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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6月了，还是没见着老天爷落一滴泪。街上没有一丝风，连平日里叫得最欢实的知鸟也不知道躲那嘎达求雨去了。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寻摸了不少宝贝的金林老实本分地在马老头那里看书听讲，一天不知道挨多少叱骂，也不在意。
处了快两月，从未见马老头家人来找过他，脾气怪点，金林也能受得。这可是有真本事的专家，教的东西连书上都没见过。
古玩这行，必须靠师傅呐！一个点拨就能当十年苦读。
猪肉团早上得送货，小猪猪奶娃就落金林手里。趁这机会，金林带着小猪猪去了华西，买了高价票找了专家医生给仔细诊断了一番，病例早有的，就问问专家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公司各大小项目眼看就要陆续开工，自己虽然待岗，没准哪天就得官复原职，走马上任。这一去钻深山老林子里，至少也得一年才闻得到蓉城的尾气。
临走前，金林准备把小猪猪的事定下来。得到专家答复，金林也有了计较。
交还小猪猪，夹着电马儿去马老头那里上课。进门叫了几声，没人答应，看来马老头肯定又去哪里挣外快了。
坐下看了会书，这时来了个老人家，拄着拐，背了个小包。
“老板。你这收钱币啊？”
金林迎上去，嗳一声。太婆你坐，我给你倒水。
“不要客气，我不渴。你给我看哈这些钱币值不值钱就可以咯。”
要得太婆。你拿出来我帮你看看。
小包打开，倒出来几十个铜钱、银元还有些老钞票。
“老了没钱用啰，看不起病，娃儿要养他娃儿养不起我…”
店子里又来了几个人问马老头去处。金林淡淡回了句，不在，一会就来。也就不去招呼了，尼玛穿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大热天西装革履还打领带，不是逗比就是傻b。
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金林快速翻完钱币跟钞票，笑说。太婆，这些都是你家的吗？
“都是。大炼钢铁那个时候，还有好多哦，都拿去烧了，这些都是后头才找到的，我都捡到起留到。还有这些老钱，原先舍不得花，后头又用不掉咯。”
金林点头说道，太婆。老钱旧了没啥价值，新崭崭的值钱。
银元值钱，这两个袁大头是川省造的，品相差了些，8000块钱值得到。其他的铜钱都是普通的，二三十块一个。
“那么值钱！你们收不？”
收啊，我们的招牌是钱庄，有多少收多少的。
金林这话一出来，另外一个年轻小子嗤笑出声：“好大的口气。”另外三人面露尴尬，扯扯小年轻衣服。小年轻浑不在意，冷哼一声。
进了里屋打开保险柜，取出钱给了太婆，完成交易，送太婆出门。
金林回过头来，指着小年轻冷冷说道：“哥说的，我们开的钱庄，有多少收多少。你有意见？”
小年轻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歪着头叫道“噎。我说了你还想把我咋地？钱庄！这么大口气？错刀币收得起不？慈溪双龙寿币收得起不？大齐通宝收得起不？西王赏工钱收得起不？”
金林叼着烟，白痴样看着小年轻，曼声说：“你不逗也不傻，你只是二。这些个玩意你也配有得起？”
小年轻不示弱，拿出跟雪茄来，报以金林同样的眼神：“你说的这些，哥还真有。”
一口气回不过来，金林被烟呛得直咳嗽。看得小年轻哈哈大笑，其他几个中年人不动声色，也不吱声。
“这位先生，听哥一句话。神经类疾病是可防可控可治的，哥也祝你早日康复。”金林一本正经的说道。
“咳咳咳咳…”
这回轮到小年轻咳个不停了，弯下腰咳半响站起来，面色通红，指着金林。
金林拨开小年轻，淡淡说道：“吹牛谁不会？哥我有极品羊脂玉战国玉螭纹觹。明双面花鸟三星拜寿田黄冻摆件。还有个你从未见过的宝贝。你信不？”
“极品羊脂战国玉螭纹觹？田黄冻？还有个我从没见过的宝贝？就你？马爷爷店里一伙计？”
小年轻冷笑连连：“战国玉螭纹配饰我爷爷也有个，不过沁色太杂。这次来，就是找马爷爷寻一个纯色的。至于田黄印章，我家书房也有，还是嘉庆皇帝的。”
“说真的，世界上哥没见过的宝贝还真没有几件儿。”
“那么大的口气？你怎么不说一口把天吃了。拿出来亮亮相啊。哥还真没见过一刀平五钱，还有传说中的西王赏功金钱。”
小年轻嘿嘿阴笑：“那你把你说的拿出来看看呗。那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宝贝哥还真想见识见识。”
唰的一声。
金林打开从公交公司零钞里淘来的十五张绿底壹角全新纸币，散开像扇子样扇扇风，轻描淡写说道：“想看？买票。”
后面有个中年人咦了声，轻轻笑笑。
呵呵。那小年轻笑了起来，一脸鄙夷：“绿底壹角。够哥香港玩次夜场。”
“既然你亮宝了，那哥就跟你比比。免得传出去，说哥欺负人。”
说完，那小年轻露出左手腕，亮出手腕上的一串黑白相间的天珠，眯着眼瞅着金林：“五眼天珠，贡嘎仁波切送的，见过没有？”
金林还没说话，天眼顿时来了反应，不过不多，四星的反应度。这小子的天珠是好东西，但远远达不到自己宝贝的稀有水准。
这回金林松了口气，尼玛装b可以，但装b输了，那还有什么面皮叫做神手天眼跑神金？
见了金林满不在乎的模样，小年轻冷哼着松开领带，掏出个绿油油的大牌子来，咳咳两声，歪着头向天：“冰种正阳绿观音大士翡翠玉牌。南派杨勋红大师封刀作品。”
天眼又来了反应，也就仅仅有一点反应而已。金林点上烟，摇摇头，叹道：“翡翠观音雕工不错，品质嘛，也就凑合。这天珠送你的仁波切跟你没啥交情吧！看不着神光呐，估计是挡过灾的次品，戴着养身体还行。”
这话一出，后面几个中年人面色一变，齐齐望向金林，有两个欲言又止，还是忍住坐下去不说话。
小年轻怔了怔。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说你个店子里的小伙计，眼界倒挺高。要不你把你的玩意给哥显摆显摆，过过眼。别靠一张嘴，张嘴啥都有。”
金林正色说道：”哥的宝贝精贵得很，一般人见不着。”
小年轻面色顿变，沉声说道：“我要是非要见呢？”
“哥说过了，你见着也认不出宝贝，那就是浪费哥的表情。”金林干嘿嘿笑说。
后面中年人终于起来一个，朗朗笑说：“这位先生您是马老的子弟吧。都是讲究人，文斗文斗，咱还是按着规矩来的。”
金林侧首：“我要是不按规矩来，又怎样啊？”
中年人依旧那副笑脸：“那咱们就按不讲规矩的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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