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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秦州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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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夹杂豪雨肆虐了西北大地已经七八日,早间淅淅沥沥小了些,这会又大了起来,竟似不会停歇一般,秦州城里的老人暗中议论纷纷,天象如此诡谲,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事,这鲜卑的秃树机外间传言其是百胜魔王,如今率了十几万叛军围困金城,可别兵又打到秦州来,上次树机能劫掠秦州百姓,端是惨烈无比,刺史胡烈本也算一员猛将,率大军外出剿叛,居然兵败身死,秦州城中一时间人心惶惶,胆子小的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远投亲眷,避一避战端。∮,

    确如人们所料秦州城确是出了大事,但非树机能的大军打来,而是他们的刺史杜预被陇右西路都督安西将军石鉴给绑了,秦州府衙内安西将军石鉴大马金刀坐在正堂上面,身边两排甲士一手横握钢刀,一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护住他左右,今年石鉴已有五十开外,红脸下银须飘逸,相貌堂堂,任人望上去都很有威严,他的眼睛直盯着堂下被甲士们按压在地上一个中年人,筹划着下一步的处置。

    中年人身穿缁布官服,头凌乱不堪,一顶小冠在与甲士的争执中被撞落在脚下,满脸愤恨的望着石鉴,口中叫道:“好你个石鉴,你只是都督军事并不持节,居然敢羁押朝廷任命的四品刺史,我定要和你把官司打到陛下面前。()”

    安西将军石鉴眼睛一睨说道:“本督若持节前来,早已斩了你个私通叛逆的奸臣,今日将你押解进京,量你逃不过煌煌天威。”

    秦州杜预满脸通红,模样十分不忿,叫道:“你居心险恶,我秦州府兵不过三百多人,马军不过一百有余,外面十几万叛军在,你让我带兵救援,这借刀杀人的毒计,我岂能依你。”

    堂上石鉴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名主簿小跑到杜预旁边,将手中的一封绢书在杜预面前一亮,杜预尚未看清,就听石鉴说道:“你不出兵非是缺兵少之故,乃是祸心包藏,我这里有你亲笔手书一封,上面写着你与树机能共谋之事,你不兵,任由树机能夺取凉州,只需你在任一日,他便永不犯秦州地界,同你两两相安无事,身为一郡刺史为自己之私,陷朝廷于不可挽回的危境,我岂能容你。”

    石鉴的话还没说完,堂下的杜预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意图挣脱甲士们的按压,冲上堂和他拼命,毕竟杜预文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敌得过五大三粗的甲士,他挣扎了一下,看实在无法脱出身子,双眼死瞪石鉴,口中凄厉的说道:“污蔑,完全是污蔑,我何曾写过此书,你欲陷害杀我,故意捏造假书信,今天我和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同本督拼,本督已着人辨明手书的确是你的字迹,你还是留着力气到诏狱里去拼吧,来人啊,讲他押进囚车,即刻递解进京,交廷尉治罪。”石鉴话一说完,甲士们震天应了声,诺,大伙七手八脚便将杜预丢进早准备好的囚车中。

    杜预便挣扎便怒骂石鉴,直到将其运出秦州府衙,依旧骂个不停,石鉴牙齿紧咬,恨不得让人上去宰了杜预,看他神色不善,怕他一时冲动,做下不当的举动,身边的军师赵能说话:“大都督,杜预毕竟是四品刺史,不能擅杀啊。”石鉴不是不明白道理,他叹了口气,望着府门外,狠狠的说道:“此子可恶,终有一日我要取他性命,解我心头只恨。”

    秦州风雨急,瓢泼大渐渐向西移动,正在指挥大军围打金城的秃树机能不得不让人停下攻城的步伐,暂时避一避风雨,他本是河西鲜卑族的领,自小便有壮志,谋略手段更是一流,他祖父死后,他从叔叔们手里夺了族长之位,整肃经年,秘密训了万余勇士,早有占据西北称雄的之心。

    鲜卑族原为东胡族,在秦汉时依附匈奴,后南北匈奴开战,他们乘机崛起之势,日益强盛,占据了蒙古和西北大部广袤地域,鲜卑族内也是分分合合内战不断,突鲜卑为其中一部,据说其祖父寿阗是在被褥中生产,鲜卑语被褥为秃,后便以此为名,民间百姓恨其暴虐,多玩笑其族皆生产于被褥中,因而磨去顶上头,故名秃。

    西北秦凉雍三州历经几十年战乱,本就人烟稀少,加之朝廷迁徙之策,将许多久居西北的世家内迁往中原腹地,河西一地不少小县就官吏也不齐备,县令一职常年空缺,更有三五个县城完全废弃,荒废的地方慢慢被由突鲜卑族所占据。

    泰始三年到泰始六年间天旱少雨,河西一地受灾严重,百姓生计艰难,民众不能糊口度日,各地多有变乱,秦州刺史胡烈一味严苛镇压,不思安抚之策,被秃树机能借机利用,裹胁各族饥民,率精锐武士攻打秦州,河西一地战乱就再没停过。

    黑压压乌云盖住天空,这会雨势又大了起来,树机能骑在花鬃马上检查着各处营帐,身后跟着二三十名骠骑甲士,他们身上早已被雨水浇的尽湿,沿着马鞍淅沥沥的躺着滴水,阵阵风雨刮打在面部,眼睛似都有要睁不开的样子,但他们望着前方的领,充满了佩服之情,树机能族长的心志如磐石般坚硬,智计像草原上的野草多不胜数,他的力量可敌得过一只成年雄狮,他的理想比雄鹰飞的还要高,跟在这样一个英雄身边,让甲士们新潮起伏,激动不已,岂会被小小风雨浇灭胸中之火。

    树机能他年纪不大,今年尚不满三十,一脸络腮胡,魁梧的身躯,塞外的风霜早把他磨砺的沧桑成熟,他眼神坚定,自从杀了秦州刺史胡烈,他的名声早像熊熊烈火烧遍了河西大地,来投靠他部落和各族饥民也越来越多。围攻金城郡的只是前沿部队,真正的杀招他还藏在远处群山之中,只等将城里的官兵骗出城,引进包围圈中,夺了金城郡交通要害之地,切断凉州和中原的联络,再转身攻打凉州,武威,西郡,张掖,那整个凉州就尽在掌握。

    抬头望了眼金城郡上空的雨云,扫了眼各处避雨的军士,树机能叹了口气,他把精锐藏在后面,攻城的多为饥民,匆匆训练就拉上阵前,还是战力太弱,遇点困难就退缩回来,心中虽不忿,但此刻收服人心为上,不能怒,他想到这层,热心的安抚着避雨的将士,并让后方多烧些姜茶给大伙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