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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郎死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想要立刻奔往荆门黄家去查看真假的冲动,因为这事儿在我看来,简直是太离奇了,完全违背了“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的道理。
我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黄门郎之前被袭一案,肯定是他放出来的烟雾,监守自盗而已,目的就是让民顾委有机会拿下我。
怎么突然之间就暴毙而亡了呢?
瞧见我脸色阴沉的样子,林齐鸣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荆门黄家弄得挺大的,就连黄天望也请假回荆门奔丧了,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真的。
我盯着林齐鸣,说黄天望离开京都了?
林齐鸣点头,说对啊,有问题么?
我思路突然间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说林齐鸣,我问你,在现在这样的时刻,邪灵教摆明了要对京畿之地进行大举进攻,连我们这种江湖浪荡子都给你们网罗过来卖命了,身为大内第一高手的黄天望,却回家奔丧了,这事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啊?
林齐鸣不是蠢人,给我一提醒,顿时就明白过来,说你的意思,是黄天望是故意逃避责任,拖后腿?
我冷笑一声,说黄天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我并不清楚,但我却知道一点,此人的私德很差,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来;这是其一,其二是黄门郎,他在得知我已经拥有了足以挑战他的实力之后,必然会找他算我师父的那笔帐,毕竟我师父的魂魄还在他手中,所以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而他如果一死,我找不到泄的对象,定然会方寸大乱……
林齐鸣说你会去荆门黄家,打开杀戮么?
我说与我有仇的,只有荆门黄家的黄门郎一人,其余人与我无冤无仇,我去开了杀戒,回头等你来抓我?
林齐鸣说如此说来,他的死如果是假的,那么这就是死遁?
我说对,世间最伟大的躲藏,就是死遁,人一死,一切事情都一笔勾销,我连撒气的地方都没有了,更不用说找到我师父……
林齐鸣说老王,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叫鄂北和荆门那边的同志收集证据,看看是否真的如你猜测地一般。
我苦笑,说不必了,黄门郎是个顶尖的老狐狸,不动则已,一动,根本不会给人留下半点儿破绽;再说了,你们地方上的同志,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给荆门黄家渗透了,你这边命令过去,转眼就落到了黄门郎手中,有了防范,只怕更难找到他了……
对于我说的情况,林齐鸣自然也是知晓的,他也不反驳,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说好。
我叹了一口气,瞧见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说还有啥事儿不,没事的话,我们一整天忙碌,先回去休息了。
林齐鸣说没事儿了,对了,明天交接安德莉亚,米国大使馆的人会过来,你参加么?
我说要组织小学生红领巾排十里长街,鼓掌欢迎不?
林齐鸣听出了我话语之中的讽刺,摇头苦笑,说不用的。
我笑了,说那就算了,我补觉去了。
辞别林齐鸣,我们走出来,宗教局派了车给我们,三人上了车,往着城南分局方向开去,老鬼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老王,如果,我是说如果,黄门郎那家伙真的死了,你说该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呢?
老鬼说你忘记了一个人,久丹松嘉玛,她是最有可能杀了黄门郎的人,如果她真的干成了呢?
啊……
老鬼的话语让我沉默了许久,随后我认真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不管黄门郎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老人家,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老鬼听见了我的话语,终于没有再多说。
车子一路往南,快接近城南基地的时候,路过小卖部的附近,能够瞧见那士多店还在开着,我望着那儿,又看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闻姬起舞,叹了一口气,说得有多大的耐心,方才能够在这么一个地方,潜伏十年啊?
闻姬一直都不开口,这个时候突然说道:“不是耐心,是仇恨。”
仇恨?
我听到,忍不住问道:“什么仇?”
她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她闷葫芦的样儿我已经习惯了,不说话,我也不在意。
这连日征战,让我颇有些疲惫,回到了城南基地的住处,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上床睡觉,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感觉一阵重压,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这时我现自己并不在床上,而是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周遭也不是房间的四面墙,而是一片广阔而混沌的空间。
这种感觉无比的真实,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我用脚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下,左右探去,然后高声喊道:“老鬼,老鬼……”
我喊了几声,周遭竟然有回响,晃晃荡荡,连绵不休,而回音到了最后,居然化作了另外的一个声音来:“不用紧张,是我。”
这声音一出现,我的心顿时就激烈跳动了起来。
王红旗。
我左右张望,说您在哪儿呢?
王红旗说我还在龙脉,这儿只不过是我在你心灵深处留下的一缕意识——怎么样,想必你很恨我吧?
呃……
我说看您说得,恨倒不必,就是有点儿闹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让我按照南海剑怪的吩咐去做,结果搞得我差点儿死掉了去。
王红旗笑了,说你到底还是没死,对么?
我说其实离死也差不多了,南海剑怪的手下简直太厉害了,我差一点儿就遭不住了。
王红旗说你神器在手,对方若是没有同等级的神器,未必能够拿你如何,而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要转移南海剑怪的注意力,让他期待着有人的救援,从而放弃对自己内心的掘,慢一些觉醒而已……
我说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给困得好好的,根本无法出来了么?
王红旗说不,那只不过是表象而已,南海剑怪的前身,是上古大能,人皇之始,受那天地大劫之苦,地煞缠身,坠入了魔道,一旦他觉醒了,我已融身血脉,而你父亲却还未拥有足够的掌控力,到时候龙脉被他侵占,整个天地,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必然是流血千里,所以你得帮我。
我听他说得恐怖,说我怎么帮你?
王红旗说我之前选中你父亲为接班人,然而后来我方才现,你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告诉我,你可以帮我么?
我说你说来听一听先。
王红旗没有想到我如此油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大禹王镇压洪水之后,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九鼎镇神州,从此域外为域外,神州为神州,这九鼎,是天下气运之始,后历经各朝,周显王时,九鼎没于泗水下。后秦朝一统天下,有人说九鼎沉没在泗水彭城,秦始皇出巡泗水彭城地方,曾派人潜水打捞,结果徒劳无功……”
他讲了一大段,然后说道:“你是彭城人?”
我点头,说对。
王红旗说道:“既是彭城人,那你应该知晓,彭城泗水十八漩,一漩一世界,通往各处的洞天福地和秘境小世界,历朝历代的君主都在收集九鼎法器,唐宋元明清,总共收集了五鼎,建国后龙虎山送来一鼎,据我所知,另外三鼎之中,一处在不周山,一处流落于泗水龙宫,另外一鼎不知所踪——你能帮我找回来么?”
呃……
我说前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我的不爽利让王红旗有点儿怒了,说我特么的要是能去,犯得着低声下气跟你商量?
他骂得我狗头喷血,尽显红色土匪的威风,我说您这也是低声下去啊?
王红旗无语了,说我需要用这九鼎之力,来镇压南海剑怪,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办吧?
我说尽量。
王红旗笑了,说你若是办妥了,我教你一个成为天下第一人的法子……
我勒个去?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说你说,你说……
结果那声音竟然淡去,漫天都是“你说、你说”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到王红旗不见,越激动,大吼大叫,猛然间一睁开眼睛,现自己却是就在那床上,一身的大汗淋漓,刚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是梦么?
我有点儿闹不清楚,感觉手中有物,抬手一看,却见竟然是一方丝巾,展开来一看,却是一副地图。
泗水龙宫。
我紧紧一抓,方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砰砰砰,把我所有的幻想都给驱散,我不耐烦地喊道:“谁啊?”
外面是尹悦的声音:“老王,你在里面么,陈老大找你,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