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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还算风平浪静,那一日发现卜辛就在隐藏在淑妃的身边,苏云初也当做是发现了而已,与慕容渊还未采取什么行动,接下来,京城之中的大事,是元王迎娶悠落公主,而景怡准备嫁去西原。
又是一番巨大的变动。只是,对于苏云初而言,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安安进行一番详细的检查。
自从后来拓跋绍与永业帝提到了让苏云初为安安探病之后,永业帝也是大方应允了,并且下了口谕要求苏云初全力为安安探病。
因此,就在外边忙碌着景怡和悠落的事情的时候,靖王府倒是显得比较安静,偌大的后院里边,因着苏云初鼓捣药物的需要,慕容渊早已着人将后院的一片院落拆了,重新建造成了一座装备相对齐全一些的药房,里边收集了不少草药。
此时的安安就在被拓跋绍带到了此处。
对于安安身体的检查,初时也花费了几个时辰,而后更是需要在药物作用之下进行一番连续几天的观察,所幸如今安安长大了不少,也明白了事理,不像当年那样闹腾,让苏云初的检查很是费劲。
这一次的检查之后,经过这几日的时间,结果也出来了,安安的身体并无恶化的迹象,苏云初只对着拓跋绍道,“太子放心便是,随着安安长大,情况也会稍好一些,他越是明白事理,便越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拓跋绍也点点头,站起身来,“有劳你了。”
苏云初摇摇头,“需要注意的事项还如当初我所说的一般,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这类心疾,并没有达到一定会要人命的地步,况且,太子曾言,拓跋氏族之中,从未有过这类疾病……”
末了,苏云初却是突然问道,“不知太子可有查出,太子妃一族是否有过心疾的历史。”
当年苏云初刚刚开始给安安查病的时候,便叫拓跋安去查过安安的母亲一族是否有过心脏病的病史。
如今三年已经过去,什么问题到该查得出来了。
拓跋绍自然是还记得这件事情的,“据本宫所查,并无。”
苏云初点点头,“若是这样的话,安安的心疾便不是遗传而来,想来是太子妃在怀着安安的时候,受了某一类刺激,因而,才导致了安安出生之后会有这样的情况。”
接下来,苏云初详细再说了一遍安安如今的身体状况,以及重新开出了调理药方,而后,拓跋绍才带着安安离去。
光是给安安检查身体,苏云初便在王府之中鼓捣了两三日,今日也是最后一日了,再过几日,悠落与元王的大婚一过,安安便也随着拓跋绍回了西原了。
因此,今日离开,许是知晓了后面便不会因着身体的原因再来靖王府了,安安的心中难免也是不舍,拓跋绍要带他离开,他始终恋恋不舍,临走之前,看着苏云初身边的慕容渊,倒是摆起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现在云姐姐是你的娘子,你要负责保护好她,不许让云姐姐被人欺负了,不然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把云姐姐从你手中抢回来。”
慕容渊也是哭笑不得了,从一开始看到这笑屁孩便不对眼,到如今,看他对苏云初依恋,也不得不感叹自家媳妇的实在是太招人了,连这等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跟他如此宣战。
只拓跋绍始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试问,这世上,敢跟大新的冷面战神直接对峙的人能有几个?
慕容渊哪里屑于理会他,“小子,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最后,小人儿还是在与靖王殿下的舌战中败退下来,悻悻回了使馆之中。
只苏云初觉得好笑,安安到来的这些时日,慕容渊就像是活得倒退回去了不少!
待到回了院中,苏云初才笑着开口,“怀清,很不喜欢小孩么?”
他看安安不顺眼,安安更是针对他。
慕容渊轻哼了一声,“我只是不喜欢拓跋绍的孩子,又不是我们的孩子,本王为何要喜欢他。”
苏云初失笑,“所以怀清会喜欢我们的孩子?”
“自然了!”慕容渊回答得理所当然,还不忘摸一把苏云初的肚子,“这里日后会有我们的孩子出世。”
苏云初拍开她的手,“既然如此,怀清为何避着我,偷偷避孕?”
苏云初双眼看着他,唇角带笑,却是将他腰带一把扯下来,放到鼻尖一嗅,“是最好的用于男子的避孕的药物,很是难得,设计的极为巧妙,若非我前些日子收拾东西,便是日日与你在一处,我都不曾发觉呢,怀清。”
苏云初语气太过平静,看着他的面色也是极为平静。
可慕容渊却是看着她坦然平静的双眸,觉得内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似是极为艰难一般,才开口,“阿初……”
他声音已经变化,里边的情绪,也许是自责,是无奈,是悔恨,也是无法言说的疼痛。
苏云初不会怀疑慕容渊对自己的感情,低着头,轻轻揉动着手中被解下来的腰带,“怀清,为何?”
慕容渊手指微抖,却是一把抱住了苏云初,将苏云初往自己怀中一带,压着她的脸,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而后,双眸一闭,面上却是谁也看不见的痛苦之色,“阿初,我体内有毒。”
可是苏云初却是明白这一层的,慕容渊体内有毒,但是,并不会影响两人受孕,“可是,他并不会影响我们生宝宝不是么?”
苏云初声音轻柔,让慕容渊明白,她并没有责怪她。
慕容渊是听出来了,可恰恰是因为听出来了,所以更觉得自己对不住苏云初,加上这些时日以来,安安的出现,让他明白,若是他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该是多好,慕容渊是想要一个属于苏云初和自己的爱情结晶的。
可是,现实并不允许他们如此
慕容渊是痛苦的,可是这份痛苦他不想透露一分一毫给苏云初,语气之中带着平淡,“我体内的毒,虽不会对孩子有任何影响,可是,却会通过孩子,将一部分传给阿初……”
苏云初不明白这一层,一把推开慕容渊,“为何如此说?”
可是,这一推开,却是见着慕容渊眼中泛着一丝红。
慕容渊无奈,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允王的札记之中有记载,母体转移之法,或可解一半的毒,只是,这手法太过残忍,因而,允王用了特殊符号记载下来,不为外人所知。”
如此说着,苏云初更是不解了,允王的手札她翻得都能背下来了,从来不见有什么特殊的符号记载。,可为何慕容渊会知道?
她眼睛一眯,“为何我不知,怀清知道?”
“特殊符号是前朝皇室专用,只有皇室中人方才明白,因而阿初看不出来。”慕容渊这次倒是没有隐瞒她。
“可怀清知道!”慕容渊又不是前朝皇室中人。
慕容渊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可是,有人知道。”
苏云初不解,慕容渊只抿了抿唇才道,“是元正大师。”
苏云初再次皱眉了,就是那个上元寺的方丈大师,他难道与前朝皇室之间,有何关系,而慕容渊和他之间,似乎也有关系。
她抬眼看她,要他给自己一些解释。
慕容渊看她你一定给我说明白的倔强表情,也没有了什么别的隐瞒了,“阿初上次在上元寺被带走的时候,在衣物上边给我留下的线索,我看出来了,便去找了一趟元正大师。”
上一次,苏云初的确在衣物上边留下了消息给慕容渊,有油渍代表苏云初不是真的被人玷污了,而苏云初特意在衣物中有规则的抽掉了一些线条,以五行八卦之中天地风火山川雷泽之中的三道线表示,暗示慕容渊自己被藏在地底下,而恰好,慕容渊也的确发现了,但是,上元寺后山何其大,哪里有地洞,却是极为难找。为了抓紧时间,慕容渊不得不去找元正大师。
可是,元正大师不轻易见人,说不见便不见,除了当年的皇太后,元正大师不会为任何人讲经,哪怕是天王老子,这是苏云初早有耳闻的,可是,为何如今看来,慕容渊与元正之间,似乎也有着一层复杂的关系?
“元正大师?”苏云初不耐了,“你最好把事情一次给我讲个清楚。”
这厮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慕容渊也知道苏云初是真的急了,只言简意赅,“阿初,元正大师说,我是天煞之人,帝王之星。”
苏云初瞳孔一缩,明白时下的人都是极为信奉星宿一说,什么凤命龙命的,都能通过某一个星宿占卦出来。
尤其是皇室之中的人,对此极为重视,更是害怕极力想要掌握那些拥有凤命龙命的人……但是这样的说法,其实大多数只是一种舆论的造势罢了。
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慕容渊会因为元正的话有任何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苏云初只冷哼了一声,“什么帝王之星的,不过是天上可能已经消失不见的一颗星星罢了,元正大师不是和尚,早就踏出了红尘么,还理会什么帝王不帝王之星的!”
对于苏云初这句不平,慕容渊只觉得好笑,“元正大师精通天文地理,他的话,他所言的禅语一般都是正确的。”
苏云初剜了他一眼,“什么精通天文地理,我看他明白的还不及我明白的一半!”
苏云初只觉得那些完全没有科学依据,这种就好比现代人对星座的研究一样,哪里能够说得通。
对此,慕容渊感到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笑道,“阿初莫气了,的确,阿初才是这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元正大师厉害得多了。”
苏云初没好气,“所以就因为元正大师那句话,你们之间才有了交集,可那元正大师到底是何人,竟然懂得前朝的皇室符号么?”
这一点,慕容渊也是摇摇头,“我也不知……”
这会儿,苏云初倒是沉默了,好好的,突然知道了这种东西,也不见得是一件多好的事情,还有元正说得什么帝王之星的事情……
唉……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见着苏云初沉默了下来,慕容渊才轻声道,“阿初,孩子的事情,我们缓一缓可好,我不想因为……”
慕容渊的话尚未说完,苏云初便一把抱紧了他,“怀清,我知道了,我还小,不想太早生育。”
这是苏云初的真心话,十六岁的年龄,发育还不是完全成熟,太早生育,与她于孩子都不是很好。
可慕容渊只当苏云初这话是在安慰他自己,只轻抚这苏云初的后背,一时之间,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
其实苏云初何尝不明白呢,在现代这个时代,人们极为重视子嗣,成了亲的人,若是一年之内尚未怀孕生育,便会被婆家诟病,认为这个女人不会生孩子,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谁不想儿孙满堂,慕容渊心中,必定也是希望她能早些怀上孩子的。
沉默了一瞬,苏云初突然开口,“那元正的话真的可信么?允王的符号?”
慕容渊听此,也不得不对苏云初认服了,却是正色道,“阿初,不管是不是可信的,但凡有这么一个可能,我都不会允许,一点也不……”
而后,顿住了一瞬,“哪怕……我们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也不行……”
他最后说出这句话,虽是带着一丝沉痛,但是,却是极为坚定,毫不犹豫,苏云初只觉得鼻头一酸,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爱她。
只轻嗯了一声,手中的腰带早就被苏云初丢弃掉了,“怀清,以后不要带这些被药水浸泡过的腰带了,对身体不好,孩子的事情,我来解决便好。”
慕容渊更是皱眉了,“周大夫说了,女子不宜使用那一类药物,对身体不好!”
他不允许。
“我有不伤身体的药物。”
慕容渊皱眉,表示怀疑,苏云初却是懒得跟他一个不懂医理的人多解释了,对付靖王爷,最好的办法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只咬牙切齿道,“你以后若是再带着那些腰带,我便见一次剪一次!”
看她说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了,慕容渊也只得应了下来了,不过还是道,“阿初用的什么药物,给我一份,我去找周宗了解了解。”
苏云初睨他一眼,“小样!”
这一段插曲也就如此过去了,后边苏云初直接将慕容渊所有的腰带都收了起来,表达自己的决心,一根都不留下来,直接烧毁了,于是府中之人纷纷知道,这一日的靖王府之中,王爷过着半日没有腰带的日子,所有的腰带,全部被王妃拿去烧了!
不明所以的人,纷纷不明白,一向温柔的王妃,为何会有了这么“残暴”的举动,竟然不留一根腰带个王爷,这叫王爷如何做人?
可是却是见着我们靖王爷对此并无半分怒气,甚至就着宽松的衣袍,屁颠屁颠跟在王妃的身后,与王妃一道将自己的腰带烧毁了。
对于如此诡异的气氛,有不晓事的人猜测,大概是靖王做错了事情,惹了王妃了吧,毕竟,在靖王府里边,王爷宠爱王妃已经到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恨不得最好的都给王妃,因而,王府之中,是王妃独大!
看来,今日王爷果真是做了什么惹上了王妃的事情了。
今日的这一阵插曲便也如此过去了,后面的几天相安无事。
那一日御花园的事情之后,永业帝并没有严惩南阳侯,甚至因着柳如絮为了慕容渊闹到要自杀的地步,而南阳侯口口声声自己只有柳如絮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因为柳如絮一番情深而被断送了性命那,那么,南阳侯府便也无需存在了。
如此情景,永业帝只得作罢,只罚了柳如絮在府中思过半年,不许出府,后来,因着要调查有人是利用了安安来制造两国之间的矛盾,拓跋绍对于柳如絮也不多做理会,双方达成了共识,只对柳如絮大惩小戒,关府禁闭。
苏云初对此不多理会,但是,因着女人天生的知觉,总觉得那柳如絮仍旧是怪异至极。
十二月二十,是悠落嫁入元王府的日子,异国公主嫁过来,自然是要大办一场,加上永业帝本身就因着元王身体不好觉得有所亏待,更是下令要大办,因而,这一日的悠落与元王的婚礼也算是瞩目了。
苏云初与慕容渊必定是要出席的。
在那一日御花园初见,悠落的反应,还有安安后来的而一番话之后,元王对于悠落其实并无多大的反感,反而是对着悠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疼惜。
这一场赐婚,他一点也不拒绝。
而楚皇后更是不会有什么别的意见,元王的正妃已经过世,元王也一直没有续弦,这是她的遗憾,如今来了一个令她看起来也是颇为满意的悠落公主,自然是欢喜的。
不论如何,一个男子,若是孤苦后半生,总是一种折磨。
苏云初与慕容渊站在喜堂之外,看着喜堂中新人在进行的礼仪,嘴角有一丝淡笑,悠落是一个不错的人,并且她看出来了,悠落对于元王,别有感情,哪怕她尚不完全理解。
与慕容渊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分暖意。
只是,这对看一眼之中,却是发现了元王府假山之后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因着苏云初这么一个侧头,很是反应极快地闪了回去。
苏云初眉头轻皱,面上并无其他表情,也无动作,只自然而然转头看着堂中,而后似是在慕容渊耳边说着什么,慕容渊也是笑应她什么,并无不妥。
接下来,就是新人进入洞房的时候,因着慕容源身体不好,招待宾客的事情,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前院这边热闹异常,独自呆在后院的悠落,只有嬷嬷和丫鬟陪着。
趁着前院这边热闹,苏云初却是无声无息潜入了后院之中。
比起前院的热闹,后院就显得更加静悄悄了一些,虽然前院热闹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不过,大概因为元王府的布置格局和元王喜欢清静的性子,因此,传过来的热闹到了这一处只会让人觉得虚无。
送悠落回了新房之后,元王便出去接待客人了,新房里边除了剩下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也没了别人。
悠落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嫁给了慕容源,那个有着和司空一模一样样貌的男子,不管是否阴差阳错,也不管今后如何,这张面孔,总归还是一个念想。
司空永远不会消失,而她还要做一个和亲公主应该做的事情。
打发了丫鬟和嬷嬷离开之后,悠落便自己坐在了梳窗台之前,大新的婚礼习俗和西原是不一样的,即便前些日子有专门的嬷嬷教他应该如何如何,到底还是有一些陌生。
这会儿坐在梳窗台之前,只觉得安静得不行,却是突然的,悠落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
“谁?”她出声讯问。
可声音嘎然而止。
倒是外边的丫鬟听到了悠落的声音,只隔着门问到,“王妃可是有什么需要。”
悠落觉得许是自己听错了,今日拓跋绍叫她多加小心,她也是明白这个当口怕也是多事之秋,因而这会儿倒是草木皆兵了。
微微摇头,“无事。”
外边的丫鬟听着,也不再发出了声音。
苏云初来到新房的时候,便见着两个丫鬟守在门口,丫鬟们见人,虽然诧异于靖王妃出现在此处,但还是恭敬行礼,“见过靖王妃。”
苏云初轻嗯了一声,“怎的都出来了,公主一个人在里边么?”
两个丫鬟轻点头,“王妃不喜我们近身伺候,只叫我们在房外等候。”
苏云初轻点头,“我进去看看。”
两个丫鬟自是不会阻拦,苏云初轻而易举进去了。
原本坐在里边的悠落看着苏云初进来,也是诧异,“靖王妃?”
苏云初笑笑,“如今已经和大皇兄成婚,大皇嫂不若叫我一声五弟妹。”
听着苏云初如此说,悠落面上带着一层羞意,不过那一声五弟妹,终是叫不出来,“你怎么来了这边了?靖王殿下呢?”
她可是知道,平日里这两人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我怕你还不太适应,因而便过来看看。”苏云初笑应她。
悠落面上一暖,“谢谢。”
两人自是在新房之中说些有的没的。
而靖王府中的某一处无人处,两人家丁打扮的人却是面上焦急,压低了声音,“靖王妃在新房之中,根本无从下手。”
另一人听罢,只觉得愤怒,“都不过是两个女人,一起带走就是了,管她什么靖王妃的。”
可对方不认同,“你别忘了,那靖王妃的本事也是让我们忌惮的,若是带走她,指不定是个多大的麻烦。”
可另一个男子只道,“时间不等人,现下就是最好的时间,若是再拖下去,事情就难成了!”
另一个男子只低头考虑了一瞬,便郑重点头,“好!”
另一边,苏云初还在新房里边与悠落说话,从苏云初进来为止,也过去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悠落突然出声问道,“你来,恐怕不是为了陪我而已吧。”
悠落的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一分笃定。
苏云初面上含着浅淡笑意,然而笑意还未再扩大一分,却是听到了窗口传来的另一个响动,面色一凝,直接拉着悠落便藏身在了床后。
随着窗口的一阵快速响动,新房外边的人根本无可察知,但是两人进来之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新房之中根本不见了人影。
对视一眼,两人便知计划败露,正待转身离开之时却响起了苏云初的声音,“两位,既然来了,便先喝一杯喜酒再走!”
说着,一只酒杯已经急急砸向了两人。
可两人也是明显身手不凡之人,只稍稍侧身便躲过了苏云初的攻击,悠落已经随着苏云初从帘子后边出来,看着这个这个架势,也是不见了平时的宁静之色,只看着两人道厉声道,“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还是北梁的人也想插一脚本公主的婚礼?”
新房外边的人呢,自然是听到了里边突然传过来的动静,守门的两个丫鬟听到声音早已冲了进来,可是看到新房里边的景象,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只尖叫出声。
这一声尖叫,自然是引来了元王府的护卫,只是一瞬之间,便有护卫往这边冲进来,而新房里边,两人已经和苏云初打了起来。
北梁派来的人,果然也是不是简单的人物,苏云初和慕容渊早就知道,这样大婚的时候,北梁那边该会弄出一些动静,否则,便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了,但是,却是查探不出北梁的动静,也不知北梁隐藏在京城之中的窝点到底在哪儿,因此,今日,除了来参加元王与悠落的婚礼之外,更是为了寻找北梁在京城之中的行踪。
果不其然,北梁今日行动了。
那边护卫赶过来,北梁而来的两人自是知道自己已入虎口,今日只怕是难以脱身了,何况,此时还有如此难缠的苏云初在。
“老二,怎么办?”
一名男子在打斗之中不忘向另一人出声。
看着外边围着的护卫和冲进来的的人,那名被被叫称老二的男子,却是巧妙之下,制住了另一边的悠落,巧势之下,退开苏云初的攻击。
悠落被她制在手中,苏云初只得停下来,无计可施。
悠落是恨极了北梁的,这时候看到这两人,心中只有一股恨意,虽是身手不足苏云初,但是,到底也是学过了一些武的人,恨意之下,只想手刃仇人,为死去的司空报仇雪恨,却是不想,自己能力不及,被那两个男子制住了。
正在这个当口,外边也是涌进了另一批人,穿着大红喜服的元王,已经匆匆而来,连带着宾客也是一起过来,拓跋绍自是出现在了人群之中,看到悠落被制住了,也是着急出声,“悠落!”
悠落被一把匕首紧紧架在脖子上,一丝血丝已经清晰可见。
可她却也是一个坚韧之人,见到元王以及拓跋绍的出现,一丝求救的声音也不发出来,只一双眼睛,倔强地放在与司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元王身上。
元王虽然历来就是一个瘦弱多病之人,可是,这等时候,北梁已经公然动土到了自己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一身的病气之色,也是显出了几分凌厉。
皇家的人,不论如何,身上总是自带这一股王者之气。
那两名男子见着这番,为了能够活命出去,早已不再多管了,看着涌进新房的一众人,一人用匕首抵着悠落,一人面带警惕对着一众人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已经来了,抓住一个悠落公主,也是大功一件。”
苏云初听罢,冷笑道,“北梁如今都窝囊道只会做这等事情了么?挟持一国公主,一国王妃,想要达到破坏的目的。”
可那人听了,只面上带着邪佞冷笑,“那又如何,这是大人的事情,与北梁无关!”
“就算挟持了元王妃又如何,如今元王府已经是重重包围,阁下觉得自己还能安然走得出去?”苏云初看着两人道。
随着这一处的响动越来越大,外边围过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不过,大多数都只是男宾,女眷早已吓怕,不敢过来。
可是,对于苏云初的威胁,来人并害怕,架在悠落脖子上的匕首更是紧了一分,只对着苏云初道,“只要悠落公主还在我们手中,各位,难道会不放我们离开?”
这么说着,两人已经带着悠落慢慢踱步到了一旁的窗户,更是示威一般,往悠落脖子上的匕首轻轻动了一下,一丝血丝更是溢了出来。
元王大惊,“悠落!”
这是元王首次呼喊悠落的名字,而且声音是这般焦急,听得悠落有一瞬间的恍惚。
拓跋绍也是焦急,原本,已经告诉过悠落要小心,却是不想他低估了悠落对北梁的恨意,竟是想不到,悠落竟然为了想要杀掉这两个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然此时此刻,他早已没有了对悠落的责怪,只担心她的安危。
可悠落在那两人的手上,不能轻举妄动。
一旁的人焦急不安,战场已经从新房之中转移到了新房外边的院子里,众多侍卫拿着弓箭对着两人,可两人一人在前护着,一人抵着悠落的脖子,稍有不慎,对方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将人一刀抹杀了。
走到了院子外边,苏云初冷笑,“如今西原与大新结盟已成,阁下觉得,就算挟持了悠落公主,大新和西原就会解散盟约么?未免痴心妄想了一些。”
可对方并不理会苏云初的这一番话,“都让开,否则,悠落公主性命不保。”
没有命令,众人不敢贸然下手将两人射杀了,并且,这两人也不能射杀了,北梁在大新的窝点,还需要从这两人身上查到线索。
只思考了一瞬,苏云初便开口,“悠落公主不过是元王妃罢了,即便嫁来我大新,也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比起来,本妃的价值似乎更高一些,不若,让本妃来替换悠落公主。”
可两人只看了苏云初一眼,便开口道,“靖王妃是当我们兄弟两人是傻瓜,我们北梁自从贾苍峰一役之后,谁人不知,靖王妃诡计多端,况且靖王妃的身手,我们兄弟可赌不起。”
苏云初轻笑一声,将手中匕首往后一扔,“如此,阁下可是放心了?”
悠落只对着苏云初摇摇头,便是元王都出声了,“五弟妹,不可!”
苏云初却是不理会,慢慢走进两人,“本妃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北梁何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慢慢靠近两个人,可两人也是不敢就这么对悠落下手,只想安然走出去,否则,若是真的被抓住了,只怕到时候,抵不住酷刑,而后,将大人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苏云初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心理特征,她有五成以上的胜算。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将身上有可能的利器全部扔走,看着悠落那边,因着脖子的摩擦已经是流了不少血迹,眉头微微皱起。
两人看着苏云初这般,心下一动,“既然靖王妃有如此魄力,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苏云初只面上带笑,“好说,我们,一人换一人。”
挟持悠落的男子对身边的男子使了一个颜色,“靖王妃得先过来了,我们才能将悠落公主放开。”
“本妃可是相信阁下的人品的。”
苏云初只笑看他们。
“我们也相信靖王妃,毕竟,靖王殿下一直都是威名赫赫之人。”来人双眼盯着苏云初。
虽说来之前,大人一再叮嘱,苏云初此人不简单,不能轻易惹上,但是,此时,若是拿到了苏云初,而不是一个如今已经无足轻重的悠落公主,那么,更是大功一件了。
可外边的人却是阻止着这一切,他们可不相信,便是后来赶过来的慕容泽也是大呼,“五嫂,不可!”
这时候慕容渊跑哪里去了,他焦急了。
元王虽然面上担忧悠落,但是,更是不赞成苏云初的做法。
可只是一瞬之间,分开的两个北梁人,在苏云初自动走过去毫无其他动静的时候,那人已在即将接触到苏云初的时候,抵住悠落的匕首放松了一分,悠落也被慢慢放开。
苏云初见势,一个巧劲,将悠落推往了元王那一边,
元王赶忙上前去接住悠落,“悠落!”
而悠落只来得及看元王面上一瞬间的担忧之色,便看向了苏云初那边。
意外来得太意外,苏云初根本就没有被两人制住,在悠落被一把推开的时候,苏云初已经用了不知哪一样的巧妙姿势,根本没有被两人抓住。
两人心中懊悔不已,不该贪图一个苏云初!只急于抓住苏云初,苏云初也不遑多让已经和两人打斗了起来。
只过了两招,因着苏云初手中没有武器,却是不期然,被其中那人手中的匕首在小臂上边划开了一道口子。
正当这时候,慕容泽和拓跋绍已经加入进来,苏云初退出。
只退出了两步,便被一个温暖怀抱拉入了怀中。
此时方才出现的慕容渊看着苏云初小臂上的血迹,眸中已经布满了风暴,心中更是愤怒苏云初这般鲁莽行事。
拓跋绍和慕容泽都不是一般人,两人对敌,只是几息的时间,两个北梁人便已经不堪承受。
而慕容渊只满眼浓云看着那一处,突然放开了苏云初,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在一招之内,便将还在与拓跋绍和慕容泽对打的两人抛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两人摔到地上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
可慕容渊尚不解气,只大掌一发,众人便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在场的人纷纷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不舒服了,原本已经晕在地上的两人更是直接被震醒,厉声大喊,最后在不堪承受痛苦之中,再次晕了过去。
正当此时,外边已经涌进了一批人,俨然就是慕容治带人而来,永业帝给了他命令,让他负责处理关于北梁而来的细作的事情。
当他带着一众人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慕容渊如此手段,和他极少见到的强厚功力。
看着那两个被慕容渊折磨得已经不成人形的人,还有一众被慕容渊的行为惊愣在了院子中的元王府护卫,慕容治面上沉着,只朝着后边的人挥挥手,让人上前去将那两人带走。
慕容治看了一眼沉怒之中的慕容渊,再瞟了一眼苏云初看起来并不严重的手,只开口道,“五弟如此,不免过分了一些,这两人,还需留着。”
可慕容渊却是不应声,走到苏云初身边的脚步一顿,却是一脚一踢,将地上一把刀,直接踢过去,将那先前手握匕首伤了苏云初的人的胳膊,直接从肩头斩下。
如此血腥的一幕,便是在场看着的人,也有人忍不住干呕出来。
靖王的怒火,实在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可以承受的。
见此,慕容治只沉默不语。
慕容渊一言不发,只揽住了苏云初,将人直接抱起,带离了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