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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十六天,就是冰柔失踪满两年了……金童落寞的站在华山脚下,他看到华山就想起了那个道号叫水灵子的修士,想到水灵子,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冰柔。
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华山洞天,把那个名叫环翠子的罪魁祸收拾了,既然你道心不净,那还修什么道?
金童一甩袖子,这个时候他感觉有异,抬头一看,之间华山之巅的虚空中蓦得出现二十多道流光,似慢实快的在天空中一闪而逝,飞赴四面八方。
“这是华山洞天有人出门吗?”金童默默想道:“可惜我追不上,不能给他们找些麻烦。这些修士一定使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法宝。”
此时一名军士飞奔过来,单膝跪行军礼:“大人,前敌指挥部已经准备完毕,包围了十九处道观与和尚庙,反贼在围内人数不少于九成,诸位将军询问动时间。”
金童点头道:“九成够用了,传令酉时正开始招降,一炷香后强攻,反抗者格杀勿论。”
军士得令离去。金童身边的左冯翊别驾李泌叹道:“大人军风硬朗,行事果决,可惜一句格杀勿论,不知要多几许糊涂鬼。”
金童冷然眺望了许久,淡淡道:“附从反贼者不忠,惑于逆法者不明,螳臂当车者不智,遇招降而不惜身者不孝,徒留世上何益?前年渔阳盂兰盆会之后,今上以佛门禅、净两宗并举,遍行天下以图教化附逆百姓,可惜收效甚微。今年春节后,本官上疏细述本府与佛门白马寺净宗、少林寺禅宗之约已经到期,佛门无法承担教化之责,只能由我兵家行霹雳手段。今上沐浴斋戒,祈天七日,终于下旨斥退禅、净两宗,再次授予本府兵权。本府于五州二十四郡同时出兵之前,已经公告天下二十天,可谓仁至义尽。”
李泌默然,目光中充满悲悯。
此时酉时正已到,华山脚下隐蔽处纷纷同时涌出无数的士兵,同时无数的香客、平民也纷纷脱去伪装执出兵刃,明晃晃的刀枪剑戟映照着夕阳余晖,无数士兵同时大喝道:“天威煌煌,奉旨讨逆,弥勒教逆众降者不杀!”喊完一次,沉寂十息时间,然后再喊一次,如是招降三次。
被围的十九处道观、寺庙早在官兵喊第一次招降词儿时就已经炸了锅,在包围圈内无数人胡奔乱走乱七八糟,而官兵也在极短时间内纷纷竖起简易掩体防备弓箭,并且同时在军阵之后开挖壕沟,摆出长围的架势。
三声招降后,四处据点出门投降,而金童神识跨越数百里,早已探查到不少没有投降的据点里也并非铁板一块,但一些打算投降的小头目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其上线控制,无有作为,而寺院内的香客、百姓也已经被集中看管了起来。
金童心里明白,但不说话,临阵指挥的将官则不管这些,时间一到就先放出一阵箭雨,隔着围墙射箭而且还不是火箭,作战意义不大,只是具有宣示开战的意味,然后官兵全力挖掘壕沟,疏散作战范围内的平民,拆房挖沟,忙活的不亦乐乎。
这个过程中,又有三处据点投降。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黑,各处包围工事已成,临阵的将官一声令下,小型投石车开始向被围据点的围墙内外投放柴草包和煤炭包,然后再次招降,五处据点投降。
此时军士来报:“大人,共有十二处据点投降,顽抗者余七,前敌指挥部询问是否点火。”
金童右手轻挥,淡淡道:“点火。”军士下去,须臾信鸽飞出,号火点燃,金童身边左冯翊郡的文武官员纷纷掩面或转脸,对后续的惨状不忍卒视。
一刻钟后,华山脚下东南方向绵延数百里的地域内,九处火光亮起,虽然与金童等人距离很远,但那火光惶惶,依然直透人心。
一夜过后,军士来报,逆贼全部授。
金童对身旁诸官笑道:“各位大人,不妨去前线一观?”
左冯翊郡的官员大多推辞,回城而去,只有以别驾李泌为的十余人跟随金童而去,他们也不是为了看现场,而是有不少统计工作需要配合。
来到了最近的一处战场,只见黑烟滚滚,尘灰漫天,废墟内多有伤亡之人的肢体露出,朝廷官兵正在灭火和掏挖活人。现场指挥的将官见金童带人到来,急忙迎上来行礼道:“大人,属下等鏖战一夜,损折九人,总算得竟全功。”
金童问道:“据点内百姓伤亡如何?”
将官道:“放火后据点内一片混乱,我军假扮香客的斥候高手在内猝然难,斩十九级,收拢人质到寺院西北角处,然后我军用大投石机轰开院墙强攻进入,全部救了出来,我军伤亡都是此时造成。”
金童摆摆手止住了将官的汇报,带领众官缓步走到一排用白布覆盖的军士尸体处,深深拜了八拜,沉声道:“这些兄弟都是为了家国的安宁,为了亲人免受战火而捐躯,传令下去,以校尉之礼厚葬。各处据点无论抄出几许贼赃,本府都在朝廷抚恤之外另给每家白银三百两以表悼念,伤者每人另一百两养病,其余兄弟每人赏十两。”
周遭官兵闻言,个个激动万分,不约而同的半跪军礼道:“谢大人厚恩!”
金童苦笑道:“人死都死了,伤都伤了,恩厚与不厚,又有什么分别?只愿战死的兄弟好好的投胎上路,务须牵挂家中。再传令,通报全军,凡有听闻遗属家产被人图谋、妻女被人霸占逼婚等劣行者,即刻上报本府,本府将以十恶之律治之!所有人都记住一句话:为国捐躯者,是为英烈!”
须臾此令通报全军,华山脚下漫山遍野的呼喊:“谢大人厚恩!吾等定效死力,为大人而战!”
左冯翊别驾李泌叹道:“大人治军手段,可谓闻所未闻,体恤士卒之情,可谓山高海深,战前筹划之细密,为百姓用心之笃,可当千古名臣。下官先前误会大人争功好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下官惭愧,请受一拜!”说完躬身施礼,一揖到地。
金童急忙伸手相扶,回礼道:“李大人无非是心存百姓之恤,大家同朝为臣,都是为国朝效力,都是为今上分忧,何来此一拜?”然后步入据点废墟,看着被挖出来的满地被烧成焦炭、熏成油灰的尸体,缓缓念道:“有道是‘誓扫邪魔不顾身,五千貂锦丧佛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为逆者终有一死,从逆者也终有一死,但剿逆者,何尝不是终有一死?生前心存一善,只愿死后能得安宁。”
李泌叹道:“大人之言,人深省,下官愿将此言立碑,为世人所警。”
金童笑道:“万勿如此,本官不过一武夫,见过战场略有感悟而已,实在不登大雅之堂。今日一战,横扫左冯翊郡逆贼九成,余者已不成气候,只愿大人与郡中各位,时刻警惕,无使其卷土重来。”
众官员皆躬身道:“谨遵府令!”
这时一名将官骑马飞奔而来,正是当年的金童亲兵刘统勋,这货自从被改了名字之后仿佛开了窍一般,一年识得千字,竟然入围了同期亲兵高手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一群,此时已经得授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在左武侯府任司阶之职,成为了带兵正将。
刘统勋下马行军礼,然后起身请金童到一旁低声道:“大人,据点内现改装后的制式连弩,已经对本地官兵下达封口令。”
金童双目精芒一闪,淡淡道:“封口令不行,找个由头带他们回北都,严密监视,保护妥当。”
刘统勋亲自跑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立马回马就走。金童也只停留了个许时辰,便带领亲兵直奔西京长安而去。
华山所在华阴县属左冯翊郡,左冯翊郡属雍州,可能是由于存在州界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出现金童上辈子历史上的司隶校尉部,还是豫州包含洛阳都畿、雍州包含长安京畿的格局。雍州治所在右扶风郡陇县,距离华阴县足足二万一千里,所以金童虽然身处雍州,却不去雍州的治所,而是奔七千里外的长安而去。
长安在这个时代虽然变成了陪都,但毕竟底蕴丰厚,城池规模比起洛阳来只大不小,只是人口略少一些而已。这座雄城金童这两年已是无数次出入了,不仅如此,左武侯府还在长安设了个挺大的分部衙门“定远堂”,经过金童两年的悉心经营,已经在不少重要的公务上独当一面。
两日后,金童亲兵队快马疾驰入了长安东门,浩浩荡荡的直奔“左武侯府定远堂”,这队亲兵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兵”了,早先金童亲手培养出来的先天高手们早已被他大大方方的全部任了官职,就算是目前仍驻守各处宅邸以及阆苑宫的也都已经是官身,包括队正刘三路在内。现在的亲兵队还是以从前在玉门关的队正李一安为,麾下都是从前在大都督府时就开始跟随的以及后来刘贵派给他的人手,这些手下普遍武功都不到后天巅峰之境,所以没赶上他用“仙丹”揠苗助长的那一拨。不过好在左武侯府的本职工作主要就是对付高手,收罗的民间武功秘笈车载斗量,所以每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功法修习,加上金童时不时就进入州界做些“采集工作”,得到的天材地宝除了给青璇、琴儿之外,剩下的自然少不了这帮老兄弟,得这另一种方式的揠苗助长相助,渐渐的大家也都已经是后天顶尖的高手了。
匆匆来到左武侯府长安分部定远堂,早有一伙拓跋澄亲自从军中调来的参谋等候,大家寒暄了几句,迅进入正题。
摊开一张全国的草图,这张图略去了绝大部分的州界范围,但还是达到了长八步、宽五步的大篇幅,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各个州郡县的地名,采用的是金童“明”的硬笔书法,金童没本事制造铅笔,但绝对有本事推广一种小功法,真气到处狼毫硬直如铁,加上独特的墨槽构造,写出来的字自然纤细的可以。总览全图,虽然政区大轮廓颇有些对付,但城池方位及互相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精准的,由于篇幅大、字体小,所以不光县级以上的城池,就连很多较大的集镇都有标注出来。现在这张图上已经被参谋们用红笔划出了二十四个红圈,也是这一波剿灭弥勒逆贼大战的二十四个郡级战区,其中有十一个是大圈套小圈,表示该郡内有不止一个县布置了军事行动。
二十四郡的战区分布在雍州、豫州、并州、冀州、幽州,这是一次从西向东的扫庭之战。金童亲自督战的左冯翊战事是距离京畿、都畿最近的战区,其实那地方的战斗也没什么悬念,金童只是去看看风色,“抽查”一下弥勒教众的战斗力罢了。
众参谋一致看着金童,金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左冯翊的战事十分顺利,逆贼之中并没有什么高手坐镇,有高手的地方大多在并州、冀州和幽州的几个地方,那里的战损应该远远高于这边。不过好在本官已经有确切消息,两年前失踪的弥勒教七大罗汉并没有回归,现在整个弥勒教的罗汉级高手最多还有一两个,虽然难以应付,但三州之内的每个战区都有禅宗、净宗的和尚助战,真人对真人,就算不敌,也能依仗人多势众纠缠住他们,我们要考虑的还是战后的计划。”
一名参谋道:“一切都在大人算中,这两年本府斥候锦衣卫在各地厮混的皆有起色,并且按照大人的吩咐,不同时期开始潜伏的互相混杂,本地人与外地人互相混杂,下一步我们就要渐渐撤出容易受到逆贼怀疑的斥候,并且在二十四个战区的周边加大军情刺探的力度,应该可以在三个月内形成第二轮总攻,然后……”
金童冷然道:“然后逆贼将被压缩到青州境内,本府将在青州将弥勒逆贼一战而定。”
这句话十分鼓舞军心,在场参谋均在心头涌上激动之情,要知道弥勒教可是自黄巾贼之后缠绵国朝二百余年的民间谋逆势力,而其开始潜伏的时间还圆圆早于黄巾贼,这样的组织将在自己手上“一战而定”,可是名垂青史的大手笔。
金童扫视全场,一字一句道:“诸公按照既定方略进行谋划,本官留有令符在此,传令兵也都待命,本官即刻启程,为第一次征剿做齐尾。”
众参谋轰然应诺,抱拳恭送金童离开。金童出门马不停蹄的直奔伏羲堂,半个时辰后金童已经出现在彭城伏羲堂内。
彭城,自从在广戚县的金氏祠堂内“认祖归宗”之后,金童已经近两年没有来过了。这辉煌了千年的城池,几乎与他上次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做旧了的感觉。
还是这座城,这个人,这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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