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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两军隔江相望,明军阵中,6军总指挥李定国正与艾能奇、刘文秀等人一起看一份由锦衣卫提供的情报。 “北宋熙宁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宋军越出国界,向李朝的都交州城进。”
李定国读的是一份关于北宋熙宁年间北宋与安南交战的史料:北宋熙宁九年北宋的南征军进入交趾境内,和李朝军队的第一个战役,是1o77年1月初的决里隘之役。决里隘是李朝军队的一个扼守地点。郭逵派遣骑兵将领张世矩去攻击敌人的这个军事据点。交趾人用战象拒战。宋军使用强力的弓弩去射这些战象和敌人,用大刀去砍斩这些战象的鼻子。这些有的受到射击,有的被砍斩了鼻子的象群,掉头回奔,自践其军。宋军乘机进攻,把敌军打得大败。宋军不只占领了决里隘,而且乘胜攻拔了桄榔县。
宋军12月21日抵富良江(今红河),两军决战李军战船四百余艘在江南阻住水路,宋军不能渡,郭逵和赵卨便分遣兵将伐木制造石机攻打又依燕达建议,暗遣军设伏山间,逐步减兵,示弱诱敌李常杰中计,倾数万众渡江出击,宋军伏兵尽,步骑合击,趁其帆折樯摧之际,选精兵乘大筏猛攻,大败交趾军,击杀数千李朝洪真太子和昭文王子战死,左郎将阮根被俘中国史籍和钦定越史通鉴纲目都赞成此说
“如月江,又名如月渡~!”李定国的目光定在此处
“如月江?”艾能奇、刘文秀等人也凑了过来,“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就是如月江吗?”
李定国赶紧大声念道:“宋军初抵如月江,遭李常杰袭击,损失千余人但关于这场战役的史料仅见于越南史籍如大越史记全书和钦定越史通监纲目,中国史籍无相关记载。”
艾能奇催促快,“二哥,快念下去啊。”
李定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刘文秀大失所望
李定国说道:“但是富良江之战的经过到时描述得很详细。”
刘文秀说道:“可咱们现在是在如月江。”
艾能奇说道:“那到也未必,如果如月江之战是一场决定性的大战,且安南人大胜的话,他们一定会大书特书。如此寥寥数字,说明如月江之战只是前锋小仗,重头戏却是在富良江大战。”
“嗯!”李定国继续念道:“在富良江的南岸,安南军李朝停泊了战舰四百多只,使得宋军“欲济不能,欲战不得”。在无可为计的情况下,宋军便打算在江中系一道浮桥,以次进兵。但管带先锋奇兵的人却急不能待,便先从北岸搞到了一只木筏,渡了五百名士兵过江,对李朝部队的竹扎的军寨且砍且焚,然而找不见敌人。在这五百人登岸之后,又把空筏驶回北岸,准备续运救兵。不料在木筏离开南岸之后,敌方的军队竟从各方会合,共同擒杀宋兵,宋兵断绝后援,众寡不敌,陷入严重困境之中,有很多人被敌人拥入江中,其余则或死或逃,全部溃灭。另有苗履率领的一支部队,屯驻在郭逵的大营以西六十里的如月渡。李朝降将黄金满这时也引导他们绰取捷径,渡富良江而趋交州城。但方在前进,立即被郭逵追回。为的是不使他们再蹈那支先锋奇兵的覆辙。经受了这次失败之后,马步军都总管燕达认为应当将计就计去转败为胜。他还认为,兵法致人而不致于人,如果乘这次失败而示之以虚弱,便一定可以诱使敌人到北岸来应战。在宋军做出一些怯懦惧战的假象之后,敌军果然决意出战。敌军在出战之前,知道北宋派出的水军船只已被阻截在东泾港口,未能驶入富良江内,却故意派出一些间谍去设法欺骗宋军说,北宋水军将领和斌、杨从先所率领的战船,马上就要到来会师了。这样做的目的是:既要使宋军松弛战备,也要使宋军把溯江而上的李朝战船误以为是宋方的水军。紧接着,李朝军队就出动了好几万人,鼓谋北上,迎战宋军。在北宋南征军的前军于接战时又一次被敌人打败后,郭逵急率亲军参战,燕达也率军继进,这才把敌军稍稍打退。随后,骑兵将领张世矩、王愍也率领骑兵参战,各处所设伏兵也一齐出动,才最后把敌军打得大败。敌军将士陷没在江水中的不可胜数,敌方的左郎将阮根被宋军俘获。”
艾能奇略加思索之后说道:“看了这些前人的事迹,我觉得宋军之所以没有获得全胜,是因为水军没有能够及时进入富良江,以至于前锋孤军奋战,而后军只能隔江干着急。”
刘文秀说道:“我军水师是由海霹雳施琅率领,船坚炮利,应该不会重蹈宋军覆辙。”
李定国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我们的水军船只庞大,未必能进入富良江的腹地啊。我到有个想法,可以效法当年的刘裕,以精兵强渡如月江,然后在滩头立却月阵。先寻得立足点之后,再以大军渡江。”
艾能奇奇道:“却月阵不是刘裕用来对付北方骑兵的吗?”
李定国笑道:“用兵不能刻板,虽然却月阵的初衷是用来对抗北方的骑兵,但是一样都是在滩头设立阵地,两头抱河,以河岸为月弦。刘裕那时用的是大弩,我们现在有的火枪火炮威力远胜大弩,而面对的敌军也不是铁骑洪流,只要运用正确,就算没有水军协助也一样能成事。”
“炮营……准备!”
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炮营阵前疾驰而过,一百二十名操炮手急步向前,将四十门十二磅炮推到阵前,火捻子的亮光闪过,四十支火把已经被引燃,只等王朴一声令下,操炮手就会毫不犹豫地用火把引燃炮膛上的引线。
“炮营……炮!”
这一次,再没有传令兵从炮营阵前策马疾驰而过,只有守在炮车边上的四十名小旗同时挥下了高举的腰刀。炮手迅以火把引燃了炮膛上的引线,然后疾步跑到十步开外,两手捂耳蹲到了地上。
“呲呲呲……”引线冒着青烟迅燃进了炮膛。
“轰轰轰……”
四十门大炮几乎同时咆哮起来,一团团耀眼地火球从炮口呼啸而出,熟铁炮球呼啸着从炮膛中飞出。
如月江对岸的安南军前锋紧张地簇拥在一起,尽管河滩地面上的土质相对松软,炮弹跳弹的杀伤不会太大,只要是及时的闪避开就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躲过呼啸而来的炮弹,真可以说是电光火石之间
等明军炮弹呼啸声靠近过来之后,这些安南军士卒立刻是傻了眼,对方的炮居然能打这么远。在落点附近的人只要是四散跑开场面顿时是混乱了起来,众人乱成一团,互相推挤。结果四十枚熟铁炮球,没有一枚落空,达到了最好的杀伤效果,血肉横飞之后,就是凄厉的惨叫。
安南军也有大炮,不过是仿自荷兰的老式大炮,而且列在阵后,主要目的是用来在等明军渡江时轰击明军所用。
李陨石大叫道:“快把大炮拉上来~快把大炮拉上来。”
安南军炮兵在几个荷兰红毛的呼呼喝喝下把六门老式大炮拖了上来,结果还没有拉到阵地前沿,明军的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和直接的杀伤比起来,四十门大炮同时开炮时那种地动山摇的恐怖景象对安南兵来说是更具震慑力,这些安南兵之中,有许多人在不久前还都是田里的庄稼汉子,或者是平日虐惯了占城、真腊那些比他们还弱的兵,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连几十里外的地面都没去过。平日里他们就知道种田、下崽,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可怕的鬼物?
轰轰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又是一阵石破天惊的巨响。间隔不到片刻功夫,又是四十颗实心铁弹挟带着凄厉的呼啸犁过安南兵密集的阵形,又是一片血肉横飞、断肢残躯乱舞的可怕景象,安南兵再次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
一炮弹落在李陨石马前不远处,飞溅的碎石和泥块惊了李陨石的战马,战马嘶叫着扬起前蹄,将李陨石重重地甩了下来
“他娘的!”李陨石倒是继承了一些祖先李常杰的勇悍,他拍掉了身上的泥土,重新找了一匹战马骑上,大声叫喊着指挥炮兵向明军开炮还击
但是,安南军的大炮射程不及明军,而且明军的机关铳部队也在大炮的掩护下来到了河滩近处,开足马力的十架机关铳将无数子弹倾斜到如月江的对岸,象打扫把一样将敢于靠近的安南军一片一片的扫到。于是,安南军炮兵只敢在远处向明军炮,结果炮弹大部分都落在如月江里。
这时的艾能奇已经脱掉了上衣,口衔一柄钢刀正要下水和三千擅长水性的精兵一起用木筏渡江。见安南军大炮的炮弹多落入水中,便对李定国说道:“二哥,敌军大炮的炮弹多打入水中,这对我军渡江不利啊!”
李定国也现了这个情况,于是立刻命令炮兵进行延伸射击,炮弹无情地落在安南军的阵地上。荷兰人指挥的安南军炮兵被打得落花流水,仅有的几门老式大炮也被击毁。
“渡江。“艾能奇一声令下,上百个木筏一起被推入水中,三千明军奋力划水向对岸游去。由于明军控制了河岸,艾能奇率领的前锋很快就在上了如月江对岸,并且立刻将木牌竖起来作为拒马。
“将北寇赶下河去。”李陨石指挥安南步兵向明军刚刚建立的滩头阵地起猛攻,“只要和北寇的步兵搅在一起,他们的大炮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