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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就在众人的期待下到来,场面宏大,堪称盛事,华京一中全体师生对此项活动的态度都非常郑重,这不仅仅只是学生表现的机会,也是学校拉赞助拉资金谈一些对彼此都有益的计划的机会。
在这之前,气氛就已经很热了。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保持节目的新鲜性和稀有性,校庆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取消了集体彩排的制度,而是采用上交策划书及作品不超过三分钟的小样品,委-员-会-式决定出演出节目,并制作演出节目表。这样一来,在节目表下发之前,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演出的具体内容和上场顺序。
这很大程度上让同学们的期待提到了最高,也算是对到场嘉宾的一种致敬。
除了想要□□的节目之外,各班都要求出一个演出节目,在校庆前十天将策划书与小样上交给学校策划组,策划组成员会与学生会代表观看,评价各个节目的综合质量,从上而下选取最优的五十个节目,在校庆当日登上舞台。
在校庆前一天,策划组会将决定的出场顺序交给各节目负责人,出场时间的限制规定的十分清楚,允许有两分钟之内的时间偏差,这也是为了演出更加有序的进行。
邓曼曼为着自己的舞台剧,真的算是费尽心力。
从上交策划开始,便开始不断的两头跑,一边要照顾演员这边的精度与完成度,一边厚着脸皮诚恳的跑着学生会和策划组,就为了能把自己的节目放在一个好的位置,虽然她很有信心,自己的作品质量绝对是很高的,但舞台剧不比其他节目,出场时间很有讲究,一不小心心血东流,不仅她自己会气炸,对辛苦了这么久的演员们也没法交代。
也许是这个节目本身的质量就很高,或者邓曼曼的“烈-女-缠的紧,迟早变-荡-妇”的不懈纠缠下,舞台剧出场的时间非常不错,在上半场倒数第二个节目,称不上整场演出的压轴,却也能算的上的上半场压轴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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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台,邓曼曼看着整装待发的演员们,微微红了眼眶,十几只手重叠在一起,服饰各不相同,此时却是同样的心情,狠狠一挥!舞台上还是一片漆黑,道具却已经各就各位,已经,是上场的时间了!
这是大家共同的心血,无论如何,都想要它大放光芒。
邓曼曼捂住了口鼻,眼泪在通红的眼眶之中打转,舞台之上已经响起了她与戴雪书两人精挑细选之后,最为合适的背景音乐,黑暗也被渐渐燃起的灯光点亮,邓曼曼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她身边的戴雪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握紧。
邓曼曼回头看向戴雪书,一直精明干练的脸上,竟然呈现出茫然的神色。
终于到了一直期待的时刻了,邓曼曼却反而不敢相信了,明明是忙得恨不得分数无数个自己,没有一天是睡饱过的,累的虚脱不是一两回,此刻却像是做梦一般,虚幻的让邓曼曼不敢确定,只有手上的痛传来,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
她一直很感谢戴雪书。
邓曼曼缓缓绽开一个笑,拉着戴雪书到了舞台边缘,掀开幕帘往外看去——两个月来,多亏了戴雪书帮衬着邓曼曼,才没有让她分-身-乏术,两人之间的友情,似乎从这么短短两个月见,就升华成相识多年的老友,相视一笑便能懂得对方的意思,而戴雪书虽不懂如何去演绎,但她对历史的了解却是最大的助力,帮助演员们理解自己所饰演的人物,没有因为只是精炼时段的舞台剧,就放松对人物的塑造。让邓曼曼真心的对她有很多感激,可以说,没有戴雪书,就难以有完美的《孙夫人》。
不,应该说,她们这么多人,少了哪一个,《孙夫人》都将不再完美。
而她,将要亲眼见证,完美的《孙夫人》,在这么多人的眼前上演,学生、老师、家长、还有她想要的伯乐,她想要的逃离宿命的道路。
灯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大屏幕上也投影上了演员们的身影,首先便是一个特写,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一双令人胆战心惊的眸,眸中折射出的杀气,让人根本无法对她的美产生半分亵-渎的念头,拔开到一半的宝剑,锋利的刀刃映衬着那双英气的眉,冰冷的刀光折射出那眼中的肃杀,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话,她的声音清脆,却不似银铃碰撞,倒像是兵刃相击,“兄长如此说?”
垂眸思索几息,长长的睫毛蹁跹,刀刃入鞘如同人敛锋芒,转身时长袖震动,冷清的声音传来,却在觑不见她容颜,“我知了。依兄长计。”
镜头此时缓缓拉长,让人看见女子身后的武将后背僵直,额前已有薄汗,得了女子的回话顿时如同大赦,恭敬回话之后退走,镜头还在拉长,大屏幕之中清晰的反应舞台上的摆设,映着女子如云黑发华服佩剑的倩影。
震撼让人失去语言,直到此刻,观众席上开始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生气,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用一种疲惫的目光看着舞台,根本不关心舞台之上究竟在发生什么,多数人不自觉的坐直了后背,眼神开始聚焦,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最中央的舞台。
开门红。明明该是吵闹不已的会场,此刻却像是欣赏音乐会一般,纵然神情欣赏,却不再有人做出失礼的行动,安静的除了舞台应景的背景音乐、演员发出的声音之外,便只剩下安静而和谐的呼吸。
随着故事高-潮-迭-起,观众们的反应也不一而足,特别是在孙夫人与赵子龙兵刃相见之时,观众席上甚至出现了一阵骚动,无他,这打斗不是做做样子打的好看,而是真-枪-真刀,兵刃相撞时杀伐之气铺面而来,令人胆战心惊,这种压抑的既兴奋又微怯的感情,在孙夫人一剑将“船上”的幕帘斩断,幕帘可怜的掉落在地上时达到最高——这可不是电视,可以借助替身和道具,这可是……实战!
“赵子龙”没有使家传的-涯-角枪,但用的是长坂坡之战从曹-操处的战利品——青釭剑,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但赵云打的却有些束手束脚,因为还敬着孙夫人是主母,不敢真伤了孙夫人,便与孙夫人僵持打了平手。【注!】
即便如此这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便是不论这些,光是这些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打斗,就已经很是让人热血澎湃了好吗——不是武侠电视剧更不是小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们面前,一击一退、一刺一让,侧踢翻滚,都是那样合适,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稍有眼力的已经看出来了,饰演赵子龙的男人与饰演孙夫人的小姑娘,恐怕都有些手脚功夫的,为了达到这样的观看效果……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最终张飞着急了加入战局,孙夫人很快落败,她也早料到自己的不敌,脸上却没有什么失态,而是很镇定的呵斥张飞赵云,让下人开船起航,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若为男子,怕也是一代枭雄。
其后的发展便令人唏嘘了,回到东吴,孙夫人发现母亲的病重只是兄长的阴谋,而她没有带回阿斗,兄长的谋划失败,而又因曾嫁与刘备,不得东吴诸人信任,且被女流之辈的身份束缚,难有作为;而蜀汉对她想要带走阿斗的行为,已经离心,回蜀汉更是烈火油烹,也不是好归处。
郁郁寡欢的孙夫人,终于在得知刘备兵败之时自戕而亡,死的却也轰轰烈烈,美得惊心动魄,她的眼神,最终停留在其房间悬挂的仿其父孙坚的古锭刀之上。【注!!】
落幕之时,观众席又是一片沉默,甚至有女生偷偷摸着眼角,舞台之上灯光暗去,大屏幕上出现邓曼曼精心制作的小视频,配图是早拍摄好的小样之中剪切出的几帧画面,是舞台剧不好呈现的细节,所配字幕是演员表职员表。
最后屏幕之上定格在三个毛笔风格的大字《孙夫人》之上,舞台之上早已收拾干净,到此,舞台剧完美落幕。直到邓曼曼上台鞠躬致谢下台,观众还是没能从孙夫人最后那个眼神之中摆脱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空落落的,连下一个节目都没心思看,满心都还是之前的面前,与说不清的情愫绕在心间,惆怅不已。
感性的人还在忧思,而别有心思的人,却将心思放在了演员表上,而任他们找破眼睛,也没看见饰演孙夫人的小姑娘的名字。不少人更是将之前校方给的,不怎么在意的节目单拿出来查看,找到《孙夫人》这个节目,定睛一看差点没控制住心情,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孙夫人”、“孙权”、“潘璋”皆为友情出演,不方便透露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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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观众是如何反应,邓曼曼只知道她成功了!一直忍住的眼泪,在萧穆倒下那一刻喷涌而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关紧咬,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高兴到了极致,竟然也会如此痛苦!可是,心中的兴奋与幸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化作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戴雪书拥住邓曼曼,在舞台收拾的差不多时退了一步,轻轻在邓曼曼背心处推了一把——去吧女王,这是属于你的荣耀,现在是你的时间了,尽管只是个鞠躬致谢。戴雪书微微笑起来,希望《孙夫人》能够与邓曼曼的名字一起,成为华京一中校庆的楷模之一,永垂不朽。
而萧穆、陆锦等人,也纷纷下场,分配到两个更衣室卸妆换衣服,实在是又闷热又拥挤,原本舞台之上就够热了。
尽管华京一中的舞台会场的规模很大,许多文化文艺会都曾租借过华京一中的场地,准备的化妆间不少,但校庆之时哪里够看,就算是分配,使用时间都是有限制的。不过邓曼曼还是有些小钱,化妆是精细活请了一个大师级,卸妆之时大师的弟子也能搭把手。
萧穆是主角,最后一个下场,所以卸妆他是在最后的。而且大师给他卸妆时似乎太注重细节,等他卸好妆时出门,就见何烁然与陆锦站在门口,似乎在说什么。
见萧穆过来,何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对萧穆招了招手,“恭喜,你演出的很成功,很好看。”好歹是关系很铁的朋友,陆锦参与演出瞒不了何烁然,萧穆自然也是。何烁然说着,递过一瓶冰饮,塑料瓶的外面一圈水珠,握在手心冰冰的很舒服。
陆锦手里是一瓶一样的,他面色很淡然,曲起一条腿靠在墙壁之上,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显得有些性感。看着手中一样冰饮,陆锦心中了然一笑,若是没有萧穆,何烁然是不会来后台的吧,他还记得,何烁然最讨厌的就是闷热和拥挤。
好歹谈过几年的朋友,虽然感情算不上浓情蜜意,好歹也有过和谐的时刻,对何烁然,了解到朋友以上的程度。而现在,何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给萧穆一瓶冰饮。是萧穆惯常喝的那一款。
萧穆接过水瓶,抿了抿唇道谢,他左边脸颊有个极浅的梨涡,平时笑的时候都看不太清,只有这样抿唇时才特别凸显出来,通常是萧穆特别高兴时才有的表情,何烁然见了,脸上的表情一下更加柔和,陆锦突然想到了“柔情似水”这个词,想来,当初他恐怕也没有多喜欢何烁然,不然怎么一直都不在意他是不是柔情似水呢。
不过不管以前怎样,反正他现在不喜欢就是了。
何烁然背叛了他,但却实在是没怎么伤害他,曾经也有多年的感情,陆锦没打算对何烁然怎样,至多不过是再也无法交心而已。陆锦拧开瓶盖儿,眼睛的余光扫着萧穆——在发现那件事之后,他总是很在意萧穆,以至于,老是这样……萧穆拿着瓶子,瓶身上有几道棱,平时捏着可以使变向,在手心滚过有种莫名的爽感,他一手覆盖着瓶盖,一手捏着瓶身的棱,用力拧的时候手滑了一下,陆锦却眼尖的看到,瓶颈处有小小的细流飞溅了出来。
“手滑了?”何烁然见此轻笑了一下,他的视角看不见那溅出的水珠,“是不是在台上打戏太用力了,我帮你开吧。”便很自然的从萧穆手中拿过水瓶,扭开之后递给萧穆,“本来我估摸着时间,正准备去给买的,计划是卖你最喜欢的葡萄味汽水儿,没想到在半路碰到你姐姐,她都买好了让我给你带来,她说那边可多人了,我一想就算了……不过这是你最常喝的,也不错。”
陆锦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停住了动作,装作不想喝了的样子,将瓶盖盖上,此刻听到何烁然这么说更是止不住冷笑,他就说……萧雨诗,好狠毒的心思,为了设计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舍得当诱饵。
若说这水里没加什么猛料,他说什么也不信。
亲自给何烁然,就算到时事发,也有解释的余地,萧穆就变成完美的证据,她是与陆锦不对付,可有必要搭上自己弟弟吗?然后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最近这段时间,她不正在和人斗法?可以完美脱罪。
想的倒美!
他本不想这么快就对付萧雨诗的,毕竟要在人最得意时,一下跌落地狱,看着她挣扎的样子才有趣,可想不到,有些人自取灭忙!陆锦眼中冷光一闪,一把夺过萧穆手中的饮料,随手便是一扔,冷着脸道,“不许喝!”
萧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唇角的笑意虽没变,看着却令何烁然心中一痛,转眸看向陆锦,语气有点不好,“锦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小穆姐姐,可你也不用如此……”
“我怎样,你管不着。”陆锦打断何烁然,何烁然一阵气结,却被萧穆拉住了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正好我不想喝。”
何烁然无奈的看了一眼萧穆,心中觉得实在不能理解陆锦,看不惯萧雨诗可以,干嘛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萧穆呢,看着地上,水已经洒了,说再多也没用,何烁然叹息一声,跟陆锦道,“随你吧,我带小穆先去别的地方了,晚上我会送小穆回去的。”
陆锦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让何烁然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拉着萧穆走了。
萧穆也跟陆锦笑着说了声,仿佛根本不在意之前的事情。陆锦看着两人的背影,看着地上的水渍,轻轻皱了下眉。
萧穆说他正好不想喝。到底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只是偶然呢?那捏出水瓶的不对呢,是故意,还是偶然?陆锦陷入了一种无解的漩涡,过了几分钟,才深吸一口气,甩掉奇怪的念头,看着手中的水瓶,面色无悲无喜。
这里面是什么呢?陆锦抬头,其实他很想知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