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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俯视着人类的鸟儿现在却被人类俯视,它们灵巧的身体在半空之中轻盈地变换着飞行的路线,做出各种各样人类难以企及的高难度动作。6 10
陪着夏承浩穿过沙漠的车静静地停在不远的地方,随着夕阳西下,一人一车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红土高原上拉出两条长长的身影,孤单得令人心碎,当血红的夕阳渐渐暗淡,归林的飞鸟在金黄的光彩轻盈地飞翔而去,夜幕开始笼罩着这片大地。
夏承浩轻轻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他为夕阳落下而叹气,好在即将来临的星空亦会是无比美丽,那动人的一幕将永远留在他心底。
许久之后夜色渐浓,大地重新变得一片昏暗,夏承浩仰望天际,那里仍是繁星闪烁,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
机能重启在这个天然的大裂谷完成,别有一番感受。
星光渐渐隐去,留下一片黑色的天空。
向东望去,成片的沙漠亦是一片墨色,不知何时黑暗之中慢慢显现出一抹金,就如帐篷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道金色烈焰,转眼之后金色又转红,红色之中又掺着紫气。
不久之尔一轮红日跃然天际,红芒金采茫茫散落,峡谷之中大漠之上更是异彩纷呈。
躺在车顶上的夏承浩用手轻轻拍了拍脸,看了一整夜的星辰,现在有点儿累了。翻身下车走到峡谷边上,犹如高台跳水一般纵身一跃,修长的身体在半空之中自由舒展开来。
双臂大张成十字,迎着清晨的凉风就朝着峡谷中落下,就这样带着呼呼的风声在一千多米高的悬崖峭壁上曲折下降,数分钟后就到了谷底。
麻利地脱了个精光跳进水里,痛快地游了起来。
河水从这里向西流进湖泊,这一段河床又宽又深,所以流水并不是很快,只是水色略微有些浑浊。平静的河水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所变化。
夏承浩只是悄无声息地在水中潜行,长长地憋着气,从河的这一头游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游回来。他不需要很短时间到水面换气。
水中的世界也并不平静,能感觉到边上已经有几条大小不等的鱼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脚底那条更是已经试着在他的大脚趾上咬了好几下了,而最后一下狠狠咬落后居然就不再放开而是用力拉扯。
他睁眼一看,那是条三尺长的黑鱼。身体也有十五公分之粗,这种鱼是肉食的鱼类,性情极是凶狠,它的两排利齿紧紧扣着夏承浩的脚尖,身体用力地向后拉扯,又长又扁的尾巴在水中用力地甩动着,激起阵阵暗流,唇边那两根黑色长须也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晃动。
男人缩回长腿,一把抓住那条不知死活的黑鱼的脑袋,从脚上扯了下来。用力一蹬身下的石块,身体如导弹般向水面穿出。
平静的水面破开,修长的身体穿出水面之后仍向上升出了两米,落下之时他一阵快蹬腿,河水突然变得像雨季般波涛汹涌水花四溅,借着这螺旋桨般的推力光着身子的他回到了河岸。
黑鱼无鳞少刺,这种无鳞鱼的肉质中富含脂肪但味道极为鲜美。
夏承浩飞快地穿上衣裤,坐在这片青绿的草地上捡起那条还在草丛里游走的黑鱼,开始整理这份送上门的早餐。
他轻轻用激光匕刺入黑鱼头后的脊椎之间,原本还在用力挣扎的黑鱼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张着嘴慢慢地喘粗气,它的中枢神经已被切断,就算是想挣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条黑鱼足有十多公斤,它身上的肉只有不到一半。适宜生吃的肉最多也就是靠近中段的背部那两片,差不多两斤。
一手高高提起这条滑不留手的黑鱼,一手夹着激光匕为它剥去那腥气十足的油皮,黑色的皮下便是嫩白的鱼肉,匕轻轻划下,带着嗞嗞的声响。手指般大小的嫩肉被割了下来又被放进夏承浩的口中。
他的记忆是极好的,这样的场景又让他回忆起了与梅森一起捕食剧毒蟒的经历,那是多么的幸福快乐。一种建立在完全信任基础上的幸福快乐,这种快乐与吃什么本身没有关系。
边嚼着鲜美的鱼肉边看着峡谷中渐明的天色,阳光已照在了对岸的红岩灰壁上方,峡谷中又闪烁着那五彩炫目的迷离幻景,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天空中传来量子引擎特有的声音,一架武装低空穿梭机远远地从西面飞来,又沿着峡谷上空盘旋着,好像有人在不停拍着照。
然后低空穿梭机又沿着河谷渐渐远去,消失在东面的天空中。
细细地嚼完最后一片鱼肉,将这条中间缺了一块的黑鱼丢进河里,又走到河边洗了手,整理好衣服,慢慢地向着岩壁走去。
对他来说要回到上面,并没有什么难度。
反重力系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甚至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去攀爬。
当夏承浩的头露出峡谷之时,温柔的阳光正好照在脸上。
威尔空气能越野车仍然安静地停在那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荒凉的峡谷边上,身后是一片无人的荒漠上,这几天里他已经历了太多死亡。而他最为牵挂的人——安晓雅却依然生死未卜,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黯然神伤。
他想马上飞回锡安,花全部的心思去寻找妹妹的下落,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变得很难。
为什么要进行这一趟的旅行,他不知道,就是有种最为原始的冲动需要让他这样去做。但从大脑里反映出的数据来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旅行途中与大自然新近期间,机能重启对机体修复的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的修复都要强得多。
结束了所有的旅行,他想安安心心回到酒店。
一想到酒店,再想想刚刚萌生出去找妹妹的念头,便想到方耀强那次坐在沙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情形,眼里满是落寞和伤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