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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翻过一座山岭,年裘看了一眼悬挂正空的光球,眯着眼瞟了一眼仍埋头前进的紫桐,终于出声道,“这玩意信得过吗?不过区区一崖洞,怎么可能绕出一座山岭?”
紫桐趁此稍作休整,找了处干净的灌木丛,盘起身子用心地舔起双足,边舔边回答年裘的问题,“其实你从根本意义上误解了鎏仪的本质,你一直以为它只是个能量探测仪,这一点也不算错误。 ”
至此紫桐顿了顿,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萱沅,终于接着开口,“鎏仪是为保护鸑鷟而存在,所以无论鸑鷟在哪,鎏仪都能感应到她,如果说作为能量探测仪鎏仪有时是不靠谱,但若作为洛鸑鷟感应器,鎏仪绝对不可能出现错误。”
“为什么这么确信?”年裘依旧疑惑,紫桐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在他的眼里完全是毫无根据,他没有理由去信任一个连自主意识都没有的具象物质。
紫桐抬了抬眼角,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紧,很快便释然开,起身继续顺着鎏仪的指引往前,完全不打算继续回答年裘的问题,“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喂…”年裘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想要出声阻止紫桐避开话题,却在下一秒钟安静下来,只见刚刚踏出3米距离的紫桐如雕塑般立在原地,而原本一直嗡嗡振动的鎏仪也安静下来,年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快跟了上去,“怎么了?”
停顿许久,紫桐这才稍稍扭头,看向年裘,而后又恢复刚刚的姿势,压低了声音,“找到了。 ”
顺着紫桐的视线望去,年裘的神色显得异常讶异。
只见一块接近五米之高的巨石突兀地立于山地之间,而让年裘惊讶的是,这块看似岁月斑驳的巨石周围竟然盛开着大片的金色睡莲。
那成片的金莲完全像是插于花瓶中的假花,如此不真切,一只不知名的白色异鸟拖动长长的白尾在泛着金色的莲叶上悠然地散着步,突然展翼而起,向着空中以无法捕捉的度迅划过长空,消失在晴空中。
如此罕见的金莲竟然盛开在这泥石之上,这已经违背了大自然的造物逻辑,何况这些金莲竟然散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让身为妖物的年裘忽觉万物荡涤,心境空明,那么一瞬间,年裘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就是被遗忘的神之园。
“你确定吗?”此时亦将这片奇境尽收眼底的萱沅强压心头的震撼,抱起依然处于静立状态的紫桐,眉头紧蹙起来,“我的妖核…就在这里…在这片神力庇佑的土地之下…”
原本寻找妖核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却未想竟然在眼前这庞大的神力圈之下,即使强大如年裘也未必能破坏这神力,何况是丢失妖核的自己?想着,萱沅的眼底再次被名为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紫桐抬爪拨了拨胸前安静得出奇的鎏仪,忍不住叹道,“不用怀疑了,就是这里没错。”
听到紫桐如此确定的回答,年裘顿感有些头痛,他从未想过寻找丢失的妖核竟然会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看来遇到洛鸑鷟对自己来说只能是种不幸。
想着,年裘再次感到自己如预言所愿出世寻找洛鸑鷟,这本身说不定就是某种魔咒,颓败的魔咒。
“怎么办?”静默后,萱沅终于忍不住看向年裘开口出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求和担忧,“如果鸑鷟真的在这下面,我们怎么可能救得了她?”
年裘淡淡看了一眼萱沅,意外地恢复毫无情绪的脸,很快将眼前这奇景之地抛之脑后,下一秒钟,妖气包裹紧握的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一片耀眼的金莲地攻击过去。
仿佛感应到来自年裘的威胁,那一片金莲在妖气触碰到的同时,如含羞草般莲叶卷曲,原本灿烂盛开的金莲迅合成花苞垂了下去,只露出那深褐色的茎秆一直延伸进土地中。
年裘的妖气同时如被吞噬般,随着那包裹着的神力出淡淡的光圈向着四周扩散开,随之便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动静,眼前的一切未损分毫。
自然清楚年裘刚刚的一击损耗了相当的妖力,所以面对眼前这完好如初的巨石和睡莲的紫桐和萱沅都显得相当瞠目结舌,如果连年裘的妖力都无法撼动分毫,拯救洛鸑鷟简直堪比登天之难。
明白眼前境况的紫桐显得有些无措,鼻翼微微扇动,看向年裘出声道,“怎么办?你的攻击好像无效啊。”
话音刚落,接踵而来的是令紫桐和萱沅无法置信的震惊,只见年裘对紫桐的话语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再次聚起妖力,向着目标进击的拳如暴雨般密集而暴虐,在攻击被神力消弭后仍不放弃地持续进行。
紫桐和萱沅的表情很快从震惊转为无奈,甚至有些羞愧,如此“虐待”大自然的妖简直是前所未有,若四周有人,他们估计已经抛下年裘落跑了,正因为洛鸑鷟和萱沅的妖核如此重要,他们才没有阻止年裘如野兽般的行径。
一时间,人迹未至的山林中出接连不断的惊天巨响,伴随着山体轻微摇晃和震动,引得山林中的动物们四处逃奔,原本隐匿于山林间的各种飞鸟铺天盖地地成群飞向另一个山头避难。
“咚——咚——咚——”
迷迷糊糊中,一阵隐隐如春雷般的滚滚声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清晰,渐渐地充斥于耳显得有些头痛,洛鸑鷟忍不住皱紧眉,微微睁开眼,很快视线恢复清晰。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洛鸑鷟立起上半身为那不绝于耳的轰鸣声感到不适,“什么声音这么吵?”
话音刚落,洛鸑鷟的注意力全然被四周的环境夺走,只见三四个半人高的茧型不明柱体出淡淡的光芒,将这不足十平的石洞照的通亮。
低头除了身下那温热异常的石床别无其他,虽然对于现在的境况洛鸑鷟应该感到幸运,但她不是应该坠湖了吗?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到底生了什么?
洛鸑鷟毫无头绪揉了揉早已凌乱的长,思索无果地短叹出气,只得作罢地揉着酸痛的肩膀,并不打算继续深究自己根本无法找到答案的问题,下一秒钟,却被耳畔冷不丁传来的嘶嘶摩擦声给怔住了。
“你醒了?”
洛鸑鷟刚想回头探寻那嘶嘶声响来源,却被猛然闯入耳中的男声给惊吓到,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洞中待太久出现幻觉了?
虽如此思考,洛鸑鷟还是忍不住回头,却在真切地看清身后出现的人和他怀中之物时,再次汗毛倒竖,本能地向石床角落缩去,微微张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