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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转瞬,赵亦便不屑道:
“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那你也太小瞧小爷我了!上次的确是小爷不对,没有及时将谢礼送上,这小爷承认,但那是有原因的……不过你放心,这一次定然不会如此!等一会儿回了府,小爷第一件事就让人将东西送去你那里,你看怎么样?”
“小侯爷若是能说到做到,那是再好不过。????? 一? 看书 不过开门治病形同做生意,规矩自然也是要有——既然小侯爷这么说了,鸾歌也没有不信的道理。”
鸾歌客气一番,然后慧黠道:“这样吧,小侯爷今日先将上次的诊金送到我们府上,这一次西山跟诊的费用,我们等回来的时候,再慢慢清算也不迟。”
先前鸾歌说出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赵亦还当她与自己客气,可是谁知后面的话一出,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是怕自己给的钱少了。
赵亦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瞅着这小姑娘也是越来越有兴趣,而一旁的张云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这小姑娘真的是只看重钱财的?
若真是如此,比起那些觊觎旁的东西的,可是要好解决的多了——毕竟安国侯府,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银子。
话已至此,各方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变得痛快爽利了不少。
“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亦合掌一拍,对着身后的赵云道:
“回府之后,备上银子再将我屋中那件御赐的晶莲茶具一并,送到宸表兄府中,记得,一定要亲自交到鸾歌姑娘手中,这是小爷送给她的谢礼。”
说着,也不顾张云瞠目结舌的神色,赵亦又对着鸾歌道:
“你会骑马吗?”
“啊?……会。”
鸾歌被这突然的一问弄得有些不明不白,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当年在齐国之时,祖父戎马一生,那时候还年幼的自己,便能在马上驰骋。? ? 要看??书?
尽管后来因为生出变故来,也因为多年困顿宫中,但是这种东西便如同人的本能一样,自打一学会便不会忘掉。
所以那时候在当初说服五州兵马共行之时,凭借自身的能耐让他们依言而行。
“会就行。”
赵亦闻言很是满意,而后将一旁元宝手中牵着苍狼的缰绳递给她道:
“呶,骑上它,我先送你回宸表兄府上。”
鸾歌这时候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抬头望一眼逐渐高升的日头,额角隐隐渗出的汗水让她没有任何犹豫,便接过了缰绳。
自打去年到如今,自己已经有一年没有骑过马了,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还是苍狼这么一批好马,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不是?
于是她不再客气,冲着赵亦点了点头便摸了摸苍狼的额头。
感受着苍狼的亲昵,她笑了笑,抱着六两一个漂亮的借力,便成功翻身上马。
这时候,赵亦也将张云手中的缰绳一把夺了过来,自己也上了马。
“主子……”
这个时候,元宝才回过神来,可是刚开口便被赵亦打断:
“张云,你和元宝还有孙恒等人先回去,小爷先送鸾歌姑娘回府——记得回去之后照我的吩咐送东西过来。”
说着,他冲着鸾歌一笑,吐掉叼在唇角的草叶,扬鞭先行道:
“走咯!”
鸾歌见状,面上也不自知地露出欢喜的笑意,一夹马肚,追上前去。
烈日高悬,进城的官道之上,两匹马儿撒开了蹄子,一前一后往前奔去。
带着几分微热的风从面旁吹过,鸾歌只觉这几日来的困顿与苦闷都在霎时间一扫而空。
若西山之行可定,那按着舒阳的说法,先将六两送回云阳山上,以抑制它体内的巫力作用,那么她就能获取更多的时间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某人的眼中。
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隐匿在林中树后的人逐渐将目光收回,放在了仍旧站在路中央的几人身上。
“张大人,要不您先骑小人的马……”
“不用。”
张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截住了孙恒的话头。
孙恒登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求助似地看向元宝。
在场诸人,能够与张云张大人说上话的,也就只剩下元宝这个侯府的家生子,也即未来侯府的大管家了。
元宝打了个哈哈,然后道:
“张叔也用不着这样生气嘛,咱们这些替主子办事的,不就是只要主子开心就行么?小侯爷这么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不是这样三天两天的劲头?等过几天也就淡了,您不用太担心的。”
“哼,要真是和先前一样,三天两天就淡了那还真是好了,怕只怕这一次,小侯爷是当了真——”
张云指向二人离去的方向,“你自己也看见了,先前小侯爷再怎么闹腾,哪里会让第二个人上他的马?莫说是别人,就是侯爷他也舍不得借苍狼出来,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如今竟然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骑!这哪里像是玩闹!”
官道之上,他伸手所指的方向如今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影,甚至连马蹄惊起的尘土也散落在地,归于平静,可是先前那场似是孩童玩闹激起的余波,却在张云和元宝心中激起同样的波澜。
望着那已经看不见任何踪迹的地方,元宝的面色也不由凝重起来。
虽说他和赵亦一样贪玩,平日里也是一幅靠不住的小孩模样,但是以他侯府世仆的身份,上面又有着那样一个堪称侯爷心腹的父亲,就算年纪尚小,心智却不见得就小。
张云这话说的不错,先前小侯爷若是瞧上哪家姑娘,砸上千金万银的也不算什么事情,可是只有这一次,瞧上去倒像是真的动了心的。
散金散银不可怕,可怕的是将一颗心捧着送了出去,却对上并不怎么上心的,最后白瞎了一腔热忱。
但心中虽有这样的担忧,可到底是年少气盛,又多偏向赵亦,因此对着张云这番带着说教的愤怒,元宝还是有些介怀,他笑了笑道:
“张叔这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您想想,咱们小侯爷是怎样的身份?哪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人骗了去?欢喜的时候怎么捧着都不为过,但若是不喜欢了,还不是弃之如履?
“您想想先前那听香阁的花魁?先前小侯爷捧着的时候,那是一张张的银票烧着煮汤取乐,可是不喜欢了,就连见都懒得见一面,以死相逼都没用——
“这次不过是稍稍多了几分兴趣,原本的两三天变成了半个月,哪里就由着您这样担惊受怕的?您瞧着吧,最多也就是这次西山回来,小侯爷的兴致也就掉的差不多了,那时候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况且不管是在安阳城中,还是此行去往西山,我们都是与小侯爷形影不离的,有您老在边上留心照看着,还生怕别人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么?”
张云一听元宝这话,虽觉得是这个理儿,可是心中还有有些惴惴,总觉得这一次赵亦不像是在玩闹。
心中生烦,话中便难免带了几分气儿,也不顾元宝给足了他的面子,反而出声驳斥道:
“你说得倒轻巧!若那小丫头真是为了诓骗小侯爷而来,出了什么事情,侯爷怪罪起来,谁来担负这个责任?你吗?你能吗?”
元宝听到这话,登时气急。
自己好心好意地给他台阶下,甚至话里话外还带了几分恭维,谁曾想这张云竟然是个不知好歹的死脑子,对着自己这就上纲上线地一通训斥。
他在府上虽说不如自家爹那么有分量,但是就凭着和小侯爷打小一起长大,以后又会当上府上的大总管,在安国侯府里也是没几个人敢惹。
谁曾想,如今却被这老匹夫老顽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因此那小倔牛般的脾气也上来了:
“那张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怕担着责任,就让小侯爷连做什么都得听下面人的?那到底谁才是主子?
“张叔若是真有能耐,为何不去小侯爷跟前说这些?在我这么一个小跟班跟前说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先想想等一会回到城里,按照小侯爷的吩咐备好东西送到三皇子府上才是正理——
“差事都干不好的,还指望说什么能入主子的耳?张叔在府上呆的时间久,资历够,自是不怕这些;但是元宝还年轻,说话也没什么分量,却是不敢随意怠慢。”
说着,他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儿,朝着孙恒和张云连带着身后假装看不见听不见的几个侍从拱了拱手:
“主子的吩咐不敢怠慢,元宝这就先行一步,去三皇子府陪着主子了。”
说着,也是扬鞭策马向着城内而去,马蹄哒哒,激起一整个官道的尘土飞扬。
张云猛不丁受到这年轻小辈这样呛了一通,登时想要开口大骂,谁曾想一开口便被喂了满嘴的灰尘与土屑。
“呸!”
朝着边上吐了一口,又煽了煽眼前的灰土,张云大骂道:
“娘的这小兔崽子!倒教训起我来了!看我回去不告诉你老爹!”
“噗……”
这话一出,身后几人都猛不丁地笑出声来。
张云皱了皱眉,回过身来:
“笑什么笑!就你们几个!还笑!还笑!”
说着直接伸手拍向那几个笑得最欢的侍卫脑门上,却被一闪身躲开来。
“张大人,张大人。”
孙恒也想笑,可是却还是憋忍着伸手拦住了张云的动作,指了指天上的日头道:
“您瞅瞅,这大热天的,咱还是先回去吧,况且小侯爷不是还等着呢么?再晚可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