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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吴三桂部从贵州都匀进军,直取安隆,攻势甚猛。? 进至盘江的罗颜渡口,大西兵据险防守,将船沉没,不得前进。吴三桂得到泗城土司岭继禄为向导,取出沉船,乘夜渡河,攻陷安隆。总兵张骐战死,前来援救的李定国副将张成亦战死,参将吴子圣败逃。李定国得报,率三万将士前来增援,在安隆附近的罗炎河、凉水井与吴三桂部明军展开激战。明军枪炮,大西军出弓矢,胜负不分。激战将近半天,大西兵不支,李定国惊慌,弃营败走,退保北盘江。各镇将士见李定国败走,也都一哄而散。此次战斗,李定国部将三十余人都战死,吴三桂部由普安州进入云南。
李信击败冯双礼于鸡公背,追至北盘江,大西各将争相逃奔,李定国新败之后孤军难支,下令焚毁铁索桥,退至昆大西。艾能奇也间道逃回。几次大战,大西损失惨重,“僵尸遍野,腥血成渠”。兵民死难的不下三四十万,而且这些战死的兵马都是过去十一年来湘桂川滇黔之精锐,百战所养成的精华而死于一旦!大西元气大伤
明军随即制作浮桥渡过盘江,直抵曲靖,大西设置的曲靖知府盖世禄投降。三月中旬,三路大军在此会师。明军推进至曲靖,距离昆明不过数百里,大西政权眼看面临着灭顶之灾!
李定国败退,回到昆明这时候的孙可望才刚刚从昆明出。孙可望觉得事关重大,军情紧急,立刻召集诸臣举行会议。刘文秀避开明军锋芒,从大理出,进攻四川南部的建昌,另辟根据地。刘文秀说:“臣精兵三万人,在黎平、雅州、建昌、越州之间,窖金二十万,臣将郝承裔知之。再东连以十三家(指郝摇旗等农民军余部)之兵出营陕、洛,也许可以转败为胜。”
太仆寺正卿辜延泰支持刘文秀的意见,主张退至四川,开荒屯练,作恢复之计。中书金公趾极力反对,坚持说入川不利。
李定国也持不同意见,说:“蕞尔建昌,怎么负担的了十万大军?不如入湖南之峒,乌车里,里角诸蛮不相统属,我们大军一到,他们必无所拒。大哥在峒内屯兵练兵,诸将设御于峒口,胜则六诏复为我有,不胜则入交阯。”
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说:“明兵乘胜踰黄草坝,则临沅、广南道路中断;且丧败之余,焉能整兵以迎击兵锋正锐的敌军呢?”
艾能奇又提出新的建议:“自迤西达缅甸,其地粮糗可资,出边则荒远无际,万一明追势稍缓,拒大理两关之险,犹不失为蒙段也。”
“混账~”孙可望大骂道:“都是混账话,敌军还没到,就想着逃跑,你们的胆子都让狗给吃了吗?”
李定国劝道:“我军新败,战恐怕对我军不利。”
孙可望大声说道:“我意已决,就在曲靖与明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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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从安顺出后,日夜兼程,以最快的度向曲靖进。凌晨进入曲靖境内,是日大雾弥漫,数步之外,景物不辩。明军冒着大雾而行,行不多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宽约里许的大河,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来,此河正是白石江。
由于不知道江水身前,所以前锋孔有德部便在江边停止了前进。到了中午时分,大雾散去,孔有德赫然现大西军已经在白石江对岸布防。
在白石江布防的是大西军艾能奇,他早在白石江布下重兵,所以,当明军突然出现在大西军面前之时,大西军丝毫没有慌乱。白石江江宽仅里许,水浅的地方甚至徒步可以涉水。双方在白石江一带交战数次,互有胜负。
白石江是南盘江的支流,由东向西穿回曲靖坝子南北两翼。江流距曲靖城一公里,中上游地势险恶,是古代北行古弹道和普安路的交汇口,历史上是曲靖的咽喉要塞和打通云南的必经之地。它宽阔,浩荡。一直是曲靖北部的一道天然屏障,
李信建议道:“我们可以效法当年沐英将军偷渡白石江的办法,一边虚张声势,令全军鸣金鼓,作欲渡状;一边暗遣数百名游泳高手,携旗帜征鼓,从上游先渡江,沿寥廓山一带,绕到元军阵后,吹角擂鼓,于深林中树旗为疑兵。让贼军以为自己已经腹背受敌,贼兵必然大乱,我们再从正面进兵,曲靖就可以一鼓而下。”
顾君恩沉吟道:“贼军比我们早到,而且沐英偷渡白石江的故事早就在《英烈传》里说的烂熟,我们再用这办法,是否可行?”
宋友亮笑道:“我到觉得此计可行,就是这个计策老少皆知,所以贼兵很可能以为我们不会依葫芦画瓢,我们倒是可以一试。”
于是宋友亮派遣吴三桂为先锋,挑选五千精兵,从上游的寥廓山渡过白石江。尚可喜、耿仲明、张遇留、田见秀、张鼐、刘体纯为后续部队
寥廓山原名妙高山,在曲靖城西南一公里处。位于曲靖市西南郊。寥廓山又名胜峰山,源于明代傅友德、蓝玉等在此大败元军,并活捉元军将领平章政事达里麻。为了纪念这场战斗的胜利,而将此山称之为胜峰山。
“此处山高路险,径隘箐深,屈曲仅容单骑,实在是设伏兵的绝佳处!”李定国驻马得胜峰,他问身边的副将道:“各部兵马都如期到位了吗?”
副将答道:“泰安伯窦名望为初伏,广昌侯高文贵为二伏,武靖侯王国玺为三伏,俱以到位,而且已经将七千斤炸药和五百颗地雷埋入谷中。”
李定国说道:“敌军尽入我彀时,初伏动进攻;点燃地雷;听到地雷声,二、三伏乃。尾一起进攻,敌军有来无回。埋伏的军队携带预先制作的干粮,以免造饭冒出炊烟被明军察觉。”
“得令!”
李定国部署完毕,只等吴三桂上钩了。
第二天上午,正如李定国所料,吴三桂统兵进入了寥廓山。
一入寥廓山,吴三桂举目一望,见到那险要的地势,心中就不免“咯噔”一下,这可是个打伏击战的好地方啊!如果是我吴三桂先入此地的话,必定设伏于此:难道李定国就不会想到这点吗?想到此,他下意识地向四周仔细地看着,山上光秃秃的空无一人,又侧耳听听,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响,没有什么可疑的迹像。
难道是我吴三桂小心过度?会不会是那李定国被追得晕头转向只顾逃命,竟没有想到这一步棋?大有可能。人在慌乱的时候往往不免会考虑不周。想到此,吴三桂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下令进入寥廓山。
吴三桂的队伍已有三分之二进入峡谷中一段较为平坦的地界上。眼看峡谷的另一端尽头已经遥遥在望,忽然有一人出现在崎岖的山道上。吴三桂一看有人,脑袋里“轰”的响了一声,立即警觉地叫道:“不好,暂停进军!”
不久,那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被带到了吴三桂的马前。
吴三桂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问道:“你为何一个人在这深谷之中?”
陌生人带着惊恐的神色说道:“小的姓卢名桂生,是贼兵任命的光禄寺少卿,贼兵已在前面的山中设伏等待将军进入……”
“此话当真?”吴三桂凌厉的目光扫过卢桂生的脸
“小人不敢胡说!”卢桂生很肯定的说
“传令,全军赛开,沿山谷搜杀伏兵!”吴三桂下令道
因为没有得到号令,大西军伏兵不敢擅自出战,被吴三桂的兵马突击,伤亡很大。窦名望迫不得已下令鸣炮出战;二伏、三伏军从也应声鸣炮,冲入敌军,双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吴三桂立即下令:“前队变后队,集中全力给我往回冲!”
正在急行进的将士一听下令停住,就知道事情可能有变,方才还是倦容满面的兵士们,就像在三九天遭冰水泼过一样,精神顿时警觉起来。一听到“往回冲”的命令,个个勇气平添,潮水般地向峡谷的进口冲去。
身为主帅的李定国,站在山上一颗大树后面,他看到吴三桂突然引兵向回冲,立即感到事情不妙。他心中异常焦燥,想立即动手,但吴三桂的后队还没完全进入他的伏击圈子,眼前的紧迫形势,使他焦虑万状。若再不下令,恐怕就会失掉战机,让吴三桂跑掉,千钧一之机,绝不可再延迟。想到这里,他即刻传令。顿时,漫山遍野,战鼓齐鸣。
一伏的将领窦名望正在准备封口,配合二三伏全歼吴军……却见已入伏的吴军突然回头冲杀,企图突围而出。他大喝几口腰间葫芦里的酒,大喝一声“杀!”率外围兵士迎面杀上。
一伏兵士随窦名望死命杀出。像洪水决堤一样,从坡顶上杀了下来。
明军来势凶猛,他们一个个瞪着通红的双眼,迎着吴军冲了上去。
两军刚一接触,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杀便开始了。吴三桂一马当先,率领自己的中军冲在最前面,风卷残云般地进入人群,左杀右突……
由于吴三桂的兵力集中突击一路,所以兵勇势猛,迅将一伏击溃。
窦名望一人杀死吴军近百名军士,可谓勇猛之极!但终于力竭被杀……一伏全部崩溃!
“再掉头给我杀回去!向前冲击!”吴三桂下了第二道命令。
吴三桂迅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战场,他看见西边的谷坡上旗幡又多又密,断定贼军的大部人马可能在西坡后边。而东面的山坡敌人虽然也不少,但定然是已经倾巢而出,再也没有机动兵力了。在纷坛万状、瞬息万变的激烈战场上,他立刻做出决断:集中所有的兵力,强力冲击对方这个比较薄弱的东线……
这时尚可喜、耿仲明、张遇留、田见秀、张鼐、刘体纯等不援军也闻讯赶到前来主站
二伏领兵将领高文贵看到吴三桂反身又杀了回来,也被激怒了,率军冲下决战。
由于奇袭性全部消失,变为山间的正面混战,凶猛的厮杀紧张得叫人缓不过气来,狂跳的战马纵横跳跃着,两军军兵挥着雪亮的战刀生死相搏,血刃相交时响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碰撞声,被砍倒的战马在痛苦地抽搐着,人声和战马的尸体填满山间,有的被砍掉了手脚,有的被削飞了天灵盖,血花缤纷如雨……
吴三桂已杀红了眼睛,脸上身上全是粘稠的鲜血。他一边大吼着,一边劈刺砍剁,见他如此神勇无畏,连尚可喜、耿仲明、张遇留、田见秀、张鼐、刘体纯都为他叫好。
二伏的高文贵军也迅被击溃了。
李定国隐蔽山头指挥,他看到一伏二伏均旗乱人溃,三伏也已失去斗志,知道大势已去,不由长叹一声:“上天如何不助我大明啊!”便带着三伏余部,退往白石江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