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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元的反应,荆逸凡知道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施元作为一个老将士,跟随陈昊焱的时间也不短,一定是从这信函中看出了什么,可是,施元不说,荆逸凡也很难猜得出来。
“施元大哥,不知金锦涧现在还剩下多少兵力呢?”
“除了老弱病残,还剩不到八万人。”
八万,看似很多,其实真的爆大的战争,也就只能垫个底而已。换个地方,守军也要比这里多上数倍不止,这里人数这么少,完全是依占金锦涧的地势。
可是,就算在易守难攻的城堡,也有被破的一天,如果敌人来了,只凭金锦涧的地势和这区区八万人,又能抵御得了多久。荆逸凡不相信自己能够想得通的事情,陈昊焱作为一个沙场老将会想不到。
难道战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荆逸凡不由怀疑。
“施元大哥,如果要让你只用五万人守住金锦涧半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做到?”
“这个……”施元思考了一会儿,信心十足的说道:“能,不过只怕会全军覆没。”
就算凭借金锦涧地势的优势,施元也不能保证能够守住,可是如果只是想要守住半个月的时间,他自问还是能够做到的。
然而,荆逸凡等的就是这句话,陈昊焱孤军作战,身边没有一个军师在一旁协助的话,恐怕会吃敌人的计策。既然到现在还没有传来兵败的消息,也就是说陈昊焱还与敌军僵持着,这就是荆逸凡的机会,熟读了这么多的军师手札,他知道如今也该到他出手的时机了。
“施元大哥,那你即刻下令征集军队,调遣三万士兵跟随我前去增援陈大哥。”
“不可,你……”施元眼睛睁的圆大,吃惊不已,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让他分派三万人去增援,这怎么行?本来兵力就不足,如果再分出一部分,岂不是把金锦涧置身于虎口之上。还有荆逸凡年纪轻轻,让他领兵增援,怎么可能,领兵作战岂能形同儿戏,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此令施元大哥认识吧,你现在还要阻止我吗?”
被逼无奈之下,荆逸凡只能再次拿出了金龙令。施元脸色阴沉,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金龙令权利重大,别说调遣士兵了,就算现在把金锦涧双手让出去,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忤逆金龙令,就是忤逆当今圣上,这样大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小人不敢!”
施元急忙跪了下来,他不是要跪荆逸凡,而是跪拜金龙令。金龙令代表皇上,见令如见人,他小小一个将士,岂敢造次。
“施元大哥不必多礼,起来吧。你现在即刻去召集三万兵马在营外等候,我收拾一番即刻出,你帮我把送信回来的那个人也一同找来,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荆逸凡回到营帐,见到了何欣儿。因为半路被拉回来的缘故,这个小妮子还对荆逸凡充满了幽怨,看到荆逸凡都懒得理会,自顾自的玩弄今天刚买的货物。
荆逸凡知道何欣儿只不过生生闷气罢了,也没当做一回事。收拾一番之后,把自己想要去前线的事情告诉了她。听到这个消息,何欣儿当然死活要跟着去了,却被荆逸凡狠狠的骂了一顿,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好好说话的,这次却被荆逸凡骂了一顿,这小妮子气不过,大哭着跑了出去。
战场岂是想去就去的地方,这次增援,荆逸凡心里也没有谱,说实话,这次前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又怎么能够让何欣儿跟着去呢。这小丫头不辞艰辛的跟随自己来到这里,荆逸凡心里已经很自责了,如今如何都不能再让她以身犯险。
荆逸凡宁愿她怨恨自己,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战事告急,荆逸凡知道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直到另行之际,他都没有看到何欣儿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跑去哪里生闷气去了。荆逸凡只好交代施元帮忙照顾何欣儿,然后就率领三万大军出了。
这是荆逸凡第一次领兵,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望着身后高高的城墙,微风拂过脸面,吹起千缕青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时,荆逸凡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诗中所蕴含的的意境。
出了金锦涧,荆逸凡才知道什么叫做荒凉,一望无际黄沙滚滚,平坦的地势一眼能够看穿几十里,在这片荒凉之地上,竟然是一颗树木都看不见,除了枯草、野菜,其他什么也没有。
如此土地贫瘠的地方,让人如何生存呢?
“将军,敌军扎营十里之外,并未现有任何动静。”
陈昊焱坐在营帐中,眉头紧皱,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敌军毫无所动,简直相当诡异。这次敌军来了十万大军,想要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可是自从一天前被他领兵抵御一阵之后,敌军就退兵了,到现在已经是一整天没有动静,这种情况让陈昊焱想不出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继续监视敌军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汇报。”
“是,将军。”
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兵力悬殊却不进攻,此事绝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敌军越是安静,陈昊焱越是担心。想要出击却人数相差巨大,让他只能龟缩在这里,被动防御。
通过了一片荒凉之地后,终于是一片大好河山出现在眼前。山脉延绵千里,花花草草随处可见。经过旁人的介绍,荆逸凡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传说,在几百年前,金锦涧也是一片锦绣山河的好地方,虽然地处边境,却也是许多文人雅士常来的游玩圣地。据说当时从天而降两位仙人,本来出现仙人应该是好事,可是这两位仙人却是大打出手,当时可谓是天荒地暗、日月无光,大战之后,使山河破碎、日月颠倒,四季更替生错乱,本来一个美好的锦绣山河,就这样毁于一旦,延续到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这般模样,树木不生,山石不见,连鸟儿都不愿在此停留。
一场天人之战,使得方圆百里荒芜一片,荆逸凡虽然感叹仙人的手段,却更多的是对这片地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