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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啸天闻言并未大怒,反倒一脸无谓的嘲讽道:“二十余骑就像一挽北关之狂澜,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传我军令,那飞虎将军已经出城,我军前行三十里准备夜晚攻城!”
朱啸天营寨中一位策士站出来劝道:“大将军不可,丞相只是让我们围而不攻,并没有让我军强行攻城啊!”
“哼,将在外君命所有不受,再说了两军割据,军情万分作为将领安能死板遵守圣命?本将令你给丞相回信,就说两军已经交战无法撤出即可。 ”
“这!这怕是丞相要恼怒了!”麾下的策士依然忧心忡忡的劝诫。
“大胆,本将军的命令你敢不从?莫非想尝尝本部的军法不成?”朱啸天见策士毫不退让,顿时大银威,拿出三刀六洞凌迟之法进行恐吓,文酸参军怎能受得了这般威胁,只好点头哈腰笑脸相迎退去传信。
朱啸天军令一下,还在城内布防的总兵刘福就听到城门外鼓声大作,心想定是朱氏军队要强行攻城。
“来人,给我传令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拼至最后一人也要给我守住函谷关为将军赢得救援雁门关的机会。”刘福吩咐着下面的守城将领,没等李存勖来大堂报道就率先随一行武将赶去城门方向。
走到城郭之上,放眼望去果真是黑压压的一片,身穿清一色的红色长袍的朱氏大军密密麻麻星野布置,其中有三三两两衣着纷乱的士兵,也随着摇旗呐喊,这些人正是半途中被朱啸天编制入麾下的三教九流之辈,为何如此说法?却是一心想着立功领赏回家讨媳妇的无业游民,他们心中哪有什么家国大义?哪有什么忠孝仁义?眼中只有钱财女人的士兵,虽然多也没多大的威慑力,再加上之前李响所言,朱啸天拥兵自重且麾下大军在丞相眼中颇受重视,因而军中大有奔着军饷而来的冒名顶替者,大多为官宦子弟或者贪生怕死之徒,只可惜朱啸天心中不得而知罢了。
三声鼓熄后,城外大军呐喊着变换阵容,黑压压的一片不多一会便分为两拨,后方的大型攻城器械随队被士兵吃力的推到阵前,看着架势朱啸天今日是立志要一举拿下函谷关了。
“弓箭手准备!给我射住阵脚,切莫让云梯靠近。”不知何时李存勖已经来到了城口上,谨慎的下达了御敌命令。
数独书法兵书的幼子李存勖虽然不能跟自己兄长那样以一柄毕燕挝万夫莫开,也不能跟父王那般亲任多变让敌人摸不着头脑,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御敌之策,深知在大规模的攻坚战中,当以弓箭远程消耗为上策,此时城中屯兵十五万之余,再加上百姓众多,因而没人会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出城迎战,即便是人数兵力数量优胜与朱氏部队,也不可冒险而为,只有弓箭射住阵脚,方是上策,倘若云梯靠近城墙,那边会陷入无休止的白刃战,双方消耗战力的比拼,这对奸丞相朱温来说正中下怀!
城外军队则在阵型稳固后,云梯、高架桥七十多副罗列阵前,朱啸天披甲上阵队伍中顿时热血沸腾,无不呐喊想着一睹风采。
“城楼上的小的们听好喽,我乃长安朱丞相麾下大将朱啸天,今日奉皇命来讨伐叛贼,希望尔等识时务打开城门,本将军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否则的话,嘿嘿,大军破城之日便是尔等灰飞烟灭之时!”
两拨阵型中朱啸天骑着一匹剽悍的汗血马来到阵前,手中两尺长的虎头断背刀渗着浓烈的杀气,刀锋一指城楼上的晋军守将,怒目扫向之处,眼中尽是不屑。
看着万军丛中身先士卒的朱门大将,隔着数里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大刀上冒出的寒意,身高七尺、相貌粗俗、五官方正、印堂雄厚的大将顿时让晋军中的些许将领想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存孝的影子!
“旧闻朱温麾下有一虎将,当年黄巢起义中洛阳、荆门两战,以一己之力勇斗叛军七十三员大将,斩六十八将,杀伤五将;此人名伫字侯,后被朱温收为义子,冠以啸天之命,曾在朝廷比武大会上勇冠三军,无人能敌,遂而在老贼朱温厚颜无耻的旁敲侧击下,陛下无奈授予了无敌大将军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呐!”城楼处的刘福自言自语,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但也不得不暗自佩服着城外虎视眈眈、一身英雄之气的朱啸天。
总兵刘福所言并无过分之处,却无意中激起了李存勖的男子气概,凭什么城外的敌将就要受如此高的赞誉,不就是一介武夫嘛?虽然勇猛不过也是有勇无谋之辈;心中不爽的李存勖当即接过刘福的话头,不服气的说道:“总军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眼下两军相对,总军莫心生胆怯萌生退意了?”
刘福听着李存勖所言脸上接二连三的变化,先是平静再是愧疚而后是恼怒,顾及到李存勖的身份,刘福淡然答道:“公子,恕我直言,朱啸天之勇天下皆知,武将之命运便是执行皇命,相比起文官来,他们能对得起英雄二字,再者两军交锋,应当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眼下朱氏大军意欲攻城,该当扬长避短死守为上!”
“哼,我看呐是总兵大人新官上任心中胆怯罢了,敌军只有区区七万,只是号称十万而已,依我看战力不及我军一半,如今偃旗息鼓且正值晌午,敌军远道而来疲于奔波定然想不到我军会主动出击,我议我军当打开城门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众位将军有谁愿意出战啊?”
刘福闻言大为震怒,双手一拍城墙愠声提醒道:“二公子,你可别忘了,我才是总兵,大将军临走之前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嘱的,你想无视军令不成?”
李存勖听后更为恼怒,不禁大放厥词道:“兵者诡道也,与其不知结局的防守倒不如以逸待劳出城一举攻破,这样一来便可挥师北上围歼契丹左军,岂不一举两得?倘若总兵担心敌军势大反扑,大可在城中看守,只需给我两万精兵,我便可拿下那扯高气扬的朱啸天狗头献给总兵大人,如何?”
李存勖所言也不无道理,兵法韬略也颇为精通,按照常理这样的战法是行得通也是大胆之计,要是往常刘福早已按照此方略行事,可是今非昔比,无论是雁门关还是函谷关都关乎晋王朝的后世命运,当然是死守静等佳音了,只要雁门关的阴谋一破,函谷关外的敌军便是孤军深入,到时候不战自退;想到其中的各种可能跟衡量利弊之后,刘福也暗自心动,决定拨给李存勖两万精锐出城迎敌,自己则带领大军在城门口压阵,倘若前军不敌也好相互照应,到时再死守那急攻近利的李存勖就没话可说了。
“好,我给你两万精锐,你出城迎战,本将军亲自为你击鼓!”
城外的朱啸天等侯多时不见城郭上有所表示,当即大怒,取来弓箭对准城上将旗一箭呼啸而至,庄严萧瑟的寒风中旗杆应声而倒。
“哈哈,小儿你们不是晋军精锐么?如今像是缩头乌龟怎么都不敢出战啊?”朱啸天在马背上辗转片刻,笑声连连!
“无知小儿,安敢犯吾边境,大言不惭之徒,本将今日就来会会你!”
城门一开,幼稚的童音引起了狂笑不已的朱啸天的不屑一顾,又看晋军打开城门想必是跟自己白刃战,顿时心中大喜,看来这黄毛小子不自量力,函谷关是要断送在这小子手中了。
李存勖在众多将领的拥簇下骑着白马走出城外,手中的令旗一挥,身后的两万人马有序的变换阵型,弓箭手在前、马军在后,攻守兼备!
朱啸天看晋军布阵当即对远处正面的小子刮目相看,自知长途跋涉的军队战力消耗过度,原本想着轮换攻城的朱啸天见对方出城迎战,已知退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用其他的方式来鼓舞士气,而在他的心中刺激麾下士兵拼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边是将领斗牛!
“哈哈,宵小鼠辈,谁先上来受死?”朱啸天聊狂妄大笑,朗朗笑声中单人快马,金光大刀横在身后已经跃到两军相隔百米的空地。
叫阵、单杀!这是他唯一惯用的伎俩,也许是他习惯了这种战斗的方式。
这正是:傲视天下谁争锋,悍匪为将刀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