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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见赵俊垂头丧气,不再言语。心中一乐,于是又招呼土匪们将赵俊抬起,一行人走上山去。
不多时,众人便已到了土匪老窝,罗月娘对赵俊的到来反应平平。不过当她听说赵俊上山时摔断了腿,被人抬上山时,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赶来探望。
赵俊躺在床上,右腿已上了夹板,缠上了布条。见了罗月娘,赵俊如同见了亲人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流哇。
罗月娘见了赵俊却疑惑道:“这是何人?”
赵俊一楞,眼泪婆娑道:“月娘。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
罗月娘皱着眉,瞧了半晌才认出来,此人真是赵俊。在山腰时赵俊被任逍遥痛扁了一顿,由于任逍遥嫉妒他比自己长得帅。所以下手时特意朝赵俊那张帅脸招呼,所以,现在的赵俊一张帅脸已然肿如猪头,满脸淤青血痕。难怪罗月娘初见之下,一时也没认出来。
任逍遥站在罗月娘身后。心里却直嘀咕,月娘?这小子叫当家的叫得这么亲热,二人到底什么关系?莫非他们真有一腿?这可糟之糕也,不妙之极……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跟人打架了?”罗月娘声音清冷,皱着眉道。
赵俊一抬头,眼泪哗哗的流下:“月娘,我是被……”
刚要向罗月娘告状,却见她身后的任逍遥朝他冷笑着亮了亮拳头,赵俊心中一颤,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摔成这样的。”赵俊小声的道,神情委屈得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
任逍遥对赵俊的解释很满意,赶紧凑上前去笑道:“当家的,我上山时发现这位赵兄已经摔倒在山坡下,不省人事,呵呵,我这人一直都是慈悲为怀,哪能见死不救,你说对吧?所以呢,我就赶紧叫来了兄弟们,把他抬上了山。……原来这位就是赵俊兄啊,幸会幸会,早知赵俊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哈哈!不过赵兄有点儿名不副实,以老兄现在这模样,应该叫赵不俊才是,哈哈……”
赵俊闻言眼中怒意大盛,怨毒的盯了任逍遥一眼,任逍遥无所谓的两眼往上一翻,对赵俊的怒意视而不见。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其他站在屋内的土匪们见气氛不对,纷纷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了他们三人。
罗月娘仔细瞧了瞧赵俊的伤势,眼中露出几分了然之色,接着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任逍遥一眼。
任逍遥被罗月娘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嘿嘿干笑了几声,心虚的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二当家的,你去清点一下今日劫来的货,大致估个数吧。”罗月娘淡淡的道。
任逍遥懒洋洋的道:“刀疤脸他们已经估得差不多了,这事儿用不着操心。”
“那你去问问下山踩点的兄弟回来没有。”
“还没呢,我刚才上山的时候就问过了……”
“那你去看看厨房做好了饭菜没有,准备开饭。”
“还没呢,我刚才也问过了,当家的,咱们这厨子可真有点儿不像话啊,老是消极怠工,赶明儿我去京城的邀月楼给你绑俩大厨来,天天给咱们做八珍宴……”
“没事儿就给老娘滚出去!他娘的,非逼着老娘给你甩脸子是吧?”罗月娘终于忍不住大怒道。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摆明了要将他支开,他还一个劲儿的罗嗦个没完。
“啊?”任逍遥一楞,转头见赵俊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瞧着他,任逍遥不由大怒,小白脸,你丫给老子等着!
嘿嘿干笑几声,任逍遥悻悻的退出了门外,将空间留给了罗月娘和赵俊。
出了门的任逍遥心中大是忿忿。小娘们儿!居然把老子赶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朝廷命官,是世袭的忠勇侯爷?搁了在京城,谁敢这样对我,老子把他蛋黄都捏爆……
话说。赵俊跟这小娘们儿到底啥关系?瞧他一口一声月娘。叫得肉麻兮兮的,莫非二人真的勾搭上了?他们把老子赶出来,就是为了偷偷幽会,行那苟且之事?这怎么行?老子看上的大白菜。凭什么让那头姓赵的猪拱了?还有王法吗?
不对,我得去看看,若他们真在偷情,老子说什么也得把赵俊那小子的第三条腿打断!——不,割了!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任逍遥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的窗棂下,支起耳朵,静心偷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仍然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传出来。任逍遥急了,莫非二人正处于前戏阶段,所以他们的嘴巴都没空?靠!这怎么可以?正要冲到门前破门而入,主动撞破二人的奸情。并大骂他们的无耻行为,任逍遥忽然却听到屋内罗月娘说话了,声音冷冷的。
“你上山来做什么?莫非还不死心,想追上山把他给杀了?”
任逍遥一楞,罗月娘口中的“他”是指我吧?
“哪能呢。月娘,那晚在京城是我冒失了,今日上山是来给你赔罪的,月娘。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赵俊的声音软软的,透着讨好的味道。
“哼!你的赔罪我怎么敢当?那晚你不是说过。救了他就等于与你为敌么?我现在可是你的敌人呀……”罗月娘不阴不阳的道。
“月娘,你别这样,那晚我一时急了,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你别怪我。咱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何必对我如此绝情?”赵俊的声音苦苦哀求道。
任逍遥在窗外听得两眼瞪大了,青……青梅竹马?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怎会是青梅竹马呢?任逍遥此刻脑袋忽然一阵晕眩,差点一头撞在窗棂上。
“青梅竹马?哼!”罗月娘冷笑数声,忽然变了语气,以一种任逍遥从没听过的幽怨声音叹息道:“赵俊,你我从小便认识,可是……可是这两年来,你……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大得让我几乎不认识,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
窗外的任逍遥恨得格格咬牙,妈的!二人果然有奸情!奸夫***奸——夫**********屋内赵俊的声音传来,满是苦涩:“月娘,……你别问了,总之,我对你的情意一直未变,天可鉴之……”
罗月娘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干脆,爽快道:“好,我不问就是。养好了伤,你就下山去吧。”
“月娘,你……你怎么让那小子做了二当家?你可要小心点啊……”
“怎么?他做不得二当家么?我要小心什么?”
“月娘,那小子是朝廷大官,在京城很有名气,他叫任逍遥,乃朝廷的二品大员,而且是皇帝的女婿,钦封的忠勇侯……”
任逍遥听得大怒不已,妈的!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背着老子打小报告……
罗月娘放声大笑:“哈哈,你说任小五是任逍遥?而且还是二品官员?你没病吧?这怎么可能?”
任逍遥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到底是好搭档,如此信任我,教我如何……如何不拱了你?
赵俊急道:“月娘,我的话你难道信不过么?他真是朝廷的大官,我没骗你……”
“朝廷大官为何会愿意在我这小小的青龙山当土匪二当家?你若没病,那就是他有病了,任逍遥此人我也听说过,退突厥,平叛乱,为国立过不少功劳,兄弟们都说此人勉强算得一条汉子,而且他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在民间也甚有名气,应该是一个不苟言笑,大义凛然之人,你再看看我那二当家,嬉皮笑脸,贼眉鼠眼,油腔滑调,阴险狡诈……”
罗月娘越说,窗外任逍遥的脸就越黑。任才被她信任的感动之情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小娘们儿,臭娘们儿!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那只是世俗之人对我的误解,没想到连你也这么俗……
罗月娘接着道:“……这么一个泼皮无赖似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大官?他那模样哪点像当官的?赵俊,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但你在我面前泼他脏水是没用的。任小五是青龙山的二当家,我告诉你,在这青龙山上,我绝不允许你害他性命!”
赵俊一听差点没哭出来,姑奶奶哎,你不信我的话便罢了,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路都走不了,我上哪儿害他性命去?
“……月娘!呜呜……你得跟他说,叫他别害我的性命才对吧?”赵俊眼泪哗哗的,哭得像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可怜。
罗月娘一窒,清咳了一声,道:“嗯,也对,这话该跟他说才是。……放心,我也不会让任小五害你性命的。”
赵俊趁热打铁道:“要不你把他的腿也打断好了,这样大家都放心……”
任逍遥在外面听得勃然大怒,这他妈什么人呐!素质太低下了!合着把我的腿弄断你就心理平衡了是吧?
罗月娘在屋里也不满的道:“说什么呢?你说的是人话吗?好好的我干嘛打断他的腿?”
赵俊声音隐隐带着怒意:“那他为何好好的却把我的腿弄断?月娘,你为何老是向着他?你该不会……该不会是……你跟他……”
罗月娘闻言终于大怒道:“放你娘的屁!赵俊,在京城混了两年,忘记怎么说人话了是吧?再他娘的胡说八道,老娘揍死你!”
任逍遥兴奋的在窗外挥舞着拳头,忘形的小声附和道:“对!揍他!”
“月娘,别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呵呵……”赵俊又开始讨好的笑道。
任逍遥在外面急不可耐的低声嘀咕道:“别听他花言巧语,揍他!”
“赵俊,你从小便认识我,你认为我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吗?”罗月娘怒不可遏。
任逍遥不耐烦的咕哝道:“他就认定了你是水性扬花的女人,甭跟他废话了,揍他!”
“月娘,我错了,别生气,我也是太在意你了……”赵俊在屋内涎着脸赔礼。
“…………”
“…………”
两人在屋内又聊起了天,任逍遥却一屁股坐在了窗棂下,目光茫然的望着天,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不是说了揍他的么?怎么不揍了?
任逍遥神情萧瑟的叹道:“女人,总是说话不算话……”
“谁他娘的在外面?”罗月娘的暴喝声传出来,接着房门打开,一脸怒气的罗月娘冲了出来,左右张望,却发现……外面根本没人。
见机得早的任逍遥躲在屋外拐角处,擦着额头的冷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险呐!若被那气头上的女土匪头子发现自己在偷听,估计九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吧?不过还好,二人在屋内相敬如宾。没出现很黄很暴力的场面,这让任逍遥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表情颓丧的走到湖边,湖面很平静,平静得像面晶莹的镜子,任逍遥呆呆的望着这块小小的湖泊。心中却颇不平静。
本来他已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明日便下山,找徐州的官府,用快马向京城的家人报信,告之他们自己目前比较安全。并调温森和手下的影子过来,协助他将绑票事件的幕后主使调查清楚,然后自己就拍屁股走人,不带一丝留念,回家和老婆们团聚……
可是听到赵俊和罗月娘在屋里的谈话后。任逍遥心里忽然有了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不知道是为罗月娘这么美貌的鲜花插在赵俊那堆牛粪上而感到不平,还是为一件美好的物事被人占去而感到愤慨,此刻的任逍遥心乱如麻,思绪复杂。
他想起在湖边第一次见到罗月娘时的情景,那天晚上月光暗淡,她仰着绝色的面孔,静静的望着夜空,美目中那抹轻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般,深深印在了任逍遥的心尖上,他甚至为她感到了些许的疼痛……
他想起匪窝内讧,罗月娘妩媚的对孙有望笑着,如花的笑颜中。她身形快如闪电,手中一抹幽冷的寒光,直取孙有望的脖颈……
他想起处置陈狗子,郑老七两名叛匪时。她那泛红的眼眶,不住颤抖的双手。和脸上坚定不移的冷酷表情……
他还想起自己被押车的汉子制住,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这次买卖,甚至命土匪兄弟们掏银子赎他……
…………
…………
一点一滴,此刻全都涌上任逍遥的心头,他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罗月娘的位置,就像潜移默化一般,不知不觉便默认了她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可怕,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罗月娘,那个脾气火爆,残酷冷血,时而娇媚如秋水,时而恶毒如蛇蝎的女人,竟然在任逍遥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然后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悄悄的发芽,成长,直至成熟。
任逍遥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猜测罗月娘和赵俊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可是思绪仍不由自主的往那任面飘去……
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那是怎样一种温馨而纯真的感情啊,自己插到两人中间搅和算怎么回事?本少爷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拆散别人姻缘的恶事可从没做过,会遭报应的……
任逍遥越想越烦躁,俯身拾起一块小石子,恨恨的朝湖中扔去,石子入水,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接着便荡出圈圈涟漪,一如任逍遥此刻的心境。
妈的!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员,是世袭的忠勇侯爷,手握重权,名利双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稀罕这穷山沟里的女土匪么?赶明儿回了京城,老子花钱包下一整座青楼,里面的姑娘全都给老子打扮成加勒比女海盗,老子一个一个去收拾她们!
任逍遥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声,随即思绪一转,又开始琢磨起来。
瞧罗月娘对赵俊的态度,好象不是很热情,根本就不像坠入爱河的姑娘该有的表现,莫非赵俊对她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想到这里,任逍遥又开始兴奋起来,对呀,青梅竹马又怎样?那能代表什么?老子小时候也跟邻居家的二丫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可我不是也没对她产生过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吗?哪怕那二丫长大以后漂亮得像下凡的仙女,可自己每每见到她还是跟她勾肩搭背,亲热得跟俩哥们儿似的,为什么?审美疲劳呗。一个小时候吸溜着鼻涕,光着屁股蛋子一起和尿玩泥巴的丫头,长大以后再漂亮,你能对她有多大的感觉?那点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欲望,全被小时侯邋里邋遢的印象糟践光了。
反过来说,罗月娘没准也跟自己一个心思。赵俊那小白脸长大以后都这副揍性,小时候肯定就更加姥姥不疼,舅子不爱了,他充其量只是一坨外表长得比较符合审美观的牛粪而已,可他长得再好看又怎样?好看的牛粪。它仍然是牛粪。罗月娘一定打小的时候便看清了这坨牛粪的本质,所以她对赵俊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嗯,一定是这样!
思及至此,任逍遥猛的站起身。朝匪窝走去。
他决定好好问一下土匪们。罗月娘和赵俊那小白脸到底什么关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不殆!
土匪们正凑在一起赌骰子,桌上稀稀拉拉搁着几两碎银子,此时众人正赌得热火朝天。叫骂声,大笑声,声声入耳,闹腾之极。
任逍遥皱了皱眉,将扎在人群中的胡子脸扯了出来。胡子脸一脸的不高兴。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站在任逍遥面前,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赌桌上瞄去,一副欲求不满的中年男模样。
任逍遥也不耽误他发财,开门见山问道:“当家的跟那赵俊什么关系?老实告诉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让你赌个够。”
胡子脸闻言大喜,憨厚的面容此刻竟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瞧,再傻的人。遇到有好处拿的事儿,都会变得机灵起来,银子这玩意儿,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甚至能改变人的智商。
“呵呵。山上的兄弟们都知道,当家的跟赵俊的关系很不一般……”胡子脸挠头笑道。
任逍遥心一提,“怎么不一般?说说。”
胡子脸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于是便将脑袋凑到任逍遥耳边,神秘兮兮的道:“总之……很不一般!”
任逍遥咬了咬牙。生生克制住拔光他满脸胡子的冲动,定了定神,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你别告诉我,那个赵俊是当家的未婚夫啊……我会笑死的,哈哈……”
胡子脸一脸责怪的表情,狠狠瞪了任逍遥一眼,道:“你知道还来问我干嘛?”
“嘎?”任逍遥的大笑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嘎然而止,满脸呆楞绝望的表情,像一条被海水冲上岸的死鱼……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胡子脸见任逍遥楞楞的坐着,目光呆滞,跟中了邪似的,不由担心起来,赶忙唤醒任逍遥。
任逍遥木然的转过头,他甚至听到自己颈部的脊骨转动时发出的喀拉声,“真……真是她未婚夫?”
胡子脸的大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肯定的道:“那是当然,兄弟们都知道,当家的才两岁,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跟赵俊的父母定下了这门娃娃亲,呵呵,当家的说,要办就赶紧办,过完年就准备成亲,别让老人家在棺材里躺得不安生……”
完了,没戏了,这小娘们儿在还没长成白菜的时候,就许了一头小乳猪,只等着那头小乳猪长大,然后来拱她这棵大白菜了……
任逍遥现在有点想哭,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哇!
“狗血,太狗血了!这他妈什么世道啊……”任逍遥木然的站起身,表情绝望而呆滞,喃喃自语着往外走去。
“哎,二当家的,你不说给我十两银子么?”胡子脸跟在后面大呼道。见任逍遥没搭理他,胡子脸忿忿的走回了屋子,咕哝道:“说好给我银子的,不讲信用,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任逍遥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现在他脑子里已乱成一团,嗡嗡作响,像一条孤独的游魂野鬼似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朝山下飘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罗月娘越远越好,什么绑票案,什么幕后指使,去他妈的!老子不想活了!
回去,回京城,回家去!回到仟芸的怀里,抱着她狠狠睡上一觉,然后就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当这辈子没出过京城,没上过青龙山,没认识过罗月娘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