因我看你生得秀气,口齿伶俐且应对得体,觉得和你还投缘,是而便邀你进来大家随意聊聊,没想到,你的顾虑还真多…….”夜秋寒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面面俱到,反而使罗捷不好意思起来,也因为如此,令她对眼前这位俊朗俏美,驸马府的“小角色”更加另眼相看,衷心喜悦,于是,她坐正了身子,缓下脸色,柔和的道。
“在下不敢,只是为姑娘着想罢了?”夜秋寒沉声道。
“我想,你是对的…….”罗婕嫣然一笑道。
“凡是人的心理,大多都是如此,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本来没什么,非得想出点什么才合情合理,要不然就感觉哪不对…….”夜秋寒笑道。
“在虎豹山庄,我曾与一个忘了自己叫什么的人,交过一次手,他简直就不是人…….”罗婕两只洁白修长的玉手互相绞扭着低沉的道。
“什么?还有人忘了自己的名字?”夜秋寒故作惊讶的道。
“不错,那小子好惹人厌,口齿尖利,形容寡毒,手段更是残酷得可以令人……但是,他那一身功夫却确实令人畏惧,四个大汉,都是那般人高马大,却只在一眨眼间便倒了下去,甚至连他如何出手都来不及看清……此人还没动用兵器,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如果,看见他使用的兵器,也就能猜出他是谁来…….在平时,我自认我那几手功夫还差强人意,好歹也够得上入流,以前与人交手多次,也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但那一次碰上那人,却险些栽了大跟斗,据我看,人家还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技不如他我不生气,最叫人受不了的是他那尖刻锋利的羞辱之言…….碰上他的那天,他竟穿着虎豹山庄的庄丁衣服,头蓬散,满脸黑污油腻,刚破了虎豹山庄号称‘地牢’的大狱…..事到如今,我还不敢肯定他是何等模样,但听说此人生得美若潘安,异常俊秀………”罗婕恶恨恨地又仿佛犹有余悸道。
“下次遇上他,必不叫他好受…….”夜秋寒抿抿嘴唇,没有搭腔,在此等情景下由一个美丽的少妇来形容自己,这多少也透着点特别的味道。
“谈何容易?若不是此人,虎豹山庄岂会败落?如意府又怎弄得满目疮痍?逃回来的如意府家眷,也说一个忘了名字的人给她们钱财,让她们自己逃生,但是,那个忘了姓名的笨蛋让这帮养尊处优的女人往哪逃?关键如意府的钱粮不翼而飞。最后,还留下话,说是驸马爷让这么做的。这个人足智多谋,诡异无比,且本身艺业高,实是我们一个心腹大患,不过,驸马爷他亦已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他们在研讨的各项大计中,铲除这个人一端也早列为重要行动之一,据我所知,我方己专派好手数名等着对付他了。但是,这个人上哪找去……”罗婕摇摇头道。
“未知是哪几位?”夜秋寒故意淡淡的道。
“还没有决定,大约由玄光派与听涛别院里推出人来做这件事。”罗婕道。
“玄光派?”夜秋寒心中想什么门派?不过,既然能叫门派,就是应该有几个人。江湖上没听说过,不等于人家不存在。林宗寿也查到了这个门派,但是,轰轰烈烈的事没做过,没名气。真是,有病乱投医。冷笑一声平静道。
“隔室的那姑娘,便也是玄光派的高手,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只怕我两个罗婕也不是她的对手呢。”罗婕道。
“是吗?那么厉害呀?不是,我听说只有七个男人来了么?怎会又多出来一个女的来?”夜秋寒装傻充愣并奇异的道。
“这个门派全来了,怎么,连这件事你都不晓得?他们来的那天,驸马爷还亲自出府相迎,场面大得很哪………”罗婕道。
“在下办的是外务,一天到晚跑得连两条腿全不像自己的了,有很多事情倒还真不如姑娘知道得多呢……..”夜秋寒警觉的一笑忙道。
“好倦…….”罗婕微微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笑道。
“不敢打扰姑娘安歇,就此告退。”夜秋寒躬身道。
“等一会,我现在还不想睡,和你闲聊倒十分愉快,我们再谈一会吧,反正时间还早,而且,今晚能否睡成还不知道哩。”罗婕格格一笑道。
“罗姑娘,这次搞得丢盔曳甲。如意府遭受连累,也落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进而演变到今日的大血战,其主因听说乃是为了公主?”向前走了一步,项真神秘兮兮的俯道。
“可不是!就是那老皇帝的独生女儿幻月凰鸣长公主!”罗婕道。
“真是祸水!”夜秋寒仰起头沉住气道。
“哼,也没见过这等女人。她的丈夫为了她正在大兴干戈,血流成河,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整个人消失了,京里的人打探,没在京城里,一不可能在她的哥哥那里,能打探的地方都打探了。就这样消失了,还有,公主的哥哥们也接二连三的消失了。实在有些泄气,真是的,我们在这里卖命豁力,到底是了何来?若不看在驸马千里托书的份上,哼,说什么也不会出头,这事本身就透着神秘。关键,到现在为止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可恨的是这事情越演越大,闹到这步田地,早已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件事啦,如今驸马爷一牵扯进去,我们又怎好借词脱身?武林中讲究的便是‘义气’两个字,但是设若追本逆源,寻求那‘义气’所在的根本,有些时也委实令人丧气,提起来便浑身不带劲!”罗婕不屑但又有些无奈的道。
“听说,只是听说,驸马哪位爷,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所以,我宁可在外面办事,也不回驸马府。所以公主她跑了。放到谁身上都会跑。也情有可原啊。”夜秋寒点点头,左右看看小心的,压低声音道。
“这事,不可胡说,不是咱们能管得了得。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你呀,还是在外面比较安全,不过人家有个好爹,你说他,要是当男人也能让人想得通,非得八成是鬼迷心窍当女人,不过,别说,比女人还女人的男………”罗婕眉儿一挑,也赶紧看看四周,顺便打量夜秋寒一番,脱口压低声音道。说到这赶紧捂住嘴,有四处看看。现没人才安下心来。
“听说,驸马武功很高吧?”夜秋寒低声问道。
“屁,哪方面功夫高吧?你小子诚心是吧?………”罗婕说道一半赶紧又捂住了嘴。
“这不话赶话赶到哪了,谁知道姑娘脑子那么灵光,转得快来着,我怎诚心了?”夜秋寒低声笑道。
“一不小心,就被你带沟里去了,还不是诚心的?”罗婕伸出小巧红润的舌尖舐舐嘴唇也笑了道。
“实际,也没什么担心的,我们不是有人质吗?这些人质俱皆十分宝贵,假如我们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拿他们出来阻挡敌人岂不是一件最有效力的武器?”夜秋寒赶紧转移话题,如果在谈下去,就有些不妙了,接着就神神秘秘的轻轻的道。
“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机密呢,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这我早就晓得了,所以刚才不是告诉你就是公主亲自来也并不足虑吗,那些人可都是王爷的家眷,要是硬干还真是投鼠忘器,也明白驸马府不是些慈悲人,真个逼急了,大家豁出撕破脸,那就血流成河。”罗婕白了夜秋寒一眼,一副“早已了然”姿态道。
“护身符,那可得看紧了,一旦让人救出,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那就大了。”夜秋寒试探着道。
“可惜的是,就有,几个驸马府人知道,我都不知道详细地方具体关在哪。”罗婕摇摇头道。
夜秋寒心里沉吟着,也是啊。保命的底牌啊。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如今之计,还是以不露形迹为佳,否则,除了增加麻烦以外就没有别的了!他在琢磨着…………
“喂,李天一,你在什么愣?”同时也正沉吟着的罗婕忽然道。
“也不知怎的,这几日来老觉得心中恍惚,好像一直有块石头压着似的,沉甸甸,闷郁郁的………”夜秋寒悚然一惊,但是脸上带着笑道。
“也难怪你,大场面见得少,如今又有这等窝心事儿憋着,怎么会不烦?眼前的情势,老实说,也确实够人头大了。关键,对方是谁不知道,没法应对,无处下手。要是山贼。可以通过驸马关系出兵围剿。如果是散兵游勇,我们也可以围剿。最抓瞎就是不知道对手是谁,空有一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处。只能等。”罗婕眉儿微挑道。
“是啊,这种滋味最难受。时刻防着,什么人都防着。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夜秋寒顺着罗婕的话说道。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门外窄廊上响起了一阵细碎的步履声,他静静倾听着,这阵轻细的步履声,已在门口停了下来,随即起了几下敲门声。
“是谁?”罗婕媚眼儿一横低叱道。
“童蕊,罗姐姐,你睡下了?”外头一个俏生生,脆伶伶的声音应道。
“唉哟,原来是童姑娘,请进,我还没睡呢。”罗婕展颜笑道。
“且容在下回避……..”一侧的夜秋寒低声道。
“没有关系,我们正正当当的,怕什么来着!况且童姑娘与我相处极洽,她不比一般女人,不会嚼舌头的!”罗婕摇头道。
他们正说着话,门儿已被轻轻启开,一个袅袅娜娜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一跨入室中,便好像突然使房里的光度亮了起来,好一个美人胚子,凤眼儿,玉琢似的伶巧鼻子,菱形的,殷红的小嘴,这些,配在那张瓜子脸蛋上,悦目极了,美艳极了,身段也那般窈窕,肤色白嫩莹致有如凝脂,简直无可挑剔,假如一定挑剔点什么,就是那双眉毛略嫌浓了一点,浓黑得带着一股冷气,一股无可名状的狠煞!
才一进来,这叫童蕊的少女也猛的怔了一下,她估不到在罗婕的闺房重地里竟然会有个大男人在,而且,呃,这男人又竟是如此俊逸俏美,唇红齿自,气度精雅,好一个再世潘安!或者宋玉!只是,听过没见过。
“对不起,罗姐姐,我不知道你房中有客……..”一刹间童蕊有些窘迫的站住了,她红着脸,呐呐的道。
“没有关系,这位李天一兄弟也是府里的人,刚从前面回来,我叫他来问问消息的…….”罗婕站了起来,走过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边笑道。
“在下李天一见过童姑娘。”夜秋寒赶紧拱手躲身道。
“不敢当…..”童蕊微见忸怩的回了一福,俏脸儿红红的道。
“你不是到如意府去了吗?那边情形如何?”罗婕笑着拉童蕊坐到卧榻上道。
“讲吧,都不是外人……..”一提到这里,童蕊的面色已蒙上一层阴郁,她瞧了瞧夜秋寒,罗婕会意忙道。
“如意府除了家眷外,那些最为强悍的死士,一个不剩。那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刚刚全沥血盟誓,决心战至最后一人,那场面十分感人,晚上就碰到了如此凶残的屠杀。好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样。直到最后还真是全军覆没。据,那些家眷说,让那些死士全军覆没的就一个‘忘了自己叫什么’的人。然后来了据说是哪个人雇佣的车马队。开始搬空如意府。如今那些如意府剩下的女眷与王爷府家眷都集中在虎豹山庄统一保护起来。姐姐与我,明天就得搬到虎豹山庄那面去。准备与如果来救王爷家眷的人一决生死,玉石俱焚!”夜秋寒开始听在耳里,正觉好笑,童蕊却似放下了心,她,越说越多,最后,竟然不经意间让夜秋寒得知道了王爷家眷关在那!真是想不到的意外收获。微微叹口气,声音却仍然那般柔脆。
“啊,都死了?有那么严重?”罗婕皱皱眉惊叹道。
“如意府的精兵完了和虎豹山庄的残众正在整聚。但是,看情形胜算难握,据探马回报,那个‘忘了姓名的人’好像根本不存在,最可恶的是那些如意府的财物,用那个人一样,一到三位王爷的封地就不存在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就是管理王爷封地的大掌柜,一个接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被刺杀。都是,留下一句话‘忘了姓名的人’这个人太狠,直接就把驸马府的钱袋子打了个底掉。恐怕另一场大战即将再临,谁知道呢?不过,钱财开始紧张了,所以,驸马府也请不到什么高人了。当初,就不该放在如意府。放在虎豹山庄也好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意府那一场仗,打得真是好惨烈,只要是男人,一个活口没有,不过,说实话,他们做的那些事。早该死到是真的……..”童蕊用手掠理了一下鬓边的一络秀沉重的点点头道。也不知道这位童姑娘到底是那头的。
站在旁边,夜秋寒静静的站着。人,生来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既已投入这一种求生存的方式里,便得那么咬着牙硬挺下去,悲天悯人的想法任谁也会兴起,但却只是兴起而已,事情临到头上,又哪能不忍着心肠去干?这是难以避免的,是一种活着的手段,除非,除非你在开始的时候便不选择这一行。
“喂,李天一,你呆着在想什么呢?”罗婕忽然问他。
“在下听,童姑娘的话在想,吃江湖饭委实不易,那要用血与性命顶着才行,满眼的灰苍,期得今日望不见明朝。”夜秋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番话,使童蕊惊异了,她想不到一个习武的粗人还会有这等细腻的感触,于是,这股惊异与她原来对夜秋寒的第一眼所生的好感合在一起,就越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飘逸,洒脱不群,有一股特别的,令人喜爱的韵息。
“李………天一,你叫李天一?最近以来,你们一定很累吧?!”童蕊似看还羞的盯着夜秋寒,怯生生的问道。
“这是应该的,想想姑娘你们为了这些身外之事还不惜相助一臂,受尽辛苦,正当着这些事时我们就更不觉得什么了。”夜秋寒故意一挺胸意态轩昂的道。
“好一张小甜嘴,李天一,大约有不少女人被你骗了吧?”罗婕笑着道。
“回禀姑娘,在下自来少与异性接触交往。”夜秋寒目不斜视的道。
“唉哟,看不出你还是个柳下惠第二呢,但或者你对人家无心,人家早对你有了意也不一定………”罗婕点着头格格笑道。
“这就不知道了,姑娘。”夜秋寒微微一笑道。
“童姑娘,你红什么脸哪?男女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谈不得的?到底还是年岁太小。”一边,童蕊臊得一张粉脸通红,深深垂下头去默然无言,罗婕推了她一把刁钻的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腼腆几分呢,经过了这多年的阅历和折磨,也看开了,也看淡了,自从死鬼死了之后,唉,日子过得实在冷清……..”罗婕说到这里,又有些黯然的道。
“罗姐姐…….”童蕊还是个黄花闺女,又当着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她是越听越觉得全身燥,越觉得坐立不安,心意一急她忙低叫道。
“好,好,我不说便是了,看你羞得这等模样…….”罗婕“噗哧”一笑道。
“对了,李天一,你今晚还得赶回去不?”转眼看着夜秋寒,罗婕问道。
“初更前须赶去候令……..”夜秋寒颔道。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大厅那边已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嘈杂声,这声浪虽然不大,却已极其清晰的传到了这里。
“天哪,这种日子再过下去,我非疯了不成,一日数惊还不说,整天紧张得就像一根绷得直直的琴弦,他们又沉不住气,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吵翻了天,我烦都烦透了…….”看着童蕊她快步推门而出,望着她消失了的背影,罗婕怔忡的道。
“是的。在下也老觉得有些恍惚…….”夜秋寒应答的道。
“奇怪,我怎么越来越烦?心理像有把火在烧着…….不要是,不要是我自己大限难逃吧?”这时,罗婕又眉心纠结,她不安的踱几步,喃喃的道。
“罗姑娘,如今情势紧张,一片混乱,在下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向姑娘告辞了。”夜秋寒沉和的一笑启口道。
“李天一,今日初识,我们却是极谈得来,有空,你可以常到我们这儿聊聊,大家都不要见外了。”罗婕仿佛有点舍不得的低低道。
夜秋寒连声答应,心里却在好笑,只怕就这一两天的功夫,我就会横踏驸马府,那时刀光血雨,人仰马翻,不但找不着“空”,这座坚甲厚壁的‘驸马府’能否存在都是问题了呢。
“还有,李天一,兵战凶危,刀枪无眼,不论是探信走马,交手回环,都得加上几分仔细,千万小心着…….”罗婕吁了口气又道。
心里浮起一丝微妙的感触,这等叮咛关切法儿像是什么呢?不是太令人尴尬了么?但他仍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夜秋寒迅推门而出,再不走,就掉坑里了。当然,他不会傻的朝大厅上去,甫经窄廊,他已隐身到廊顶的横撑之上,闭着眼睛悠闲的调息起来。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单方面多情,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总是多情的那个人。但,只要是人。可能不多情吗?不过不滥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