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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7/4/18为高考恢复3o年行纪念邮票
我初中读不到一年,中国就爆了“*”,一下子都不要读书了,落得个轻松自在,倒也暗暗高兴,稀里糊涂地过了两年,就突然被冠以“1968届初中毕业生”,被上山下乡的巨浪一举抛到了闽粤赣三省交界的武平县的大山里。 我为这段生活写下了集邮散文《知青邮迷》。
寂寞而艰苦的插队生涯中我莫名其妙地突然萌了想读书的念头,而且越地强烈了起来。人就是很怪,给你读书你不想读,而一旦没有书读了,又想得不得了。 197o年初的一天,我路经县城,竟独自闯入武平一中“革命领导小组”的办公室,称自己是“初中知青”,是否可以续读高中?一位“领导小组”的负责人听了哈哈大笑,跟边上的人说,县里来了这么多知青,还是头一回撞见这样的“怪胎”,然后十分严肃地正告我:“你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跑到学校里来干什么?!”17岁的我欲哭无泪,十分委屈地徘徊在平川河畔。
1974年当教授的父亲被迫提前退休,让我有机会“补员”回城到厦大外文系食堂当了炊事员。我在极为繁杂的体力劳动之后,开始挖空心思地进行学习。我溜到学校的大教室后排偷听。大教室很大,一次同时给二三百人上课,学生来自不同的系别,因此我的偷听回回得逞,有惊无险;若遇上相识的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没有课本,课本大都是按人头油印的,但我几乎练就了过耳不忘的神奇,居然在卖饭菜时就叽哩哇啦地轮番用偷听学来的英语和日语与学生对话,进行学习实践,炊事员与大学生用外语交流,这在厦门大学的食堂史上史无前例。但当时是“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像我这样出生不好又没有门路的平民是决没有上学的希望的,我把这段经历和所见所闻揉入了我的集邮研究文章《“T18·工农兵上大学”在述说》。
1977年夏有了要恢复高考的传闻,但我根本就不敢相信,那时“两个凡是”坚定不移,“教育革命”是“最高指示”中铁定的事,怎么有可能恢复“*”前旧的一套呢?然而刚刚复出的*当机立断,硬是下出了恢复高考一着棋,真乃石破天惊!
我立即参加了母校双十中学举办的高考补习班,每天一下班就穿着满身油污的工作服往镇海路赶,母校的老师以特别的感情,把我这个老孩子搂在她温馨的怀里,让我在补习班中一直有主人的神气。我在亢奋中拼了一个多月,然后就填报了“隔墙如隔山”的厦门大学外文系。十分巧合的是我高考的教室居然就是12年前在双十中学的“和平楼”老教室,这让我信心倍增,我足足作了8年的读书梦终于化成了现实!在上山下乡的大卡车上我是全车最小的知青,而在外文系的课堂里,我却是全班最老的学生,我是十分不幸的,我又是万分幸运的,只读到初中一年级的我居然考进了重点大学!
高考改变了数以千万计的青年的命运,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甚至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它的公平性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公认的,许许多多毫无背景的农民和市民子女因此赢得了自己生命的转折或腾飞!高考既是国家一件的大事,也几乎是每个百姓家庭的头等大事,今年是高考恢复3o年,国家邮政总局啊,请为高考行一套纪念邮票吧,它不但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和拨乱反正的历史意义,也是让邮票选题贴近百姓生活的捷径之一,届时,全国所有的高中都是原地封的出地,所有的和曾经的大学生都是这套邮票当然的主人!
就邮票本身的拨乱反正而言,1976年行了包藏祸心的《T18·工农兵上大学》,那么时隔31年行力挽狂澜实事求是的《恢复高考》已经是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