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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白苗。
先前那位苗族老者果然所言非虚,这一路上,蒙跖虽然见到各色苗族人等但毫无例外却都是对自己极其友好,若不是服侍的不同,蒙跖还以为现在自已还在中原。
如今蒙跖孤身来到苗族,所谓入乡随俗,此地虽然有客栈,却是建在距离白苗数百公里外的汉人与苗族的交界处,也为汉、苗两族往来交易,商人连绵不绝,所以客栈却是很多,但是蒙跖此刻却在白苗族人众多的杆洞,此地乃是白苗族世代核心居住地,往来商户皆就住于当地苗族家,蒙跖也不例外,况且此地对汉人也是极为热情。
“中原来的客人,不知你几时离去?”说话的人正是蒙跖所借住的苗家的男人阿达木。
蒙跖一愣,道:“莫非我打扰你们了?若是如此……”说到这里随身掏出十两道:“如此,够了吗?”
阿达木手扶胸膛鞠躬道:“你是看不起我们苗族人吗?我们还不至于为这点钱而屈待来自中原的客人!”
听到这话,蒙跖连忙收起银两,歉意道:“我绝无此意!只是先前那番话,我以为是要赶我出去!”
阿达木面带笑容道:“没有,只是再过两天便是我苗族的花山节,客人若是不急着走,可以留下与我苗疆族人共度欢节,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位心仪的苗族女子!”
蒙跖面上一愣,道:“我现在太小了吧?况且我还不知道什么事花山节呢!”
阿达木摇了摇头道:“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许多来自中原的男人参加节日,为的就是能够迎娶一位苗族的姑娘!”随后又道:“花山节,又叫“跳场“、“跳花“、“耍花山“、或“踩花山“,是我们苗族的传统佳节,源于青年男女的求爱活动,都会在每年这个时节前后举行。不管是黑苗还是白苗都会前来参加,人数常达数万人,规模盛大,万众欢腾。”
蒙跖疑惑道:“黑苗也会前来参加?”
阿达木点点头道:“没错!花山节时,苗族男女通过在一起对歌、跳舞、得以相见到认识、了解。苗族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而来,身着色彩艳丽的苗装,花山场上人山人海,群情沸腾。当“花杆头“向前来参加节庆的人们敬酒、祝福后,便宣布“花山节”开始。顿时,花山场上锣鼓齐鸣,好不热闹。人们围着花杆,踏着芦箪、唢呐、胡琴等乐器的节拍翩翩起舞。有的跳蹬脚舞、三步舞;有的打芦笙架;有的跳狮子舞。狮子舞跳得好的,有资格爬上花杆顶端,取下两瓶好酒和一个猪头作奖品。花山节期间还要举行赛马、武术表演、斗牛比赛,优胜者披红挂彩。十分荣耀,还会得到一定的奖金。”
蒙跖道:“想不到竟然如此盛大,几乎赶上我汉族的春节了!”
阿达木兴奋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往年已经如此盛大,今年恐怕远超往年规格啊!”
蒙跖疑惑道:“这是为何?”
阿达木道:“今年大祭司宣布我苗族女娲大神的后人也会参加,她虽然年幼但是足以去见见族人的欢欣鼓舞!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女娲大神的后人,已经如此兴奋,那其他苗族人岂不更胜于我?”
蒙跖此时心中却是疑窦丛生,黑白苗只见矛盾如此深厚,后天的花山节却如此盛大,女娲后人都会参加,难道那大祭司就不防备黑苗族人趁机捣乱?甚至劫走女娲后人?看来只有后天才是谜底揭晓的时候。
却说另一边慕容紫英四人已经回到派中,云天河前往禁地看望玄霄,而慕容紫英却独自一人来到琼华宫见夙瑶。夙瑶听了慕容紫英的叙述,用十分失望的语气问道:“如你所说,夙莘她不肯回来?这到底为何?”
慕容紫英拿出夙莘交给自己的匣子,双手交给夙瑶,道:“师叔吩咐,掌门若要询问,打开这个匣子便可知晓。”
夙瑶瞥了那匣子一眼,只见上面做工极为精细,疑道:“哦?如此故弄玄虚,可不似夙莘的性子。也罢,便依她所言,看看究竟何意……”说着打开了匣子,只见匣子里什么也没有,夙瑶正感奇怪,忽听得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姐,是我呀。”
夙瑶听出是夙莘的声音,刚想相问,只听夙莘又道:“师姐,这个‘藏音匣’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很不错吧?”随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笑声,夙瑶容色变冷,脸上微露怒意。夙莘仿佛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柔声解释道:“师姐,你先别生气,我知道,当初我为了一点小事和其他弟子争执,一气之下竟然离开了昆仑山,让你很是为难……”
夙瑶听她说起往事,不觉默然,又听夙莘悠悠说道:“在山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可能因为我们性情相近,一样的争强好胜,一样的不肯服输……夙莘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只是一想到这些年来辜负了师姐的期望,早将修仙所学荒废,就更加不敢回来了……我下山后跟着一位老人学做机关,他是‘偃师’一脉的传人,知识很渊博……后来,我走遍五湖四海,才发现世间比想像的更加广大,就算不修仙道,一样可以遨游宇内、乘奔御风,在无尽的天地间,人是那样渺小,许多原本看得很重的东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夙瑶脸色一变,凤眼圆睁,似乎对夙莘的话十分不满,只听夙莘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还是现在每天喝酒、行走江湖的日子更适合我……相见不如不见,但愿夙莘永远是你心目中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师妹……师姐,保重……”说完这些,匣子“吱”的一声,重新闭合起来。
夙瑶微微闭上双目,沉默片刻,问紫英道:“你见到夙莘时,她果真如刚才所言,自甘堕落,不但荒废所学,竟然还酗酒伤身?”
慕容紫英听掌门语气不对,犹豫道:“掌门,这……”
夙瑶厉声道:“如实答来!”
慕容紫英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是……师叔她确有饮酒之事——”话没说完,只见夙瑶神色严峻,愤然喝道:“够了!你且退下。我自会告知掌管名录的弟子,将夙莘之名除去。”
慕容紫英大吃一惊:“掌门,您的意思是……要将师叔逐出门墙?!”
夙瑶性子冷漠,在琼华派中人缘一向不甚好,唯一一个与之交好的便是师妹夙莘。十年前夙莘不辞而别,最感伤感和遗憾的便是夙瑶,为此她还三番五次地让弟子下山寻找夙莘的下落,想不到今日真正见到了夙莘,却要将她正式逐出门派,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夙瑶重重一顿,肃然道:“不错!本派正值用人之际,她却如此行止,兼之言行不端,又习旁门左道之术,辱我琼华派声名,我留她何用?”见紫英一脸惊异之情,心里猛地一烦,用力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下去吧!”
眼见慕容紫英退出殿外,夙瑶看着空落落的琼华宫,手里紧紧地攥着夙莘的藏音匣,发出咯吱的响声,随后黯然叹道:“夙莘,想不到竟连你都如此,世情变迁,令人齿冷……满座衣冠犹胜雪,更无一人是知音。可叹妖界将临,我身边却无一人足以信任,悠悠苍天,何以如此待我琼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