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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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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肖朝阳跟队里的一班年轻小伙儿姑娘们已经插了大半天的秧苗了,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也是每人最后的一畦任务了。

    坐在田埂上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就来到了田头。

    “朝阳,你第二。”站在肖朝阳身边的一个青年人看着他说道。说着话,他在在肖朝阳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看了他一眼,肖朝阳也没有说话,就默默地站到了第二畦的位子上。接下来大家按照各自的快慢都纷纷站好了位置。

    站了片刻,大家这才拿起秧个子,不紧不慢地一边讲着田边乱话,一边不紧不慢地又开始插起秧苗来了。

    当时,有一种“天畈乱话无罪论”的说法。所谓的“田畈乱话无罪论”,就是说,在田头说的话一般是不涉及到政治的,所以就不会被判罪。

    就这样,一边说着天畈乱话,不着边际的成语故事、典故、天上地下、海阔天空的笑话,只要大家能信手拈来的都可以。一边劳动,空气就会很活跃很轻松的,干活也就不觉得累了。

    他们一边慢慢地插着秧苗,一边不时地讲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乐段子,欢声笑语不时地从他们的身边传递开去。

    而这时,大队里的田头的高音喇叭里正在一首激动人心的歌曲:

    “学大寨呀赶大寨,

    大寨红旗迎风摆。

    它是咱公社的好榜样啊,

    自力更生改变哪穷和白。

    ……

    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啊,

    集体和个人巧安排。

    先进不忘帮后进,

    敢把别人的困难担呀么担起来。

    ……”

    “朝阳,不好了,你爹来了。”这时,忽然肖朝阳身边的一个青年人轻声说道。

    闻言,肖朝阳不觉转身往后一看,果然,只见自己的父亲已经来到了田头,正在准备下田了。他知道,自己也算是快的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没能跟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的。

    于是,也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拼着全身的精神开始飞快地插起秧苗来了。其他的人也紧跟着飞快地干了起来。

    刚才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即变成了轻轻的“嚓嚓”的手指接触水面的声音。

    要知道,在那时候的干部可不像现在的,没有一手绝世好活是不能说服社员们的。

    二十多分钟后,只见后面的肖银川渐渐地跟了上来。而且他插种的那秧苗又整齐又有精神,看着就是舒服。

    要知道插秧这个活可是一个技术活,要能插下去就好了,一个人学不了多久就成。但要做到又快又好,却是很难的。

    即使你有一千二百斤的力量,也用不上,靠的就是手脚上的功夫。真的是一种手脚并用的活。

    两只脚随着右手犹如蜻蜓点水般地在水面上飞快地起落,两只脚一前一后地想着后面退去。而且身子又不能跟着脚的后退而左右转动,不然,你插下的秧苗就会弯弯曲曲的,乱七八糟的。

    这样,你虽然是快了,但会是吃力不讨好。因为质量问题会被扣工分。

    大半个钟点以后,肖银川也跟绝大部分的人一起已经到了田头。肖朝阳当然也在他们的中间。肖银川微笑着看着大家,若无其事地看着大家。

    可是肖朝阳他们一大帮人早就已经累得都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们一个个浑身上下都是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简直像是虚脱了一样,坐在田埂上真的不想起来了。可是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就回家去吧。”肖银川微笑着看着大家说道,一边转身哇一边走去。

    看着肖银川离开了,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事后,肖银川告诉儿子肖朝阳,要想把秧苗插的又快又好,第一是拿秧苗的左手方放得低,接近水面,同时用大拇指无名指和中指迅速地分好秧苗。

    说话的时候,肖银川还一边用左手做着示范,让肖朝阳仔细地看着。肖朝阳一边微笑着看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原来,插秧竟然还有这样的奥妙。

    “插秧的时候,右手也是用大拇指无名指和中指拿着秧苗的,插下去的时候,只能把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没入土中,要直。这样插下去的秧苗才不会东倒西歪。”肖银川侃侃而谈:“在往后退的时候,身子不能扭动,一扭动就会弯曲。”

    肖朝阳听着父亲的话,心里豁然开朗,频频地点着头。

    吃过晚饭,肖朝阳依旧去了李秀莲的住处。

    这一年里由于大队里的社员们人口迅速的增长,原来的一个赤脚医生已经忙不过来了,就增加了一个刚高中毕业回来的女青年肖文元。

    这肖文元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而确实一个女人。据说是他的爸妈为了生一个男孩子,就把她取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肖文元刚刚上阵不久,就去公社里参加了短期培训。而这个肖文元在心中确实暗暗地想着肖朝阳。

    这一天,因为天空下着雨,在大队农科所里做好了应该做的事情,肖朝阳觉得一时无聊,就来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合作医疗站里。

    “朝阳,你帮我看看。这封信让我很恼火。”那肖文元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赖递给了刚坐下的肖朝阳。

    “哦,怎么回事?”肖朝阳一边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封信,心中十分疑惑。但只他接过信来没有去动它,只是看着肖文元。

    因为他知道随便私拆别人的信封是一种犯罪的行为。必须要得到事主的同意方才能够。虽然在此刻信的主人是同意他拆信的,而且是主动让他看的。

    但肖朝阳还是感到十分疑惑,她的信干嘛想我公开?莫非……

    肖朝阳的猜想还真是不错。这个肖文元虽然刚刚高中毕业,但他因为读书迟,所以也是二十多岁了,而且她自信凭她的品貌一定能够获得肖长阳的爱。

    那知道在近期参加公社赤脚医生培训期间,竟然有一个附近大队的男赤脚医生向她抛出了红绣球,给她写来了一封求爱的情书。

    可是无奈她对那人一点都不感冒,还十分生气。只在暗中思恋着自己大队里的肖朝阳。但又不知道对这封信该怎么办。

    因此,这时她才把这封信拿给了肖朝阳看,希望他能哥帮助自己摆脱那个人的纠缠。

    “哦,原来是这样的……”肖文元把事情跟肖朝阳大致地说了一遍:“你看该怎么办?”

    肖朝阳接过信,但他没有去看。他知道这时人家的私信,不能水边看的。虽然此刻她让我看,但我还是不看为好,面的招惹是非。

    他拿着信,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他,就把原信退给他,你也可以随信写上自己的几句话,告诉他你自己想法。”

    “好。那我就这样去做。”肖文元说着冲肖朝阳十分妩媚地一笑,转身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张信笺,动笔飞快地写了起来。

    肖朝阳把手里的信放到了她的手边,也就坐了下来。一边无聊的看着合作医疗站里的陈设。

    片刻之后,她已经写好了。

    “朝阳,你帮我看看,这样写好不好?”肖文元巧笑着就把手里的信笺递了过来。

    接过信,他冲着肖文元微微一笑就粗略地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几行字。那字里行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你好:

    来信已经收到。希望你别在我的身上打主意了。我们是绝对不会走到一块的。

    此致

    敬礼

    肖文元

    **年*月**日”

    看完信后,肖朝阳不觉在心里暗暗想道:“原来你这样绝情。不喜欢人家就连好话都不说一句了。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将会怎样呢?真不会换位思考。既然她这样,我就更加不用多嘴了。免了她胡思乱想。”

    但他在表面航还是微笑着说道:“嗯,这样还可以呢。”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那肖文元接过信笺,二话没说,飞快地装进了信封里面。看着她那十分利索的动作,肖朝阳不觉在心里微微一颤。

    此人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女人。只不知将来会花落谁手?

    在大队的合作医疗站里租了一会,翻看了一下放在诊疗桌上的那本《赤脚医生手册》就出来了。

    谁知道,刚出来没几步,突然“哗哗”地下起大雨来了。肖朝阳没有带伞,就飞快地朝着大队农科所里跑去。

    虽然路很近,但是运很大,等他来到农科所里的时候,肖朝阳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了。

    “妈的,这鬼天气。”肖朝阳一边气狠狠地骂着,一边迅速地脱下被雨淋湿了的衣裳,朝里面走去。

    那几个农科组里的其他人员,看着肖朝阳那狼狈不堪的情形,互相做了一个鬼脸,捂着嘴偷偷地会心地一笑。

    片刻之后,肖朝阳换好一身干燥的衣裳出来了。

    “朝阳,你去哪里了?”一边正在整理着材料的一个小个子青年看着肖朝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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