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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逐渐爬上来,一杯倒的帅军,先抱着自己夫人,没脸没骚地睡觉去了。『≤,饭桌上,就只剩下了钟秋月等几个年轻人。年轻人的酒量不错,白酒整完,准备开始对付啤的。奈何家中酒水不够,钟秋月正是兴头上,决定让酒家送点过来。
打完电话后,钟秋月拿起一个鸡爪说:“小戎,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来找你?”小戎呵呵一笑:“都是兄弟,说这些做什。”钟秋月摆了摆手,嚼着鸡爪,口齿不清说:“你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个中午,我父亲被带走时吗?”
帅小戎点头,有些无奈和感慨。这转眼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当初钟秋月疯疯癫癫送走钟丙善那一幕,他依旧能够记得。
在那阴云遮盖的天空下,钟秋月拿着木棍,如同抑郁的诗人,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问钟丙善:“你给我留吃地没有!?”钟丙善说:“你个舍物,地窖里还有一大堆烂红薯,撑死你个瓜娃子。”
大家都笑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父子两最后的话语。也没有人看见钟秋月佯装笑抽,地上打滚流下的泪水。除了帅小戎和张美蕾。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只有他们,在那个时候对他露出了关心的话语。这些,钟秋月一直铭记在心中。那些关心的话,就好像是刻刀,铭刻在钟秋月大脑深处。
古荞依偎在钟秋月怀内,安慰他说:“一切的困苦和不悦都已经过去,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心生活在一起。你说过,等事情结束,你就娶我的。”钟秋月刮了刮古荞的鼻子,又捏了捏古荞的脸。这些年,因为艰苦生活,她的脸有些瘦削,但那酒窝依旧,心依旧,这是钟秋月喜欢的。
“我记得,我都记得,等你到了合法年纪,我们就去领证。”钟秋月呵呵一笑,看了看旁边正在那盘臭豆腐中寻找芝麻的甘来:“以后,我就要叫你大舅子了,是吧!”甘来的笑容是自内心地欢喜,他说:“酒要喝,但不是今天。到时候我非要灌醉你。”
“说到这个酒。∏∈,。。”钟秋月对着帅小戎和张美蕾笑道:“你们应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到古镜妈那里,还和他们两个争过奶,抢过床下藏的酒。”
帅小戎虽然也听说钟秋月和钟丙善一起去三阳路。至于去做什么,少有人知。帅小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秋月,那你古镜妈妈去哪里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他说完,就感觉此间的气氛冷了下来。帅小戎隐隐感觉好像问错了话,只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妈今年年初死了,好像是得了艾滋。因为她职业的关系,她被隔离了起来,不久之后就走了。”古荞说这些话语的时候,异常平静。兴许是这些年他们兄妹俩受到的嘲笑,受到的不公平实在是太多,所以,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就连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也许,他们哭了太多,泪水流地也多。知道哭地再多,死去的人也回不来。古荞继续说:“我母亲没有将艾滋传给任何人,因为她知道是谁传给她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有那么多人照顾我们的原因之一。我母亲是善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报复社会,报复那些客人。正是他们的私欲造就苦难的她,但她却用善良,选择了痛苦自己。”
钟秋月抚摸古荞的头,只要他永远在她身边,这就是最大的安慰。可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甘来,就只有钟秋月了。同样都是苦命的人,走到了一起。
蕾蕾看了看钟秋月三人,叹息一声。心道:原来,并不是只有他和帅小戎才有苦难的经历。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努力活着,相互依偎,温暖彼此。他们都生活在冬季,生活在冬季的北极。那慢慢永无止境的黑夜,是他们各自的怀抱,迎接来了光明和温暖。
帅小戎笑了,这是自内心,对于他们幸福的微笑。想起当初自己只是因为瞎了,就欲跳球溪大桥了结此生。¢£,那个时候,他好像自己的天都塌陷了,却忽视了自己还有蕾蕾,还有父母。
“哎,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钟秋月一挥手,对蕾蕾抱歉说:“不好意思,你的生日给你弄地如此悲惨,我先干了。。。”一倒酒瓶子,却是只可怜地倒出来几滴。正郁闷之时,就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随后喊话声传来:“老板,是不是你们要的酒?”
“嘿,来得真是及时!”钟秋月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就看见一汉子开着三轮车停在门外。两个泥封的白酒坛子上红底黑字,写着大大的一个“酒”。一股酒香隐隐飘来。钟秋月吞了吞口水,心道这真是好酒,于是问道:“哇,这是好酒啊,多少钱一坛啊?”
汉子憨厚笑道:“当然是好酒,这可是自家酿的,前年下的窖。要不是看在军哥的份上,我们还真就舍不得拿出来呢。一坛三斤,每坛一百二,外加两箱啤酒,一共二百八十块。还送了你三瓶。”
钟秋月呵呵笑,忍不住打开了泥封,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次赞了一声好酒,付了钱后,两人合力将酒搬进了里屋。
前文曾说过,帅小戎在失去眼睛之后,不仅听觉有所提升,任何除眼睛之外能感知外界事物的能力,都有着大幅度的提升。这其中就包括了如同狗鼻子一样,灵敏到可怖地鼻子。酒才搬进屋里,他就使劲耸动鼻子,惊讶问道:“什么酒,居然这么香?”
搬酒的汉子说:“这是我家自己酿的高粱酒,陈酿了两年,单从味道来说,绝对是比得上人家五年的酒。要不看在是军哥的份上,我才不会卖这酒给你们呢。”帅小戎听着大叔说罢,也是露出了微笑。赶紧让钟秋月帮这位大叔倒上酒说:“秋月,赶紧帮刘叔倒上,今天可是蕾蕾生日,这高兴的日子,怎么能够少了送酒的。俗话说,长长久久,您这是送的永久,这杯酒一定要喝了。”
这位叫做刘叔的汉子听闻,脸色变了变,然后说:“这可使不得,我等下还要做生意呢,这要是喝了酒,那还能做什么。改天吧,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刘叔说什么都不肯喝。
帅小戎见劝不过,也只好作罢。他心中疑惑,这刘叔今天的嗓子好像不对。但随后就听钟秋月兴奋地劝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自己有点醉,拿起杯子就喝。
两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喝白酒的,一人一瓶啤酒,也是如同汉子一样吹瓶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像是女中豪杰。
他们嘻嘻哈哈间,不知不觉,月亮已经上了中天。帅小戎和钟秋月今天高兴急了,加上两人酒量都是不错,两坛子白酒,加起来足有六斤,全都被他们两人喝了。
时间也不早了,甘来和古荞先有点顶不住。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酒意携着瞌睡虫,让他们逐渐迷迷糊糊睡去。蕾蕾甩了甩脑袋,看满头是汗的帅小戎和钟秋月说:“小戎,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少喝点,差不多就睡觉吧。”
两人正在那里五魁啊,六六六啊,玩得兴起,根本就没有听到这里。这个时候的他们,脑子也开始有点迷糊了,只感觉房子都有点摇晃,眼中的人也是一个变成两个,眼耳鼻口也有些分不清。
钟秋月喝完最后一口酒,说道:“今天这酒真是不错,老刘家的酒真是好,以后还要买来喝。对了,你叫谁来着?”钟秋月指着帅小戎问。他居然是忘记了眼前人儿是谁。帅小戎学着戏子出场的腔调说:“锵。。。锵。。。锵。。。我乃球溪帅锅是也,奉玉帝旨意,下凡普度众生呀。你又是谁?!”
钟秋月做一撩帘手势,嘴中也是戏子腔调,手指兰花说:“忒。。。忒。。。忒。。。奴家乃嫦娥仙子下红尘,拯救人间单生汉。”说话间,两人只觉得对面的人儿玉树临风,婀娜多姿且妖娆妩媚。两人不禁眼中桃丝闪动,俨然有王八看上绿豆,天雷勾动地火的意思。
就在两人相拥企图做点什么时,钟秋月只觉得膀胱好似炸了一般,胀地厉害。他说:“哥哥,且容我方便一下,回来再叙。”小戎听闻,正气凛然说:“去。。。吧,仙人我板板等日。。。”言罢,就见钟大美人儿拂袖如波浪而去。
迷迷糊糊间,就听闻一声大叫:“钟秋月,你做什么?”声音惶恐,正是张美蕾的声音。帅小戎听了,酒意忽然退去大半。蕾蕾是他身上的鳞,谁去挑动,都不会有好果子。而现在,好像是生了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慌忙冲向了厕所。
映入帅小戎眼帘的,让帅小戎双目血红。他看见钟秋月抱住赤身**的蕾蕾,不住念叨着:“小娘子,不要叫了,和爷爷我快活一番,我给你糖吃!”蕾蕾死命扇着钟秋月耳光,躲在角落,眼泪大颗大颗流了出来。
帅小戎一把抓住钟秋月的领子,一巴掌就扇在了钟秋月的脸上。骂道:“醒了没?”钟秋月被这一巴掌扇后,也有点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后面抱住胸前哭泣的张美蕾,喃喃问:“什么情况,我做了什么!?”
“你他-妈还看。。。”帅小戎一巴掌又扇了过去。钟秋月只感觉脸一痛,不敢置信帅小戎居然真打他。脸上传来的火热,还有帅小戎眼中那血色密布的红丝。他大骂道:“帅小戎,你疯了,干嘛打我!”
帅小戎抬脚就踹在了钟秋月肚子上,一拳挥下去,却是被钟秋月抓住了拳头。他眼睛死死看着帅小戎,甩了甩头,努力回忆刚才生的事情,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帅小戎冲进厨房,他拿起菜刀,冲了出来。大骂道:“我疯了,我当然疯了,你居然敢对蕾蕾胡来,我今天就砍死你!”
他们的动静马上就吵醒了帅军两口子,还有古荞和甘来。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刚才还高高兴兴喝酒的两人,怎么转眼之间就动起手来。古荞甘来拦住情绪激动的钟秋月,帅军和刘昭蒂拉住更加激动的帅小戎。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一时间,大家耳中只听见蕾蕾在卫生间里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