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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8.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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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百合花的清新香味。

    山河醒来时,鼻子闻到的就是这两种味道。

    午后炽热的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病房里亮堂堂的。墙壁上的空调呼呼吹着,一点也感觉不到燥热。

    她转了一下头,发现头上缠着绷带,脑袋还是有点钝痛。

    孟梧桐一直守在病床边,发现她醒了,连忙凑上前来,关切地询问:“糖糖,感觉好些了吗?”

    “孟梧桐?”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阿辉呢?他怎么样了?”

    “别担心,阿辉没事,警方抓获走私团伙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后来他主动去了公安局,坦诚自己虽然加入走私团伙,但还没有参与过行动。警方证实之后,教育了他,就把他放走了。”孟梧桐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她。

    山河松了口气,随之又问:“那……韩茜茜呢?”

    孟梧桐知道韩茜茜就是在那天被走私团伙强/暴的女人,他带队上山的时候,韩茜茜已经被公安局的女警带下山了。“她也没事,不过她现在已经回省城去了。”

    “回省城?”山河蹙眉,“可是她那天买通了走私团伙的人……”

    “别激动。”孟梧桐摁住她的手,定定地注视着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别着急,让我慢慢把话说给你听。”

    他的语气和目光都很温柔,山河也就渐渐定了心。

    其实孟梧桐心里很清楚,是韩茜茜买通了走私团伙企图强/暴山河,不过碰巧山河的表弟阿辉在那里,于是山河得救了。可是得救后的山河,却花了五万块,让走私团伙再反过去强/暴韩茜茜。

    若是严格论起来,山河和韩茜茜都要承担刑事责任,因为她们都属于买凶强作案。

    可是山河和韩茜茜在这件事里也都是受害者,再承担更多的刑事责任,对她们而已无疑是巨大的伤害。尤其是韩茜茜,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曾被人轮/奸的事实,也不愿意承担买凶的刑责,所以她向警方隐瞒了自己当初买凶的事实,声称她和山河都是被走私团伙绑架的。

    至于杰哥那一伙人,竟然也奇迹般地和韩茜茜提供了一样的证词,拒不承认收过韩茜茜的钱,只说看她们两个长得漂亮,于是把她们绑走了。后来阿辉认出山河,于是他们收了山河五万块的赎金,就把山河放了。

    至于阿辉,有关于韩茜茜的那部分一问三不知。

    为什么会这样呢?

    阿辉明知道韩茜茜是买凶者,他为什么也不说?

    山河偏着头用力回想,杰哥要这么隐瞒事实,他的目的在哪里?她脑中灵光一闪,对了,韩茜茜是通过什么人的介绍,才会找到杰哥,所以杰哥团伙和韩茜茜是串了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背后那个介绍人!

    对,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么说,背后介绍人才不会浮出水面。还有阿辉,说不定也知道介绍人是谁,害怕遭到报复,才什么都不敢说。

    山河抓住孟梧桐的手,急切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你们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杰哥和韩茜茜都提供了伪供,他们是为了保护背后的介绍人,那个介绍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孟梧桐听她这么说,面色有些凝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糖糖,你不能对警方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你这么说,无异于承认了自己花五万块买通了杰哥团伙,让他们放你走的同时,又强/暴了韩茜茜,你要去坐牢。”孟梧桐冷静地为她分析利弊,“你想坐牢吗?买凶强/奸和强/奸罪是一样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愿意吗?”

    山河一下愣住了,然后抱住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我真是蠢死了,我为什么要叫杰哥他们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我给他们钱就好了,我叫他们对付韩茜茜干什么?”山河说完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我蠢死了,我拎不清楚,把自己也搅进这趟浑水里。”

    孟梧桐抓住她的手,“糖糖,你头上有伤,别这样。”他见她还是不肯住手,干脆把她抱进怀里,“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你给杰哥团伙五万块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至于韩茜茜,你被她陷害,气愤之下说出那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现在我却无法说出实情,我恨我自己。”是的,她此刻非常悔恨,只是因为那么一句话,就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

    孟梧桐抱着她,轻声说:“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想法,你对杰哥说出那样的话,一方面是出于对韩茜茜的气愤,一方面也是希望放松杰哥的警惕,让你能顺利逃走。糖糖,你是为了自保。”

    山河没有说话,静静靠在他怀里。孟梧桐说的不错,她当时的确怀着那样的心思才会说出那些话的,可是警方并不一定会这么看,他们所看到的结果仅仅只是她转了五万块给杰哥,让杰哥团伙强/暴韩茜茜,这是很简单的因果关系。孟梧桐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了她,他只是缉私警察,不是公安局的刑侦警察。

    孟梧桐继续说着:“你要知道,就算你没有说出那些话,韩茜茜也未必就能逃过杰哥的毒手。杰哥既然决定放过你,就肯定要想办法搞定背后的介绍人。我已经调查过了,韩茜茜以前是别人包养的小三,她的关系网全是金主的关系网。介绍人也许是看在金主的面子上才会把韩茜茜推荐给杰哥,所以杰哥必须切断韩茜茜与金主之间的关系,才不会得罪介绍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强/暴韩茜茜,让金主嫌弃她。”

    山河表情呆呆的,似乎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么多事实。

    孟梧桐轻抚她后脑勺的头发,“所以你不要自责,就算没有你的那些话,杰哥团伙肯定也要强/暴韩茜茜。”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不能提供伪证,就只说自己被绑架的部分,至于韩茜茜,一概略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杰哥这个走私团伙虽然落网了,可我想杰哥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走私团队。”

    山河“嗯”了一声,又问:“韩茜茜的金主是谁?”

    “是省城一家上市企业的大股东,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那介绍人肯定有黑白两道的势力。”山河的语气非常笃定。

    “应该是的。”

    “那我的五万块,追回来了吗?”

    孟梧桐遗憾地摇摇头,“杰哥账户上的钱已经被人直接取走了,我们调取了银行的监控录像,取钱的人是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看不到相貌。”

    山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杰哥之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团伙。“孟梧桐,阿辉肯定还知道些什么,我去问他。”

    “不要逼得太紧,阿辉还年轻,逼得太紧他会反抗。这段时间你要提醒他的父母,好好看住阿辉,不能让他乱跑,以免有危险。”末了,孟梧桐又加了一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好。”山河突然发现自己还被孟梧桐抱在怀里,连忙推开他,神情不太自然,“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讨厌我,不喜欢我,永远不会爱我。”孟梧桐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些我都知道了。”

    山河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样回应他的话。扪心自问,她讨厌孟梧桐吗?以前答案是肯定的,现在她却有些迷惘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屡次对她施以援手吗?

    孟梧桐对她的好,她并非感觉不到,可是她无法接受他,所以她心里是愧疚的。孟梧桐并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是孟杨柳,她不该把对孟杨柳的怨恨转移到孟梧桐身上,但孟梧桐和孟杨柳是一家人啊!

    山河心里是矛盾和纠结的,因为她确实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对孟梧桐到底是什么情感。上一次,她可以无所畏惧地向孟梧桐献身,这一次,她却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孟梧桐突然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专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糖糖,如果这一次,你再邀请我去你家,我不会拒绝了。”

    山河浑身颤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糖糖,你不是说不想欠我的情吗?那么这一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山河抬眸,一下就陷入了他幽深温柔的目光之中。他的眼睛就像一个柔软的漩涡,吸引着她越陷越深,周遭的空气都渐渐变得薄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彼此。

    病房里十分静谧,阳光正好投在孟梧桐身上,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看上去更加俊逸清雅,专注深情。

    山河的心,一下子就迷惘了。

    江屿此刻就站在病房外,手里还拿着一束康乃馨,通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看他们之间深情地凝视彼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他来的时候,孟梧桐已经把山河抱在怀里了。他们像恋人那样细声细语地说着话,而山河很乖巧地靠在孟梧桐怀里。

    江屿发现自己突然之间丧失了敲门进去的勇气,作为一个来探病的普通朋友,他大可不必有所顾忌,可为什么那只手就是抬不起来?

    为什么……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

    江屿从未品尝过这样的滋味,心里有个空洞的地方让他无所适从。他很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狂奔一次,出一身汗,可是又移不开脚步,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病房里的那两个人。

    这样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到底有什么意思?

    简直蠢透了。

    江屿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

    “来看望病人的吗?为什么不进去?”医生说完已经推门进去了,“45号床,你的朋友来看望你了。”

    山河和孟梧桐转过头,医生让开身体的同时,看了直挺挺站在门外的江屿。

    “江屿?”山河发出一声疑问,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被孟梧桐握住的那只手上,有些尴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屿收回目光,神情淡漠地走进病房,将康乃馨的花束摆在床头柜上,这里已经有了一束孟梧桐带来的香水百合。“来看看你。”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山河想到韩茜茜的事,扯扯嘴角,“江经理的好意心领了,为了避免我再遭受某些女人莫名其妙的陷害,我想我们以后尽量少见面。”

    江屿放花的手顿时僵住半空中。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江经理请回吧!”山河的语气非常冷淡。

    江屿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喉结上下滑动,满腹柔情相思、千言万语、无数关切统统只化作了艰涩的一个字:“好……”

    他转身要走,山河又叫住他,“等一下,我的手机呢?”

    江屿的身体再次一僵,一只手缓慢而艰难地拿出山河的手机,轻轻地放在了病床上。

    山河回眸,看着江屿离去时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这样的江屿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