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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惊讶道:“大人竟然也知道这曲子?还,还会念这诗?”
金童有些奇怪:“这么有名的诗句,难道会的人很少吗?”
琴儿点头:“嗯,教我这曲子的乐师告诉我说,这曲子是从前一个匈奴的王妃所做,她是从中原被匈奴抢去的,做了王妃之后生下两个儿子,后来又被中原的大官重金买了回去,后来她做了曲子,还写了几诗托人带回匈奴给她的儿子,在中原似是不多人知道的。”
“呃……”金童不知道历史在这一点上有些乱套,只好强自解释道:“其实这个女子在中原历史上也很有名,她从匈奴被曹操赎回被称之为曹操所做的一件大好事,重点不在诗文乐曲,而是她会背诵很多中原在先秦时代的藏书,所以可能在正史之中少有记载吧。”
琴儿点头表示理解:“原来是曹操,那么在南朝该有更多人知道的吧。”
“嗯嗯,”金童狂点头:“中原分为南北两朝之后,想必文化上有些差异。”随即转变话题:“琴儿你一共会多少乐器呢?胡笳和瑶琴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吧。”
琴儿小声道:“不多,只是三五种罢了,不过乐曲熟练之后多有相通,老师说只要掌握韵律,可以弹奏出来,不拘哪种乐器都能进入高深之境。”
金童道:“倒是这个说法,嘿,只是不知说的是熟能生巧还是殊途同归?”
琴儿摇头道:“琴儿不明白,但似乎都有这个意思。”
金童笑道:“那我也试试,说不定我再某方面也是技艺高深之人呢,那么弹琴也未尝不可。”他小时候会吹口琴,而且学过识谱,是可以吹成曲子的,现在神识强大,理解接受能力都提高不少,刚才更是近距离的观察过琴儿弹琴的手法,对于基础手法来说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
琴儿掩口笑道:“大人当然不是一般人了。琴儿先为大人讲解一些弹琴的技巧吧。”
果然经过讲解之后的理解是和自己琢磨的东西不一样……
半个时辰之后,金童自己坐到了瑶琴的后面,琴儿自己则挪到了旁边,金童默想了许久,断断续续,艰难的弹出了曲子的开头,却和琴儿的《胡笳十八拍》截然不同,是一段慵懒的曲调,他对传统曲谱没有概念,还是按照西洋的七音来区分琴弦和弹奏手法,不过好在只是弹奏,不需要自己作曲,考虑到旋律就可以了,只需要将自己要弹奏的旋律和繁复的手势相对应。
终于成了第一句,金童得意的一笑,6续又重复磨合了几遍,已经将最基本的手法牢牢记住了。
琴儿哑然道:“这是什么曲子,风格懒散,却是别有一番内涵的。”
金童笑道:“这曲子也是名家所作,不过还是歌词最重要,可惜是女子唱的,我一个男人怕是学不像,嗯,等我通一遍,就唱给你听,算是回敬。”
跌跌撞撞的把一整曲子弹完,金童自我感觉技艺上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跨越,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得益于神识记忆的方法,和“过目不忘”有异曲同工之妙,更能对身体的协调有很大帮助,基本手法不需要怎么训练就可以上手。
又通了两遍,渐渐熟练起来,最后有了行云流水的感觉,音符的各种变化已经深深印在了神识中,金童微微严肃起来,深吸一口气,郑重的重新开始。
琴儿在惊讶他的学习进度之余也注意到金童的变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仍是那段已经熟悉的乐曲开头,不同的是,在简单的两小段曲调后,金童就开始唱了起来: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慵懒的曲调,金童唱的还算平顺,声色倒是过得去,没什么沙哑,还略带童音。金童自己摇了摇头,这和上辈子的嗓音有些差别啊。
不过,好在金童的唱功很不一般,上辈子在kTV是久经考验的,唱歌是其一大爱好,驾驭嗓音的技术还行,跟原唱毛大师比起来是有一定差距,但比一般人强多了。
琴儿却是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根本形容不出自己的震撼。
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只听金童的歌声“急转直上”,度骤然加快,继续唱道: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然后缓缓的回奏,再三重复: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乐曲中多有夹杂重音,这是金童在刻意弥补单琴曲对交响乐的不足之处,他尝试着用内力将重音的音域产生一些变化,变的深沉绵长,效果十分不错。
这就是另琴儿惊讶的最大原因,因为金童这样的“弹唱”,是把琴曲与歌声融为一体的,琴曲的重音和伴音和每一个字的唱词都有配合,歌词中每一个字的长短音都有琴声衬托,相互交织在一起,琴曲甚至能弥补某一句唱词中意犹未尽的尾音,而整句的唱词也和琴曲的节拍相互对应,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歌词唱到**的时候,为了凸显歌词的感染力,琴曲也随之变得音调简单和轻盈,甚至只有基本节拍。
琴儿甚至想到,同样的曲子,如果换了歌词以后,其中也要有很多需要改动的地方,以配合歌词用字的平仄。
终于金童放慢了最后一句的度,作为歌曲的结尾。
琴儿看着金童有些目瞪口呆,后来忽然清醒过来,急切道:“大人真的是第一次弹琴吗?”
金童愕然道:“当然,之前我从来没有摸过瑶琴,琴儿可是我第一个老师啊。”
琴儿摇头道:“琴儿可不敢当,大人的乐曲虽然简单,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深刻意味,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韵味风格,琴儿觉得,这曲子一定是大家所作,可是很奇怪,这样格调的曲子为什么从来流行过呢?大人,这歌名字叫什么?”
金童微微一笑道:“《相思》,本来是位名家所唱,可惜我学不像那其中的风韵。”
琴儿微微低头轻轻吟唱道:“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大人,可否让琴儿也弹唱一遍,略作修改?”
金童欣然道:“好……”忽然脸色一变,急道:“琴儿你在这待着不要动,我去寝宫看一看!”说完身形已经不见了。
“啊!”琴儿小声惊呼,立刻下意识的捂住小嘴,起身快步走到烛台前,挨个吹灭了蜡烛,登时整个大厅陷入死寂的黑暗。
她默默站立在黑暗中,柔弱的身形略微有些抖。
殿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金童现意外是因为寝宫外的一声闷哼,那声只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闷哼声,若非金童的神识异常强大,是根本不可能感应到的。
又是杀人,又是血案!
金童心中充满着深深的愤怒。
他就是因为杀人案才来的洛阳,就在前一天的晚上,他才刚刚目睹了一个血案的现场,现在,在堂堂一国公主居住的皇帝行宫内,竟然又有人被杀!
这是什么世道?
这是谁家天下!
在飞驰之中,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刀上。
金童不会刀法,前阵子在军队里只不过临时学了几下骑兵枪技聊表心意,连“枪法”都算不上,要知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法可是要学一辈子的,兵中之王,哪那么容易学“会”?
除了枪法没学之外,其余的剑法、刀法甚至拳法,他都一窍不通,因为上辈子就是个典型的“文人”,跟好勇斗狠完全没一点关系,这辈子一是没时间,二是身具道法神通,正经要练的东西都练不过来,更对寻常武功没什么学习的**。
不过法力到了金童这个地步,就算不会武功,细致入微的眼力、迅如脱兔的反应和力量出后法力加持的控制力相加,都要远远强于凡间武功的效果。
所以不管是帮助捉拿白莲教匪范大伟,还是迎击突厥兵解救长乐公主,他都一直处于绝顶高手的神一般存在,翻手之间摧枯拉朽。
乐坊到寝宫至少有三里路,这三里路对金童来说只是眨眼之间。
寝宫西侧,两个黑影刚刚放倒了两名巡夜的侍卫,他们出手很干净,这两名侍卫一个死的无声无息,一个仅仅出一点点类似呻吟的闷哼。
“擒?杀?”一个黑影小声问道。
“杀。”另一个黑影传音回答:“把风的已经到位了。”
两人纵身越过高墙,这里的内外都已经被小心侦查过,除了长乐公主和贴身宫女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蓦得。
“当心!”一条黑影闷声喝道。
与此同时,一条暗红色的人影从东面毫无预兆的蹿了过来,这身影快的似乎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
“叮叮叮叮叮叮……”一连串刀剑撞击声响彻了阆苑宫的天空,杀手甲用掌中剑连连封堵对方的刀势,刹那间就是三四十次撞击,同时他像是被那人影推着倒退一样,从空中连续退了足足十丈远。
对战的两人同时惊诧莫名。
杀手甲震惊的是对方的度,那连续不断的腰刀攻击其实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又劈又砍,如果换了自己是对方,这几十刀的过程中自己至少已经被自己杀了十次,可是对方的刀法实在太稀松,所以才被自己一连串的挡了下来,甚至其中有一段时间自己连想都没想只用下意识的剑招就挡了下来。
可是那度,实在太快了,根本容不得自己思考如何脱身和反击,如果不用一整套的防御剑法,根本容不得自己见招拆招的去挡。
而长途奔袭到来的金童更加震惊,他震惊的是对方的功力。按说自己出刀已经用上了法力,而且已经用上了不少,如果再加力的话没等砍到对方,自己的刀就得碎成块状。
可是对方挡下了,就在间不容的一刹那,连挡了自己好几十刀,明明自己每一刀都是大开大合,靠了反方向的冲击力去砍的,换成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思考的时间,可是对方的剑就偏偏能准时出现在自己刀就要劈出去的地方,并且每一次碰撞都有一次或几次颤动,再大的力量都被卸了出去,最终都砍在了空气上。
所以这一刹那之间的几十刀,只能把对方推后了十丈,而对方有两个人。金童压下心中的惊异,再一刀全力砍出去,同时自己反身又折向了杀手乙。
“呛!”那全力的一刀还没和杀手甲的剑接触,刀气已经纵横弥漫,一往无前的向前抹去,可是杀手甲的长剑上下一滑,竟然就把刀气消弭无形,并且借力一个弧线刺向了金童的肋间。
金童大骇,他根本想不到那个被自己一瞬间砍出几十米的家伙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大力一刀,像泥鳅一样绕回来不知怎么的就威胁到了自己,在这一刻他没想到别的,竟然想起了《三国无双》中的武将“受身技”,那诡异的格挡+卸力+反击,刹那间的由守转攻。
一个翻滚,金童放弃了自己面对的杀手乙,错开半个身位,刀身反撩,砍开了这临身的一剑。
然而最令他惊讶的,是这杀手出击的那一剑,自己就算法力深厚,也没有用肉身硬抗的把握,因为在剑尖寒芒闪过的时候,一股剑意已经喷薄而出,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袭向自己。
然后的第二剑,是杀手乙的,就在金童挡开那一剑的时候,另一柄剑已经到了他的咽喉,凛然的剑气刺激着他颈部肌肤。
金童又一个翻身避开,颈下已经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