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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修府寿宴请帖

作者:紫色矢车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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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村长走后,人们意犹未尽,仍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个事情。?? ? `

    天家离他们是如此之远,而今能得知圣人的后院之事,虽说小民不应妄议朝事,可这里真正是天高皇帝远,因此大家还是兴致盎然地议论不休。

    圣人啊,听说可以有三千个女人的。

    这么多女人换做是我有点吃不消哦。

    另个人反驳他,屁话,三千个女人,一夜一个,也不过十年,老子能搞三十年!

    切,潘老三你别吹了,这么能你家里三个丫头没有一个小子?

    你懂什么?那是老子的婆娘这块地太瘦!

    。。。。。。

    潘彩儿听到这话题越来越歪,而且越说越下道,心里翻了个白眼,索性躲到后厨去。

    小霞拢着袖子,饶有兴致地听着这些市井俚语,村俗小话。他从前跟着乔大夫后面每日扮童子,月白风清的,虽有股子仙气儿,可整日就和乔大夫作伴,后者还常常读书、呆,他颇觉寂寞。

    如今,他觉得他越来越喜这红尘滋味了。

    有人见他听得兴致勃勃,便逗他,“小霞,你近日可愈白胖了,这店里伙食比你从前好吧。”

    小霞下意识摸摸脸,其实前一阵乔其善就嫌他,说他不再是“清秀”的药童了,是个白胖小二。

    这真不怪他,店里就是卖吃食的,这比从前跟着乔其善东吃一家,西吃一家,耽搁了就啃个冷馒头的时候要好多了。

    他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又有人问,“小霞,你跟着你家公子读书不?知道这“九嫔”是啥意思不?”

    这可算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

    宁村长在时,大家问了什么是昭容,就没好意思继续问什么是九嫔。

    小霞眉飞色舞道,“九嫔,就是圣人后宫可以设置九个‘嫔’位。除了皇后,和三位贵妃娘娘,余下的地位最尊崇的就是九个嫔妃娘娘了。”他跟着乔其善,无聊的时候也很读了些闲书。

    “那昭容是第几个?”

    “昭容位列九嫔之四。”

    “也就是说,这位修昭容,是圣人第八厉害的女人!”这位掰着手指头,得出如上结论。

    “哇,那可真是了不得,这修昭容,在三千个女人里名列第八呢。怪不得这么多人给修老太爷贺寿!人家孙女是圣人的女人!”

    小霞也跟着直点头。其实他和众人一样,根本不晓得,后宫是不是真有那么些女人。

    不过,潘彩儿听着前面的议论,心想,这修昭容,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从这一日起,附近的村民,路过的客人,无不在热切地讨论着这个话题。毕竟,这也算是山村里飞出了金凤凰?

    尤其是自那日宁村长的话语里听来,小橘村之所以能将贡品等次由三等一下越过二等半,直升二等,都是亏了这位“修昭容”的关系。想必是修女官封了昭容后,一堆奉承的主动给提的,圣人估计也想给她做脸,对于二位贵主来说,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对于小橘村,那真是得了天大的益处。三等的贡品,宫中采买价是每斤二十文;二等采买价则是每斤四十文,一斤的价差就在二十文,小叶橘每年单是直供宫廷的,就在万斤左右,算下来就是二百两的增幅,再加上供给其他各地达官贵人的,这一年小叶橘因为升等,能多赚至少千余两白银。宁村长能不乐得见牙不见眼么。

    好些人得了这样的消息,眼红的同时,也在心里嘀咕,自家能否凭着和修家同一个县,也沾点儿光呢。

    于是,人们纷纷开始打听起修老太爷的寿辰来。

    本月二十八,修家给修老太爷做六十大寿,县城里的豪富之家都接到请贴了,就连住在潘家村里的**方大夫,竟然也接到了请帖。

    乔其善听说这件事,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

    “就凭他?!修家为何给他下帖子!”

    潘彩儿无语,难不成他希望修家给他下帖?那到时候他是去还是不去?去了,估计按照他一听说修家就很纠结的样子,马上就会暴露;不去,那岂不是不给修老太爷,那位新晋修昭容的祖父面子么?

    “我来找你,是和你商量个事儿。”潘彩儿略过乔其善的不满情绪,直入主题。

    “何事?”乔其善站在地上,来回来去地走。

    “咱们其膳堂,也接到了修家的帖子。”

    “什么?!”乔其善又是一蹦,脸上一片惊慌,“他们也给我下帖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是去还是不去?”他满地团团转。

    “不是给您下的帖子,”潘彩儿纠正,“是给其膳堂下的帖子。”

    乔其善一愣,“有何区别?”

    “修家让咱们其膳堂,给做几道菜,供应本月二十八修老太爷的寿辰。”

    “他修家远在二十里外的县城,却跑到咱这里来叫菜?”

    潘彩儿也觉得纳闷,“要不你看看这帖子,说到时候拿这个去送菜,还说到时候有人专门来跟着一起进城。”

    乔其善拿起那帖子,却是一个普通的大红两开合请帖,语言简练得体,不显特别郑重,言语却也恰到好处。凭着这请帖,不仅能进修家送菜,也能参加当场的寿宴,品尝美味,享受期间的丝竹戏曲了。

    更重要的,对于潘彩儿来说,这就是一个“商业晚宴”,能在那期间认识当地有名乡绅、商界精英,对于其膳堂来说实在是好处多多。她甚至想好要印制一些“宣传册”来,到现场去。

    乔其善也看不出所以然,他还在纠结自己作为老板,要不要现身。

    “来送帖子的那个修家仆从说,希望我们给准备六道菜二道甜品,让我们商量好,提前报给他们,他们会挑选其中一半,作为寿宴菜品,我来就是要和你商量,要准备哪些菜,还有怎么打出我们‘其膳堂’的招牌来!”

    乔其善充耳不闻,只焦躁地抓耳挠腮,又时不时呆,流露出忧郁神情。

    潘彩儿一番话白说,气上心头,揪住乔其善的衣襟,“喂!你差不多就得了!”

    她怒视呆住的乔大夫,“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家世怎样,到底因何流落在此,到底作甚一听说修家就焦躁不安,可是无论如何,你必须朝前看!”

    “朝前看你懂么?就是你得振作起来,你每日从床上爬起来,都是新的一天,新的朝阳!”

    “有什么难事,你都得面对,不能逃避!你这样一天天逃避,日子就一天天死去!”

    “咱们决定开其膳堂的时候,你不是想的很好么,你要靠着其膳堂走出自己的路来,让世人看看你乔其善能做到什么!你不要看不起其膳堂,我告诉你,终有一日,你会靠着其膳堂,让人们知道,你乔其善是谁!”

    乔其善呆呆地望着眼前愤怒而生动的潘彩儿,听着那振聋聩的一番话,那些往日的难堪,那些惊险的逃命经历,那些蝇营狗苟的日子,都被这仿佛带着钉子般的锐利话语,一件件地敲击出来,一件件地,浮现心头。

    往日梦回里,让他彻夜难寐的痛苦,那啃噬心灵的屈辱,无一日可或忘的仇恨,在十岁的女孩面前,无所遁形。

    他双眼通红,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

    他终于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他堂堂平家正房嫡子,竟然眼看着母亲被人活活气死也无能为力,更看着那贱妾在家里颐指气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被对方逼到了生死逃亡的地步!

    而如今,他空怀了满腔恨意和抱负,却只知道躲在荒僻之地自生自灭,苟延残喘。每日浑噩度日,不知今夕何夕。

    每每恨到深处,也曾奋要挣出一番前程来扬眉吐气,衣锦故里,把那些贱人统统从平家赶出去,清理门户,重振乔家往日之势!

    可总是不过一时半刻,就意兴阑珊,继续消沉了。

    而今他居然连个十岁小女娃也尚且不如,前面这眼神明亮,目光坚毅的女孩,比自己坚强多了!

    死里逃生,艰难地生活在冷漠又不怀好意地家人里,殚精竭虑地为个饭馆奔波忙碌,他怎能还不如眼前这小小女娃?!

    潘彩儿见他这样,又有些替他难过,后悔自己的话语过重,在她看来,其实乔其善别看已经二十出头了,其实在她从前的时代,也只是个刚进入社会的青涩男孩。

    “我-------”“我决定了!”

    潘彩儿一愣,却见面前的乔其善,虽仍红着眼睛,面上却笑了起来。

    “就像你说的,我要振作起来!”“这次是真的!”他紧握了双拳。

    “我刚才的话有些个难听------”潘彩儿吞吞吐吐地说。

    “没什么,你就是我的‘诤友’!”

    “不是说要讨论送去修家的菜品么?”

    潘彩儿赶忙拿出菜单,给乔其善过目。她从旁侧偷偷地打量他,这是一个,去除掉往日阴霾后其实分外俊朗的大男孩,无论今天这番振作,是否也是一时热血,她仍然希望,能尽可能多地,看到他真正疏朗、神采飞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