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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拴好了马跳进来,听见前面有妖,大喜,跳到老人面前,说道:“老儿,你说的话当真?”
那老人吓了一跳,一个毛脸雷公,目光如电,身矮如孩童,声音却如打雷。
三藏喝道:“猴子,不得无礼。”
猴子跳到师父身边,唱个喏,说道:“师父,我们走了一月多了,难得前面有妖,你就让我老孙今晚先去看看是什么妖,耍个乐子吧,这一个多月来,要不是黑炭天天找我练他那双枪枪法,我都闷坏了。”
黑炭跃跃欲试,满脸充满期待,说道:“师父,今晚让我和大师兄先去探探路,师父明天进山岭,也好有个准备。”
“师父,我也去!”拴在院子里的龙马口吐人言说道。他一说话,把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女人都吓得大跌。
马会说话,不是妖怪是什么?
那几个凡人从地上爬起来,喊着妖怪,兔子似的逃进了房屋里,呯呯两声,关上了房门。
龙马愕然,歪着头,看着那轰然关死的偏门。
大堂里,老者已经吓得脸色如土,全身颤抖,牙齿咯咯乱响。
八戒一笑,现出原形,说道:“老人家,看看我老猪的本来面貌。”那老人喉咙里咯的一声,一口气堵死了喉咙,晕死过去。
三藏喝道:“八戒,你吓死了老施主,我就要让你戴上金箍儿。”
八戒吓得跳起来,几乎撞上房顶,忙说道:“师父,你的心眼也太偏了。二师兄不好好做马,突然说什么人话,你不罚他,就只盯着我?”忙扑上去,为老人施救。
那老人幽幽醒转,见了八戒的嘴脸就在自己眼前晃动,眼睛一翻白,八戒大吃一惊,乖乖,老人要是死了,他也准被师父收拾,那金箍儿,就算是猴子铜头铁臂都受不了,何况他这猪脑子。
八戒喝道:“老头,别怕,我们其实是妖仙,不,我们其实是神仙。你看我身上穿的僧衣,我们都是佛门高僧,皈依了佛祖,只做好事,斩妖除魔,不欺负好人的。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要一死,我就背黑锅了。”
三藏喝道:“八戒,走开。”
八戒讪讪走开,眼神瞅师父,几分不甘,几分惧怕,几分埋怨。
三藏扶住老人,说道:“老人家,我们其实是东土来的大唐和尚,去西天取经的,你别看这几个家伙样貌丑陋,形态有异,却都是我的徒弟,他们善能降妖除魔,神通广大,上天入地都去得,施主莫怕。”
那老人看见三藏就不怕,心情也渐渐缓和平静:“圣僧,他们果然有些本事?”
八戒说道:“老儿,夏天炎热,口渴,你家可有大西瓜的仔,你给我拿一粒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神通。”
老者说道:“我家虽然也种西瓜,但是现在是四月天气,西瓜还有一个多月才成熟,现在要西瓜没有,但是西瓜仔却有。”
八戒说道:“拿来一粒吧。”
老者渐渐心情平静,不再怕八戒的猪头、猴子的毛脸、黑炭的猛恶、龙马的人言、小信王的吱吱乱叫,于是叫人拿来几粒西瓜仔。
猴子跳到八戒身边,扯着八戒的耳朵低语几句,八戒连连点头,他接过西瓜仔,就在屋当中,长嘴一拱,地面就是一个坑。他把西瓜仔丢进坑去,再复一嘴,把那土还原,说道:“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西瓜仔,快破土,别让老猪白辛苦。”
话音落,一株小苗就从坑里长出来。仿佛眨眼间,就长了一米高。
老者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都瞪圆了。
那苗儿嘁嘁嚓嚓的生长,很快长成两米多高的果树,枝繁叶茂。
老者站起来,也不再怕八戒了,叫家里人都来看这神迹。
八戒种下去的是西瓜仔,可是长出来的,却是一株果树,并不是西瓜藤蔓。八戒见这一家人都鼓起了勇气来看他的神迹,更加来了兴致,唱道:“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西瓜季节不成熟,桃神李仙给点福。”
语毕,那树上开始挂果,果子以肉眼可见的度长大,一边是桃子,一边是李子。桃子大又红,李子圆又黄。
八戒伸手去摘最大的桃子,眼前金线一闪,三藏肩膀上的小信王闪出,一阵风起,那金线绕树子一圈,回到了三藏的肩膀上,嘁嘁嚓嚓,那小信王的嘴里吃着李子,手里抱着好几个大桃子。它把最大的那个桃子递给三藏,眼神手势要三藏师父吃。
三藏接过,笑道:“施主们别怕,这都是徒儿的小法术,障眼法和搬运法的结合运用,不过这果子,的确是真的。只不知道附近谁家的果园这次做了善缘。”
咔嚓一声,三藏一口下去,把桃子咬掉大半。
猴子黑炭老猪都老实不客气,上去摘果子吃,老者一家看得惊讶万分,犹豫着上前,也去摘果子试吃,一口下去,乖乖,的确是真的果子。
八戒嘴大,一口一个,别人都一个还没有吃完,他已经十几个桃李下肚,不管桃子还是李子,丢进嘴里去,就吐出核儿来。
猴子跳到老者面前,笑道:“老头,我们这样的本事,去不去得那八百里黄风岭?”
老者陪笑:“去得去得。”
很快,一株果树上的果子全部吃完,八戒一个人吃了一大半,却仅仅小饱,对老人唱个大喏:“喏,老人家,你家的斋饭呢?”先前,他一个人进来化缘的时候,吩咐老人家把米面白饭和各种肉食都煮来,现在师父在这里,他就改口,单说斋饭两字,不敢提酒肉。
老人家连忙吩咐家人上酒肉菜肴,白面馒头。这户人家果然殷实,煮的东西丰盛。几个弟子都看得大喜,猴子黑炭都知道是八戒事前吩咐过老丈家做酒肉,都对八戒暗暗点头,只是师父没有话,谁也不敢造次上桌。
三藏说道:“八戒,你又要酒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花招,虽然我豁达,放松了管制,但你这公然乞食酒肉,终究失去了谦逊之礼。八戒,我要罚你。”
八戒脸色顿时一僵,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都不好了。
“八戒,今天晚上,吃过饭,你去探路,查明黄风岭妖怪情况,猴子黑炭和小龙老规矩,护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